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鐵焰咬着脣,一時間竟不知如何作答。這隻香囊是靖王交給她的,說是月緋衣的東西,要她找找線索,當她拆開香囊看到裡面的十方草時,冉冉的身份便明朗了七八分。
“要動手就快點,除非殺了我,否則沒有人能阻攔我的計劃。”冉冉沒有心思再在鐵焰面前掩飾了,今晚看到的一切讓她害怕,讓她深深地感覺到恐慌,所以言語間難免有些急促與咄咄逼人。
“你不要命了,跟靖王鬥也就罷了,怎敢將皇上扯進來?”鐵焰拉住冉冉的衣袖,冷冷地質問道。而在她的心底卻有另一個聲音同時低啞的興奮着:“真的是她,謝天謝地,她沒死。”
“我是不要命了。”冉冉喃喃自語着,翻手握緊鐵焰的腕子,小聲哀求起來:“鐵姐姐,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沒有本事,殺不了姬君長生,但是我知道這天底下有一個能殺他,他就是姬君南瑾。”
“快打消你挑撥離間的念頭吧,皇上永遠都不會起半點兒心思去傷害靖王的。”鐵焰甩開冉冉的手,漠然說道。眼前的女子心思好重,好可怕。
冉冉的腦子裡飛快的轉着,她狠下眼光,冷笑道:“爲了我,他可以與皇族抗爭冊立一個民女爲後,我相信他會幫我實現心願的……”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鐵焰搖搖頭,她一點也不爲冉冉的言語所動,皇上與靖王的關係早已超越了手足之情,那種脣亡齒寒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
“我會做給你們看的。”冉冉驀然一笑。
“這就是你的計劃嗎?登上後位慫恿皇上殺靖王?”鐵焰簡直不敢相信,冉冉竟然會想出這種笨方法。就算被仇恨矇蔽了心,也不至於處心積慮地想個辦法將自己陷於進退兩難的境地啊。
“你可以不信。”冉冉不以爲然地笑了一下。
看着冉冉出奇自信的笑容,鐵焰不由得恍惚了一瞬,沉默了半響,繼續開口問道:“既是如此,那你爲何不老老實實待在王府裡等着大婚之日,反而半夜偷跑出來做什麼?”
料到她會有此一問,冉冉眸光一黯,微微垂下臉龐,淡淡答道:“去見一個人。”
“誰?”鐵焰追問。
“慕容雲海。”
“他……”刻在心底的名字豁然而出,鐵焰不禁失聲。
“他受了很重的內傷,只有白巫族知道救治的方法,所以我要入宮,求皇上尋遍天下,找出白巫族的後人救他。”冉冉輕輕的話語卻砸得鐵焰的一顆心沉甸甸地。
又是許久的沉默,鐵焰一瞬不瞬地望着冉冉的眼,清清楚楚地說道:“我要你一句話,你這次回來與四方樓、至堯國乃至軒王姬君無極都沒有任何關係。”
眉頭一蹙,冉冉不由的脣角泛起苦澀:“四方樓與我有恩,我絕不會拖它趟渾水;至於其他兩位,鐵姐姐實在是太高看我了,至堯女皇與軒王怎麼會將籌碼浪費在一個無權無勢的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