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有早就稟報給了林沐秋,林沐秋還等着看是哪個偷懶的僕役,想好好教訓一番,沒想到居然是沈大田這不要臉的一家子來了,就讓張富有把大門緊閉,不願意讓他們進門。
顧芳和沈大田砸門砸了很久,都沒人開門,最後的一點耐心都被磨沒了。
沈大田在門外喊道:“快開門,沈大山,我是你親哥哥,你憑什麼不開門。”
顧芳心思一動,一計上心:“林沐秋,是不是你這個醜八怪搞的鬼,我大山兄弟人那麼好,肯定是你這個臭婆娘不讓他開門,我跟你說,我們沈家娶了你這種爛心肝的惡婦真是倒了大黴了,你趕緊給我滾出來開門!”
林沐秋纔不願意在下人面前被顧芳這樣罵,她果然上當了,怒氣衝衝的殺了出來:“鬼叫什麼?這是我家,你們再吵,我可就報官了。”
要是平日裡說報官,他們一家子纔不會在乎,哪有縣衙會爲這點小事上門的,這不過是家庭矛盾罷了,但現在不一樣了,顧縣令可是沈月容未來的夫婿,報官的可能性明顯就大了。
顧芳和沈大田收斂了一些,沒有再大喊大叫。
沈大田還端着架子說道:“弟妹啊,我們來找大山有點事,進去說吧,今天怪冷的。”
說着就要擡腳進門,林沐秋攔着:“不行,大山今天不在家,你們改天再來吧。”
不在,怪不得喊這麼久都沒人開門,就說沈大山那麼老實的人,不應該那麼絕情的。
顧芳咳嗽一聲說道:“不在那也讓我們先進去坐着等,這大冷天的,把我們婉兒凍壞了。”
林沐秋面露鄙夷之色,大聲說道:“怕凍壞就趕緊回家去吧,我可不招待你門。”
林沐秋拒絕的乾淨利落,沈大田和顧芳臉都黑了。
沈婉心思一轉柔聲說道:“二嬸,我們是聽說你們搬家了,特意來道喜的,賀禮來不及準備了,禮金還是有的。”
沈婉用眼神示意顧芳,顧芳爲了這個最心疼的女兒,只好不情願的掏出了荷包,拿了二兩銀子出來。
林沐秋聽到有禮金還挺高興,看到纔給二兩,立馬變了臉,聲音都拔高了幾分:“二兩?你們打發叫花子呢,你搬家我們可是總共花了十五兩,現在就給我們二兩,你們就這麼沒禮數啊,還有臉要進去坐?阿呸!坐門口臺階我都嫌棄!”
沒辦法,但是婉兒住進來家裡也省錢,這點投入也是應該的。
沈大田趕緊催促顧芳:“趕緊的,你別墨跡。”
顧芳非常的不開心,處處被林沐秋壓一頭不說,還要給這麼多錢,但是看着婉兒哭腫的雙眼,她也沒有辦法,又掏出了十四兩,不情願的說道:“弟妹,夠了吧?比你們家給的多了。”
多一兩而已,算了,讓你們參觀參觀我家新院子,再讓你們看看伺候我的僕人,氣死你們。
林沐秋眉開眼笑的,收起了錢,帶着衆人進院子。
院門進去映入眼簾的是影壁,走過抄手迴廊,過了垂花門才進入二進院。
沈大田一家都有些吃驚,這院子外面看着並沒有比舊院子大多少,入了裡頭才知道內有乾坤,居然是個三進院,比顧芳孃家的都要好上一些。
院中的老媽子也多了一個,不愧是要嫁給縣令的人,沈大山一家子真的是踩到狗屎運了。
這些明明都應該是我的,她沈月容憑什麼!
雖然早就知道沈月容得了聘禮會過的很好,她也做好了心理建設,要自己一定忍着,但是知道沈月容現在過得比她想象中還要好,她心裡的難受,忍都忍不住。
沈婉的嫉妒心,在此刻都要衝上天際了。
沈大田看完院子不驚感慨一句:“弟妹,你們家這新宅子真好,這麼大呢,得值不少錢。”
林沐秋看着顧芳扭曲的表情,又聽了沈大田的感慨,更加得意:“那是,我們這可是三進院,就算在縣城,也算是個好房子了。而且啊,我們月兒可孝順了,又給我找了個老媽子,我現在天天什麼也不幹,就吃飽了玩,唉,真是無聊呢。”
林沐秋不顧顧芳表情扭曲,繼續顯擺道:“大嫂最近挺忙的吧,我看你都憔悴了呢,嘖嘖嘖,這手怎麼也比之前粗糙了不少,還有婉兒,臉色也沒之前好看了呢,就我命苦,天天閒着,又胖了不少呢,真是愁死我了。”
顧芳最近乾的可是老媽子的活,洗衣做飯,手能不粗糙嗎?人能不憔悴嗎?
聽到林沐秋過這麼好的日子,又這樣陰陽怪氣的刺激她,她真是氣不打一出來,要不是因爲還打算讓婉兒住在他們家,她早就耐不住要開罵了。
顧芳現在也只能弱弱的揶揄一句:“這三進院,總共才三個下人,有點少吧。”
林沐秋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似的,近乎尖叫的喊道:“什麼就三個下人,我們家現在僕役有十幾個人,隔壁那院子都住滿了,你可別瞎說話。”
真是吹牛吹上癮了,這院子說到底也是顧縣令買的,又不是你們家買的,還十幾個僕人,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顧芳聽到林沐秋吹大牛,忍住心中的鄙夷,換上一副看熱鬧的臉:“哦,弟妹好福氣啊,僕人呢?我們顧家以前僕人就多,我很會看人的,你叫出來我給掌掌眼,省的招了不三 不四的人來,回頭家裡少了什麼東西。”
就你?也配?
林沐秋冷笑一聲,趾高氣昂的說道:“我們家僕役這會兒都在酒樓幹活呢,再說了,我們家的僕役都是牙市上真金白銀買來的,身契捏在我們手上,他們敢做什麼壞事?”
酒樓?買了十個人僕人?
不可能,這才幾天啊,怎麼可能又搬家又開酒樓的,還買僕人,開什麼玩笑,林沐秋這牛是越吹越大了。
沈大田一臉不相信的問道:“月兒開酒樓了?在哪啊?我有空也好去光顧光顧。”
林沐秋嫌棄的看了沈大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