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到了夜晚時分,夜幕降臨之後,天黑的很快。
公交車在郊區的站牌停穩,終於看到席念恩小小的身子,從車上下來。隨後,自己一個人漫步走在黑夜裡。
那樣一個孤零零的身影,像深夜裡一朵黯然盛開的小雛菊。令人心疼,忍不住想要守護。
“你在這裡等我。”奶包和大C說完,就自己一個人下了車。大C怕兩個小孩在這夜路走,會出危險。也跟着奶包一起往席念恩身後跟了過去。
雖然不知道這小傢伙幹嘛要跟蹤人家,不過,這樣的事情倒是挺有趣。大C還從來都沒有做過呢。
“噓……”
前面拐彎處,席念恩似乎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她,一轉頭,往後面的衚衕口看了許久。
小奶包敏捷的拉了一把大C,兩個人急忙閃進陰影處,不讓席念恩發現。
看到席念恩提着熱乎乎的快餐,小小的身子因爲害怕而擡腳跑了起來。奶包和大C,也靜靜的繼續跟着。
大C忍不住詢問:“你幹嘛要這麼跟蹤人家,太不道德了!”
“我只是好奇,她家裡究竟有什麼事情,要她一直瞞着我。難道你沒發現,她很膽小麼?但你看她敢一個人回家,一個人走夜路。就說明,她怕的,不是外界的東西。給她心靈造成壓力的,是她的家裡。”小奶包邊走,邊小聲的跟大C解釋。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出入在衚衕巷子裡面。是這樣的格格不入。
就在兩個人安靜的跟着席念恩往家裡走的時候,忽然看到前面的女孩再次停下腳步。
奶包一驚,急忙和大C躲在牆角。他以爲這丫頭髮現了他們的蹤跡。但隨後,他們發現,席念恩將快餐緊緊的抱在懷裡,腳步不自覺的後退。
燈影下,再次出現了另外一個身影。
“不好!”奶包暗叫一聲,接着邁腳就要往前。
可身子一動,他就聽到席念恩帶着哭腔叫了一聲:“叔叔……”
叔叔?
她認識這個男人?
“怎麼現在纔回來
?不知道你媽媽等急了麼?”男人上前,將席念恩抱在懷裡,消失在巷口。
大C長舒一口氣:“原來是她叔叔。”
“沒這麼簡單!”奶包丟下一句話,繼續往前走。
絕對沒這麼簡單!
如果真的是很親近的叔叔,席念恩絕對不會下意識後退。也不會做出反抗的動作,將快餐藏在自己的懷裡。
看得出來,她很害怕這個所謂的‘叔叔’。
走過了衚衕的轉角,朝剛纔席念恩和他叔叔離去的方向看。卻發現,並沒有看到兩個人的身影。
不知爲何,奶包心裡總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他加快了腳步,乾脆小跑起來。
路邊是一排平房居民樓,還不時的散發出一股垃圾堆的酸臭味。
大C掩着鼻子,很顯然不想再繼續往前走。但看這他的天才迪奧洛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自己只好繼續跟着。
天空,此時泛起了雪花。洋洋灑灑的落下。在路燈的照耀下,像一片片潔白的精靈。寂靜,而又美麗。
奶包的衣服上,也落滿了白色的雪花。感覺有些冷,他大口喘着氣。在街頭巷尾狂奔。
“念恩!念恩!!”
多年以後,每當想起這個場景,席念恩都忍不住會心一笑。那個五歲的男孩,是她這輩子遇到過最溫暖的宇宙。
而今夜的雪,卻是這樣的寒冷。
“叔叔!不要!!!”
就在奶包四下尋找的時候,忽然聽到一個窗口傳出席念恩熟悉的聲音。
帶着祈求的味道,又那麼的委屈和無辜。
他轉身,朝一間明亮的房間奔去。站在窗口,果然看到了驚心動魄的一幕。
之前抱着席念恩的那個‘叔叔’,此刻正將她小小的身子按在牀上。試圖侵犯她。
聽到她尖叫着反抗,男人揮手,一巴掌打在席念恩的小臉上。頓時,那張可愛美麗的臉,出現了一個火紅的五指手印。
奶包一怒,隨即拿起脖子上的掛飾。這是爹地曾經送給他防身用的手槍。
但當槍口對準那個可惡的男人時,奶包忽然遲疑了。
席念恩還那麼小,如果看到這麼血腥的一幕,會不會對她產生不好的影響?想到自己第一次見到死人的時候,都難受了好幾天。何況,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而已。
這時候,大C也已經來到了窗口。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到了裡面所發生的一切。
他用不流利的中文大叫一聲:“住手,你個牲畜!”
奶包一囧,他應該想說的是‘你個畜生’吧。
男人聽到窗口外面有人,於是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大C跑過去敲門,卻發現房門從裡面鎖住了。
“把她放出來,否則我要報警了!”奶包恐嚇,心裡卻惦記着席念恩此時的狀況。難怪剛纔她看到這個男人之後會這麼害怕,難怪她平日裡也都是戰戰兢兢的面對別人。沒想到,她這麼小的年紀,卻經歷這麼殘忍的事情。
那個‘叔叔’將席念恩丟在牀上,赤-裸着上身,走到窗前。一把將破舊的窗簾拉開。醉醺醺的眼睛圓瞪,大聲呵斥一句:“我和我女兒玩,關你鳥事?”
奶包拳頭緊攥,想揍他。卻夠不着。
就在這時,衚衕裡面忽然出現了一羣人,手裡拿着刀槍棍棒,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這條街的小混混。
這男人,是混混的頭子?
奶包徹底怒了,他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只在電話裡面說了一個地點,讓對方帶人來。
“哎呦,小屁孩動靜還不小。怎麼?你給我叫一羣小屁孩來嚇唬我啊?”男人哼笑,站在窗戶裡面看着奶包,隨後怒喝一句:“識相的話趕緊滾蛋,省的勞資動手,還說我欺負小孩兒。”
奶包不怵他這一臉兇相,再次重複剛纔說過的話:“把她放出來!”
“這是我家,她是我女兒。你算哪根蔥?再在這裡撒野,小心打的你哭着叫娘!”
奶包腦子飛速的轉動,回味着這個男人剛纔所說的話。她是他女兒?
可席念恩卻管他叫叔叔。
難道?後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