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那棕發男子上下打量一眼,對粗壯的庫提很是不屑,“切,就憑你,也配跟我動手?”
庫提雖然恨得咬牙,卻是不敢主動出手,那種責任他承擔不起,別說他,就是迪贊來了也承擔不起,只能動動嘴皮了,“我說呢,不過是隻膽小狗,也敢到處亂咬人?”
棕發男子果然不能忍受這種侮辱,猛地站了起來,“黑鬼,這是你自己找死,我要打掉你嘴裡所有的牙齒。”說完,一記右直拳閃電般地擊出。
庫提早有準備,身子一側就讓了過去,同時拉開架勢,同對方鬥了起來。
酒店的地方不大,兩人的打鬥不可避免地秧及了別人,不過,大家都沒什麼怨言,紛紛起立讓開,無聊的下午,有人願意表演自然有人願意看。
棕發白人顯然是個拳擊好手,步伐靈活,出拳兇狠;而庫提卻是仗着身體靈活來回地躲避,還擊時也用腿多過用拳,很有點泰拳或者說跆拳的味道。
不過,在場的黑人沒想到棕發白人那麼厲害,僅僅幾個回合就把出名勇猛的庫提逼得左支右絀,臉上身上接連中招,嘴角都有血滲了出來。
正在這時,卻聽到有人大叫,“放開我!”大家回頭一看,卻是塔多拉被一個高個年輕黑人反扭了肩膀,在那裡齜牙咧嘴。那白人和庫提也同時跳開,停止了打鬥。
當下就有一箇中年黑人向那高個黑人打招呼,“迪贊,什麼時候來的?”
來的正是那個給楚雲飛他們帶過路的迪贊,不過,他現在的身份比當時可強多了。他派庫提來這裡找人,自己在街邊等候,卻沒想庫提半天不出來,那塔多拉卻偷偷地溜了出來,當然要出手拿下了。
棕發白人不再理會庫提,上下打量迪贊一下,“你,把他放開。”
迪贊是聽了消息進來的,早就看這人不順眼了,不過,他也沒有主動動手的心思,順手鬆開了塔多拉,“這樣可以了吧?”
塔多拉剛要跟棕發道謝,卻覺得身後一股大力傳了過來,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到了牆上,木製的牆壁一陣搖晃,天花板上,沙土俱下,塔多拉當場就暈了過去。
收回右腿,迪贊伸手用手掌邊緣撣撣身上的浮土,這個動作他是跟成樹國學的,他覺得這樣做非常瀟灑,“這次看這位朋友的面上放過你了,明天我再找你要錢。”他纔不管塔多拉聽見沒有呢。
棕發白人卻是受不了這種刺激,迪贊簡直視他如無物,怒吼一聲,“小子,他的錢我替他出了,不過你要打倒我纔拿得到。”他自然看得出眼前這人比庫提要厲害一些。
迪讚的腦瓜連楚雲飛都稱讚,他自然不願意出頭招這個麻煩,不過,他的話卻是非常冠冕堂皇的,“這是我們自己的事,不勞遠來的白人朋友費心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爲了這個垃圾不值得。”
那棕發白人聽到對方如此回答,剛剛收回強行出手的心思,馬上又被迪贊後面的話激怒了——“而且,我練的是中國功夫,客人萬一有個閃失,那是我們不願意見到的。”
金髮男子剛喊了一聲,“菲爾,你別……”那棕發的菲爾已經主動開始挑釁了,“中國功夫,騙小孩的玩意,純粹是狗屎……”
他的話還沒說完,酒店裡已經是鴉雀無聲了,所有人都在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着他。
四個白人都感覺出氣氛不對了,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
半天之後,酒店一角的小門裡傳出了一個醉熏熏的聲音,“迪贊,你這小子又套別人的話,再玩你那小聰明我把你腦袋拽下來當球踢。”
一個渾身酒氣的黃種人從小門裡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不是成樹國又是誰?
那棕發男子總算明白這氣氛怎麼會這麼詭異了,原來這裡有中國人在,“你是中國人?”
成樹國斜眼瞟他一眼,沒理他,掉頭又繼續罵迪贊,“你就不能做點正經事,成天歪門邪道不學好,跟這種垃圾有什麼好說的?”
迪贊可是一臉的恭敬,雖然他肚子裡恐怕已經笑得前仰後合了,但表面功夫那是做得十足,“不知道大人你在這裡,今天,今天酒店裡的東西,損壞的算我的。”
成樹國懶得多說,揮揮手示意他走人,“那隻小蟲子也帶走,別影響人家蒙塞孔做生意,快滾。”
菲爾再也忍受不住了,“中國人,你是在罵我麼?”
成樹國知道自己被迪贊利用了,不過他並不是很在意,因爲……因爲他現在心情很不爽,“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我罵?”口氣之囂張,純粹是不把對方當人看。
那菲爾受此侮辱,二話不說,衝上來就是一拳。
成樹國還是那副醉眼惺忪的樣子,上身一仰,躲過對方這拳,順勢就是一腿還了回去。
菲爾才躲開那一腿,卻見對方的右掌已出現在眼前,“啪”的一聲,一擊重重的耳光。
這記耳光力道十足,菲爾被打得頭暈眼花,知道不妙,馬上向後一個縱身,可還沒身子落地,肚子又捱了重重的一腳,當時就如翻江倒海似的吐了起來。
成樹國皺皺眉頭,一腳就把那菲爾踹了出去,“垃圾,要吐滾出去吐,別影響我朋友做生意!”
那金髮男子再也坐不住了,示意一個女伴去照顧菲爾,他帶着另一個女伴走了過來,“朋友,你有點欺人太甚吧?”
成樹國斜眼瞟他一下,也不願意多說,“呃,就算是吧,我就欺負他了,怎麼樣?你有意見?……還有,就憑你,也配做我的朋友?”
金髮男子男子被他噎得什麼話都說不下去了,動手吧,那更是白給,只能悻悻地轉移話題,“沒想到中國人這麼霸道。”
成樹國馬上又陷於暴走的邊緣,不再惜言如金,“中國人霸道?操,你也好意思說,你是哪個國家的?英國?法國?德國?美國?想想八國聯軍在中國做了多少霸道的事,你還好意思說中國人霸道?”
“再看看你那同伴,人家追人家的債,關他鳥事,以爲自己是誰啊?還不是覺得自己是白人就高人一等?純粹就是一個找死的主,還敢說中國功夫?我揍他這麼輕已經是很給你們臉了,要不是不想給多特人惹事,我絕對弄死他。”
說到“弄死”的時候,成樹國的語氣間殺氣騰騰,由不得別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