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放假回家滿滿的開心,在家裡宅了七天返回學院,和同在T市的色哥還有幾個老同學約定週末去找他們玩,週六起了個大早,打扮打扮就坐上公交車去了T大,不愧是百年學府,學校自然風光和人文環境真的是我們二流院校無法比擬的。色哥他們帶着我到了T大後面的一條商業街,找了一個咖啡館,大家聊着大學生活,聊着未來,感慨着大學帶給我們的衝擊和驚喜。雖然才分開不久,大家真的有了很大的改變,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同學,現在塗着紅指甲、穿着高跟鞋,編着俏皮的長髮,一打眼兒看過去都想不到是她;色哥也變得深沉了,雖然看起來還是和原來一樣喜歡調侃喜歡說笑,但是能夠感覺到他的改變;另一個和我來自同一個不一個城市的老鄉,感慨着自己見識到了真正的學術大牛,感慨着自己的壓力山大……是啊,大學,雖然纔開始一個多月,但是我們不管從外貌還是內心上都有了多多少少的變化,我的頭髮也留長了,燙了離子燙,知道臭美了,到了大學感到了自己和人家的差距,不知道未來到底能做什麼、會做什麼,但是我們不變的是還是那顆單純的心,雖然迷茫但是偶爾的總會很有底氣的給自己鼓氣,真是天真的年級,少年不知愁滋味。
中午大家一起吃了一頓飯,互相告別後我就準備回校了,色哥送我到學校門口,我說想自己再轉轉,他也就回去了。我自己一個人走到諾大的城市裡,車水馬龍的路上、行色匆匆的人們都彰顯着大城市的快節奏,可是我喜歡慢慢的,就這樣,他們忙他們的,我欣賞周圍的一切就可以了。
逛了一會兒,找到最近的公交車站,往那裡走去,走着走着,旁邊經過兩個高高大大的人,我眨了眨眼又晃了晃頭,沒看錯!其中一個是付凱!居然是付凱!他還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笑着和身邊的朋友說話,他也往車站走去。我不知所措,顫顫巍巍地從兜裡摸出手機給同在T市的文旭打過去:“文旭,文旭,我看見熊熊了,真的是熊熊!他怎麼會在T市!”
文旭也很驚訝的說:“我倒是知道他在T市,他想考北京體院沒考上,考的T市的體院,沒想到你倆這麼有緣分!
“啊~~~~,”我小聲叫出來,“怎麼辦,我想上去跟他打個招呼,但是他如果不認識我或者罵我怎麼辦?”我覺得我都要哭了。
“你就過去說唄,怕什麼,這多不容易,居然還能見到,你不抓緊,以後沒機會了你就後悔吧。”文旭鼓勵我。
“我好糾結,我想想,我想想啊,我先掛了,我自己冷靜一下。”我跟文旭說完就掛了電話,我現在還能聽到自己加速的心跳聲,能感到自己手在抖。
一擡頭,眼看付凱朝着一輛公交車走過去了,我趕緊跑過去衝着人羣喊:“付凱!”我想我當時絕對是頭腦一熱……
他和朋友都側頭看了看,應該是看到了我,他退了回來,朝我走過來。我看着他向我走過來,彷彿又看到了高一那年的樓道里面,看見他穿着一身黑色衣服,在陽光的照耀下緩緩向我走來……我當時真的是呆若木雞,突然有一種又興奮又悲涼的感覺,這是我一直藏在心裡的人啊!
他站在我面前,沒有說話,就是笑呵呵的看着我。我一時也忘了說話,看着眼前的黑色衣服,我連擡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他身邊的朋友問他:“你認識?”
我不知道他是點頭了還是搖頭了。
我滿臉通紅、特別緊張的和他說:“付凱,你好。我是程可怡,就是原來在高中總給你打電話的那個人,那個,我也沒什麼事兒,我就是想和你說一句對不起,那個時候不懂事兒,騷擾到你了,真的對不起!”我還給他鞠躬了一下。
他的朋友笑着和他說:“怎麼,你得追求者啊?”
他說:“不是,是我的一個朋友。”
我的一個朋友……我心裡應該是喜悅的吧,但是莫名的又有些傷感,我想起來之前聽崔鑫和我說的那句話。
我聽到他細膩的嗓音帶着笑:“你也在T市啊,變化還挺大的,我剛開始都沒看出來是你。”
“嗯,就燙了個離子燙。”我小聲迴應着。
“好像也瘦了。”他笑着說。
“可能是前一陣軍訓練的吧。”我說,其實,我心裡想,我一直都很瘦,好麼。
“嗯。”他說。
然後我們都沒再說話,感覺很尷尬,我就趕緊說:“我就是想和你道個歉,現在沒事兒了,我要回學校了,再見。”
“好,我們也回學校。”他邊說邊轉身往車站的站臺走去。
我也慢慢走過去,我們三個人在站臺上等車。他和朋友小聲說着什麼,我緊張的抓着包,扭着頭看着車來的方向。過了一會兒,我看到我要坐的車從十字路口過來了,我邊往站臺下面走邊和他說:“我的車來了,我先走了,再見。”說着,和他倆揮了揮手。
他笑着看着我說:“都在T市,留個聯繫方式吧,以後有什麼事兒互相照應一下。”
“啊?”我覺得我當時都傻掉了,他居然和我要聯繫方式,反應過來以後趕緊掏出手機和他說:“你說你的,我給你打過去。”
他報了手機號,我打過去,聽到他的手機響了之後掛斷了電話。正好車也來了,我趕緊和他們再見就匆匆上車了。
在車上找了座位後也不敢扭頭,就假裝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機,一直到車走遠我纔回頭看他,但是太遠了,已經看不清了,依稀感覺那個車站邊上站着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