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看着身旁的人兒,卻還是無法相信所發生之事。
他在她的耳邊承諾着,說着曾經會讓她感動的話,現在聽來不過如此。就算還是迎合着他,卻依舊嘆息着。
就在獨孤瑾靈還在回憶之時,他突然睜開眼淺笑:“愛妃昨夜安好?”
沒有任何迴應,若說有也只是簡單的微笑。
“不知爲何,在朕的眼中瑾妃就是那麼看不透,就連朕都無法看透。”
倘若真是如此,豈不更好?獨孤瑾靈心想着,卻對左丘鴻淵說道:“時候不早了,皇上應該去早朝了。”
剛剛還停留在臉上的淺笑已不見了蹤影,左丘鴻淵面無表情的起身喚來翠兒與藍琪,讓她們爲他更衣。
就連離開流雲宮之前,他都未曾說上一句話,甚至看她一眼。在他走後,翠兒和藍琪慌慌張張的去給她們的姐姐更衣。
“姐姐,昨夜……”
獨孤瑾靈靜靜的享受着玫瑰花瓣的香味,閉上眼嘆息道:“嗯,不要提了。該發生的都是要發生的,你們兩個小丫頭什麼都不要問不要說。”
出乎意料的平靜,翠兒和藍琪對視了一眼也不再說什麼。在她們的眼中姐姐不喜言談,卻待人和善,對待皇上的態度也是冷冰冰的,總是惹得皇上大怒,可是無論皇上如何生氣都還是會找姐姐。
“一會兒去鳳清宮帶上琵琶,你們也都換上素衣。”短暫的享受時間結束之後,獨孤瑾靈看向正在拿衣服的二人。
剛拿到手中的華麗衣裳又放了回去,拿起昨日送來的素衣,開始她們還納悶好端端的爲何送素衣,現在就算姐姐不說什麼也能猜到一二。
這是她們看來姐姐甚是樸素的一日,身着素衣走在宮中是何等的清冷。這一度上獨孤瑾靈也是這麼平靜着一張臉,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感。經過的人看到她時都不自覺後退上兩步,也未上前請安便慌張離去。
“藍琪,你說今個兒看到姐姐的人都跑了啊!眼神中還帶有惶恐。”翠兒習慣性的在獨孤瑾靈的身後與藍琪談論。
“興許是他們怕姐姐,所以就跑了。現在宮中的人都知道皇后離去,但皇上可沒下令讓他們去見皇后最後一面,可是姐姐就這麼去了他們定是覺得晦氣纔是如此。”
翠兒依舊不解的看着那些匆忙逃離的人,對藍琪搖了搖頭:“若是覺得晦氣應該是帶着鄙夷與嫌棄看着姐姐,怎麼他們一個個都如此慌張。”
“那我真的就不知道了。”藍琪很是無奈的聳了聳肩。
正當藍琪與翠兒就這麼要停止話題的時候,冷不丁的聽到了姐姐的聲音。
“兩個小丫頭就不要猜測了,他們是看到了你們手中的琵琶才如此。宮中人皆知皇后對這琵琶甚是喜愛,在她們眼中這琵琶算是皇后的遺物,不但看着晦氣,這宮中也一定出了什麼傳聞致使他們如此。”獨孤瑾靈按照那時的所發生之事回答着。
不過那時南宮皇后可沒有將自己的寶
貝琵琶送給獨孤瑾靈,最後是跟着她一起下葬。傳聞皇后的棺材裡其實沒有琵琶,皇后對於自己的死心存不甘便將冤魂寄在琵琶上,每日子時都能聽到琵琶聲,說是皇后在訴苦。的確是每日子時都會有琵琶聲,不過那可不是什麼皇后的冤魂,其實是她獨孤瑾靈被打入冷宮之後夜裡睡不着便隨手彈上幾曲罷了。
“姐姐你是怎麼知道的?”藍琪就納悶了,一直以來姐姐都沒有八卦的習慣,一些消息也都是聽她們說才知道的,怎麼這次獨孤瑾靈知道得比她們更清楚?
有些尷尬的張了張口,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啊!她是怎麼知道的,還不是經歷過這樣的事情纔會如此明白。
“姐姐看到那些人眼睛盯着的都是你手中的琵琶,剛纔姐姐說的話都是猜的。相信不久之後你們就能聽到傳聞了。”這可是獨孤瑾靈想到的最好的搪塞翠兒和藍琪的理由了。
她們兩哦了一聲之後也就不再說什麼,更是沒有在意那些人的眼神。
到了鳳清宮之後,獨孤瑾靈發現已經有好些人在這裡候着了,其中某些與皇后來往頻繁的妃子也在此。只不過讓她震驚的可不是那些妃子。
“沒想到瑾妃妹妹也來了,皇后姐姐這麼走了我們心中都挺難過的,想來皇后姐姐最後都是自己一個人獨自離開。這皇后姐姐也是命苦之人。”正當獨孤瑾靈準備上前去找那人時,便被還擦眼淚的容妃攔住。
既然都被人給堵住了,獨孤瑾靈也只好應和着:“是啊!皇后姐姐最後都沒人照顧她,一個人守着這偌大的鳳清宮,若不是種種原因妹妹恨不得晝夜收在姐姐的身邊,這樣姐姐在最後的時候也不會一人。”
“怎麼本宮聽說皇后姐姐在服下毒酒的時刻你在門口啊?也不見瑾妃妹妹上前阻攔,而且皇上那時也在皇后姐姐的身邊,最後可是有人看到皇上與你瑾妃妹妹一同離開鳳清宮前往流雲宮的啊?”華妃依舊在此找着她的茬。
現在獨孤瑾靈看到華妃就頭疼,不是說這華妃被禁足了嗎?怎麼現在還在她的眼前晃,且看着尖牙利嘴的樣便也不招人歡喜。
“後宮的姐妹都明白皇后姐姐飲下的這毒酒是皇上賜下的,若是有一天皇上賞賜華妃姐姐毒酒,難道華妃姐姐能不飲下嗎?若是不飲下反而將毒酒灑一地,這可是違抗旨意啊!”既然眼前的華妃有眼線,那她獨孤瑾靈也不是沒有讓這女人住嘴的手段。
此言一出,華妃怒視着獨孤瑾靈,可就是說不上一句話。
“但是瑾妃妹妹如何解釋與皇上一同千萬流雲宮一事?”獨孤瑾靈看向說話的嬪妃,發現原來是皇貴妃。
想想這皇貴妃可是不怎麼出面,在獨孤瑾靈的印象中這對着女人也不太清楚,是正是邪也暫時無法分辨。但是獨孤瑾靈還是明白,這皇貴妃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姐姐也應該知道皇上的性子,南宮皇后之前的錦皇后當初服下毒酒後皇上只是看了她一眼接着也就冷靜的離開了。姐姐,不
是妹妹多說兩句,而是我們都身爲皇上的女人就應該知道皇上是怎樣的人,那樣才能很好的在皇上的身邊左右服侍着。”獨孤瑾靈微笑的看着皇貴妃,“姐姐你說是嗎?”
她輕輕的鼓着掌,當着所有人的面用這樣的方式誇獎她。其實甚是諷刺。
“妹妹說得極是,也難怪妹妹沒進宮幾天就深得皇上的喜愛,果然是聰明人。可是身爲女眷如此聰明又有何用?小心聰明反被聰明誤,有時候女人就應該閉嘴。”皇貴妃也用着她自認爲恰似和善的微笑看着大家。
靜靜的坐在那兒的男人看着眯着眼睛看着她們,看不出他眼神中到底是怎樣的情感。
“姐姐說得極是。”獨孤瑾靈立即欠身淺笑。
之後與華妃寒暄了幾句也就各自坐了下來,可是除了皇上的位置還有一個位置,其他的地方可都是有人了。
只好硬着頭皮坐在他的身旁。
“美人剛纔可真是精彩。”剛一坐下便聽到他的聲音。
這時候的她卻只能夠對他點頭淺笑着。相信這個男人大家也都是認識,當然麗妃是最熟悉他的面孔的。獨孤瑾靈能感受到對面麗妃向這邊傳來的眼神,雖然說不上來是什麼眼神,但是獨孤瑾靈能感受到這樣的眼神讓她感覺到非常不舒服。
可算是等到了左丘鴻淵,這個男人的出場也還是如此的盛大,就算是過來看皇后的最後一面。
正當所有人都跪安時,獨孤瑾靈遲鈍了一下,若不是左丘澈拉了她一下,她估摸着自己可能就傻傻的站在那看着這個男人了。她總是麻木於這樣的場合,所有人都向他跪了下來,唯獨她站在那愣愣的盯着他的面容。
“都平身吧!”話語中沒有任何的情感,當然了,說這樣的話要什麼情感呢?
大家都紛紛站起身,低頭等待着他的指令。左丘鴻淵都各自瞥了一眼,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波瀾,可是各自看一眼的感覺卻又像是在賞賜。
在都確認了誰是誰之後,左丘鴻淵自顧自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同時吩咐着:“都上座吧!等到時辰到了我們就看着皇后下葬吧!”
既然是他下旨令,怎能不聽令呢?
“瑾妃,我看到你的隨身侍女手上拿着的可是皇后的琵琶。”他坐在高位上,把玩着自己的權利。
看向他,可是剛看到他的眼睛卻要低下頭來回答:“這是皇后姐姐幾日前贈與於我,現在姐姐即將安葬了我也帶過來給姐姐看一看這遺物。”
意味深長的嗯了一聲,本以爲沒有任何續文,獨孤瑾靈也準備呆呆的看着那棺材神遊時,又聽到他說:“既然是皇后的遺物,那瑾妃還是放進皇后的棺材裡吧!以免以後瑾妃看到這琵琶有什麼念想,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事。”
驚愕的看着他,很是不敢相信爲何如此。而其他人看向她的眼神有不屑、有竊喜、有憐憫等等這些,當然了,獨孤瑾靈根本就沒有感受到他們這樣的眼神。因爲她現在眼中只有他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