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準備拼死一搏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先等一下!”
這次不是洛家的女人,而是一個穿着白衣長裙,看起來大概三十六七歲的婦人,她的身邊還跟了一些身着白甲的女修士,同時洛離穿着一襲白裙也跟在她身邊。
如果我沒猜錯,那人應該就是將軍夫人了。
那女人的修爲不低,差不多也是天仙的水準。
看到那女人帶着洛離出現,況星海就怔了一下,臉上表情也是收了很多。
況星海看着那個女人道了一句:“夫人,怎麼沒有我的命令,你就自己來了這裡了?”
那女人慢慢道了一句:“這樣的好戲怎麼能少得了我呢,喏,洛離我給你帶來了。”
說着,女人就往況星海的旁邊走去,立刻有人往況星海的旁邊添了一把椅子。
況星海雖然有些不開心,卻沒有發怒的意思,而是道了一句:“夫人既然來了,那便來我這邊坐吧,這戰鬥還要繼續。”
本來以爲況星海的夫人是來阻止戰鬥的,沒想到卻是來看戲的。
洛離看了看臺上的我,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不過她沒有吭聲,而是徑直走向了洛家主的旁邊。
洛家主則是一臉的興奮,洛離已經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直系血脈親屬了。
而洛行株和洛家女人看到洛離卻是有點不高興了,她們的眼神中都帶了一絲的惡毒,甚至是殺意。
只是礙於況星海和洛家主的面,他們不便表現的太明顯而已。
況星海的夫人入座後,洛離也是到了洛家主的旁邊,洛離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欠身對着洛家主行了一個禮。
洛家主一下就有點老淚縱橫的樣子了,好在他一下忍住了。
況星海那邊沒有先管洛離這邊的事兒,而是看着我道:“好了,比試繼續,你們洛家隨便上一個人和他打,天仙都無所謂。”
洛家女人和洛行株相互看了一眼,然後洛行株就道了一句:“好,那就我來吧,既然況將軍新任命的這個都尉這麼厲害,那我也不用客氣了。”
我心裡倒吸了一口涼氣,右手持着四魂劍,左後領着還是鈴鐺樣子的喪魂鍾,雙目微微發熱。
我身上的氣息也在加快運轉。
要是和天仙打,那就不能持久戰,必須用我最強的招式出其不意。
洛行株上臺之後就對着我道了一句:“小子,對不起了,你要記住,要至你於死地的,不是我,而是你們將軍。”
他的話聲音不大,可在場的每一個修士,只要聚氣於耳都能夠聽的清清楚楚。
我“哼”了一聲道:“少廢話,今天這裡,凡是要和我打的人,都是我的仇人,我都要殺!”
說話間,我猛揮一下四魂劍,一道紫色的劍氣帶着“吱吱”紫雷打出。
洛行株只是隨手一揮,一巴掌就把我的攻擊拍到一邊去了,和天仙相比,我的攻擊太弱了。
不過我並沒有放棄,而是利用洛行株沒有攻上來的這段時間,開始默唸喪魂鐘的咒訣。
“奉若天,敬若神,地佑魔,土埋人!”
“嗡!嗡!嗡!嗡!”
四聲巨大的鐘響,隨着我的口訣念出,在將軍府四散飄蕩,我對面的洛行株一下臉色大變,身體在擂臺也是晃了幾下,他瞬間有些站立不穩了。
不過他畢竟是天仙,我以地仙的實力催動喪魂鍾威力雖然巨大,還暫時震不出他的魂魄來。
隨着那些鐘鳴,臺下不少洛家人直接昏迷了過去,索性我的攻擊目標不是他們,否則那些昏迷過去的人,魂魄早就離體,甚至被震碎掉了。
看臺上那些人,除了紫星,其他人全部站了起來。
每個人都露出一臉的驚駭。
臺上的洛行株更是道了一句:“你,你怎麼會有喪魂鍾,那喪魂鍾可是紫仙主人小先生的法器,怎麼會落到你的手裡,莫非你偷盜了小先生的法器,然後逃到了罪惡之地來?”
我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念動口訣:“心中魔,亦爲魂,天下魔,天下魂!”
“嗡!嗡!嗡!嗡!”
又是四聲鐘鳴,洛行株又後退了幾步,我口訣已經唸完,黑氣狐狸帶着紫雷就向洛行株衝了過去。
洛行株深吸一口氣,雙手飛快捏動,一團紫青在他的掌心形成,然後化爲一個太極的圖案就對着我的黑氣狐狸打了過去。
“轟!”
一聲巨大的爆炸,我的身體瞬間彈飛了出去,洛行株也是倒飛出去,我和他同時甩出了擂臺,只不過我是重重地躺在地上吐了一口血,而洛行株只是微微向後退了幾步,稍微趔趄了一下。
我只要再往外摔一點,就會摔倒洛家的飯桌上。
周圍的洛家人看着,沒人敢上前查看情況。
我沉了一口氣,拄着四魂劍慢慢地又站了起來,心裡不由驚訝,天仙就是天仙,以我的實力抗衡天仙,哪怕是有喪魂鍾這樣的逆天法器,還是有些不夠。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的狐瞳剛纔爲什麼會突然失效了呢。
我明明是要用狐瞳的威力加持喪魂鐘的。
這個時候,我就感覺後背傳來一股力量,隱約在壓制我的狐瞳發作。而那力量傳來的位置,和我在天尊道觀幫我壓制氣海的那一掌的位置相同。
這是怎麼回事兒。
而且我明顯感覺到,那力量和我體內的力量完美契合,準確的說,那力量就是我的力量,除了我自己的力量,沒有力量能和我的氣場如此契合。
就連法邢天尊和天武天尊都從我體內找不出異樣的力量。
可話又說回來,是我的力量,爲什麼會來自體外呢!?
這世界上,還有一個人,和我擁有着一模一樣的力量!?
我強撐着身體站在原地,心裡五味陳雜。
我已經傷成了這樣,要逃已經沒有可能,我只能任憑況星海發落,或許我就要出局了吧。
此時況星海的夫人就說了一句:“這是擂臺戰,同時下了擂臺,按照規矩,那就是平手,一個地仙能和天仙打個平手,也是給我們天音院爭光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那個姓牡的小子,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得到喪魂鍾嗎,那可是紫仙主人小先生的法寶。”
此時況星海就道了一句:“會不會他就是那個小先生?”
那女人立刻道:“應該不會,根據我們的消息,小先生現在好像和紫仙主人一起在北府仙山中閉關,怎麼可能到我們罪惡之地呢?再者說,我聽說,那小先生有雙狐瞳,性命危機的時候會用出來,剛纔算是性命危機的時刻了,可他卻未曾用狐瞳。”
“還有,他的樣貌和年齡都與小先生對不上,依你的修爲,應該能看出,他沒有易容吧。”
況星海點頭說:“的確有很多地方和小先生對不上,可他和小先生一樣,擁有喪魂鍾,擁有紫雷氣場,這些都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啊!”
況星海的夫人就緩緩說了一句:“氣場這種東西不好說,只是那喪魂鍾……”
說着她又看向了我,然後又問了一句:“說說吧,喪魂鍾是從何得來的。”
她既然這麼問,其實已經在心裡篤定,我不是“小先生”。
看來我的身份沒有泄漏,我暫時還不用出局。
只是我要如何解釋這喪魂鍾呢!?
我剛準備開口,又是一股濁氣從我氣海中翻滾出來,我一口血隨着那口氣一起,從我口中噴出。
接着我便瘋狂地咳嗽了幾聲。
身體也跟着晃悠了幾下,若不是我手中有四魂劍支撐着,我怕是早摔下去了。
周圍那些洛家人也在小聲的議論:“這個小子不簡單,竟然在北府仙山之中偷了小先生的法寶。”
我心裡更是好奇,我的名聲怎麼在罪惡之地這種地方也傳的這麼開呢,這裡不是與外世隔絕的嗎?
這裡的人,怎麼能隨隨便便就把外面的情況都探查的一清二楚了?
我咳嗽了幾聲,然後看着況星海和他的夫人就說了一句:“正如你們所說,這喪魂鍾是我偷來的,不過卻不是在他們去北府仙山之後,而在之前,在他們去北府仙山閉關之前,我就因爲盜竊這喪魂鍾,被扔進了罪惡之地。”
況星海道:“胡說,若是他們抓到了你,爲什麼不把喪魂鍾收回?”
我便慢慢說了一句:“因爲喪魂鍾已經二次認主,這喪魂鍾已經認我爲主,他們收不走!”
“啊!”全場再次傳來驚呼。
況星海更是大怒道:“胡說八道,喪魂鍾只會選擇體質最好的人認主,你的體質難不成比小先生還好?”
“我可聽說小先生有三分之一的魔體,而你雖然可以駕馭魔氣,但是你卻沒有魔體!”
我沒有魔體?
我忽然發現,我後背那股與我一模一樣的力量,恰好把我三分之一的魔體給隱藏了起來。
這股力量也在替我隱藏身份。
只是這喪魂鐘的事兒,我要怎麼編下去才能自圓其說呢!?
同時我心裡也清楚,如果透露了自己是小先生,那我提前出局,離開罪惡之地,離開北府。
可如果我不說,真的能瞞過況星海,讓他們覺得我的確不是小先生,那況星海怕是要是立刻對我下殺手搶奪喪魂鍾、四魂劍。
一件四魂劍就可以讓他要我的命,更別說現在又加了一件喪魂鍾。
我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