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相信我們?”總經理辦公室內,沈語心拋着手中的筆,似笑非笑。
“當然不是啦,有沈姐和褚總出馬,我哪能還不放心?”蕭弄晴忙賠笑把VIP卡還給沈語心,狀若輕鬆地道,“我只是剛纔看見席浩天那個人渣了,所以想起來問一句。??”
“這傢伙回來了?”沈語心意外的咦了一聲,說了句你等等馬上就撥電話給褚亞可。
什麼回來了?好像她知道席浩天前幾天不在W市似的?蕭弄晴有些疑惑。
“親愛的,想我了?我們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手機另一頭,褚亞可恰好剛擱下辦公室的電話,一張斯文俊美的臉上笑得像只偷到腥的貓。
“想你個頭,我問你,席浩天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沈語心啐道。
辦公桌前的蕭弄晴眼睛頓時一亮,彷彿有什麼靈光閃過,模模糊糊地猜到了她和褚亞可的計劃。
“我正想和你說這個事呢,私家偵探剛給我打完電話,說親眼看見席浩天上了駱曲荷的車,往城南方向行去,現在正跟着他們。??語心,好戲要開始上演了。??”褚亞可的笑容又從貓變成狐狸。
“太好了,對了,晚上早點去我家,就這樣,有情況隨時報告給我。??”掛掉了電話,沈語心望着蕭弄晴得意地嘿嘿直笑。
“你們請人監視了駱曲荷?”蕭弄晴以肯定句的方式猜測道。
“聰明,不愧是我地手下大將。??”沈語心靠着椅背愜意地打了個響指。??笑道,“我說過這件事不會就這麼了結的。??只是駱家勢力不小,我們如果想要案子翻過來,單靠你那些資料物證還遠遠不夠,還必須要有人證,而席浩天正是最佳的人選。??只要他能承認是他偷了你的創意交給駱曲荷,並且出面指證是受駱曲荷指使。??那麼我們就絕對可以讓駱曲荷身敗名裂。??”
“可席浩天怎麼可能會幫我們作證?”蕭弄晴不解。
“怎麼不可能?這種十足見利忘義的小人雖然可惡,不過也最好收買。??只要給他一定的條件,連讓他跪地叫你媽都可以。??”沈語心嫌惡地鄙視道,瞥見蕭弄晴聽了面色不好,想起蕭弄晴畢竟和人家談過半年戀愛,自覺有些失言,忙乾咳了一聲,正色道。??“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們有把握能讓席浩天開口。??根據我們地詳細調查,席浩天和駱曲荷的關係並不像你當時所見地那麼親密,他們與其說是苟合的情人,更不如說只是利益相附的僱傭關係。??以駱曲荷席的性子,你覺得她會看得上無權無勢的席浩天嗎?而席浩天之所以幫駱曲荷來欺騙你,也無非是看上了駱曲荷的家世,想當駱家的乘龍快婿而已,你認爲他們這樣一對人。??關係能長久嗎?能沒有衝突嗎?”
蕭弄晴沒有回答,而是沉思了起來,感覺心裡地脈絡越來越清晰。??她當時在山上,當面諷刺席浩天是垃圾,說駱曲荷是撿垃圾的人,並不是沒有緣由的。
記得在讀書的時候。??駱曲荷就曾非常瘋狂地暗戀過隔壁班的一個男孩子,可後來她無意之中得知那個男孩子曾追求過自己並被拒絕,就再也沒有給那男孩子寫過情書,甚至那個男孩子主動說願意和她談戀愛她也反過來斷然拒絕。??由此可見,駱曲荷的驕傲和自尊根本就不容許自己接受死敵所拋棄的東西,哪怕這件東西是她真的非常喜歡、也曾經十分想要地。
當時駱曲荷家境只能算是普通,生性尤且這麼驕傲,現在搖身一變成爲豪門千金,身邊從來就不缺男伴,平時交往的大多是同階級的那些所謂青年才俊。??若要說席浩天以爲幫她偷了一次廣告創意、打擊了一次自己就能平步青雲。??那簡直比癡人說夢還可笑。??更何況駱曲荷始終都沒有看見自己痛苦哭泣的樣子,一定會對席浩天不滿。??而野心勃勃的席浩天一旦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肯定就不可能罷休,這樣一來,他和駱曲荷,只能是兩敗俱傷。
“所以,我們現在需要地是耐心。??”看着蕭弄晴表情慢慢地變化,沈語心運籌帷幄地一笑,“好了,客戶等會就來了,你先去準備吧。??”
…………
沈語心的分析和蕭弄晴的領悟都沒有錯,駱曲荷此刻在想的正是如何才能順利地將席浩天打發出生活,好不再影響自己和封明鑑的關係。
席浩天雖然有所預感,可是他還是太高估了自己的魅力。
駱曲荷想甩掉他,並不只因爲封明鑑的出現。??事實上,從一開始,駱曲荷對於這個衆多追求者之一的席浩天就只存着利用的心理,壓根就沒想過要和他在一起。
席浩天是有一副好外表,無論什麼時候看起來也確實都是風度翩翩、英俊瀟灑,相比起那羣追求者來說外在條件也算不錯了。??可他卻根本不知道,駱曲荷因爲學生時代的陰影關係,平生最討厭地就是這種假裝瀟灑、自以爲是地小白臉。??更何況席浩天除了臉蛋身材長的過得去,家世地位事業這些成功人士所必須具備地條件卻是一樣也沒有,這樣的人,又怎麼能當駱家的女婿?
此刻聽到席浩天要進入駱氏企業工作,駱曲荷捏住方向盤的手一緊,脫口而出兩個字:“不行。??”
“什麼不行?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去駱氏嗎?你不是答應我只要幫你辦成了蕭弄晴那件事,就讓我和你在一起工作的嗎?曲荷,你不會反悔吧?”席浩天心中早有預料,臉上卻仍作出一副很不解的吃驚神情。
他能在蕭弄晴面前演戲,一演就是半年,功底自然不淺,眼底雖有怨恨,卻掩飾得很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現在還不是時候。??”
駱曲荷也察覺到自己拒絕的太快太生硬,容易讓人懷疑,忙一邊鎮定地繼續開車,一邊勉強地放軟聲音解釋:“你知道上次我們的照片被報紙登了出來,那天我本來想趁機跟我爸解釋一下我們的關係,可我還沒開口他就先狠狠地罵了我一通,說我在大庭廣衆之下和一個男人摟摟抱抱成何體統?還固執地說你的品行也好不到哪裡去,不由分說地堅持要我和你斷絕來往呢!我爲了敷衍他,只好先暫時答應了下來,所以這幾天,我和你的聯繫才少了。??浩天,你也知道,現在公司表面是上我當家,實際上做主的還是我爸,你說這個時候,我要是把你招進公司,他能答應嗎?”
駱曲荷這邊爲了穩住席浩天,強迫自己溫柔細語,好像字字句句都是爲了替他着想,可善於演戲的席浩天又怎麼看不出來,早已暗暗冷笑:老東西,我品行不好?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個什麼貨色?而且那天在落霞山莊,像只八爪魚一樣主動掛在我身上的可是你駱列侯的私生女。
當然,心裡頭想歸想,這種情緒表面上是絕不能表現出來的,不但不能表現,反而還有露出一副感動的神情,深情款款地去攬駱曲荷只穿了吊帶而裸露的雙肩,手指技巧地在上面遊移,歉意地道:“對不起,曲荷,我錯怪你了!”
“你明白我一切都是爲了你着想就好。??”駱曲荷忍耐着他的手,自以爲是地繼續勸道,“我已經想好了,等再過兩天我爸氣消了就跟他提這件事,在此之前,只好再委屈你幾天了。??”
幾天的時間應該可以想的出擺脫這個小白臉的方法了。
“好吧,我一切都聽你的。??”席浩天‘體貼’地不再糾纏,側頭過去緩緩地親吻她肩膀上的敏感處,聲音微微沙啞地誘惑道,“曲荷,我們分開好多天了,你有沒有想我?”
那就再給她幾天時間,這幾天也正好可以調查一下那個封明鑑和她的關係已經進展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