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的道歉，讓我噁心（翻到最後有視頻彩蛋）
滴答…滴答……
藉着門外照進的微弱月光，霧都死死握緊了手中苦無，瞳孔微顫地打量着面前的男孩。
哪怕是穿着一身黑色凌冽的風衣，一成不變的面容，蒙着眼的黑色繃帶，蘊着的陰冷波光，也掩蓋不了他骨子裡青澀的味道。
在聽到對方叫出自己的名字時，霧都感覺自己的牙齒像被蛀空，整個身體泛起令人發瘮的痠痛。
“這小鬼……到底是什麼人？”
霧都在腦海中思索自己有沒有見過，但他卻完全沒有任何的記憶和印象。
他對自己的記憶和眼光很有信心，如果沒有看錯的話，面前這個男孩和自己那個留在火之國的兒子是一個年紀。
4歲，最多5歲。
這麼一個小小年紀的男孩身上，身上那股和青澀外表完全不符的陰冷氣勢，恐怕手上粘的人命比他還要多。
霧都下意識想起那些從小就被大名培養爲死士的武士，但哪怕是那些沒有自我的行屍走肉也沒有這麼陰冷啊。
還有……
“我到底是什麼時候又是怎麼暴露的？”
霧都的面色沉了下去，問的同時，目光也開始閃爍起來。
他可是以清白身份進入城裡的，潛伏了幾個月都沒有發現異常，一直是按兵不動沒有任何動作……
難道是有他沒有發現的監視手段，還是其他什麼更加隱秘的措施嗎，還是出現了什麼他沒預料的意外？
不過，霧都能在一次又一次的潛入任務中活下來，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從不相信什麼意外。
既然現在已經徹底暴露，這個任務怕是難以完成，那就只有強行逃出去了。
念及此，霧都手指肌肉一緊，握死了手中的苦無，體內的查克拉流轉。
“你的演技真的很不錯。”
長門突然開口，冷笑道：“但你家中那些反偵查佈置，門縫安放的頭髮，門口撒的土灰……做了虧心事，你很心虛吧。”
話音落下之前，霧都雙手一合，手指快速結印。
巳！亥！戌！
結出自己最爲擅長的忍術，手指甚至都能夠看到殘影。
旋即，猛地一拍地面，隨後是一聲振聾發聵的爆喝，響徹了整個倉庫和大雨夜：
“土遁·黃泉沼！”
咔咔咔！！
地面上彈出濺起了泥土和石屑，但下一刻，事實卻和他喊出的完全不一樣。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厚實巖壁猛地拔地而起，瞬間便將長門四面圍堵！
砰！！
而在他結印的同時，或者說在開口的同時，長門便微微蹲伏下身軀。
伴隨着晦暗的烏光，整個身影爆閃而出。
“好快的爆發速度！”
霧都的眼瞳猛然一縮，心道：“完全沒有受到干擾嗎？”
忍者釋放“術”的這個過程，就是不同屬性的查克拉，以不同方式流經固定的竅穴。
任何一點疏忽都會造成“術”的失敗或者威力降低，憑空浪費查克拉。
而一般忍者是無法完美掌控查克拉流轉的，所以才需要藉助“結印”的方式進行輔助，把煉出的查克拉轉化成“術”再釋放出來。
通過喊出來的方式，也有助於凝神聚氣。
所以，很多忍者都有類似喊招式名的習慣，很多忍者也有憑此應對招式的本能。
土遁·土流壁。
這個是霧都最爲熟練的忍術，已經熟練到不需結印的程度，全力釋放之下堪比大型忍術。
一般忍者聽到“土遁·黃泉沼”，下意識的反應本該是躍起閃躲的，然後就會失去追擊他的唯一機會。
但他無往不利的干擾方式，卻對那小鬼沒有絲毫意義。
“沒關係。” 霧都雙手迅速結印，雙眼死死盯着遠處：“無論是攻破土壁，還是從上面躍出，勢必會減速，而減速之後……”
思索間，他的周身出現查克拉波動，彷彿高溫特有的空氣擾動。
旋即，就像是滴入墨瓶的墨汁一樣，逐漸化爲透明消失在陰影中。
“血繼限界·透遁！”
只要完全發動了“透遁”的血跡能力，除非他們給整座城都給拆掉，否則他早晚能夠找到機會成功逃出去。
嘴角露出一抹弧度，霧都向後退入黑暗。
但就在這時。
噗嗤！！
風聲尖嘯着吹起了地上的塵土，霧都只感覺腹部突然一陣劇痛。
來不及反應，他整個人向後倒飛而出，直至撞到身後的牆壁才止住。
鮮血如曇花一般，在牆壁上盛放了，緩緩地流淌而下。
忍術的釋放打斷，霧都的身形顯現，被釘死在牆壁上。
“噗！”
霧都嘔出一口血來，整個人的氣力像是在瞬間被抽掉了，嘴脣微抖地低頭看向自己腹部那劇痛的來源。
只見，一柄冷冽的短刀從他的肚子裡穿出，刀身上帶着鮮紅血跡和內臟碎沫。
“怎麼……可能？”
霧都嘴角的笑容變得僵硬，臉上扯起了一絲茫然無措。
那小鬼是怎麼做到隔着石壁，看到已經完全透明隱形的他，然後擲出短刀將他釘死的啊？！
遠處，長門站在那面石壁之上，那雙被黑布矇住的眼睛，像是在俯視身下的霧都。
“喜歡和瞎子玩捉迷藏嗎？”
“但你身上那股查克拉的惡臭味，我就算隔着幾百米都能聞到。”
他的語氣中多了一抹譏諷，眨眼便來到了霧都的身前，看着那張蒼白呆滯的老臉，伸手抓住刀柄用力一攪動。
“啊！！”
腹部內臟被攪爛的痛苦讓霧都發出哀嚎，真正令他顫抖難以遏制的劇痛爆發出來，直接打斷了他暗中提煉查克拉的小動作。
整個人的力氣都順着那個刀眼泄掉了，一同泄掉的還有他之前的自信和從容。
慘叫聲幾乎貫穿了上下數層，傳到窗外的夜空中飄散不斷。
任務失敗的空虛感、鮮血流淌的恐懼感……
還有那股之前被他刻意忽視，突然如潮海一般涌出的悔意。
“不，不……”
看着面前的處刑者，霧都的嘴脣不禁顫抖，牙關互相碰撞之間，已經恍惚的大腦，讓他下意識地呢喃：“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到底是在向誰道歉呢？
那些已經被他當成朋友的老夥計，還是給過他一次機會的雲川？
他在這裡的生活，其實真的很不錯。
他甚至已經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隱藏，還是刻意忽視任務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好想在這裡，生活、成家、有子……
但是，已經晚了。
“無趣。”看着他醜陋的樣子，長門冷冷吐出一句，“另一個傢伙和你一樣，死之前也一直在道歉。”
“但這樣的道歉，讓我感覺噁心。”
噗嗤！！
在霧都那聲嘶力竭的淒厲慘叫聲中，長門毫不留情地一點點把短刀抽出。
鮮血潑灑在了牆壁上，染紅了那副浮世繪圖，如地獄図的紅雲血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