李君昊陷入了一種很糾結的狀態裡。
在古時候，人們做生意很乾脆利落，哪有那麼多門門道道，聽見主編所說的這番話有些意動，從長遠角度來看，自然是出名了更加好。
和賣木雕一樣，如果自己先有了名氣，作品的價值遠遠不會只值那麼多錢，何況他心裡也想有更多讀者，去看自己的這本書。
胡言亂語主編，真的是很有誠意地跟李君昊商談簽約的事情，他看出了面前這位“小傢伙”作品的潛力。
西瓜太郎用詫異目光看了看主編，他當然知道主頁閃屏推薦意味着什麼，那意味着在二十四小時時間裡，很可能有數百萬人見到這本書，在此之前還沒有過讓一位新人作家，拿到這麼好的推薦位置的先例。
主編不負責簽約作者，如果可以簽下李君昊，責編肯定是自己來擔任，此刻在一旁幫腔說：“有了閃屏推薦，一天漲四、五十萬收藏都有可能，你是新人，但作品質量高，漲十萬絕對不難。
這樣一來要不了多久，光是電子訂閱的費用，就能拿到比一百五十萬更高的數字，那麼好的機會可不多。
你父母在不在，要不然把他們找來商量一下？或者打個電話問一問？”
看李君昊臉嫩，西瓜太郎擔心做不了主，這句話讓他有些哭笑不得，如果真有父母在那倒好了，可惜如今連墳墓都不知道在哪裡，前兩天剛來東城時候就想找，然而已經辨認不出位置。
心裡有了打算，搖頭告訴說：“不用問他們，我父母都不在了。
跟你們公司簽約也可以，看你們的意思我這本書成績不錯，答應我兩個要求，現在我就能跟你們簽約。”
胡言亂語主編看到李君昊淡定表情，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有了點很不好的感覺，臉上帶着笑容，問他說：“什麼要求？你先說說，如果能答應我肯定答應。”
事先聽到了他跟總編輯的商談內容，李君昊佔據着主動，告訴說：“一是影視改編權收入歸我，但你們公司可以幫我出售，低價是一百五十萬，高於一百五十萬的價格，五分之一歸你們公司，總不能白忙對吧。”
胡言亂語主編點頭，這點他可以接受，比之前完全放棄版權的計劃，已經好了不少，打斷說：“那麼其他版權的代理權你要授權給我們公司，比如有聲讀物、出版、漫畫和遊戲改編等等。”
“可以。”李君昊說，這部分版權他沒地方賣，讓公司代理出售反而對他有利，能賣出去自然更好。
“嗯，你繼續說，第二點呢？”主編開口問道。
對於第一點，李君昊很有把握他們會答應，第二點就不是那麼肯定了，組織完語言告訴說：“普通的合約我不籤。
分成比例太低了，既然版權不愁賣，銷售也很有潛力，我想直接籤大神約。
作爲回報，我接下來的兩部作品也交給你們來代理，條約按照這部合同來簽訂，如果達到簽約白金的標準，那就換成白金約。”
胡言亂語主編表情愣住，這個條件超出他的預期，第一個念頭是拒絕，因爲公司有過直接爲知名作家籤大神、甚至白金約的先例，然而沒有新人直接簽過，這會引起其他作者的不滿。
可靜下心來仔細想，似乎確實可以直接大神，從這本書目前的潛力來看，成爲大神級別的作家應該不難，假如籤不了長期合約，那纔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再次點了點頭，對李君昊說：“我明白了，你先在這裡坐一會兒，我還要跟其他人商量一下，問題應該不大。
我們公司就有律師，如果你想自己請一位也可以，其他條款變化不大，稍微變動一下條款就行。
那你先在這裡坐，我馬上就回來。”
“好的……”
****************************
東城太大了，趙詩語還在趕來公司的路上，而剛辦理好出院手續不久，身上依然穿着昨晚紅裙子的記者鄭琪，已經打車來到了自己公司門口。
以前來公司都是爲了工作，而今天則有點不同，她是爲了解開自己心頭的秘密，從高樓旁的人行道，跟隨人流往前走，鄭琪心裡有些恍若隔世的錯覺。
沒朋友、沒家人、沒錢、工作也丟了，不知道自己活着還有什麼意義，昨晚來到天台就是尋死的，明明已經從樓上跳了下來，但現在自己卻活得好好的，仰頭九十度纔看見樓頂，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沒死這件事，簡直太過於匪夷所思。
昨晚馬路上冷冷清清，此刻人來人往，大城市裡的工作區域本就是這樣，附近的住宅樓很少，過了下班時間之後，前來上班的人們就紛紛涌出這片地區。
站在路邊往旁邊看，除了一些樹以外，沒有任何可以緩衝的東西，從那種高度掉下來，應該必死無疑纔對，被這件疑惑困惱着，連她自己都沒發現情緒已經不是那麼糟糕，如果再次站在天台邊，大概已經沒勇氣跳下來。
按照記憶中的地方，來到原本應該是自己墜落的位置，擡頭往上看，又往四周看，停留在銀行門口。
鄭琪有好幾次加班回家晚，都在銀行門口看見睡着位流浪漢，夏天涼快冬天背風，是個不錯的好地方，而且每天打掃，還很乾淨，不過現在那位流浪漢不在。
沒發現任何異常，來回走了好幾次，眉心緊緊皺了起來，這時候從她身邊路過的出租車顛簸了一下，接着傳來乘客罵罵咧咧的聲音，好像在說小城路破就算了，怎麼大城市的路面也不平整。
視線自然而然看了過去，在出租車走後，鄭琪恍惚間似乎見到一雙腳印，就在黑色的柏油路面上……有一雙凹陷下去的腳印。
沒看得真切，就被一輛車擋住了視線，她急忙盯着地上看，在車走後終於再次看清腳印，鞋碼很大，應該是男人的腳沒錯，看樣子是新留下的，顏色跟其他路面不一樣。
下一秒，她驚訝瞪大眼睛，就像是見到鬼一般，看看旁邊的銀行門口，再看看路面上的腳印，忽然想起早晨警察說過，那位流浪漢看到了一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