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完

68完~

向海:“KAY說你們都不是好孩子,叫我以後不要和你們玩了。”

“靠!”誠實怒髮衝冠。

“!”唐語拍桌而起。

“幹!”萬哲眼冒火星。

仨人一齊起了,崔和無力地:“別!別打架……”

向海抱着頭,“他還說,如果被他檢查到我身上有新傷,他會替我報仇的。”

“呃?”誠實連退數步,賠笑:“你是我的親親好兄弟,我怎麼會打你呢?”

“啊?”唐語丟下手裡的棒球棍,乾笑:“你是我的寶貝小師弟,我怎麼會下手呢?”

“哦?”萬哲上前替向海捶背,媚笑:“師弟,你傷纔剛好就趕來上課,辛苦了!老師,快給裴公子上茶!”

崔和給愛徒遞上茶,淚奔:唔……我那個未來的兒子好像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明星教育工作者元老師下班回家,在樓梯口遇到去超市買狗糧回來的狗熊,心情愉悅地問:“向海,狗買了?”

向海見左右無人,乘機在他臉上親一口,激動萬分地:“我買了一隻藏獒!超酷的!”

元凱支起耳朵,“什麼?藏獒?那麼昂貴的動物!你花多少錢買的?”

向海:“十二塊錢一斤!三斤四十六塊錢……”

元凱: ̄▽ ̄||||||那是怎樣一個賣法?又是怎樣一個算法?

向海興高采烈地拉上元凱的手,撒着歡往樓上跑,“你快給它取個名字!”

打開房門,元凱左右張望,“狗呢?”

向海從沙發旁的紙箱裡抱出只白土狗,細胳膊細腿瘦不啦嘰的,眼睛堪比綠豆小,鼻頭色,一臉白癡相。

元凱徹底無語:藏獒?哪個該死的狗販子居然這麼忽悠人?太看不起人了!嗯?怎麼很眼熟?這不是以前狗熊搬家時帶來的那隻白老鼠的放大版?

“怎麼樣?怎麼樣?”向海欣喜地擺弄着放大版小白,“是不是很威風?”

元凱實在不好意思澆滅狗熊的熱情,只好強笑一下說:“嗯,很威風……”

“快!給它取個名字!”狗熊得到了主人的讚譽,兩眼放出星星。

元凱虛弱地:“就叫小白吧……”

狗熊露出唾棄的眼神:“不行!和我以前那隻老鼠同名?它是藏獒耶!怎麼可以取一個和老鼠一樣的名字!”

元凱以手扶額,“那,就叫阿猛或者阿彪好了……”讓他開心兩天吧,找機會拎出去丟掉。

狗熊還是,“唔?那種名字太兇了!我給它取了一個又大方又可愛的名字!”

“哦哦?是什麼?”元凱裝做很好奇,心說你個死白癡!都想好了還問我幹嘛?

狗熊自信滿滿地:“叫大白怎麼樣?”

元凱:媽媽,救救我……+▽+

11月11號,光棍節!真他媽的不是個好日子!

黃久久翻翻黃曆——11月11日,果然不宜出行。

11月12號,黃道吉日,嗯,還是明天適合搭飛機。黃久久掛了個電話把機票改簽到明天,自嘲地笑笑,覺得自己真不像個受過高等教育的知識分子,簡直就是老頑固老迷信。這幾天爸媽嘮叨了什麼,都沒有聽進去,黃久久辭職後才發現自己有多孤僻,沒有一個朋友需要去道別,除了爸媽,再沒有一個人會捨不得他了。

八哥最近話很少,它站在黃久久的手上,黑眼睛滴溜溜地望着主人,似乎對主人出國的行李中有沒有自己持懷疑態度。黃久久揚揚手,八哥飛到衣架上站着,開口說:“你好!”

呵,總算會說正常的話了,黃久久一樂,八哥得意了,尋思着再說些什麼話讓主人高興起來吧,把單詞從狹窄的腦子裡過濾一遍,然後開口了:“□□~”

黃久久登時無語,八哥察言觀色,立刻知道這個詞不對勁,改口:“步步高昇!”主人的臉色緩了緩,八哥再接再厲:“精盡人亡!”

黃久久吐血:要不然把這畜生送給樑霆川算了!想這東西也不會飛到國外去找我!嗯,就這麼定了!他拿起話筒,按了幾個鍵,只聽八哥酸溜溜地說了句:“達令~~”

黃久久心軟了:算了,還是帶走吧,國外也沒幾個人聽得懂中文,隨它去亂叫吧。

八哥見主人臉色陰晴不定,匆忙蹦出一個詞:“□□!”

黃久久翻白眼,站起來氣急敗壞地亂賺最後拉開門到樓下透透氣去了。

八哥委屈地跟上去,心裡嘀咕:人家又不懂什麼意思~~

黃久久下了樓走沒幾步,暗處竄出來個彪形大漢,捂住他的口鼻就往車上拖,黃久久抵抗兩秒的力氣都沒有,氣順不過來馬上要窒息了。八哥這一驚非同小可,哇哇大叫着呼救:“□□——□□——”

孃的!是喊救命!你這沒用的鳥腦!黃久久腳蹬手抓,腦缺氧得快休克了,真倒黴,編黃曆的是哪個殺千刀的?今天走了就不會被綁架了!嗚嗚……老爸,我都和你說不要當太大的官嘛……

綁匪把黃久久拖上車,哐地合上門,稍稍鬆開點勁。黃久久瞬間呼吸到親切的空氣,眼淚鼻涕也瞬間下來了,撲向車門,嚎叫:“好漢饒命!我爸快退休了,你開什麼條件他都幫不了你……”

綁匪把他揪回來,靠近他的耳朵恨恨道:“該死的!裝什麼傻?敢給老子玩失蹤?嗯?”

黃久久努力回過頭,不可思議,啞了。

“看什麼看!你這死白癡!”麥濤在他腦袋上拍了一掌,還不解氣,又使勁往他脣上吻下去,激動的心臟亂跳,嗓音都顫了,“我等了你一天一夜,你再不出現我就衝到你家去了!”

黃久久慶幸自己還好沒有心臟病,緩下神經後,捏緊拳頭,照大灰狼臉上揮過去。麥濤沒有防備,結結實實地捱了一拳。

兩人一陣僵持,麥濤摸摸臉,剛纔那些狂喜都被這一拳打飛了,他活動活動下頜骨,怒吼:“你幹什麼?”

黃久久也說不上是憤怒,他望着麥濤的怒容,想哭,又覺得自己哭了這麼多次,實在太丟人了!他緩緩吐口氣,淡淡道:“你別再玩我了,我沒用,玩不起……”該死,眼淚止不住!真該死!又丟人了!

“我愛你!”麥濤緊緊握住他的手腕,加重了語調:“真心的!”

黃久久悽然一笑,“謝謝。”轉身,打開車門。

麥濤不肯鬆手,“你不相信我?”

黃久久好笑:憑什麼相信你?“嗯,我明天就走了,你頂多再玩我一天,”他妄圖抽開手,可是對方卻越拉越緊,黃久久氣得大喊:“有完沒完啊!”

“我愛你!認真的認真的!”麥濤一把抱住他,“我說晚了,是我不好還不行嗎?別住求你別住”

“哇靠!”黃久久拼命掙扎,“你他媽演的還真像那麼回事!給我放手!老子報警了告訴你!”

麥濤使上蠻勁,把黃久久按牢,劈頭蓋臉地亂吻,黃久久毫不客氣地在他嘴脣上咬了一口。麥大灰狼原本涵養度就爲零,這一痛更是怒不可遏,嘴脣上的血,口無遮攔地一連串罵道:“哇!找死啊!老子都低三下四來求你了你還想怎樣?你以爲你誰啊?又老又銼又神經質!老子想玩什麼樣的人沒有還稀罕你個賤貨!滾!”

黃久久眼裡的淚水洶涌不停,簡直鄙視自己怎麼愛上這樣的男人!人都要走了,這王八蛋居然還跑來在他的心裡剮幾刀。他懶得再和對方吵架,爬下車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麥濤話罵出口,自己也是後悔得想撞牆,拉着黃久久又求:“對不起,我氣糊塗了,對不起,你聽我說……”

黃久久根本無視他,繞過就走。

麥濤揪心揪肺的難受,吼道:“黃久久,你別以爲你出國了老子就找不到你!老子有的是錢!你躲到哪老子追到哪!”

黃久久權當什麼都沒有聽見。還有臉來!天下好人這麼多,我愛誰不好偏偏犯賤愛上你這無賴!你以爲我還會怕你嗎?

麥濤知道這一分開兩人的緣分就斷了,硬的不行還有軟的!他厚着臉皮追上去拉住對方的手,“小久,我知道你還喜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不喜歡你了。”你能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玩弄我,不就是吃準了我喜歡你?黃久久截斷他,一字一字地說:“我不愛你了。”

麥濤望着對方決絕的眼神,終於絕望了。

心這個東西,一旦變了,任你怎麼挽留都沒有用,這個道理麥濤最明白不過。

受過一次愛情的傷,傷得體無完膚,那種疼痛太深刻太刺骨,走出來多不容易,從此以後警告自己不要再認真,學會更霸道更自信更自私,學會好好保護自己,沒有錯,都沒有錯!

可爲什麼還是重蹈覆轍了?

錯在你作繭自縛?錯在你不知不覺愛上了?還是錯在你沒有好好把握?

原來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從來就是你自己,你卻不知好歹地愛玩走鋼絲,活該你摔死。

他不愛你了,像你前妻執意要走時一樣,你怎麼耍賴怎麼吵鬧都無濟於事。

一個男人,自己犯的錯,總要有勇氣承擔。

麥濤鬆開手,裝作大方地笑一下,強忍心裡洶涌如潮的抽痛,最後說出四個字:“一路順風。”

黃久久釋然一笑,想禮貌地回句“謝謝。”卻直到兩個人都轉身各走各的路,都還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