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擺了一道,即便是老辣的陽長怒也是憤怒不已,心中已經開始七上八下了,也不知這小東西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就在他思索之際,楊長簫將另外一個袋子丟在了衆位長老面前,裡面一封封信件灑落在地。
楊草撿起落在身前的一封羊皮紙,緩緩念道:“師尊,這邊家族族長天賦頗高,如今已經是劍傅三層的高手,望師尊賜給弟子一枚‘十蟲散玄毒丹’,以便弟子控制這家主的實力。弟子,陽長怒。”
衆人譁然,十蟲散玄毒丹無色無味,其功效便是能不斷散掉修煉者體內的玄力,原來楊廣武一直無法突破,就是被這傢伙下了毒,更重要的是這筆記跟楊怒的筆記完全吻合。
此時的陽長怒再也沒有了先前的淡定,更是不敢再哭天搶地的咒罵,渾身顫抖,心驚膽顫的道:“族長,這……這都是誤會啊!”
“誤會?”
楊廣武憤怒的吼聲在大堂之中響起,霹靂的眼神如同雄鷹一般盯着前者,惡狠狠的道:“如果你們爺孫其中一人能當着我們衆多長老的面,服下身前的毒海紅,那麼我就當這只是一個誤會,我絕不殺你們當中活下來的那人,如何?”
“饒……饒……饒命,族長大人,我跟爺爺只是一時糊塗,饒命啊!”
一聽要讓自己服用毒海紅,楊閆本來就驚恐的心更是幾乎崩潰,這毒一旦吃下去,就算神仙也難治,這毒在葬劍大陸流傳幾千年,自始至終都無人能解,中毒之人不消片刻,便是會化爲血水而死,一想到這些,楊閆更是顧不得那麼多,匍匐在地,只能求饒。
見到孫子跪地求饒,陽長怒一臉怒意,對着楊閆怒斥道:“哼,沒用的東西,我們陽家,我們陰鰲宗沒有貪生怕死之輩!你給我站起來,像個男人一樣,死就死,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而且縱然我們死了,不久之後這楊家定然會給我們爺孫兩陪葬,就算做鬼有這麼多人當墊背的,死又何方?”
“可是……”
看着陽長怒的一臉暴怒,楊閆到了嘴邊的話又是縮了回去,轉而看了看身前的毒海紅,又是鼓起勇氣道:“爺爺,我還不想死啊,我也不想再跟楊家作對了,我不想死……”說到最後,幾乎都是在哭求了,畢竟在面對死亡時,年輕的楊閆還是害怕了,什麼權勢,什麼地位,死了就什麼也沒有了,活着纔是當下最重要的事情!
“孽障!我怎麼會生了你這樣一個貪生怕死之輩!早知今日,我便是該在你孃胎裡就弄死你!”
看着一臉怕死的楊閆,陽長怒也是氣打一處來,此刻,便是將所有的怒火都在發泄在了楊閆身上。
半響之後,看着被自己嚇到的楊閆,陽長怒又是走到他身邊,佛了佛他的頭髮,理了理那髒亂的衣衫,低聲道:“閆兒,這些年來我們倆相依爲命,爺爺何時對你發過火,不管什麼,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就算他們
楊家嫡系都覬覦的東西,都只有你纔有。”
楊閆聽着陽長怒的話,心中也是突然的一暖,自幼父母雙亡,如果不是爺爺的庇護,自己肯定早就死了,即便不死也是流落街頭,靠乞討度日了。
頓了頓,陽長怒又是說道:“自從我們爺孫倆被抓的那一刻,我們的這些光鮮日子就結束了,我們沒有退路,也沒有回頭路。不要怪爺爺,你該知道爺爺背後的那個勢力太過恐怖,雖然我被踢出了宗門,但是我不繼續執行任務,我會死的更慘。”
看着跟自己語重心長談話的爺爺,楊閆突然覺得爺爺老了好多好多,斑白的鬢角,深深的皺紋,此刻都是那麼的顯眼,爺爺一直都是自己的依靠,如今如果沒有了爺爺,自己早就死了,便是感動的回道:“爺爺,孫兒怎麼會怪您呢?沒有您,根本不會有我,在我心底只有對您深深的敬意!”
彷彿也是感動的一塌糊塗,陽長怒嘆了一口氣,視線對着楊長簫的位置瞟了一眼,旋即惡狠狠的道:“這一切都是楊長簫造成的,他不僅奪走了你的張小諜,更是將我們置於了這種萬劫不復的絕境,我恨啊,即便做鬼我們爺孫也不能放過他,他奪走了屬於你的所有,不僅僅只有女人,還有本該屬於你的家族,你的財富,以及你未來不可限量的地位。陰鰲宗內門弟子隨便一人都能讓這個鐵石城灰飛煙滅,我們本有機會成爲這樣主宰蒼生的人物的,都是這個楊長簫啊!”
本來在楊閆心底,這一切都是被人給剝奪了,如今爺爺也這麼說,心中更是萬分憎恨,只是如今實力被封印,否則早就衝過去與其搏命了。
看着臉色由於仇恨而漲紅的臉,陽長怒的嘴角卻是掀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壓低身形,瞧瞧的道:“閆兒,如今只有擒住楊長簫,迫使楊家放我們爺孫兩離開,否則我們絕無存活的希望。”
聞言,楊閆心中一陣激動,低聲道:“爺爺,你可有什麼法子,如今我們體內被他們禁制,根本無法施展玄力啊!”
狡黠一笑,楊長簫對其眨了眨眼睛,低聲道:“爺爺已經衝開了體內的禁制,等下你服下我身前的這藥,楊長簫必定過來查探,到時候我趁機擒下他,然後我們爺孫兩遠走高飛。”
“爺爺……”
驚訝的看了一眼陽長怒,楊閆幾乎不敢相信他的話,這不是讓自己去死嗎?隨即愣在了原地。
偷偷瞄了一眼大堂內的衆人,對於楊閆的驚詫目光似乎早在意料之中,便是壓低聲音說道:“傻孩子,我身前的毒海紅已經被我偷偷換掉了,現在這藥是麻紅,它的功效你該知道的吧!”
“麻紅,這不是有麻痹效果的一種毒嗎?可以讓人口吐白沫,暫時的昏聵,但是又沒有什麼負作用……”
點了點頭,打斷了楊閆的話,陽長怒小聲說道:“就是此物,等下你服下它之後,就會暫時昏迷,我便能趁機行事。自此
,天大地大,他們楊家也奈何不了我們,而且還說不準能解決掉楊長簫這個小混蛋。”
在這種絕境之中,都能想到這麼好的辦法,楊閆對於這個爺爺這個一石二鳥的辦法已經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便是對着屋內衆人大叫道:“不就是吃藥嗎?我吃就是了。”說罷,便是將陽長烈身前的毒海紅給吞了下去。
就在衆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之中,楊閆將那一袋毒海紅都是給吞進了肚裡。
“啊……”
突然,一聲慘叫還未叫完,楊閆的臉色募得發白,嘴脣發紫,七竅開始溢出血來,緊接着,就在眨眼的功夫,楊閆整個身體跨了下來,化作了一灘腥臭的血水。
看着瞬間被毒海紅化掉的楊閆,陽長怒也是一個哆嗦,旋即臉上掀起一抹狠逆之色,擡頭對着楊廣武道:“如今我們爺孫,已經有一個吃掉了這毒海紅,你是不是該兌現諾言了?”
此情此景,大堂內的衆人都是一片譁然,所謂虎毒不食子,這陽長怒居然誘騙自己的骨肉吃了這毒海紅,這種心腸不可謂不狠。
然而,此時的楊廣武更是一臉青紫,自己前面一言既出,還真就不好反悔,但是這眼前之人實在該殺,人人得而誅之,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楊長簫看了看一臉狠逆的陽昌怒,狡黠的一笑,對着楊廣武拱手道:“爺爺,如今雖然楊閆服毒,但是這陽長烈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還請爺爺將這老匹夫交給我,我定然讓他生不如死,恥於做人。”
對於楊長簫的提醒,楊廣武也是開竅,便是在衆位長老中掃了一眼,見並無反對,便是對着楊長簫微微點頭。
陽長怒聞言,渾身一顫,心知不妙,隨即開口大罵道:“楊長簫你這小王八蛋,你要敢殺我,陰鰲宗定然會踏平你們楊家……”
隨着楊廣武的首肯,楊長簫對於陽長烈的怒罵根本不予理睬,對着大堂之外招了招手,便是有着兩位家族護衛。
“啊……”
兩名護衛走到陽長怒身邊,二話不說便是剁掉了他的四肢,然後在陽長怒痛的哭天喊地的咒罵聲中將其放進了一個罐子之中,擡了出去。
或許是眼前的事物有些讓衆人猝不及防,許多長老都是愕然的看着楊長簫,彷彿眼前的不是那個楊家的小少爺一般,更像是一個復仇的惡魔。
對着驚訝之中的衆位長老拱了拱手,道:“衆位長老,我之所以殘忍的對待這老匹夫,是應爲他們加害過我的父親跟爺爺,如果有一天,別人想要對你們進行加害時,我也一樣會讓那些人生不如死。我楊長簫願意爲了我們楊家赴湯蹈火,也願意爲我們楊家揹負萬世惡名。”說罷,便是轉身離去。
留下了一衆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楊家終歸是出現了一名不斷天賦卓絕,而且殺伐果斷的後生,楊家的沉寂了千年,或許就要開始嶄新的一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