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如此,你說走水路是什麼意思?”
喬嫣指了指地圖上標記着護城河的地方。
“這是先祖開國的時候留下的城防圖,上面可以看到其實在設計的時候京城是有護城河的。”
“可如今整個京城卻已經見不到護城河的痕跡,說明一定是後面在修建這個密道的時候,爲了防止密道被人發現而填埋了。”
“我雖然沒有十足十的把握,但是卻有理由相信,咱們面前這條地下暗河,其實就是原本的護城河的支流。”
喬嫣頓了頓繼續說:“若這一點沒有錯,那這個暗河一定會通往皇宮,甚至這一條暗河,很有可能就是爲在發生宮變的時候,勤王部隊快速進入皇宮留下的。”
蕭攬炔凝眉一想,喬嫣說的不但很有可能,而且很有道理。
他記得他第一次拿到這個城防圖的時候也在好奇,爲什麼曾經京城有護城河而如今沒有?
他記得當時皇帝是那麼回答的,皇上說這個先祖最初建立京城的時候是有的,但是十年以後忽然整個護城河就乾涸了,於是原本護城河的地方被填上,到如今已經看不出痕跡。
他順着護城河一路看過來,終於發現了這一切的秘密。
“嫣兒你說的有可能是對的,你看如今桂玉山莊的位置,若是你的推斷正確,就是在這個護城河外圍不過一公里的地方。
喬嫣點頭說道:“是的,而且這個暗河既然是爲了勤王部隊準備的,所以一路上一定不會有機關,但是它依靠的是流水的方向,所以一定不會是回來的路。
喬嫣看向蕭攬炔:“所以殿下,你和少陰從水路走,我和青曼走陸路,我們會一路上想辦法破壞其中的機關,然後做上記號,等到你們找到了皇宮那邊的終點,想必我們就可以在皇宮相見了。”
“不行!”
蕭攬炔拒絕的斬釘截鐵:“我不可能讓你一個的冒險!”
喬嫣無奈的說道:“殿下,我不是一個人,我有能力自保,而且我還有青曼在我身邊。”
“那也不行,青曼即便武功再高又如何,前面到底是什麼機關我們誰都不知道,我不能讓你冒險!”
喬嫣也來了脾氣,說道:“那殿下你說怎麼辦?時間緊迫,我們四個人只有我懂五行八卦,我能看的出這些路的分岔到底是對是錯,你還有別的辦法嗎?”
蕭攬炔不說話,但是拒絕的意思很明顯。
喬嫣只好又說道:“若是我們四個人都走水路,我們即便知道了進皇宮的路線又如何?我們能夠做什麼?我們能夠搶在二皇子前面嗎?”
“殿下你可別忘了,知道這個路口的人不止我一個,只不過別人沒有來得及行動,我們搶先了一步而已。”
蕭攬炔的眼神鬆動,是啊,這個機會難得。
雖然他沒有辦法證明,但是可以相信蕭攬炔今天之所以願意過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他其實也想借機查看這個密道。
若不是之前他和喬嫣聯手離間了封玄奕和二皇子之間的關係,只怕二皇子早就已經派人過來密探整個桂玉山莊,這個密道的開口雖然隱秘,但是隻要下功夫也是可以查出來的。
“殿下可能不知道,封將軍可是破機關的高手,封家雖然是以軍功起家,但是封家早年是下九流出身,最擅長的就是各種機關暗器,只是後來跟着先祖起兵,所以才漸漸沒有人知道了這一段,但是封家內部,這一些技巧可是一直傳下來了。”
喬嫣說的話不是在恐嚇,前世封玄奕就是善於做機關,只不過死活看不懂五行八卦,所以她纔會去學,希望有一日能夠幫的上忙。
但是還沒等她學完,自己和封玄奕的關係就因爲沈碧芊而疏遠,可她依然學完了所有能學的東西,總是希望自己和封玄奕的關係有和解的一天。
沒想到前世到死都沒有用上的技能,重生一次倒是用在了蕭攬炔身上。
“殿下,即便我死又何妨?若是殿下能夠拿下這一條密道,他日成事事半功倍,難道不是嗎?”
蕭攬炔原本遲疑的心因爲這一句話徹底堅定,他一把抓過喬嫣的手,憤怒的看着她:“你胡說什麼?什麼叫做你死又何妨?你若死了,我怎麼辦?”
喬嫣卻很冷靜的說道:“我不怕死,不過我不甘心,若是我真的死了,我希望殿下能夠幫我照顧青嵐和張媽媽,這兩個人是我最放不下的人,也就是所謂的軟肋。”
蕭攬炔纔不管喬嫣說什麼,一把將她抱在懷裡,直接吻上去,將喬嫣接下來所有的話全部都堵了回去!
喬嫣就算再有準備也沒想到蕭攬炔會那麼做,頓時瞪大眼睛。
這一次的蕭攬炔和上一次不一樣,上一次的蕭攬炔最多的就是試探和好奇,這一次的卻是瘋狂報復!
蕭攬炔在報復,報復喬嫣說了剛纔的話,什麼死不足惜,若是他能夠看着喬嫣死,那他……
那他纔不會今日一定要自己親自來,而且換句話說,若是喬嫣死了,那他到哪再去找一個能讓自己心裡如此悸動的人?
喬嫣默默承受着,漸漸的感覺自己無法呼吸,恍惚間又回到前世,回到前世的某一天。
她站在一棵桃花樹下,一臉的落寞,好好的聚會,因爲沈碧芊和喬冉的聯手搗亂,她成了所有人嘲笑的對象。
她不願意解釋,也不願意讓人看見自己受傷的那一面,乾脆避到了花園裡,站在了這一棵桃樹下。
不遠處,似乎有一個人影閃過,她並沒有在意是誰,畢竟今日宴會如此盛大,人來人往如此之多。
不過她很慶幸的是,對方瞧見了她沒有選擇和別人一樣走上來,而是選擇了避開,保全了她最後的顏面,讓她的淚流滿面沒有人看見。
忽然間,畫面一轉,喬嫣似乎整個人的靈魂被抽離,她似乎站在旁觀的角度,瞧着正在哭泣的自己,她急忙朝着另一邊看去,那邊遠遠避開的人,竟然正是蕭攬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