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飯店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 本來他們約好的時間是十一點,簡單覺等讓人家等了這麼長時間有些過意不去。
簡單笑笑:“真不好意思,讓你們等了這麼久。”
“沒關係, 沒關係, 這個時間剛剛好。”出版社的張社長堆着笑把他們讓到座位上。
都快下午一點了, 還剛剛好?簡單想着看看葉允墨, 他的臉上倒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歉意。
林浩平也在, 簡單只是隔着一段距離笑了笑算作打招呼。
林浩平也對着她笑了笑,只是他的笑裡似乎還帶着一些無奈。
從一進門開始,葉允墨就緊緊的挽着她的手, 他們兩個人親密得有些張揚,簡單覺得林浩平似乎已經看出了什麼。想到這兒, 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就算他只是前男友, 她也還是會覺得不好意思。
她輕輕地掙扎了一下,想要把手抽出來, 卻被葉允墨更用力地握住,力氣大道她的手有些疼了,指尖也微微泛涼,她實在沒有辦法,乾脆小聲地說道:“葉允墨, 你鬆手行不行?”
即使被墨鏡遮去了大半個臉, 也還是能看出葉允墨臉上冷冷的表情, 偏偏聽完簡單的話, 他居然又扯出了一個笑, “親愛的,不用不好意思, 這是好事,讓大家知道也沒什麼不好的。”
他那皮笑肉不笑地表情看得簡單渾身冷颼颼的,再加上他那甜的有些膩人稱呼,簡單馬上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葉允墨的聲音不大,可是另外的兩個人都已經聽到了他的那句“親愛的”,林浩平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可是那個張社長嘿嘿笑了兩聲,然後做出一副很熟稔的樣子道:“莫非兩位已經......”他頓了頓,又接着說道:“恭喜,恭喜,兩位在一起真的是男才女貌。”
“謝謝。”葉允墨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句。
大概是因爲知道了現在簡單和葉允墨的關係又近了一步,席間,那個張社長對簡單越發的照顧起來。
簡單看着他那副熱情的樣子,再看看葉允墨那副愛答不理的樣子,覺得其實討好人也真的挺累的,如果再碰上葉允墨這樣的古怪的討好對象,那就更累了。
想着想着,她自然而然地就又想到讓葉允墨這麼古怪的人做男朋友,會不會更累?身爲他的女朋友大概需要超大容量的耐心來應付他的壞脾氣,她有那麼多的耐心嗎?
胡思亂想着的時候,一小碗湯已經擺到了她的面前,等她回神過來才發現剛剛她忘了告訴服務員湯裡不要香菜的,看着面前的湯碗裡浮着的幾片香菜葉,她無意識地嘆了口氣。
別人沒有聽見,可是葉允墨的聽力本來就出奇的好,再加上他就坐在簡單的旁邊,所以他聽到了簡單的嘆氣聲,於是把剛剛摸到的湯勺放下,問道:“怎麼了?”
“裡面放了香菜,我不愛吃香菜。”
“那再要一碗。”葉允墨很自然地說。
“不用了。”
葉允墨想了想,然後又說:“那就把你碗裡的香菜揀到我這裡。”
“別人碗裡的東西你肯吃?”簡單很訝異地問。
“那當然,我們不是一直吃一個鍋裡的飯,而且以後還有一起吃一輩子呢。”
簡單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沒聽見聲音,葉允墨又催道:“快點兒,湯涼了就不好喝了。”
大概是因爲幾杯酒下了肚就忘了顧忌什麼,那個張社長看着簡單把香菜挑到葉允墨碗裡的樣子,笑着說:“兩位的感情一看就很好呀,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喝到兩位的喜酒?”
聽到這話,簡單的臉立馬就紅了起來。
“這個還沒有定下來,不過我是很想要儘快。”葉允墨倒是很大方地回答道。
葉允墨的好脾氣大概助長了那位張社長的氣焰,他緊接着又得寸進尺地問道:“葉作家,能不能講講你們的戀愛經歷?”
典型的登鼻子上臉,簡單腹誹道,她甚至暗暗地祈禱葉允墨大發雷霆教訓一下他。
可是葉允墨很反常地對這種很八卦的問題毫不排斥,依舊態度良好地說道:“我們兩個可以說是日久生情,這說起來話就長了,我看張社長您還是繼續吃飯吧。”
那位張社長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忘形了,紅着臉硬生生的止住了那個話題,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剛剛一定是短路了,不然怎麼會不怕死地問葉允墨那種八卦問題呢,同時也在心底慶幸還好葉允墨今天心情不賴,沒有大發脾氣。
除了和葉允墨說的那幾句話,簡單一頓飯吃下來,什麼話都沒有說,除了幫葉允墨夾菜就是假裝埋頭吃東西,其實也沒有吃多少。
葉允墨今天對她親密地有些過分,再加上林浩平也在場,前男友再加上現男友,簡單簡直有了種搞婚外情被發現的感覺。
還好剛剛吃完飯,葉允墨就沒多寒暄,直接說要走。
謝天謝地,如果再待下去,簡單覺得自己非得窒息不可。
一回到家裡,又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一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簡單又覺得尷尬起來,她又情不自禁地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葉允墨正在流理臺旁邊準備衝咖啡,他問簡單:“喝咖啡嗎?”
“不要,我要去睡覺,喝了咖啡睡不着。”一單獨對着他,簡單又覺得臉上一陣陣發熱,她拿起手邊的玻璃杯貼到臉上降降溫。
葉允墨絲毫沒有察覺到簡單的異常,只是點點頭,然後又想到了什麼,說道:“可是,牀還沒有鋪好。”
被他一說,簡單才記起因爲要趕去赴約,牀送來後還沒來得及鋪牀單什麼的。
“噢,我現在就去鋪。”她說完馬上逃進臥室。
看着放在臥室中間的嶄新的牀,簡單恍惚了一下才到衣櫃裡找牀單。
因爲這張牀比原來的要寬一些,原來的牀單不能再用,她翻來翻去終於在箱底翻到一張原來買大了的牀單。
正當她把剛剛掏出來的東西往衣櫃裡放的時候,後面忽然有了溫熱的氣息靠近,還帶着一絲雀巢咖啡的香氣隨着那個人的呼吸徐徐飄來。
她的呼吸一滯,心撲通通跳得厲害,她勉強開口:“葉允墨,你幹嘛?”
“你不是要鋪牀嗎,我陪你。”他說着,環住簡單的手臂又緊了緊。
“不用,我自己鋪就好。”簡單幹笑了一聲。
“不行,我們的牀當然我們一起鋪。”
“那你先去鋪,我收拾一下衣櫃。”簡單說着拉開葉允墨的手,把牀單塞進他的手裡。
等簡單把東西都收進衣櫃後,轉身去看葉允墨的進展如何。
“葉允墨,停!”簡單叫住他。
“怎麼了?”
“你把正反面弄反了。”
“是嗎?”他有些沮喪。
“沒關係,我也經常犯這種錯誤。”簡單馬上說道,然後和葉允墨一起動起手來。
鋪好後,才發現這張牀單的尺寸很合適這張牀,莫非這就是命中註定的,所以她老早就買了一張牀單等着這張牀,等着這張她和葉允墨一起挑的牀?
正這樣想着,她就感覺被人一推,然後她就倒在了軟綿綿的牀上。
接着,眼前就出現了某人放大了臉孔。
“葉允墨,你幹嘛推我?”雖然這麼問,可是簡單好像隱隱知道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這種時候我們應該好好試試這張牀。”他的氣息已經有些混亂,灼熱的氣息拂到簡單的臉上。
“可是,現在是白天......”簡單吞吐着道。
“有誰規定白天不可以嗎?”他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