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嗎……嘛,這個稱呼,倒也不錯。你想這麼叫的話,就這麼叫好了。”
微微一愣間,從鳴人口中吐露的話語裡,察覺到鳴人在稱呼自己時,已經如同真正的爺孫倆一般,開始有意無意地去除掉名字前綴之後。使得三代目火影雖然嘴上裝作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卻是眯眼些許,使得眼角皺紋越發顯眼之餘,笑得合不攏嘴。
“歡迎回家,鳴人。”
“嘿嘿,既然爺爺允許了的話,那我以後,就不客氣地直接這麼叫咯~”
瞧見身前和藹老人笑眯眯間,明顯是因爲自己不經意的稱謂更改,而感到滿意欣慰的模樣後。讓鳴人心底爲之一暖的同時,倒也沒有不識趣地去揭穿老者的遮掩話語。隨即話語稍稍停頓些許,一邊任由老者將自己緊緊擁抱在懷,並有意迴應般,收攏臂彎緊擁回抱着。一邊稍稍偏轉些許頭,向着被自己只打開了一半,以至於虛掩着看不清走廊狀況的辦公室大門方向望去,溫聲繼續說道。
“啊,說起來……爺爺,這次回來,我不光是目標達成、收穫頗豐,而且,還帶來了一些新朋友,來給爺爺認識喲~”
“新朋友?你是說……”
乍一聽聞鳴人話語,使得定期從鼬和止水的影分身那兒,接收衆人旅程狀況的三代目火影。頓時聯想到了他們二人曾經提及到的,從草忍村營救出來的漩渦一族母女倆。進而下意識間,便打算將答案直接說出。
“誰呢?這可難住爺爺了……”
但轉念一想,這無疑是在向鳴人,傳達了自己有讓人時刻“監視”着鳴人的這麼一個極其容易引發誤會的說法。以至於三代目火影略微停頓些許後,便在鳴人察覺到這一異樣之前,皺起眉頭來,裝作冥思苦想的模樣,並連忙改了口。進而在鳴人目光注視下,微笑着高舉起雙手來,向鳴人“繳械投降”道。
“啊啊,實在是猜不出來,爺爺認輸了……不過,你會這麼說,代表着,你的新朋友們,一定就在辦公室外頭等着吧?那就讓他們進來吧,一直在外乾巴巴地等着,可不是對待遠道而來的客人,所應當具備的禮儀呢。”
言語間,連鳴人都不曾注意到的是,在知曉門外等候着的,多半是香磷母女倆的情況下。三代目火影卻並未用“她們”一詞進行稱呼,反而是採用了“他們”這一更爲籠統的說法。使得鳴人在本就不曾質疑過三代目火影,反倒始終對三代目火影回以百分之百信任的情況下。更加沒有發現,在三代目火影話語中所存在的細微異樣。
“唔……說的也是……那麼,爺爺,我這就叫她們進來。”
也正因如此,使得鳴人在一心一意想着,自己該用什麼樣的理由,來順理成章地向三代目火影介紹香磷母女倆的情況下。聽聞三代目火影主動邀請的話語後,第一反應,並沒有按照以往警惕謹慎的作風,思考着三代目火影爲什麼會這麼輕易地答應下來。轉而是爲此大大鬆了一口氣之餘,一邊微笑着慢慢從三代目火影的懷抱中退出,一邊順勢衝着大門的方向招了招手,不輕不重吆喝着。
“嘿嘿!搞定!你們可以進來了的吧喲!”
鳴人的話音剛落,原本恢復寂靜沉默的走廊內,便再度傳來了一陣零碎短促的腳步聲。進而伴隨着一陣“吱呀”聲響,使得半開半掩的大門被徹底打開之餘,也讓香磷母女倆與鼬、止水這四人的身影,慢慢踏入進了火影辦公室內。
或者,應該說是五個人才對。因爲香磷已經逐漸甜甜熟睡,進入夢鄉的緣故。爲了讓人能夠睡得更安穩一些,並不打擾到接下來的發展中,所預期的香磷母親向三代目火影的自我介紹。鳴人特意製造了一個影分身來,代替自己充當着香磷的人形自走搖籃牀。
“啊……您……您好,尊敬的三……三代目火影大人……”
或許是草忍村裡不受待見的nuè dài經歷,讓香磷母親的心中,逐漸孕育出了自卑懦弱的心理來。進而在踏入辦公室的瞬間,即便三代目火影看向香磷母女倆的目光眼神,是一視同仁的和藹溫柔。也依舊是讓香磷母親受寵若驚般,結結巴巴到連一句尋常問候話語,都差點兒說不完整。
除此之外,因爲先前便一直在走廊外等候,進而將鳴人和三代目火影之間的對話,理所應當地聽了個一清二楚的關係。使得香磷母親除了爲“身份卑微”的自己,竟然能夠得到鼎鼎大名的木葉村火影接待,而感到誠惶誠恐之餘。更是因爲鳴人習慣性脫口而出的“爺爺”稱謂,使得香磷母親誤會了鳴人與三代目火影之間的關係。進而讓香磷母親看向鳴人的眼神,也變得越發愕然震驚起來。
畢竟,在被鳴人從草忍村裡救出來,並在前往砂忍村的旅途中,始終不留餘力地對香磷母親進行醫療救治。使得香磷母親可謂是這一行人當中,除了鼬這個知情人之外,最爲清楚知曉鳴人實力究竟有多強的人了。再加上鳴人手中掌握着的三代目火影親筆簽發的通關文書,以及砂忍村門衛對鳴人的“波風面麻”身份畢恭畢敬的模樣。讓香磷母親與鳴人之間的相處時間與瞭解程度,雖然算不得如何深入。但憑藉着女人的直覺,多多少少,也能推測出,鳴人除了實力強勁外,在木葉村內的地位也絕對不低……
可無論香磷母親如何猜想,也萬萬沒想到,眼前親身涉險卻始終大大咧咧像個沒事人般,將自己母女倆從草忍村救出來的年輕人,竟然會是三代目火影的親孫子!在這一誤會之下,鳴人曾經提及的,是特意前來草忍村營救自己母女倆的恩情,自然是越發顯得沉重起來。以至於香磷母親看待鳴人的目光,變得越發感激之餘,卻也在悄無聲息間,本能地帶上了些許略顯生分的敬畏念想來。就連打量鳴人的目光,也不再像旅途中那般隨意自然,而是生怕引起鳴人不滿般,變得小心翼翼了許多。
“哦?想必……你就是鳴人所說的,在旅途中交到的新朋友了吧?”
隨着年歲的增長,在爲人處世方面,可謂已經是人精的三代目火影,自然是在瞧見香磷母親的第一眼起,便察覺到了眼前人或許誤會了些什麼。但一來,自己眼下的立場,是“從未聽說過”香磷母女倆存在的。二來,便是三代目火影本身,也樂得眼前人將自己與鳴人之間的關係,誤會成一對親生爺孫倆。進而眼底笑意更盛之餘,一邊習慣性擡起手來,親暱地覆蓋輕揉着鳴人的柔軟髮梢。一邊略微挑眉些許,故作不解好奇地輕聲詢問道。
“看起來,她有點兒過於緊張了呢……那麼,就只有拜託你這小傢伙兒,跟爺爺好好介紹一下,你的這位新朋友了。”
“過於緊張……?”
原本抱着讓香磷母親自行介紹,而自己則是作爲輔助角色,在旁查漏補缺念想的鳴人。在聽聞三代目火影突兀間,卻是將話題發言權,交遞到了自己手中之後。不由得低聲呢喃着的同時,本能擡起頭來,打量着不遠處似乎的確膽怯緊張許多,以至於目光都有些閃躲不安的香磷母親。隨即一邊只當是香磷母親初次接觸三代目火影,不清楚三代目火影的性格,生怕自己說錯話惹怒了三代目火影,導致有些不知所措的正常反應,而並未將香磷母親展現出來的異樣往心裡去。一邊順着三代目火影的話題,微笑點點頭,簡單明瞭地直接向人介紹起來。
“啊,說得也是,畢竟是第一次見面,有些緊張也是無可厚非……那麼,就由我來代勞吧。這兩位,是我從草忍村裡解救出來的新朋友,而且,和我一樣,都是擁有着漩渦一族血脈的同……”
“別太緊張,放輕鬆點,夫人……別看三代目火影大人身份尊貴,但他老人家,可是非常容易相處的老好人呢。”
而趁着鳴人滔滔不絕間,向三代目火影介紹着香磷母女倆來歷的短暫空閒時間。一旁同樣看出了香磷母親心中緊張不安感的鼬,便在嘴角微微上揚間,彎眸微笑着安撫起來。
“而且,有鳴人在幫忙說話的情況下,讓你們母女倆在村子裡定居下來的事,是一定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放心好了。”
“嗯……說……說得也是……”
鳴人有條不紊介紹間,一如既往展露出的爲自己母女倆着想的模樣,三代目火影臉上始終不減的和藹真誠笑意,再加上身旁人的安撫話語。使得香磷母親在接連深呼吸了好幾次之後,終於是逐漸冷靜了下來。隨即口中話語稍稍停頓些,一邊打量着鳴人與三代目火影之間,毫無上下等級之分,如同真正的爺孫倆一般,有說有笑的和諧溫馨氛圍。一邊在情緒放鬆下來之後,因一時沒能壓抑住心中的好奇心,而不由自主地隨口感嘆道。
“話說回來,鳴人君和他爺爺之間的關係,可謂是相當親暱融洽呢。而且,看起來,三代目火影大人也並不算太過年老,卻已經有了鳴人君這般年輕有爲的孫子,還真是讓人意外……畢竟,我剛纔看見時,還以爲他們之間,是父子關係呢。”
“對對,他們爺孫倆之間的關係,可是相當的……呃,等……等會兒?爺孫?父子?”
眼見得身旁人的情緒逐漸冷靜放鬆下來之後,鼬滿意地微微點頭間,注意力也逐漸重新被鳴人與三代目火影的談話給吸引過去。進而聽聞香磷母親有感而發的驚歎話語後,下意識地出聲附和迴應着。卻在口中話語剛剛說到一半,便因爲大腦消化理解了香磷母親想要表達的含義,導致生生中斷戛然而止。隨即話鋒一轉之餘,立刻將頭偏轉回來。迎着香磷母親疑惑不解的目光,眼神奇怪地上下打量起來。
“怎……怎麼了,鼬君?”
身旁人戛然而止的話語,以及截然相反的目光變化,使得香磷母親立刻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了什麼話。但在思來想去間,實在是沒能回想起,自己先前所說的話語裡,到底哪裡存在着不敬失禮的含義。以至於情緒再度緊張不安起來的同時,努力吞嚥了咽口水,顫顫巍巍地試探着出聲詢問道。
“我是不是說……說錯什麼話了?”
“呃……雖然在某種意義上,鳴人的確能夠將三代目火影大人叫做爺爺,但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其實並不是親生的爺孫呢……”
從人錯愕不解的神情中,鼬多多少少理解了,對方是因爲鳴人口中的稱謂,誤會了鳴人與三代目火影之間的關係。進而哭笑不得間,似乎不知該如何解釋,而有些猶豫不決地低聲囁嚅着。
“而且,以鳴人的年紀來說,怎麼可能是三代目火影大人的兒子。就算將鳴人的年紀翻個兩三倍,也是絕無可能的。”
“兩……兩三倍?鼬君,你不會是在和阿姨我開玩笑吧?”
從鼬口中獲悉的真相,讓香磷母親似懂非懂間,本能點頭應和之餘。卻是因人最後補充的話語,而眉頭微皺起來。隨即眼底帶笑間,連連擺手繼續說道。
“不可能不可能,鳴人都已經這麼大了,再翻個兩三倍,那豈不是年紀比三代目火影大人,還要大了嗎?這種簡單的算術問題,我還是能夠算清楚的。”
“啊?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鳴人他……等會,也對哦……”
“怎……怎麼了?”
“到現在爲止,鳴人好像從來沒跟你提過這件事呢。這麼一想的話,也就怪不得你會將鳴人,誤當做三代目火影大人的兒子啊……”
“唉?從來沒提過……是什麼事?”
“嘛,光是用說的,可能會有些說不清楚。還是讓鳴人自己用行動,來告訴你答案吧。”
瞧見眼前人理所應當間,給予出的判斷答案後。鼬眼底哭笑不得的神色,頓時越發旺盛起來。進而正準備直接向人說出鳴人的真實年紀,以便糾正眼前人的誤會之餘。卻因此意識到,鳴人從頭到尾間,似乎都不曾向人透露過自己的真實年紀。以至於爲了尊重鳴人的**權,一邊努力憋笑般,渾身微微顫抖着。一邊與人迴應調侃着的同時,將目光偏轉向鳴人身上。隨即趁着鳴人正好剛剛向三代目火影解釋完了香磷母女倆來歷的機會,徑直出聲呼喊道。
“喂!鳴人!都已經到家了,你還打算維持這副彆扭的僞裝到什麼時候啊!”
“嗯?啊!說得也是……這一個多星期以來,都是用的這副外貌。弄得我都快習慣了,徹底忘了要變回去呢……”
乍一聽聞鼬的提醒話語後,因爲自身沒有留意到香磷母親目光注視間,所隱含在其中的好奇不解的複雜神色。使得鳴人並未多想,便在雙手熟練地快速結印之後,微笑着輕喝出聲道。
“解!”
“外貌僞裝?彆扭?到底是什麼意……啊咧?唉?唉——?!”
眼見得鳴人輕喝聲過後,便渾身籠罩在一股升騰白霧中的異樣表現後。讓香磷母親反覆自言自語着鼬所提及的怪異字眼之餘,目光一眨不眨地緊盯着鳴人所在的方向。進而在白霧逐漸散去,所親眼看見的詭異一幕中,徹底忘卻了心中的緊張不安感。並在雙目圓睜,幾乎要將自己的一雙眼珠子都瞪出來的情況下,難以置信地捂嘴驚呼出聲。
“這……這是怎麼回事?鳴……鳴人君他……變成一個小孩子了?!”
因爲,在煙霧散去之後,長達一星期多的時間以來,所逐漸習慣適應的俊朗青年身影,早已悄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雖然擁有着與青年一模一樣的笑顏,證明了對方就是先前那位青年本人。但卻明顯體型大縮水一般,稚嫩幼化許多的調皮頑童形象!
“嘛,情況就是這樣……鳴人他,其實壓根就不是什麼成年人,僅僅是個和你女兒差不多大的小孩子而已。所以……別說是翻上個兩三倍,哪怕是將鳴人現在的年紀,翻上個二十幾倍,也是絕對沒有三代目火影大人的年紀大的。”
儘管事先已經預料到,身旁人會因爲接受不了如此巨大的反差,而失態地驚呼出聲。但在瞧見人三觀遭人無情徹底粉碎般,所顯露出的難以置信的愕然模樣後。不知爲何,鼬的心中,卻是回想起了最初與鳴人接觸相識時,發現教導自己弟弟的“上忍指導老師”,竟然是個與弟弟差不多大小的小孩子時候的自己。進而同病相憐般,一邊擡手輕拍了拍香磷母親的背脊【身高問題拍不到肩膀】,以此向人略表安慰。一邊努力憋笑間,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深表同情地低聲安撫着。
“放心好了,雖然看起來很讓人難以相信,但這絕對不是你在做夢,而是冰冷殘酷的現實。以及……”
“相信我,每個人在剛剛知道時,都是和你一樣的心情……等到以後多被鳴人嚇上個幾次,讓鳴人重組打亂了常理認知後,就會自然而然地慢慢習慣了的……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