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仙依睜開了眼,有些茫然,忽然感覺下身一痛,頓時腦子一懵,如遭雷擊。緊接着她反應過來,察覺自己一絲不掛,再看旁邊同樣光溜溜的易中及地上的一抹殷紅,突然明白過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而她這一哭也吵醒了一旁的易中。
易中醒來後也是察覺出了這尷尬,面對這種狀況他也素手無策,只得將一件衣服批在夜仙依身上。下一秒易中就直接飛了出去,一股恐怖的威壓爆發,掃蕩整個終南山,緊接着一聲嘹亮的龍吟傳出,那棵大樹直接被炸的粉碎,一條百丈巨蟒盤旋在空中,這巨蟒的頭顱卻是夜仙依的頭顱,這是夜仙依施展的燭龍真身。此時的夜仙依看向易中的眼神極爲惱怒,眸子銀行。
夜仙依變身的瞬間就驚動了整個終南山,夜小白和沖和對視一眼立即向着威壓爆發的地方趕去。
夜仙依看着易中想都不想一口龍息向着易中噴去,這口龍息就算沒有蓄力也是恐怖無比,易中下意識的就用了一招野馬分鐘,一個巨大的八卦猛然暴開將夜仙依噴來的龍息分散至兩側,發出了巨大的爆炸聲。一招下去易中也是嚇了一跳,卻是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成就的無上天人。
而夜仙依則是羞憤交加,易中怎麼回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就是吸取了她的元陰導致的。因爲夜仙依失去元陰,勢力也是大大削弱,在此消彼長下易中方纔接下了剛剛夜仙依那含恨一擊。這一擊打後,不待易中有什麼動作,終南山上的天人就已經趕到。紫光一閃,最先到來的還是普天鏡的轉世之身夜鏡仙。夜鏡仙突然出現對着夜仙依道:“小妹,這是怎麼回事?”
“大姐!”夜仙依瞬間化成人身哭着撲在了夜鏡仙身上,而夜鏡仙也是察覺到了自己妹妹的尷尬,連忙將披風接下裹在了自己妹妹的身上。看着臉色尷尬的易中和痛苦的妹妹,饒是夜鏡仙在一開始也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哎!小子,你什麼時候突破的天人?”一道氣機狠狠的鎖住了易中,夜鏡仙冷冷的看着他問道手遊
易中面色尷尬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這個時候夜小白夫婦和沖和也是及時趕到。看着這一幕,夜小白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突然,夜小白麪色一變對着夜仙依道:“不對,仙兒,你的元陰怎麼……”話音未落,東方小小和夜小白同時將目光轉向這個剛剛晉升的天人強者。
沖和真人也是將事情猜了個七八,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見夜小白夫妻二人臉色冰冷也在心中大叫一聲不好,擋在了易中身前,替他扛下了這股恐怖的殺氣。夜小白冷冷的看着易中道:“沖和師兄是當我全真很好欺負嗎?若是沒個合理的解釋,今日你我月缺難圓。”夜仙依的元陰丟失,可想而知作爲父親的夜小白此時內心有多麼的窩火。
沖和真人看着夜小白平靜的道:“師弟,此事有大蹊蹺,莫要衝動。中兒幾斤幾兩我心中還是有數的,再說仙依侄女有多大本事,師弟又不是不清楚,指不定那暗中的正在偷笑呢。”聽此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道:“到底怎麼回事,跟我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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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城,長樂天宮。新皇帝夜天棄正在兢兢業業的批改着奏摺,現在天下好不容易恢復寧靜,必須要抓緊時間修養生息。這個時候,一陣異香傳入殿中,緊接着就是鈴鐺清脆悅耳的聲音。一個婀娜多姿的身影在昏暗的燭光下出現,正是太妃楚雲歌。
年輕的太妃披散着頭髮,赤着雙腳,雙眼微垂,一股自然而然的誘惑媚意在她身上散發着。她湊近夜天棄,輕輕吹滅蠟燭,殷紅的嘴脣貼着夜天棄的耳朵道:“都成皇帝陛下了,還改不了那些老毛病嗎。”夜天棄嘴角一勾道:“爲什麼要改,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呀。父皇,就是因爲奢華才逐步腐朽掉的。”
太妃娘娘坐在夜天棄的腿上,環着她的脖子道:“這麼多年了,我依然不知道真實的你是什麼樣子?”夜天棄笑着道:“這不就是真正的我嗎?”太妃將手指點在他的嘴上道:“你就是個小騙子,徹頭徹尾的小騙子,不止騙走了我的心,更把這天下人的心也一起騙走了。”夜天棄將他的手拿開,吻了她一下道:“這些年,辛苦你了。”太妃甜甜的笑着道:“相比你,我不算什麼。況且,我也沒有辛苦。”
一陣嬌喘在這大殿中傳來,但是二人都沒有發現,這段對話被一個人聽的一清二楚,這個人正是夜欣萌。要說夜欣萌爲什麼能夠躲過夜天棄和楚雲歌的探查,就要說一件密寶,斂息玉佩了。斂息玉佩乃是昔日冠英姿還活着的時候送與她的,有此玉佩,重要不主動暴露,就算是天人全力搜索也找不到佩戴玉佩的那個人。
此時夜欣萌所見的事顛覆了夜天棄過去的所有形象,年幼的公主跌跌撞撞的走向了自己的宮殿。
四更,夜天棄在楚雲歌的侍奉下換好了朝服,準備去五更天的朝會。
“當年的事,該好好算算賬了。”夜天棄眼中寒光閃爍道,這麼長時間了,終於勉強把朝堂穩住了,對於一些人,現在可以出手了。
李府。左相李神齡眼皮跳個不停,心中一陣悸動,要知道頂先天強者的直覺都是很準的。李神齡的面貌比十年前蒼老了許多,頭髮已經是灰白相雜了,臉上也多了許多的皺紋,他差不多知道今天的朝會會發生什麼了。“鶴兒,快去大相國寺,趕快走,永遠不要再回這永安城了。”李神齡面色平靜的對着自己的兒子道。李鶴之則是大驚失色道:“父親,您這是怎麼了?”
看着眼前不堪造就的兒子,李神齡深深嘆息一口道:“我兒,數十年前你做了什麼,這麼快就忘了嗎?你覺得夜天棄會放過你嗎?”聽此李鶴之臉色一陣變換道:“爹,難道他敢動您,您老可是無上天人…!”“這個朝堂上可不止爹一個無上天人!”李神齡粗暴的打斷道。聽此李鶴之面色一陣暗淡。
馬車緩緩地自李府駛出奔向皇宮。馬車中,李神齡頭戴烏紗帽,雙眼緊閉,身上穿着大紅色的朝服,上面繡着一隻展翅金雕,腰上彆着玉帶,上面繫着金色的玉帶,看起來格外威嚴。紫禁城前,李神齡打開車簾,在馬車中走了出來,旁邊不少官員看到這位和善的左相都笑着打招呼,而李神齡則是表情不變輕輕點頭。
等人來的差不多的時候,百官在宰相才八斗的帶領下整齊有序的進了紫禁城。
中午,一隊御林軍猛然在紫禁城奔出,直接將李府圍了一個水泄不通,緊接着就是東廠和西廠的番子們。見此所有人都知道,權傾一時的左相李神齡落馬了。一大隊士兵在永安城中挨家挨戶的搜索着,不得不說李神齡果真是老謀深算,其手段比之才八斗也不差分毫,這種時候還能將其兒子送走。
大相國寺,慈濟方丈散去手中的七彩霞光對跪在佛前的李鶴之道:“老衲已經將你身上的因果絲線轉移,你可以放心走了。”李鶴之聽此對着慈濟再次一拜,之後一聲不發的走出了大相國寺。
在李鶴之離開後,慈濟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道:“有的時候,生並不是什麼很好的選擇。”說罷一揮手,無數的七彩絲線再次劃破虛空,將一些本該毫無聯繫的人勾連起來,這就是掌生緣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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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郢都,大雪一直飄。雪將整個郢都覆蓋,在五顏六色的燈光下,白色的雪也被染成了各種顏色。站在郢都城郊的山巔,可以俯覽整個郢都,夜獨明獨自站立在此,黑色的重瞳中倒映射着整個璀璨的帝都,望着滿天綻放的煙火,夜獨明的眼裡充滿了得意與自豪。
雪花不斷的飄落,或許只有在城外,雪花才能保持最本初的純潔。明黃色的龍袍被大風颳的獵獵作響,紅色的披風隨風張揚,滿頭的黑髮失去了冠冕的束縛,隨風飄搖。夜獨明雙手拄着插在山巔的金色寶劍,低頭微笑道:“權力,這就是權力的美妙啊。”
在他身邊的是一個衣着華麗的女子,正是君無上。君無上用雀羽扇掩着嘴道:“王爺的野心,真是如同火一般灼熱呢,只是不知道王爺有沒有本事吞下這天下呢?”夜獨明眯着眼道:“寡人沒信心,但是寡人卻相信這天下早晚都是寡人後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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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的雪地中,一個男人穿着厚厚的衣服,裹着披風斗篷在雪地中慢慢行走着,男子走的看似緩慢,實際上是縮地成寸每一步都是有着千步之遙。這男子就是夜小白,而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棒打鴛鴦,字面意思。
要說夜小白這些人的操做也確實夠騷,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後夜小白也是回過神來察覺了事情的不對勁,和沖和老道一合計,藉助真武道傳承至寶玄武神甲以及周天星斗盤,合二人之力共同推演之下,還真找出了些蛛絲馬跡,初步鎖定了是什麼人乾的。但是虧還是不能吃的。沖和老道也是捨得,在付出了大代價的情況下和夜小白一起造假,竟然將夜仙依恢復的跟沒喪失元陰一樣。
而且這還不算完,楚王夜獨明親自去龍虎山求親,在張元祿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兩方勢力就將這門親事給定下了,現在張元祿已經被忽悠着回山了,而夜小白要做的就是將這最後的變數抹殺。要說夜小白的下限還真是沒下限,以無上天人、一道至尊之身偷偷摸摸去襲殺一個剛剛摸到頂先天門坎的小女子,要是傳出去不知道會驚掉多少人的下巴。
此時,瓔珞正在一處山洞中烤火,突然外面一陣躁動,一個臉被斗篷罩住的男子走了進來。瓔珞剛要說話,就見這神秘人一指點了過來,電光火石間一股刀勁也在同時竄了出來,抵消了夜小白的指勁。只見一個頭發灰白,背後揹着一個木匣子的乾瘦老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這山洞中。老人擡起頭,用烏黑的眸子盯着夜小白:“鼠輩,真是有辱無上天人的尊嚴。”
聽此瓔珞和夜小白麪色同時一變,瓔珞變色是因爲她實在找不到因爲什麼得罪了無上天人強者,讓其不惜屈尊來謀害自己。而夜小白震驚則是因爲他知道了眼前的人是誰,刀魔公羊仇。
夜小白乾笑一聲,用沙啞的聲音道:“朋友說笑了,本尊只不過是要試試這丫頭功夫如何。”公羊仇怪笑兩聲道:“丫頭,不介意讓我們兩個在這裡暖和一會吧。”聽此瓔珞哪敢反對,強笑着道:“前輩說笑了,瓔珞喜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嫌棄呢。”
篝火噼裡啪啦的響着,三個人卻都沉默了。突然,公羊仇開口了。“丫頭,可知道老朽是誰?”瓔珞聽此趕忙搖頭道:“晚輩不知。”公羊仇聽此乾笑兩下道:“哈哈,不知道也沒關係,唉,可惜,我家丫頭要是還在的話,應該和你差不多大了。”
而夜小白聽此卻是毫無反應,好似不知道他孫女是誰似的。“嘿嘿,你孫女又和這丫頭有什麼關係呢?”夜小白卻是突然開口道。公羊仇搖了搖頭道:“這丫頭確實和老朽沒關係,但是一個人卻讓我們兩個有了關係,閣下知道是什麼人嗎?”
夜小白聽此道:“與我有什麼關係?”
公羊仇笑着道:“那個人是一個大人物,位列正道,執教一方,乃是道門有數的高人。但其真面目卻是一睚眥必報、道貌岸然,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僞君子。”
瓔珞聽此也是好奇道:“敢問前輩那人是誰?”
公羊仇笑着盯着眼前的斗篷人道:“那人就是全真道掌教、吳王夜天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