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華燈初上,陽光大酒店又迎來了牧遠集團的一次大型聚會。
酒店的人忙碌着,在觥籌交錯的人羣中來回繁忙着,牧遠集團的一干人等在酒店的工作人員的服務下,盡情的放鬆着自己。其實牧遠集團就算是在名曰“放鬆自我,交流情感”的這種大型聚會上,你依舊不能放鬆自我,更是忌諱隨意的交流感情。一個大型的集團就相當於一個社會的縮小版本,人心複雜,派系更是分明,只要你一個不小心,就不知道被誰給賣了,站錯了隊伍,那就是更恐怖的事情了,因爲你要時時刻刻的小心着,別成了兩個或者三五個派系鬥爭之中的犧牲品。
這年頭兒競爭壓力巨大,找個順心的工作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找一個即順心又高福利的工作,那自然是難上加難了。沒有人願意在這種事情上丟了自己的工作,那自然是不值得的。所以儘管你看這邊的氣氛無比的融洽,可是這裡面的明爭暗鬥相互排擠卻是十分明顯。有時候一不小心說錯了話,便將有了能被有心人當成是大戰的索引。
徐楓倒是不在乎這些,作爲牧遠集團的高層,而且還是牧遠集團暗地裡的姑爺,他完全不用理會手下人的這些小心思。所以此時他很是悠哉的坐在一旁抽着煙喝着酒,時不時的有牧遠集團的高層過來打個招呼,徐楓也是一臉讓人如沐春風的笑意,隨意的應酬着。做戲,誰不會?只是手段的高低罷了?顯然,徐楓是此道的高手。
咦?徐楓一邊跟人說這話一邊將視線在四周打量着,目光瞥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是個女的。背影很是熟悉,但是徐楓卻一時間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這個背影。但是女人旁邊站立的男人徐楓卻是認識的,正是之前被自己好好陰了一把的楚勤。徐楓笑着對着身邊的人說道:“對不起,周經理,葉經理,我們的楚總在那邊,我過去跟楚總打個招呼,先失陪了。”
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一聽見徐楓要去跟自己的楚總去打招呼,兩個人面面相覷,頓時眉開眼笑的看了對方一眼,對着徐楓笑着說道:“那好那好,徐總您忙你忙,我們先走了。”說着又對着徐楓露出一個曖昧的笑意,似乎在說,好好的幫我們“照顧一下”我們的楚總。他們的心理跟徐楓一樣,知道楚勤過得不好,他們也就安心了。
徐楓端着酒杯,朝着那邊正跟背對着徐楓的女人熱火朝天的聊着天的楚勤走去。全文字無廣告待走到跟前了,楚勤看見了徐楓,臉色微微一變。徐楓見狀,一臉親切的笑意說道:“喲,楚總,你好你好。”說着徐楓放下手中的杯子,直接伸出自己的雙手,想要用握手錶達自己跟楚勤之間親密無間的關係。
楚勤被徐楓連續陰了兩次,現在已經是見握手就害怕,下意識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急忙退後兩步,說道:“徐總客氣客氣,乾一杯就好,乾一杯。”說着舉起手中的酒杯就要輕輕的抿兩口,表達着自己跟徐楓之間的疏遠。
徐楓哪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正巧旁邊一個手中端着個托盤,托盤上放着兩杯威士忌的服務員從兩人的身邊經過,徐楓急忙叫住服務員,說道:“酒給我們吧。”服務員沒二話,在徐楓的身邊站立。徐楓一隻手拿起一杯酒,遞給楚勤一杯。楚勤看了看那大約有五公分高度的威士忌,臉色一苦,急忙擺手說道:“徐總徐總,這個可要不到,我喝不習慣威士忌。”
徐楓端着酒杯,酒杯直挺挺的抵在楚勤的胸前,楚勤微微後退半步,以防威士忌撒在身上。但是他卻小瞧了徐楓的決心,他後退徐楓則前進,兩個人動作一致,不知道的還以爲舞會還沒開始,這兩個大老爺們兒就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跳起來了呢,身後的女人發出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聲音徐楓覺得有些熟悉,但是卻沒有心情理會,直直的逼着楚勤接過自己手中的酒杯。
楚勤看着抵在自己胸前的酒杯中的酒來回晃盪着,楚勤堅信,要是自己打死不接這杯酒,徐楓很有可能將這杯酒全都撒在自己好多錢買來的阿瑪尼西服上。這個划不來,楚勤急忙接住,漂亮的臉上出現一抹較爲難看的笑容,跟徐楓碰了一下杯,說道:“來來,徐總,我們乾一杯。”說着輕輕的抿了兩口,就打算把酒杯放下。
徐楓哪能這麼輕易放過這小子啊,也不廢話,直接端起酒杯一仰脖兒,再放下的時候杯中已經見了底。徐楓將杯子放下,用着玩味兒的眼神看着楚勤,呵呵的笑着,聲音陰森的說道:“楚總這不夠意思啊,都說了乾一杯了,哪能只輕輕的抿一口就算完事兒?人家都說感情深一口悶,感情淺舔一舔。我是把楚總當成是自己的親生兄弟看待的,可是楚總您這是算怎麼回事兒?難道說,我徐楓這次算是熱臉貼了楚總您的冷屁股?”徐楓陰森森的說着,眼眸中閃過一抹冷冷的殺意,楚勤的身子微微打了個冷顫,在徐楓陰陰的目光的注視下,手已經不自覺的端起了桌上的酒杯,猶豫半晌,齜牙咧嘴的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徐楓見狀,陰沉着的臉突然綻放,走上前,在楚勤的肩頭上使勁的拍了三下,一邊拍一邊哈哈大笑着說道:“好好!楚總果然是豪爽的人,我喜歡!哈哈,我喜歡!”
楚勤一口飲盡那烈性威士忌,喉嚨裡像是火燒一般,臉色也冒上了一抹病態的紅色,輕輕的咳了兩下,旋即又急忙轉身,引來一陣咳嗽。而此時剛好有一個服務員端着放着兩倍烈性威士忌的托盤走過,徐楓急忙叫住服務員,將酒攔下,手指不動聲色的伸進自己的口袋,一片白色的小藥片赫然出現在徐楓的手上。徐楓悄無聲息的將白色小藥片扔進酒杯中,酒杯中升起一陣氣泡兒,旋即又恢復正常。徐楓的這個小動作在場的人沒有人注意到,但是徐楓身後的女孩兒卻注意到了,嘴角微微浮現一抹狡黠的弧度,急忙掏出身上的手機,將這場景偷偷的拍下。
此時楚勤已經緩過勁兒來了,徐楓走上前,放下那個端着酒的手,用另一隻手輕輕的在楚勤的肩頭上拍着,臉上帶着關切的笑容,說道:“楚總,你沒事兒吧?哎呀,你說你啊,不會喝酒嘛你就說嘛,別死撐啊。雖然我們之間的感情很好,但是你也不用這麼遷就我吧?”
男人最怕的事情是什麼?被女人說不行,被男人看扁。一聽徐楓這麼說,楚勤當即不樂意了,用力拍拍自己的胸脯,逞強似的說道:“誰說我不能喝啊,我剛纔只是喝急了,被酒嗆到了。”
徐楓輕輕一笑,只是這笑多少有些鄙夷,也不反駁,反而順着楚勤的話說道:“是的是的,是我說錯話了,楚總千杯不醉千杯不醉。呵呵。”說着又是一陣尷尬的笑意,似乎這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很是困難一樣。
楚勤知道自己再一次被徐楓看扁了,當即就急了,急忙拍着胸脯說道:“我……我……有本事你再拿一杯試試,看我是不是千杯不醉!”說着,楚勤還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見到沒有端着酒不開眼的服務員過來,心中大安。
徐楓笑了笑,心中已然樂開了花,見過傻的,沒見過這麼傻的,這麼容易就上鉤了!徐楓心中得瑟,只差大聲高呼“老子就等你這句話了”。
徐楓哈哈的笑着,說道:“楚總,你這是在說醉話吧?沒事兒,不能喝就不能喝嘛,男人嘛,喝酒不行沒事兒,可要是別的方面也跟你喝酒一樣差勁,那可就要讓佳人失望了。”說完,又是一陣猥瑣的笑意,笑聲極其淫蕩。
徐楓這貨絕對夠陰險,不僅僅諷刺楚勤不能喝,還諷刺楚勤別的方面跟喝酒一樣差。楚勤當時就急了,自己好不容易纔勾搭上一個極品蘿莉,要是就這麼因爲徐楓的一句話黃了,他自己都會怪自己。楚勤偷偷的看了一眼四周,還是沒有服務員經過,楚勤心中大安,把自己的胸脯拍的啪啪作響,漲紅着臉對着徐楓說道:“不說廢話,徐總,我可以這麼跟你說,只要你能現在再拿出一杯酒,我楚勤絕對沒二話,一口喝光,不帶含糊的!”
“好!”老子就等你這句話了!徐楓心中高呼着,慢慢悠悠的將手中的酒端了出來,放在楚勤的胸前,嘿嘿的笑着說道:“我早就猜到了楚總千杯不醉,所以早就爲楚總備好了,來!楚總請!”說着兩隻手捧着酒,猛地往楚勤胸前一推。
楚勤愣愣的看着胸前的酒杯,欲哭無淚,徐楓,我跟你誓不兩立!
“楚總,請吧!”徐楓再一次用着高亢的聲音說道,而此時所有的人早已經被兩人聲音給吸引過來了,看着兩人,半晌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楚總加油,用您的千杯不醉證明給徐總瞧瞧!”
旋即,整個宴會大廳基本上只能聽見所有人有着不同的聲音喊出同一句話:“楚總楚總快加油,廢掉徐總沒脾氣!”這話看似是像在爲楚勤助拳,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是大家聯合起來在整楚勤。
楚勤看了看衆人,勢成騎虎,想下來自然是不可能的。楚勤深深的看了一眼徐楓,眼眸中閃過一抹殺意,也不廢話了,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啪啪!掌聲如潮,所有人的臉色漲紅,情緒高亢。而楚勤也是臉色漲紅,只是那是酒色。徐楓這個時候又站了出來,代表所有人向楚勤發出敬佩之意,輕輕拍拍楚勤的肩頭,一臉敬佩的說道:“楚總好酒量,好酒量啊!我自問此生是趕不上楚總了,也就不獻醜了。”這貨到光明磊落,認輸都能這般瀟灑漂亮,常人所不能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