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聊了一會,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趙加一本就有意進來,第一步算是成功的打入了煤場內部,明天摸摸什麼情況,見機行事,能多聯繫幾個人手,到時候自己制服主要頭領,不怕救不出大家。
第二天天還不亮,大家還在夢鄉,房間門突然就被推開了,一個小個子精壯漢子進來喊道:“起來了起來,吃飯幹活了。新的一天又開始了,趕緊朝着你們夢想的地方奮鬥吧騷年們。”說完自己都笑了。大家雖然聽着他說的搞笑,都知道是騙人的,都默默的起牀。
看着那漢子又去另一個房間叫人,趙加一也起來準備吃飯,先和大夥混個臉熟。等屋裡人都穿戴好了,大夥結隊去飯堂吃飯。
出了工人宿舍,大夥跟着張忠往後院走去,發下像趙加一他們住的房子,這院裡好像還有十多間。看到大夥陸陸續續的出來。都是無精打采的。都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後院廚房就是一個簡單的棚子,下面一口大鍋,大家圍着鍋由專人盛飯,打完飯找個地方蹲下吃。看着這一片一片吃飯的人,毫無生氣,周圍有人來回走動看着大家,應該是監工。
不時的催促大家:“趕緊吃,吃飽了去庫房領工具,進洞幹活。”
趙加一看着手裡的飯菜,你還別說,沒想象的那麼差,其實也是,大家拼了命幹活,如果再吃不好,哪裡來的力氣幹活。
吃完飯又是結隊去領工具,庫房在院子外邊,從院裡出來,趙加一看到路兩旁沒什麼圍擋,庫房就在院子旁邊,離工人住的地方不遠,還有十多間二層樓房,樓房後面又是三排一層住宿的地方。外邊有馬廄。馬廄外面停了幾輛馬車,馬廄裡栓着十幾匹馬。
領了工具,十多個監工帶着大夥向山裡走去。沿着山路一直往山裡走,路兩邊就是陡坡。崎嶇難走,拉煤的牛車隔不大會就出來一輛。每輛牛車都有四人負責運送。
一會來到一個山洞前,門口兩邊四五個守衛監督,大家進了山洞,山洞兩邊隔不遠就一個煤油燈,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煤洞陰森森的,不過裡面倒是挺暖和。
在洞裡大概走了二百多米,聽到裡面叮叮噹噹採煤的聲音,還有看守吆喝聲。等他們一行二十多人走進去,裡面的那一波人推着車子把煤拉出來。趁着交辦的空隙,趙加一走到張忠面前,問道:“這裡大概有多少看守,咱們一天干多長時間?”
張忠看看守隨着上羣人走了出去,就放下手頭工具,和趙加一聊了起來:“洞裡面一般四人看守,看一會,他們就出去透透氣,咱們一般幹2個時辰,出去吃個飯,再回來幹2個時辰。然後把今天挖的煤運出去,都天黑了。”李忠看他在這煤場還這麼神采奕奕,比不是凡人,好奇的問道:“你打聽這麼清楚幹嘛,難道你想逃出去啊。能逃出去的話,帶上我啊。”
趙加一看看周圍沒人注意他們,就悄悄說道:“實不相瞞,我是故意進來的,想先熟悉這裡的環境,然後再救大家出去。你在這裡比我時間長,這裡面有人值得信任嗎。”
李忠聽聞,大喜。說道:“來這裡的,我觀察了下,大部分是被劫進來的。都想着逃走。可是這裡守衛嚴密,看守有個孫長海,武術了得,心狠手辣。聽說是杜員外從死牢里弄出來的。對杜員外是忠心耿耿。好幾個逃出去被抓回來都是當着大家的面殺的。大夥是被嚇着了。不敢反抗了。”
趙加一聽聞,一個好手倒也無妨,只是擔心他們高手太多,自己倒好說,打不過逃就行了,可別連累他們受苦。就隨又問道:“除了孫連海,這裡面還有其他好手嗎?”
張忠想了想說:“除了他估計就剩下他四個徒弟了。其他的都是狐假虎威,欺負咱們幹活的還行,仗着人多勢衆。哎,你要是能打得過孫連海,剩下的咱們和大夥商量下,幫你解決。早點逃出這鬼地方。”
趙加一思索了片刻說道:“那你找幾個能信得過,咱們商量下。”轉頭看去,發現李城和六子過來了,六子昨夜睡的好好的,突然被水潑醒,還捱了記耳光,心裡狠的無處發泄。知道自己鬥不過他們,看到趙加一沒事人一樣和張忠在說話,就拉着李城過來了。
六子開口道:“大哥看你一點都不着急啊,你還想在這裡長幹嗎?我的臉到現在還疼那。”
李城看看洞口處,看守還沒回來,就接口道:“兄弟啊,昨天聽你說,你會武功,能不能帶大家逃出去啊,我這把老骨頭,可不想埋在這裡啊。”說完一臉悲慼的看着趙加一。趙加一和他們六人最熟。相對來說。
就試探他們道:“我是能逃出去,也自信能保你們平安,就不知道你們敢不敢和我一起出去。”
衆人聽了,待在這裡遲早要死,拼了命也要闖出去啊,就說道:“誰不敢誰是孫子。”
還是李城見得多,看大家雖然急着出去,但是對趙加一的功夫,還存有疑問,這個節骨眼了,也顧不得什麼了,就說道:“大兄弟你如果有把握能制服那幫子惡人,大夥出去以後就給你做牛做馬。”
趙加一知道他們出去心切,剛進來還有點銳氣,害怕在這時間長了消磨精氣神,沒了膽量,趁熱打鐵。就讓李忠把相熟的都叫過來。不一會功夫,聚集了大概有二十多人。趙加一看着這一個個黝黑的面孔、眼神中對自由的渴望。開口道:“我此次前來就是想探探這虎穴,大家只要聽從我安排,必教大家安全的帶出去,討回這些天受的委屈,就問你們敢不敢。”
衆人早就受夠了這牛馬般的生活,一看有人帶頭,除了個別老頭,幾個年輕人激動的差點喊出來,都利索的回道:“願聽差遣。水裡火裡跟着大人闖出去。”
趙加一看到他們誠摯的神情,說道:“先幹活吧,中午吃飯,看我先去試探下孫連海。”打不過的話你們再忍忍,我先逃出去,再來救你們。打得過的,大家隨我一起出去。
衆人聽到這個消息,都滿心歡喜,心想,終可以出去了。打過打不過我們都不吃虧啊。幹起活來都格外賣力。看守也是納悶,這幫人今天怎麼了,平時幹活磨磨蹭蹭,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今天個個分外出力。看了一會又出去了。
孫連海這會正在房裡和幾個徒弟喝酒,他本是洋縣的一個痞子,自幼好勇鬥狠,學了一身武藝,因在青樓喝酒與人爭風吃醋,打死了本地一個商戶,被判秋後問斬。杜員外愛惜他這身武藝,就買通了縣長,找了個死囚頂他出來。這下他對杜員外是死心塌地。安排他來管着煤場,格外的賣力。現在流民這麼多,抓人進來採煤就是他的主意。加上杜員外縣裡關係走通的很好,他在這裡簡直就是土皇帝。
孫連海吃飽喝足,就想出去活動活動手腳,展示下自己的威風。就帶着徒弟來到工人住的窩棚,平時沒事他就喜歡來這裡,看誰不順眼,非打即罵。非常享受支配別人的快感。
趙加一他們幹到中午,回來吃飯,張忠走在他身後,拉拉他的衣服說道,前面那個拿鞭子的就是孫連海,小心他的拳腳了得。
趙加一看他身高與自己相仿,身子壯士,走路下盤很穩。看來也有些功夫。身邊跟着幾個跟班,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左右看了,看守不下二十人,看來現在還不能動手。
就回頭問張忠道:“先吃飯吧,等會找準機會,我把他放倒,你們找繩子給我捆上他。不信他們師徒敢不要命了不成。”商議一定,一羣人像往常一樣去後院吃飯。
領了飯正吃間,孫連海帶着4個隨從,邁着八字步來到大家吃飯的地方。所到之處大家紛紛避讓,生怕這貨腦子一抽,找自己麻煩。看着衆人見他像避瘟神一樣,孫連海心裡暗暗得意。走到院子中間,孫連海站着看大家吃飯。沒一人敢和他對視的。都是低着頭默默吃飯。
趙加一看到,心裡說,此時不動手,還待何時,就站起來,用眼神示意六子、李城和張忠他們,自己徑直朝孫連海走去。
孫連海看到有人像自己走來,心下不滿,趙加一直視這孫連海的眼睛,更讓孫連海感覺自己受到了侵犯,就對趙加一怒目而視,身邊的隨從幫兇,早向趙加一走去,想先教訓下他,讓他知道這裡誰的地盤。
隨從走到趙加一身前伸手要打他耳光,趙加一豈能讓他得逞,直接一個直踢,隨從一百多斤的身體,直接像被牛撞了一樣向後面的孫連海飛去。孫連海看到趙加一出手,只是沒想到他力道這麼大,看着隨從身子飛來,一個側身避過,腳步不停的向趙加一衝去,趙加一從他衝過來的身形,速度判斷出他的攻擊點,也是一個健步迎上。一招黑虎掏心,拳風颯然的攻擊孫連海的胸部。孫連海擡腿踢向趙加一咯吱窩,想一腿踢斷他的胳膊,趙加一看他來的兇猛,也不躲避,直接回手握住他的腳脖子,向自己懷裡一拉,伸腿一掃,把孫連海放翻在地。緊接着拳頭如雨點一般落在了他的臉上。孫連海像暴雨中的小草一樣。瞬間失去了意識。
另外三個隨從看到孫連海被打倒在地,不省人事。轉身想跑回去叫人,早被大夥攔着一頓收拾,真是平時作威作福慣了。這下有怨報怨、有仇報仇。五人轉眼失去意識。大夥找來繩子捆住。就去其他房間召集大家一起出去。
看守的這百十號人羣龍無首,在趙加一的領導下,一炷香的功夫全部制服。受了這麼多苦的工人想要殺了他們泄憤,趙加一清楚,要是鬧出人命的話,自己倒好說,就是他們這羣人估計會被官府全部抓起來按造反處置。
趙加一安撫好大家,蒐集了煤場的金銀財寶,分給大家,讓他們趕緊回家,別再回洋縣了。杜員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衆人聽了趙加一的安排。都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