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話,郎老爺子的臉色變了幾變,然後搖頭對我說:“應該不會吧,小博的屍體跟我那麼多年,若是變殭屍,早就變了,何必等到這個時候呢。”
我沒有回答郎老爺子的話,而是回想起當時我在鳳山路小店前與那黑蟒鬥法的情況,當時郎弘博的魂魄並不是我殺掉的,而是因爲魔淵的詛咒消失了。
而魔淵詛咒的特點是,魂魄被打散。
如果郎弘博的魂魄真的被打散了,那他的屍體就沒有辦法再變爲殭屍了,我在《靈門祖訓》上看過,殭屍一般需要地魂的支撐,特殊的情況下靠魄支撐也是可以的。
可郎弘博一絲一毫的魂魄都未剩下,所以他應該不會變成殭屍。
我把這周圍又查探了一下,便發現,這四周應該很久沒有旁人來過,而那洞看起來是從裡面打出來的,的確是郎弘博的屍體先動的。
一時間,我探查不出來個所以然來了。
我感覺越來越迷糊,就在原地搖頭。
郎老爺子便過來問我:“確定我家小博的屍體變成了殭屍了嗎?”
我說:“只是有可能,還不確定。”
李雲瑤在旁邊看了一會兒,大概也是沒有什麼發現,就問我:“接下來我們準備怎麼辦?看着痕跡,那屍體最起碼丟了七八天了,若是附近沒出現什麼特殊的情況,說明他極有可能已經跑遠了,要找他,怕是不太容易啊。”
我點了下頭說:“的確如此,這樣我試着卜算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些新的發現。”
郎老爺子和李雲瑤同時點頭。
我在這小墳包附近轉了一圈,便問郎老爺子那郎弘博的生辰八字。
郎老爺子也是立刻告訴了我,我將郎弘博的生辰八字和陰宅的方位風水結合在一起進行卜算。
我這邊卜算的時候,郎老爺子那邊也是動了起來。
不一會兒的工夫我和他幾乎同時說了一句:“災星!”
郎弘博八字屬陰,而他陰宅的位置本來不錯,可偏偏在東北位置破了一個洞,按照八門排列,東北是生門。
生門若是完好,這便是吉,生門破,那便是災。
陰破升破,屬災星。
我和郎老爺子同時開口,然後彼此看了一眼,他一臉驚恐道:“莫非我家小博成了災星?”
《靈門祖訓》中對災星也有一定描述,無論人、仙、妖、鬼、屍,只要身體變爲災星,那便可以破壞周圍的風水,將某一個特定的區域克的災害頻出,民不聊生。
人爲災星危害最小,因爲他一般只會剋死家人、親人,不會連累太多的無辜。
剩下的幾種東西若爲災星,那就要出大事兒。
仙爲災星,主天災,比如洪水、地震、大旱之類。
妖爲災星,主疫病、蟲亂,比如鼠疫、蝗災等。
鬼、屍兩種災星最爲特殊,他們一旦變爲災星,人、仙、妖成爲災星帶來的禍亂,它們都可以帶來。
這傳說中最爲厲害的災星便是殭屍王旱魃,他能夠引起疾病、蟲亂、還能操控天候,製造旱災。
那郎弘博的屍體不會變成旱魃吧?
想到這裡,我不由有些腦袋大了。
我在思索這些的時候,郎老爺子卻在繼續卜算,很快他又到了一句:“災星歸位,這是不是預示着我家小博自己回老家去了,當年我家鄉禍亂頻出,就是災星危害,後來小博被害死,那災星可能是藏到了小博的屍體裡面,因爲某些原因,它沒有再出來爲禍。”
我點頭接着說:“可現在,那些傢伙在你孫子和孫女身上的陰謀被識破了,所以那災星也就沒有必要繼續藏在你孫子的身體裡面了。”
郎老爺子點頭。
既然基本確定了這些,我們也沒有在墳包這邊多待,把鏟子之類的工具扔在這裡我們便下了山。
郎老爺子的家鄉在四川瀘州的古藺縣。
說到那古藺縣郎老爺子也是給我們說道了一番,那古藺縣歷史悠久,古時候屬於夜郎國,是奢香夫人故里,還是有名的郎酒之鄉。
說起奢香夫人,其實是元末明初彝族一位有名的女政治家,她死的時候,朱元璋還派專使前來弔祭。
郎老爺子的老家就在古藺縣北面的一個小村,那個村子處於山中,即便是現在交通仍不是很方便,只有一條不是很好走的小路,汽車基本走不了,勉強能過個手扶拖拉機。
所以我們去郎老爺子的村子的時候,就是一輛回村子的手扶拖拉機載我們去的。
一路上不停的顛簸,我感覺自己的骨頭架子都被顛散了。
李雲瑤則是趁機抓着我的胳膊,這顛簸的厲害,我也不好意思推開她。
在路上我也是問那郎老爺子,感覺怎樣,能不能撐得住。
他便道了一句:“撐得住。”
開手扶拖拉機的年輕人叫周航,他不認識郎老爺子,可相互聊了幾句,郎老爺子就把那年輕人的父母,爺爺、奶奶的名字全報了過來。
還說出了不少村子裡以前的趣事。
在確認郎老爺子就是那個村子的人後,周航才載的我們。
顛簸了將近一個小時的山路,我們才進了村子,跳下手扶拖拉機,郎老爺子就對周航說:“我先去我那老房子看下,等我晚些時候,去你家,找你父母敘舊。”
周航點頭道了一句:“好的,郎大伯,你們先忙。”
說着周航開着拖拉機回家去了。
我們沿着村子往裡走,路上碰到幾個街邊坐着閒聊的老者,他們一眼就認出了郎老爺子,這就少不了一陣的寒暄和招呼。
其中一個更是指着我和李雲瑤道:“那是你的孫子和孫女吧,都長這麼大了。”
另一個老頭拉了一下說話的老者道:“別瞎說,老郎的孫子早就沒了,那多半也是孫女和孫女婿。”
郎老爺子準備解釋,我就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我們先辦正事,不要再寒暄了。
郎老爺子也沒有解釋,便說了一句:“我先回老家那邊看下,你們先聊着,一會兒我過來找你們。”
我們剛要走的時候,另一個老爺子就道:“你家這麼多年沒住人,風吹雨打的,都給散掉了,你們今天怕是沒法住了。”
郎老爺子說:“沒事人,我們辦點事兒就走,晚上我們回縣裡住。”
說罷,我們就離開了,那幾個老人大概十分地清閒,也是跟了過來。
不一會兒我們就到村子中間一處破破爛爛的房子前面,這房子的院牆已經塌了很多,裡面的房子也是殘破不堪,很多地方的牆都成斜的了,好像一陣風吹過來就能給吹塌了似的。
一個跟過來的老奶奶就說:“你們這房子這麼多年沒有人住,圍牆有一次塌了,堵住了路大家就把那些石頭給你們扔到院子裡去了。”
郎老爺子連忙說道:“給大家添麻煩了。”
旁邊一直有人,我們也不好查探,我得想個辦法把他們支開。
我在想這些的時候,又有一個人說:“老郎,你們這次回來是幹啥的,對了,頭幾年,你的這個老房子還鬧過一段時間鬼,後來那正屋踏了,鬧鬼的事兒才停了下來。”
聽了這話,我就準備暫時不趕那些人離開了,我好奇問怎麼鬧鬼。
那人便說:“總有人在晚上的時候看到在正屋的房頂上站着一個黑影,開始大家認爲是村裡的某個人,站在那裡作怪,就喊着是誰,可這一喊,那人就跑了。”
“再後來,有人拿着手電去晃,一晃那個影子也就消失了。”
“後來大家覺得是鬧鬼,好些天沒人敢在晚上從這裡走,之後後來房子塌了,鬧鬼的事兒才停止,大家也纔開始敢往這裡走。”
說完,那個人又問我們:“對了,你們這次是回來幹啥的。”
我就說了一句:“祭拜一下祖墳,畢竟我們好長時間沒有回來了。”
爲了不必要的麻煩,我就暫時假裝成了郎老爺子的孫女婿。
我這麼一說,李雲瑤更是見縫插針,直接過來挽着我胳膊就道了一句:“是啊,我們倆結婚也有幾年了,早想着回來看看了,畢竟離開村子這麼多年了。”
這李雲瑤趁機佔我便宜。
我瞪了她一眼,她則是挑着眉毛看我,樣子好像在說,是我起的頭兒。
又在這邊問了一會兒,確定從那些老者嘴裡問不出有價值的消息來,我便提出去祭拜郎家祖墳。
去墳頭,那些老者自然不會跟着了,我們身邊也就清淨了不少。
出了村子,李雲瑤還挎着我的胳膊,我就直接甩開說:“佔便宜沒夠了啊。”
李雲瑤說:“能佔師叔祖的便宜,哪能有夠啊!”
和李雲瑤閒話道了幾句,我就轉頭問郎老爺子:“我們先去你當年算出災星的方位走一遭。”
郎老爺子也是點頭,然後問我:“在我家老房子那邊,你有看出什麼來嗎?”
我搖頭說:“除了陰氣重一點外,並未有什麼怪異,就算是陰氣,也不是鬼物出沒留下的陰氣,而是常年不住人,積攢下來的陰氣,沒有什麼問題。”
郎老爺子問:“可是那鬧鬼的事兒……”
郎老爺子欲言又止,他對鬧鬼的事兒好像還知道一些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