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喬安這話說的大家都是一驚,尤其是鞏振巖,滿眼的驚訝與驚喜。
邱錦顏也是剛剛反應過來:“安安,你說什麼?”
凌喬安面紅耳赤,一臉的窘態,忽然慌亂地說:“啊……沒沒……我這不是……不是……”
話沒說完,小鋮璿卻拍着手笑起來:“太好啦太好啦!爸爸是凌老師的男朋友了!凌老師要做我的媽媽了!”
孩子清脆的聲音響起來,倒是讓這幾個大人都不好意思起來郎。
凌喬安趕緊上前抱起小鋮璿,小聲道:“噓,別這麼大聲,爸爸會害羞……”
鞏振巖聽着好笑:“我爲什麼要害羞?鐦”
這話一出,凌喬安的臉更紅了。
這時候,佘牧野開始在外面敲起門來:“開門啊你們倒是……”
邱錦顏生怕他再引起其他人的圍觀,於是故作大度地對凌喬安說:“安安,今天我可是豁出去了給你騰地方了,你最好別忘了我這份大恩。”
凌喬安紅着臉,還沒來得及回話,邱錦顏就深吸一口氣,推門出去了。
佘牧野瞧見邱錦顏出門來,一捧花先遞過去:“小……小……”
邱錦顏的後背抵在門框上,硌得有些疼:“佘校長什麼事?”
佘牧野咧咧嘴:“你生日……”
邱錦顏捂着嘴,差點哭出聲來:“謝謝……”
他心裡是有她的,他們分開這麼久了,他還爲了她的生日,特別跑過來一趟。
可是,不管怎麼樣,他們還是分開了,不是麼?
佘牧野看着邱錦顏的眼神柔和了不少,輕聲說:“請你吃飯,走吧!”
邱錦顏搖搖頭:“不了……我得回家……”
佘牧野嘆口氣:“你搬走了,也不告訴我……”
“我……”邱錦顏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她有難言之隱,卻不能說明。
佘牧野尷尬地笑笑:“我買了花……”
邱錦顏低下頭,心裡已經在流淚了:“我知道……”
她還是放不下他,只要注意到他的一點點舉動,她就難過得要死了,是啊,他曾經那麼深刻地住進了她的心裡,現在哪裡那麼容易就淡出去呢?要讓佘牧野從她的心裡走出去,就像是拿刀剜出去一樣,疼!
佘牧野旁邊的下屬也紛紛將手捧的其它顏色的玫瑰遞上來,異口同聲地說:“夫人生日快樂!”
小孫在旁邊添油加醋道:“嫂子你不知道,校長特地去選的花兒,每個顏色每種花語都選了……”
邱錦顏皺着眉,捂着嘴,她是感動了,但是,這個感動,來的不是時候,她忍住淚,哽咽問道:“你什麼意思?”
佘牧野手中的紅玫瑰豔得要滴下紅色來,他將花兒環在左臂中,臉湊近了邱錦顏,看着她小巧的鼻子,沉聲道:“小媳婦,我要你回來……”
邱錦顏被這句話刺中心裡的柔軟,心中一陣難活,咬牙搖頭道:“不可能……”
佘牧野卻沒接她的茬,只是低聲說:“邱錦顏,我這輩子做得最錯的一件事情,就是失去你!”
邱錦顏擡起眼睛,淚水已經忍不住流了下來:“佘牧野,別說了,我們已經沒有可能了!”
佘牧野盯着她的眼睛:“你告訴我,孩子是我的,對不對?”
邱錦顏心裡一緊,連忙躲開他的目光,語調有些虛:“你想多了!”
佘牧野的聲音有些高起來:“那你告訴我,這個孩子不是我的!”
邱錦顏低着頭,啜泣道:“孩子……不是你的……”
佘牧野搖頭:“小媳婦,你沒說實話,你爲什麼不敢擡起頭看我,孩子一定是我的,我信你不會背叛我!你還在哭,你還愛我!”
佘牧野句句說在了她的心裡,她是沒有背叛他,也不會背叛他,她的確愛他,他的確在她心裡。
邱錦顏此刻已經說不出話來,捂着嘴扭過了臉去,心中一直在大喊:“佘牧野,求你了,別再來找我了,要不然,我真的會忍不住,回到你的懷裡去的……”
本能地,邱錦顏側了身子,努力地想要從佘牧野的面前逃走,卻被佘牧野有理的臂膀緊緊地禁錮在了他的面前:“小媳婦,你其實是不想走的,對不對?小媳婦,有什麼困難,還有我跟你一起面對啊!有什麼困難,是我們解決不了的嗎?我走之前就跟你說,不要想着跟我分開,不要被困難嚇倒,我們要一起努力,嗯?”
邱錦顏低着頭,哭聲從指縫間溢出來,聽起來楚楚可憐。
佘牧野看着邱錦顏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難過:“小媳婦,回來吧,我……我愛你……”
邱錦顏的淚水已經決堤,尤其是,在這一句我愛你之後,更是收都收不住。
“我知道,你不敢看我,你在撒謊,孩子一定是我的,是我們的,小媳婦,你既然決定要這個孩子,爲什麼不肯要孩子的父親呢?”
佘牧野越說越激動,引來了很多老師圍觀,倒是小孫趕緊和手下的人想辦法把看熱鬧的人都給擋開了。
就在兩人相持不下的時候,一道冷冷的聲音傳來:“都幹什麼呢?給我讓開!”
聽得出聲音是龍傲的,邱錦顏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擡起了頭,
龍傲抱臂站在後面,小四和小五上前用力把人給撥開,給龍傲讓出一條路來。
看着邱錦顏滿臉的淚水,龍傲皺着眉頭道:“誰惹你哭了?”
邱錦顏低着頭,“哧溜”鑽到了龍傲的背後,默不作聲了。
龍傲擡眼就看到了佘牧野帶着的花隊,不禁嗤笑:“喲,是佘大校長!”
佘牧野現在正恨龍傲恨得牙癢癢,沒想到龍傲還是這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這個男人,是從他手裡奪走他心愛女人的傢伙,他,怎麼能忍?
佘牧野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斜眼瞥去,淡淡道:“別跟我套近乎,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最好別忘了,你的底細,我是查得出來的!”
龍傲哈哈一笑:“沒關係,您儘管去查,我要是怕查,也不會就這麼大張旗鼓地出現了!
邱錦顏神功他會和佘牧野產生衝突,連忙用力地拽了拽龍傲的衣服:“我們走吧!“
龍傲明明知道邱錦顏在怕什麼,她現在一看到佘牧野就開始難過,佘牧野是她心頭的傷。
今天是邱錦顏的生日,他已經訂好了飯店,也派人去接了邱嫺跟姥姥,他不希望佘牧野的出現擾亂了他的計劃。
龍傲伸出手去摟住了邱錦顏的肩膀就走:“今天不想跟你過招,顏顏的大日子!”說着,頭也不回地就將邱錦顏帶走了,留下一句話來:“小四小五,給爺解決了!”
佘牧野頓時怒火中燒,他的女人,什麼時候輪到別人來碰?剛要追上去,小四和小五就攔住了佘牧野:“先生,您別追了!”
佘牧野眼睛一瞪:“你們算老幾?”
小四謙和一笑:“先生,沒記錯的話,咱們應該是見過的,那個時候,咱們還能心平氣和地說話,只是現在這個樣子,只能是因爲邱小姐了,她已經跟您離婚,法律上講你們也沒什麼關係了,所以,請您在公共場合,給邱小姐留一點面子!”
這句話算是把佘牧野的怒氣生生地壓了下來。
是啊,他現在不能意氣用事,這裡是邱錦顏工作的地方,好歹,要給她留點面子,要不然,她以後怎麼能在學生和家長面前擡起頭來?
佘牧野咬咬牙,看了看邱錦顏和龍傲離開的背影。狠狠地對小孫說:“帶人,走!”
小孫一看,自家的校長這可是憋着氣呢,趕緊乖乖地跟了上去,上了車,佘牧野將手中的花往副駕駛一摔,臉色陰沉的就像是馬上就要下雷陣雨的天兒。
小孫小心翼翼地問:“校長,咱們現在?”
佘牧野煩躁地擺擺手:“回學校,看看施工!”
看着佘牧野的黑臉,一行人趕緊小心翼翼地跟上,大家都知道,今天這事兒挺跌面兒的,佘牧野從來沒這麼丟人過!
一輛黑色的奔馳看着佘牧野的車隊緩緩開走,也搖起了玻璃,裡面的人低聲說:“走!”
***
邱錦顏坐在賓利的副駕駛上一直抽泣,龍傲冷着臉開車,也沒去搭理她,只是在等紅燈的時候,伸出手指去,將她臉上的淚珠抹掉。
邱錦顏哽咽道:“對不起……又拿你當擋箭牌……”
龍傲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才緩和一些,他淡然道:“沒關係,我願意!”
這句話說得邱錦顏心裡更是愧疚,半天才反應過來問道:“我們去哪兒?”
龍傲無奈道:“去吃飯!”
“嗯?哪裡?”邱錦顏一臉天真無邪。
“到了你就知道了!”龍傲沒說,邱錦顏只好不再問。
但是到了地方,她還是忍不住心裡狠狠一抖。
因爲這個飯店,她來過,不但來過,還是跟着佘牧野一起來的。
這裡就是那個類似於大宅院一樣的建築,當時佘牧野帶她來的時候,她還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這裡是會員制,一般人,進不來。那一次,她在這裡遇見了對她冷嘲熱諷的邵曉曉,嘲笑她不是佘家的媳婦,說她拿了自己的戒指。要不是佘牧野出來解圍,她很有可能被邵曉曉抓花了臉,
那個時候,佘牧野就是她的神,站在她的面前,護着她,不讓她受委屈與危險,只是,他已經變成了過去。
龍傲看着邱錦顏摸着硃紅的大門發呆,不禁輕輕碰了她一下:“顏顏,想什麼呢?趕緊進去吧。媽媽和姥姥都已經到了!”
邱錦顏這纔回過神來,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跟着龍傲走進去。
依舊是那樣熟悉的場景,只是身邊的人不一樣了。
邱錦顏在曾經和佘牧野走過的道路上一步步地走着,就像是一刀刀紮在了心上,那個曾經總是在她身邊的男人,已經能不在了。
龍傲只當是她在回憶剛纔的不愉快,也沒太過在意,擡腿走在前面,邱錦顏神情恍惚地跟在了後面。
龍傲訂的包間很大,姥姥和邱嫺都喜氣洋洋地坐在中間,看着邱錦顏來,不禁都疼愛地祝她生日快樂,只是邱錦顏的心思並不在這上面,有點微微走神。
邱嫺發現了邱錦顏的走神,看得出她剛纔應該是哭過,於是悄悄地將她拽到角落面問道:“你怎麼了?龍傲今天特地要給你過生日,還弄得很正式的樣子,可是你怎麼是這幅神情?”
邱錦顏沒=忍住,想要佘牧野,眼淚就要往下掉:“媽……今天大野來找我……”
邱嫺一聽就明白了怎麼回事,邱錦顏啊,還是沒能走出來。
但是今天看在姥姥很高興的份上,也不能哭哭啼啼地過生日不是?於是邱嫺拍拍她的肩膀說:“有什麼話,回去說,別讓姥姥跟着添堵,你快去洗個臉,不要一副不開心的表情!”
邱錦顏咬咬嘴脣,點點頭:“好……”
走進熟悉的衛生間,邱錦顏趴在洗手檯前發呆,佘牧野寵溺的神情浮現起來,讓她揪心不已。
事實上,她似乎沒有注意到,一道人影正在慢慢地朝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