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鬥劍

周圍的氣流,都似乎在這一刻完全靜止了下來,恍然之間,我的眼前似乎出現了一種一切都不再存在了的幻覺,好像是整個世界都恢復到了創世之前的原點。甚至連就在我對面的武藏玄村也消失不見,我之前的視覺和現在的感覺所產生的那種極大的反差感令我難受之極!

沙,沙,沙,風聲輕響。忽然之間,一種輕柔的微風向着我飄了過來,輕柔的令人根本不想去阻擋。

“開!”我冷哼一聲,一瞬之間,一對四角的大風車出現在我血色的眼睛裡。

隨着萬花筒寫輪眼的打開,整個世界在我的視野裡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先在我的眼睛裡那個已經完全停止的世界,再次運動了起來。

先前我眼睛裡的那副畫面,在一瞬之間開裂、粉碎,化爲無數的碎片向着四周散去,接着碎片在空中華爲漫天的塵埃,一陣清風吹過,所有的塵埃都隨風而逝,消失不見。

眼前所有的幻想都完全消逝之後,周圍的一切又都恢復到原來的樣子。仍舊是我和武藏玄村兩個人面對面的站立着。

果然不愧是一心苦修劍道的頂級高手,但是這種純精神上的威壓,竟然令我產生了幻覺。看來我還真的要再好好練練呢!

“真的很不錯啊!我的精神威壓,對你完全沒有效果呢!呵呵,這纔是我夢寐以求的對手!現在我的血液已經開始沸騰起來了!”武藏玄村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難以描述的神采,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就向着我飄了過來。

在空中的他,輕柔的將自己的佩刀抽了出來,左手輕輕一推,手中的刀鞘翩然而落。直直插入地上的泥土裡。他右手的手腕輕輕一個旋轉,手中的刀,在空中勾畫出一道完美的曲線後,不帶絲毫煙火氣的點向我令我的咽喉。

他的動作並不標準,擁有着即使是許多練劍的初學者也不會擁有的多餘動作;他的速度同樣不快,即使是我不使用萬花筒也可以看的清清楚楚。但是,這些動作,這個速度從他的手裡施展出來卻擁有了一種別樣的流暢美感。在給我極靜感覺的同時,又給我一種別樣的壓力。

我將右手如往常一般,輕輕的搭上了‘黃泉’的柄,整個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接着將那口氣一種均勻的方式緩緩的吐出,眼神平靜無波的看着他離我越來越近的武士刀。

他的刀距離我的咽喉只有一米了,我沒有動;只有五十公分了,我還是沒有動;只有十公分了,我仍舊是沒有動!

待到他的長刀距離我咽喉恰恰只有五公分左右的時候,我先前吸入的那口氣,剛好完全吐盡,我的左腳在地上重重一踏。

眼睛裡驀然爆發出一種,蓋過天空中的皎潔明月和滿天繁星的燦爛光華,世界的一切都在着燦爛的光華中失去了顏色,變成了那不配有在擁有顏色的黑和白!

接着,一道刀光沖天而起,它沒有任何的顏色,卻又像是包含了任何一種顏色。它在瞬間就將那個黑與白的世界給撕成了兩半,鋒銳難當,銳利無匹!

我施展出了有史以來,最最完美的一記‘拔刀術’,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完美的時機,完美的角度,完美的力道,完美的速度,一切的一切沒有絲毫的瑕疵!

兩把刀在空中相遇,發出‘鏗鏘’的一聲輕響。在這聲輕響中,整個世界又恢復了先前的顏色。

在這個彩色的世界中,武藏玄村手執長刀飄然後退。在他長刀刀刃的正中央上,出現了一個幾不可見的細小缺口。

好厲害的傢伙,僅僅依靠着一把普通的刀,就擋下了我傾力的一擊。要知道我手中的‘黃泉’可是當時少有的利刃。即使是個小孩子,也可以手執‘黃泉’斬斷一把普通的刀。這一回合的交鋒是我輸了!

“你果然是劍術的達人!好刀!好刀法!這纔是我夢寐以求的對手!”在空中飄退中的武藏玄村,露出了一個極爲享受的表情,開懷大笑。

我沒有乘着這個機會追擊與他,因爲那隻會自取其辱。我面無表情的雙手執刀,刀尖正直的指向天空。整個人原本滔天的氣勢,也在這一刻完全的收斂。

“你也來接我一劍!”將要落地的武藏玄村,足尖再次在地上一點,整個人再次向着我飄了過來,速度和先前無二。身處空中的他,張開右臂,將手中的刀,在空中揮舞了幾個巨大半園後,一個轉折向着我揮了過來,“你聽到了嗎?這就是‘風’的聲音!”

伴隨着他已經有些扭曲的聲音,整個空間內遍佈了各種各樣的風的聲音,有春日的暖風,夏夜的涼風,秋晨的清風,冬日的寒風,呼嘯而過的勁風,盤旋而起的捲風……好像世界上所有的風,都一同出現在了這裡一般。

但是,偏偏感覺不到任何實實在在存在的風,那種怪異的感受幾乎令我難過的要吐血!

既然感覺不到,那索性就不必再去感覺了。我的臉上閃過一絲冷厲的神色,心神越發的集中了起來。

“喝!”我低喝一聲,雙手握住刀柄,向前跨出一步,腳步落地,以我爲心中的數米之處,盡皆塌陷了下去。

腳步落地所發出的巨大的音爆聲,向着四面八方遠遠的撒了開去。

“這個聲音,有着攝人心魂的作用。這難道就是你們忍者所使用的幻術嗎?”身在空中的武藏玄村聽到聲音後,瀟灑自如的對着我問道,接着不等我回答,臉上顯現出一種傲然的神情,不屑道:“可惜對我沒有任何的效果!”

我不言不語,再次向前邁出了堅定的一步,臉上的神情越發的冷厲、凜然。就像他與我戰鬥是爲了提升劍術一般,我與他戰鬥何嘗不是爲了提升自己的實力。

此時,他手中的劍忽然間變得飄忽起來,雖然可以用眼睛清清楚楚的看到,但是卻全然把握不住他下一秒的動向。那種劍意,那種劍勢,就如同沒有常勢的水,沒有常形的風。

對着這種我完全無法把握的劍意,我不管不問,帶着一往無前的氣勢,我再次邁出了第三步,全身上下蔓延着一種‘不成功便成仁’慘烈味道。

我的第三步終於落地,悄然無聲,與之前的那聲勢驚人的兩步相比,大相徑庭。

武藏玄村的劍,對着我慢慢的落下,一直‘只聞其聲,不見其形’的風用於現形,他們流淌中的水一般的環繞着我不斷的旋轉。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力道忽大忽小。

此時的我,就如同身處在數到不同的急流之中一般。那種感覺難受之極,像是無數種力道作用在我的身體上,要將我現在完美的姿勢給破壞掉一般。

忽然,我對着當空而下的武藏玄村露出一個詭異的微小,接着整個身體開始做出各種扭曲的動作,那樣子就如同水中最滑溜的泥鰍一般,將那些風施加在身體的上的各種力道紛紛以巧勁卸去。

只是,我那握住‘黃泉’的雙手始終不曾動搖半分。

將身上的各種勁道卸去之後,我再次大吼一聲:“蜻蜓游龍切!”雙手握住‘黃泉’迎着對我當頭而下的武藏玄村劈了過去。

武藏玄村瞬間被從‘黃泉’上迸發出的巨大光龍所吞沒。巨大光龍帶着他遠遠向着一旁的山壁飛去。

驀地,一震如疾風般迅捷,如龍捲風一般盤旋,如颶風一般狂暴的勁風自光龍其中爆發出來。瞬間將光龍撕個粉碎,破碎的光龍化作無數的光團向着四周飛散,最終在黑夜之中泯滅無蹤。

光龍破散,單手執劍的武藏玄村再次先生。本被光龍破散後的餘勁帶着將要撞上山壁的他,在空中一個優美的旋身,腳重重的在山壁上一踏,整個人便轉折了方向,如一根沒有絲毫重量的羽毛一般,輕輕的向着正下方落去。

足尖點地,他飄然落地,雖然身上的衣服因硬吃了我一擊大招,而變得多處破損,比起叫花子也好不到哪裡去。但是卻可以清楚的看出,他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他舉手投足之間,仍保持着一貫的瀟灑和自如!真是個可怕的傢伙!

“不錯,沒有想到連這中傳說之中的劍術都被你給練成了!只不過,你的劍術再厲害也只是死的劍術,怎麼比得上我活的劍術!看來我也要認真一點了!”武藏玄村毫不在意的再次向我發動了進攻,那種凝而不散的凜冽劍意死死的鎖住了我,就像是一把懸在我的頭頂上隨時可能落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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