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霍格沃茲靜謐而祥和。
偶爾,一兩聲夜的叫聲劃破寧靜,它們或是歸巢,或是傳遞着遠方的消息。古老的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又在月光下投下斑駁的影子。
小巫師們早就已經在各自的寢室當中熟睡,月光如洗,輕柔地灑在古老的城堡之上,給這座魔法學校披上了一層銀白色的紗慢。
高聳入雲的塔樓之下,格林德沃像是在觀察着夜空當中的繁星,昏黃的燈光從塔樓的窗戶中透出照耀在了他身前的空地之上。
那燈光。
那站在燈光裡的人。此時此刻,彷彿是要指引伊恩「歸家」的方向。
「哦,教授,我殺人了,這下我的靈魂該如何是好。」伊恩心裡其實沒有什麼起伏,但他覺得自己的年齡還是得稍微裝的比較志志一些。
別管人家信不信,總歸得表現表現才行。
「謀殺才會導致靈魂遭受污染,不過對殺人這個行爲本身的認知也會影響這個規則,我看你的情況就屬於比誰都還好的很的那種。」
回答伊恩問題的人是格林德沃,或許在殺人以及殺人會遭受的影響這一塊,他確實比阿不思鄧布利多更具發言權。
「那是因爲我知道我是在給巫師界剷除害蟲,對,我這應該叫殺生爲護生,那可是禍害了不知道多少家庭的黑魔王。」
「我的好室友麥可會感謝我的,他的爸爸就死於和沒鼻子的鬥爭當中。」伊恩爲自己的道德水平尋找了一些辯護詞。
阿不思.鄧布利多沒有什麼迴應,他在擡頭和格林德沃剛纔一樣觀察星象,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某些占卜學的知識有關係。
伊恩在這一塊兒一向屬於短板學科。
「你倒是會給自己尋找冠冕堂皇的理由,噴噴,奧羅拉說的沒錯,你很有天賦,至少在爲自己的行爲尋找正當理由這一塊的確如此。」格林德沃彷彿非常欣賞伊恩的口才,他讚許的看向了伊恩臉上的笑容很濃。
看起來完全不是像準備走向「消散」命運的那種人。不只是他,阿不思.鄧布利多一路催促伊恩的行爲也像是對自己會迎來的消失毫不在意。
反而還有種急切感。
這不得不讓伊恩感覺到了發自內心的欽佩和敬意,畢竟,作爲被放棄的那部分命運,這兩個人最終都會和這段命運秘境當中的其他事物一樣重新沉淪。
「可惜,我沒能重複利用一下循環當中的伏地魔靈魂-—」伊恩的語氣帶着幾分惋惜,他顯然沒料到阿不思.鄧布利多會親自帶他去燃燒伏地魔。
若早知道把伏地魔化作燃料如此簡單,熬魔藥的時候抽抽空就帶鄧布利多去了,這算一算肯定少了不知道多少手到擒來的提升。
「雖說你的確有着非凡的魔力提升手段,但是你現在終歸已經是達到魔力的頂點了·—」人間的規則不會允許你的身體承載更多的魔力,因此也算不上什麼遺憾。」格林德沃明顯也已經知道了伊恩【靈魂熔爐】的非凡特性。
聞言。
伊恩患得患失的心情好了不少。
旁邊的阿不思.鄧布利多也是在這個時候轉過頭補充道,「而且,正如我們剛纔說的那樣,你遭遇的循環本質上也是一種魔法。」
「維持它的魔力也支撐不了你反覆利用伏地魔提升自己。」沉吟了片刻之後,他又是語重心長的提醒了一句。
「伊恩,你的這種能力非常的危險,所以希望你不要落入了對魔力的過分追求當中,畢竟我們的黑魔法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
老校長的這番勸慰的確在理。
伊恩認真的點了點頭。
從阿不思.鄧布利多和伏地魔都是人間巔峰的魔力,但是實力卻差別不小就可以看得出來,魔力真不是衡量一個人強弱的唯一標準。
「我想追求不也是追求不了了嘛,你們都說我已經達到了魔力的頂點。」伊恩曾經也在摩根和拉文克勞那裡聽到過類似的說法。
事實如今也證明了巫師的魔力的確有一個瓶頸,他如今的個人面板上不僅沒有了增長字眼,後面也沒有了能夠繼續升級的標識。
「噴噴,你看他說話的聲音多麼的瑟。」格林德沃拿着魔杖點了點伊恩的腦袋,「當然,你這個小東西也的確有瑟炫耀的資本,畢竟你已經在還沒有成年的時候,就抵達了許多巫師一輩子也無法抵達的風景。」
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聲音帶着幾分感慨。
阿不思.鄧布利多不置可否。
他終於在這個時候完全收回了注視天空的目光。
「現在這種情況應該也差不多了。」老校長從伊恩手中拿過了之前交給伊恩帶着的分院帽,也不知道爲什麼要帶上這個裝死的鍊金造物。
「什麼情況差不多了?」說實話,伊恩現在依然有些雲裡霧裡的感覺,一路上阿不思.鄧布利多也沒有給他詳細說明情況和要做什麼。
「當然是你的這份循環,已經到了薄弱的階段,正是我們能夠加以利用的時機。」阿不思.鄧布利多言簡意明的回答了小巫師的問題。
「所以,我想出來的那個破局方法也是有用的對吧,不斷消耗維持循環的根基,最終循環就會因爲無法維持而崩塌?」伊恩還是對於自己的發現充滿了好奇,想要知道循環如果按照他的想法崩塌,最終到底會迎來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阿不思.鄧布利多點了點頭,「事實上,我讓你做的事情,就是在消耗這份循環的根基,你改變的事情越多對循環的削弱就越大。」
此話一出。
伊恩頓時愣了一下。
他記得阿不思.鄧布利多在循環剛開始,位於第一次循環的時候就給了他這樣的囑咐,難道那個時候老校長就已經看出了循環的本質?
「嘶,您居然反應的那麼早?您該不會拿了斯萊特林的劇本吧!」伊恩甚至能將阿不思.鄧布利多的吩咐準確到剛剛陷入循環的那一天!
如此判斷能力...只有恐怖如斯能形容了!
「這就是我們的白魔王,懂不懂他能打敗我的含金量?」格林德沃明顯也是一個鄧吹,不過他的感慨卻是隻收穫了阿不思.鄧布利多的一個瞪眼。
「這並不難判斷,畢竟,我們知道我們面對的是什麼,而知道這一點,就已經能夠讓我們明白很多的東西了。」
阿不思.鄧布利多出言解釋。
格林德沃笑容依舊。
他的心思明顯和鄧布利多一樣。
「因爲知道我遭遇的是斯萊特林的遺留?」伊恩也是大抵猜到了一些東西,果不其然,他面前的阿不思.鄧布利多點了點頭。
「沒錯,我們要應對的是來自斯萊特林的影響,他儘管是一位傳奇,可畢竟仍舊是個巫師,知道這一點就能判斷出你的循環是什麼情況。」
「巫師使用的手段不管再高明,再深奧,再難以讓人理解,它的本質都只會是魔法,永遠不可能超的出魔法的範疇。」
阿不思.鄧布利多的分析有理有據,條理清晰。這就像是一層矇住真相的紙,在被人捅破之後就能讓人得以窺見被遮擋起來的簡單真相。
「懂了!」
伊恩恍然大悟。
他其實也不是現在才懂,而是情緒價值在給到位。在意識到自己的每一次循環當中,那些被他截留的事物都會在下一次循環裡衰弱開始,伊恩就已經對斯萊特林的手段侷限性有所意識,直到阿不思.鄧布利多給出他詳細的答案也算是給他撥開了雲霧。
當然。
伊恩也不是因此看輕了斯萊特林的這個手段,這終究確實已經是超出了凡人的範疇,不只是截取了一段命運還隔絕了他最大的金手指。
和迷離幻境的七日之約。
儘管依然能夠藉助魔法和迷離幻境建立聯繫,可他在這麼多次的循環當中卻並未能夠有哪怕一次的時間進入到迷離幻境當中。
在某一次循環裡。
伊恩也曾藉助阿利.安娜詢問過摩根老師,而摩根老師的回答卻是有些耐人尋味一一塵世當中的時間並未有太多的變化和流動。
伊恩只能藉此猜測自己進入迷離幻境的契機應該和塵世有關,而斯萊特林的手段顯然是將他帶到了一個不屬於塵世範圍的區域。
就像是他進入迷離幻境的時候,在迷離幻境過了好半天人間可能纔過去幾分鐘,他哪怕在循環當中再呆好幾天可能人間也沒有過去半小時一一這倒也和阿不思.鄧布利多所猜測的那個循環位於塵世之外的看法不謀而合。
就在心中消化完阿不思.鄧布利多的信息之後。
「所以,您想出來的破解之法是萬咒皆終嗎?」小巫師不只是能夠給出情緒價值,他還知道優秀的教授們都喜歡能夠舉一反三的學生。
這不。
阿不思.鄧布利多露出了微笑,「我們要使用的魔法,它的基礎的確是萬咒皆終,不過想要破除這樣的魔法我還在其中修改了一部分內容。」
說着。
老校長重新掏出了一張紙遞給了伊恩。
「幾個循環的積累,才讓我得以創造出這一版帶着針對性的萬咒皆終,所以,能夠讓你對它進行學習的時間並不多。」
何止是學習的時間不多,這分明就是現學就得現用。不得不說,確實頗爲倉促,換做是其他人來了估計得直呼這是刁難不可。畢竟萬咒皆終本就是極難的魔法,而大多數巫師連它的基礎版咒立停都得學習很長時間。
當然。
對於伊恩來說倒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嘴上的感慨小巫師還是會嘟嘟。
「您這是在給我上強度!這看起來可真難!」
他接過了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紙張之後,嘗試性的進行了幾次施法,而在數次失敗後,代表魔法穩定持續的光輝隨即亮起。
「還好我有那麼一點小聰明。」伊恩平日裡用來震驚別人時屢試不爽的先抑後揚,卻是沒有能在阿不思.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這裡起到什麼效果。
「很好。」
阿不思.鄧布利多只是表情不變的點了點頭。格林德沃倒是豎起大拇指誇讚了一下,只是那有些敷衍的語氣顯然只會讓小巫師更加受挫,
「同樣的花招,別想着在我這裡用兩次。」格林德沃笑呵呵的開口,小巫師的失望嘆氣就是他的快樂源泉。
「好吧,我現在學會了這個魔法,接着就需要三個人一起施法嗎?」伊恩也是無奈,他提供的情緒價值給兩個老登分明都拉滿了,可兩個老登是真的一點都不懂什麼叫高情商,居然是一點情緒價值都捨不得給他提供。
「是的,這是蓋勒特的觀點。」阿不思.鄧布利多點了點頭,掏出了自己的老魔杖,只是他的一隻手仍舊緊握着分院帽。
「其中有什麼說法?」
伊恩好奇的看向了黑魔法防禦課教授。
「沒錯,的確有說法,就像是七是有魔力的數字,而三這個數字則同樣如此,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我們都知道的死亡三聖器。」格林德沃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阿不思.鄧布利多手中的老魔杖,隨即又轉頭向伊恩飽含深意的開口。
「我曾有很多時間閱讀歷史,總結歷史,所以在我看來,七是命定之數,而三-———則代表着命定之外的變數。」
「如果你也有時間去閱讀歷史,你就能發現,很多將不可能化作可能的故事當中,都必然是有着三位主角的身影存在。」
「以前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或許可能已經不存在的未來同樣是如此-」-」格林德沃的聲音是真的意味深長。
望着這位黑魔法防禦課教授那一張屬於別人的臉龐,伊恩眼角有些抽抽,他很難不懷疑這個老登最近閱讀了《哈利.波特》的故事。
預言家有時候的確逆天·
正因如此,已經是被幹擾後的命運被其窺見倒也不是不可能,反正伊恩總感覺格林德沃提到的信息裡還指向了赫敏和她的兩個男跟班。
「你的這種觀點,我們現在就能驗證。」阿不思.鄧布利多沒有表示贊同也沒有反駁,他畢竟不像是真正的預言家那般有着未下先知的天賦。
「分院帽有什麼作用嗎?」伊恩覺得自己還是該瞭解清楚所有的流程,他發現分院帽從被阿不思.鄧布利多帶出來後就一直處於閒置狀態。
難道突破循環還需要用到分院帽?
「是爲了以防萬一,孩子,當我們的魔力都灌輸在魔杖當中,總需要有一些別的手段爲我們防備可能發生的意外。」
阿不思.鄧布利多也不知道是在防備亞瑟.金還是搞出循環的薩拉查.斯萊特林。
只不過。
他的這番話儘管的確合情合理,然而,伊恩卻總覺得阿不思.鄧布利多沒說真話,或者說是沒有在說全部的真話。
這種感覺小巫師可太熟悉了。
他自己就是此中好手。
「都聽您的。」伊恩仔細端詳了一下阿不思.鄧布利多,只是此時的老校長面色嚴肅,從臉龐上看不到任何內心的情緒痕跡。
「我記得你們說過,羅尼.埃裡希教授也是關鍵?」伊恩可沒有忘記之前兩個老人所總結出來的關於要突破循環得先真正殺死羅尼.埃裡希這個可憐的聖徒。
「這個問題已經解決了,他已經爲了我們獻身。」阿不思.鄧布利多輕聲給予了迴應,他看向霍格沃茲城堡方向的眼眸極爲深邃和平靜。
伊恩剛想繼續發問。
「事實上,他本就應該已經死於過去,所以現在算得上塵歸塵土歸土。」格林德沃的手忽然按壓在了伊恩的肩膀上。
他臉上帶着幾分傷感的表情。
伊恩頓感沉重。
「希望羅尼.埃裡希教授下一段旅途順利。」小巫師只能是默默地爲前任教授祈禱了一下,畢竟他也是知道對方是因爲他才又受了這麼多折磨。
本來死的都挺乾脆的。
「當然,這也是我們希望的事情。」阿不思.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對視了一眼,率先舉起了手中強大無比的老魔杖。
伊恩也是和這位老校長以及黑魔法防禦課現任教授一起舉起了魔杖。
「萬咒皆終!」
「萬咒皆終!」
「萬咒皆終!」
倒是沒有了把魔杖插入到地面上的操作,因爲他們的魔杖彷彿連結了周圍的空間當中。三道洪亮的聲音於深夜的塔樓前響起,股洶涌澎湃的魔力開始在他們周圍肆虐激盪,那力量如同狂風暴雨中的巨浪般可怕。
一波接一波地衝擊着無形的界限,
站在魔力山巔的巫師們,擁有着能移山填海般的偉岸魔力,在這一刻接連爆發,像是要將周圍的一切都徹底捲入魔力的風暴當中。
那璀璨的魔法光輝彷彿一張大網,在浮現之後又漸漸沒入了空間當中,伊恩能夠感覺到空間當中有某種隱匿的異樣變故在開始發生。
就像是一枚雞蛋。
在被剝去外表的殼。
雖然看似周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但是每一次魔力的跌巖,都像是敲擊在無形的壁壘之上在周遭激起層層漣漪。
彷彿連時空本身都在顫抖。兩老一少,他們的長袍在發出獵獵作響的動靜,伊恩感覺自己和兩位長者都被捲入到了一股可怕的漩渦當中。
視線裡能看到的景象,全都開始了模糊,周圍的一切都在旋轉丶變化,色彩與形狀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幅光怪陸離的畫面。
又無數零散的情節在其中上演,那或許是被命運歸於沉淪的其他可能,伊恩使勁睜開着眼睛卻也完全無法看清楚畫面裡的景象。
他耳畔那些彷彿命運交疊,嘈雜無比,重合在一起的聲音堪比古神的低語,這樣的感受伊恩只在羅尼.埃裡希教授的記憶裡略有體會。
「三個人,不夠嗎?」
阿不思.鄧布利多身上的魔力每一次激盪,都是在企圖將周圍混亂的場景打破,只是重疊交織的畫面卻絲毫都沒有傾塌的感覺。
它依日是在不斷扭曲。
速度甚至還在加快。
「不應該是這樣纔對-—-」格林德沃的面龐上也是流露出了幾分凝重,他和阿不思.鄧布利多以及伊恩之間的魔力連結在了一起,所以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由阿不思.鄧布利多主導的魔法在屢屢嘗試後又屢屢遭受失敗。
「我有點暈,沒成功會怎麼樣?」
伊恩大抵是三個人當中底蘊最薄弱的那一個,他感覺自己快要到達了極限,魔力的疲軟速度比其他兩個長者都要快上許多。
「一起留在這種夾縫當中直到永遠唄,呵。」格林德沃的聲音一點都不緊張,還有些輕快,以至於小巫師有些判斷不出他是不是在嚇唬人。
「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蓋勒特。」阿不思.鄧布利多明顯已經是在全力以赴,那對魔力的可怕掌控甚至在企圖引導伊恩和格林德沃集中魔力以點破面。可惜,依舊是沒能夠讓那些混亂無比的事物停止下來。
周圍的事物反而是扭曲的更加嚴重了起來。就像是誤入了畢卡索畫中的世界,夜空和大地都已經是勾連在了一起像是要揉成一團。
「很顯然,我們都低估了薩拉查.斯萊特林的魔法,噴噴。」格林德沃居然還有心情在混沌的場景裡聳肩。他的魔杖當中源源不斷涌現的魔力盡管不輸阿不思.鄧布利多,可伊恩總感覺這傢伙的態度看起來就像是沒出全力。
保不準是想要和老朋友永遠長眠於此地?
「我靠!」
伊恩一向不太相信學校裡關於兩個人【基情】的傳言,可現在的情況,也是讓他忍不住擔心自已要和兩個老男人被困在這裡直到永遠。
「不能先回去?」
伊恩看向了更可靠一些的阿不思.鄧布利多。
然而。
老校長的沉默不語越讓他真正感覺到了一絲緊張。於混亂到了極致的環境裡面,伊恩的心中涌現出的危機感越來越強烈。
他感覺自已和兩位長輩都快被捲入到扭曲的事物當中。
那些扭曲。
是命運的深淵。
彷彿要將一切吞噬。
恐怕格林德沃還真不是在開玩笑。
「別擔心,我說過會送你回去。」阿不思.鄧布利多彷彿是察覺了伊恩的情緒,他那雙閃爍不斷的眼睛彷彿下定了某種決定。
然而。
就在老校長彷彿是要採取一些其他措施的時候一一陡然間,伊恩的魔杖在突兀的顫抖,那和阿不思.鄧布利多以及格林德沃連結在一起的魔力都在不穩定的飄忽。見狀,格林德沃率先面色大變發出了聲音尖銳的大喊。
「該死!我不逗你了!你別嘗試用別的魔法!」他的聲音當中帶着幾分驚疑不定,一隻手猛地就抓向了身邊的小巫師。
「這會讓你徹底消失於歷史當中!」
格林德沃大聲對伊恩說出了問題的嚴重性。
然而。
「我沒有想要嘗試使用別的魔法—.」伊恩發現自己的魔杖頂端,開始冒出銀色的絲線,他話音落下時已經是冒出了許許多多。
它們在伊恩和阿不思.鄧布利多以及格林德沃中間編織,匯聚,最後凝聚成了一抹倩影,少女先是好奇的看向了四周扭曲的環境,
隨即。
在伊恩懵圈,鄧布利多愣然,格林德沃驚訝的目光當中,阿利安娜看向了自己的哥哥,準確的說是阿不思.鄧布利多手中緊捏着的分院帽。
她的視線像是看到了其他的東西。
「伊恩,潘德羅說你需要我的幫助?」
少女飄上前。
於是。
在阿不思.鄧布利多呼吸急促,眼神充滿複雜的注視之下,她於分院帽當中抽出了一把長劍,
有無數金色的紋路開始在長劍上浮現。
那是阿利安娜腰間那把看似虛幻的長劍附着其上的表現。
「這是—.
格林德沃盯着長劍上浮現的符文,表情開始變得有些凝重了幾分,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瞳孔開始發生起了猛然收縮。
「是潘德羅送給我的禮物。」阿利安娜看了一眼頂着別人模樣的格林德沃,她的眼眸當中卻倒影的是格林德沃原本的模樣。
對於這個曾經破壞了自己家庭的老者,阿利安娜的眼眸裡流露出了幾分複雜,不過她還是立馬轉身面向了周遭扭曲着的混沌。
「他說這份禮物是巫師們的剋星。」阿利安娜看起來也是有些緊張,不過,猶豫了一下後她還是對着周圍揮動了手中的長劍。
並不猛烈。
但是速度卻極快。
那揮出的一道鋒刃快如閃電,又好似蘊含着某種必然超越凡俗的力量,在越發收縮的混沌間撕開了一道宛如天塹般的口子。
曙光好似從外面照耀了進來。
是月亮的光澤。
周圍那些糾纏在三人一魂四周的扭曲場景開始遭受瓦解,如同見到了滾燙熱水的冰塊,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消融化作點點星光。
待它徹底消散。
明亮的夜空重新顯露了出來,月朗天清,繁星將深空點滿,幾人洶涌無比的魔力也是在一陣跌巖當中漸漸歸於平靜。
「我這是救了你的命嗎?伊恩?」阿利安娜的靈體漂浮在半空當中,語氣驚奇,她彷彿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做到的事情。
「沒錯!你救了我的命!阿利安娜!」伊恩心有餘悸的長舒了一口氣,連忙就是對自己的小夥伴豎起了大拇指。
「那這能值得上十盒巧克力蛙嗎?」少女或許覺得自己有些貪心,語氣有些不好意思,有的人確實是很容易就能獲得滿足。
「嘶,難道在你心裡,我的命就等同一枚金加隆麼!」伊恩立馬就是有些忿忿不平,他聲音無比大聲的開口說道。
「十盒!每天十盒!不要讓外面的人看到了!以爲我伊恩.普林斯的命不夠值錢!」這樣的豪氣顯然震驚了漂浮着的少女。
」!!!!'
少女的嘴巴都成爲了0形。
當然。
見如此,她現在大抵也是如今這片空地上,除了伊恩之外表情最正常的一個一一看一看其他兩個位於伊恩身邊的老傢伙吧。
格林德沃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阿利安娜手中的長劍,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而另一個老人則更是滿臉都已經被淚水覆蓋不斷抽泣。
「它當然會是這樣—我就知道—我知道的—
高塔下。
阿不思.鄧布利多早已跪倒在地,泣不成聲,他的眼睛同樣盯着阿利安娜手中的長劍,被淚水渾濁了眼眸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哀傷。
也就是這一刻。
伊恩第一次無比清楚的感受到了老校長身上的情緒。
那種屬於老人的脆弱和——..哀愁。
「爲什麼要哭呢,阿不思哥哥,我們都出來了呀。」阿利安娜飛到了阿不思.鄧布利多身前,
擡起手爲阿不思.鄧布利多擦去眼淚。
那溫柔的手。
彷彿也是幫助阿不思.鄧布利多修復破碎的情緒和靈魂。
「如果那件事沒有發生,如果我能早一點解決你身上的問題-你的人生,本該閃耀。」阿不思.鄧布利多深埋下了頭。
或許此時此刻,霍格沃茲的老校長,在控制不住的去想命運的另一種可能,畢竟,他已經親眼目睹了那種可能是能存在。
「我現在也挺閃耀的吧?」
少女輕輕一笑,在自己的哥哥面前轉了個圈一一有一說一,作爲守護神的形態,阿利安娜確實屬於是能讓人看到閃閃發光的那種視覺效果。
阿不思.鄧布利多埋頭沉默。
片刻後。
「伊恩,讓她先回去,我們有事要談。」阿不思.鄧布利多用沙啞的聲音開口,他看向伊恩的目光讓伊恩有些感覺沉重。
「好的。」
伊恩對阿利安娜做了一個拜拜的動作,在阿利安娜撇了撇嘴的注視下,撤銷了魔法,少女頓時化作了點點星光消散在了空中。
周圍的場景都因此昏暗了幾分。掉落在地上的格蘭芬多之劍和分院帽,都是在幾秒鐘之後如同被施加了幻身咒一般漸漸消失。
「要談什麼呢?」
伊恩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該告別了,你已經知道了,不是麼。」阿不思.鄧布利多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姿勢,他擡頭看了一眼夜晚靜謐下的霍格沃茲。
「不該存在的波瀾將被撫平,那就是我們。」他明顯是掐準了時間,話音纔剛落下,原本清晰的身形便開始慢慢褪色。
同時開始褪色的還有格林德沃。
「塵歸塵,土歸土,就像是之前我說的那樣————這是值得的犧牲。」格林德沃的聲音也是和阿不思.鄧布利多一樣平靜。他們身上古老的魔法長袍,衣袂在微風中輕輕搖曳,開始透明的身體彷彿隨時都會隨風而去。
伊恩也有些傷感。
對於這個兩個本應是命運沉淪的一角,在循環裡「活」了,卻又犧牲自己成全他的老者,他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還記得我經常對你說的嗎?」
格林德沃的身體和阿不思.鄧布利多在同時消失,不過,和安靜等待着結局的老校長不同,他依然是笑着和伊恩在交流。
「當然記得,你的口頭禪嘛,爲了更偉大的利益—————」伊恩的眼眸也有些泛着淚花,不過還是用微笑給予迴應。
正在消失的阿不思.鄧布利多擡頭看了一眼伊恩。
「沒錯,記好了,我們現在就在向你以身示範。」格林德沃的笑聲當中,兩人的身體已經是完全變得透明。
最後。
格林德沃對伊恩眨了眨眼睛。
他們便徹底失去了實體的觸感。
如同雲煙。
夜風一吹。
皆是化作了無跡可尋的夢幻泡影。
「這讓我受益頗深。」
伊恩一改往日的嬉笑,面色嚴肅,對着已經再無痕跡的空地微微躬身,良久後,他這纔在樹葉的沙沙聲和遠處溪流的潺潺聲轉身走向了城堡,
夜色深沉。
唯有星辰在見證着一切。
「鐺~鐺~鐺~」
霍格沃茲城堡當中的鐘聲在響,那是聖誕節到來時凌晨的樂章,伊恩終於得償所願邁入了自己許久沒能邁入的這一天。
只是。
他卻並沒有如同想像當中那般的開心。沿着空寂無人的樓梯一路往上,伊恩在路過校長辦公室的時候猶豫的側頭看了看。
說實話。
伊恩一直覺得循環當中還有許多謎題未曾解開。老校長的心思頗爲深沉,伊恩能感覺到對方有很多事情都沒有跟自己講。
就比如最後被阿不思.鄧布利多帶上的分院帽,說是爲了以防萬一,可伊恩真的分不清阿不思鄧布利多是否早就預料到了之後的一切。
一個多智近妖的人,其思維很難真正被人揣摩。
「轟隆隆~!」
大概伊恩在校長辦公室前停留的太久。
石像應激了般跳了開,露出了後方的通道。小巫師擡腳邁入了其中,順着螺旋樓梯來到了校長辦公室的大門前面。
這是他在循環當中經常會來的地方,如今上面則帶着幾分有別於循環中的聖誕裝飾,會動的麋鹿和聖誕老人在上面榭栩如生。
「有事嗎?伊恩。」
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聲音從大門裡傳出,儘管小巫師沒有敲門也沒有出聲,可裡面的老校長還是能夠清楚的知道外面站着的人是誰。
這道聲音。
伊恩前不久才聽到過,不過明顯平緩柔和許多,一如大多數時候阿不思.鄧布利多在他和其他人面前展現的那樣。
「額———」」
伊恩邁步進入,看到了坐在辦公桌前的阿不思.鄧布利多,這個正確時間的老校長,正在戴着老花鏡平和閱讀一本書籍。
由於腦海當中依舊帶着之前那個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記憶,再看面前安靜且毫無異色的校長,
伊恩真的有一種仿若時空錯亂的感覺。
「讓我琢磨一下該怎麼說。」小巫師在腦海當中組織着語言,權衡着該怎麼訴說自己這一趟略顯倉促和帶有謎題的遭遇。
他的糾結語氣讓阿不思.鄧布利多擡起了頭。
「我感覺你像是想要給我講一個故事。」阿不思.鄧布利多輕聲一笑,那雙鏡框下的深邃明亮的眼眸流露出了幾分好奇。
不過。
還沒等伊恩開口。
「如果是太長的故事,我們或許該講它留給白天,你也知道,一個老人總是容易睏倦。」阿不思.鄧布利多居然是打了個哈欠。
....
伊恩都構思好了語言,卻又只能將其咽回肚子裡,他擡頭凝視過去,看到阿不思.鄧布利多確實有種昏昏欲睡之感。
「好吧,教授,聖誕快樂,這是給你的聖誕禮物。」伊恩只能是無奈作罷掏出了個禮盒,他要講的事確實三言兩語可說不清楚。
「謝謝。」」
阿不思.鄧布利多接過禮盒,笑的很開心,他從自己的桌子抽屜裡拿出了一個小盒子,也是將包裝同樣精美的禮盒遞給了伊恩。
「我想我也該送上一份回禮。」
阿不思.鄧布利多將小盒子放到了伊恩的手中,小巫師擡手接住禮盒的手背上,那骨之蛆一般的印記早已經是消失無蹤。
眼看阿不思.鄧布利多看起來越發犯困。
伊恩也是拿着禮盒連忙告辭,他掂量着禮盒當中的東西,心中已經明瞭,正是循環裡的鄧布利多所在他面前展現過的點燈器。
當時。
循環裡的鄧布利多就說過要將點燈器送給他。
「我猜這裡面是一個點燈器。」
伊恩站在大門口的時候還想要最後展現一下自己的未卜先知,畢竟,離開循環後的他再也不能夠繼續愉快的冒充預言家了。
「沒錯,確實是點燈器。」
阿不思.鄧布利多只是微笑着迴應,卻是沒有讓伊恩看到想要看到的驚訝表情,小巫師只能興趣索然的嘆了口氣離開了辦公室。
片刻後。
「你送給那個小傢伙的禮物可真貴重,我看到你煉製的時候可費了不少事。」牆壁上,一個可能生前有些摳門的校長語氣感慨。
阿不思.鄧布利多再次合攏了手中的書。
「畢竟我答應過要送給他。」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話平和輕緩,他將名爲《愚戲命運》的書籍重新放回了書架。
送走了小巫師的阿不思.鄧布利多好似再無睏倦,或許他本來就是不困,一直到數個小時後阿不思.鄧布利多都在閱讀其他書籍。
《時間轉化器的奧秘》
《穿越時光的密語》
《傳奇之證:末法時代》
老校長彷彿在等什麼人。
很快。
深夜來臨。
他也是彷彿有所感應一般擡起頭,看向了不敲門就走進來的格林德沃,臉上露出了帶有些許求證和問詢的表情。
「我做了一個夢。」
格林德沃只是簡單的給予了迴應。
阿不思.鄧布利多立刻就是鬆了口氣。
「很好,看來我負責的那部分並沒有出錯。」阿不思.鄧布利多站起身,將所有堆在面前的書都放回到了書架裡。
「你的那部分呢?」
他回頭看向了自己的老友。
「嗯?我什麼時候掉過鏈子?」格林德沃聳了聳肩,他走向了沉睡的福克斯,阿不思.鄧布利多也是立馬走了上來喚醒了有起牀氣的鳳凰。
「我們需要你的一點幫助—..
安撫好了自己的夥伴。
阿不思.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消失在了辦公室。
這是鳳凰的能力。
它帶着兩個人去了另一個地方。
奧地利的清晨。
它有着一幅細膩而動人的畫卷緩緩地在晨曦中展開。
當第一縷陽光輕輕拂過阿爾卑斯山的雪峰,整個世界似乎都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山間的霧氣在晨光中繚繞給這壯麗的山脈增添了幾分神秘與柔美。
「刷~」
阿不思.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出現在了一片莊園之內,他們來到了一處墳墓前面,一同看向了像是被盜墓者光顧過的空蕩蕩墓穴。
「先生。」
有一個聲音從不遠處的房子裡傳來,是羅尼.埃裡希的聲音,他彷彿非常虛弱,坐在一個輪椅上慢慢的在靠近格林德沃和阿不思.鄧布利多。
「你瞧,沒出問題。」
格林德沃笑呵呵的迎向了羅尼.埃裡希。他回過頭,看到阿不思.鄧布利多的手在顫抖,彷彿在壓抑着內心的某種強烈情緒。
「很好。」
他低聲迴應了一句,在稍微調整了一番後,也是連忙上前查看起了羅尼.埃裡希的情況一一除了身體虛弱一些外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別。
「我感覺我現在很好—-之前的一切都好似是一場夢。」羅尼.埃裡希擡頭看向格林德沃,語氣當中帶着幾分疑惑。
「你可以就把它當做一場夢,不過從今天開始,你還是得改頭換面一下,放棄掉那個已經死亡的身份用一個新的身份。」
格林德沃將想要站起來的羅尼.埃裡希按回了輪椅上。
「我是您計劃當中的一環嗎?」
羅尼.埃裡希點了點頭,眼神帶着幾分困惑,幾分熾熱。格林德沃轉頭看了看阿不思.鄧布利多後這才低聲輕語了一句。
「好好修養一下,你還有更重要的使命。」說着,他就在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眼神示意下,和阿不思.鄧布利多一同走向了那個空空的墓穴。
「我不覺得這能瞞得過他。」
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話語意有所指。
「不是什麼大問題。」
格林德沃卻是不太在意,他凝視向空蕩蕩的墓穴,眼眸轉化成了白色,有被霧氣遮掩的事物在他的眼眸當中若隱若現。
「畢竟,挑戰纔剛剛開始,不是麼。」格林德沃的語氣當中帶着幾分感慨,「沒想到那個小傢伙還會給我們找來一個這樣的機會,我就知道投資他準沒錯。」
很明顯。
有的事情並不是完全沒有造成影響和改變。
「你該感謝的不只是伊恩。」阿不思.鄧布利多輕輕嘆氣。他身旁的格林德沃點了點頭,用帶着幾分認真的聲音迴應了一句。
「當然,還要感謝-我們。」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聲音低沉,他和阿不思.鄧布利多此時的情況明顯與伊恩想像當中的不一樣。
「你和羅尼聊一聊,囑咐好他該知道的事情,我還有一些別的事情要耽誤一下。」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表情頗爲複雜。
他快步向着莊園外走去。
格林德沃沒有阻止。
倒是搖晃着輪椅接近過來的羅尼.埃裡希對此頗爲疑惑。
「不是說還有很多事情要準備嗎?他怎麼走了?」前任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看向了遠處,阿不思.鄧布利多的身影有些急促。
「因爲相比較我們的事,他還有更在意的事情。」格林德沃看了看身旁的羅尼.埃裡希,語氣當中帶着幾分感慨的味道。
「我就知道他不能信任。」
羅尼.埃裡希明顯對於鄧布利多依舊保持着很大的偏見。
「恰恰相反,今天過後,他一定會比往日裡更能讓我們信任。」而格林德沃明顯纔是最爲了解阿不思.鄧布利多的人。
他語氣堅定,並且聲音意味深長的對羅尼.埃裡希低語了一句,「要知道,我們能有現在的局面都是源自於我的這位老朋友的大膽和——---狂妄。他要達到他想要達到的目的,爲此,任何方式都能成爲他使用的手段。」
初代目的話讓羅尼.埃裡希有些愣然,
「這還是大家知曉的那個鄧布利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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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聖徒頗爲不解。
「當然不是。」
格林德沃卻是輕聲一笑,聲音緬懷。
「他現在,是我知曉的那一個阿不思.鄧布利多。」
要不怎麼說最瞭解阿不思.鄧布利多的人當中肯定有格林德沃一份,就在他們交談時,阿不思鄧布利多便已經又一次進行了幻影移形。
霍格莫德村裡。
阿不思.鄧布利多從豬頭酒吧走了出來,他手上拿着一個殘破的古老物件,是從被他一拳選倒了的阿不福思.鄧布利多手腕上解下來的東西。
「古代時間轉化器.—」
這是許久以前。
阿不福思.鄧布利多寄以希望並且尋找到的東西,如今被阿不思.鄧布利多直接搶了過來。什麼才叫做真正的爲達目的不擇手段?
連親弟弟都下的去狠手,讓對方倒頭就睡的阿不思.鄧布利多用實際行動詮釋了一次,當然,
他放翻親弟弟也是有阿不福思.鄧布利多不聽他解釋的原因。
「在過去,活在未來阿不思.鄧布利多再次幻影顯形,他來到了一處格外偏遠的莊園當中,一羣花樣百出的鍊金生物頓時就將他圍了起來。
其中有類似樂高一般的士兵,也有彷彿發條魔靈般的機械女郎,這些鍊金造物的身上都是裝滿了各種各樣危險性很高的武器。
不只有魔法道具。
甚至還有麻瓜世界裡可能比魔杖偶爾好使一點的燒火棍,從那碩大的口徑當中,不難看出也是經過了某種特別改造的致命武器。
「都停下來。」
很快,伴隨着腳步聲的響起,一個乾瘦的白髮老頭走了出來,他一句話就讓所有從各種地方冒出來的「護衛」們重回了隱蔽的藏匿處。
「您這裡的守衛比以前更多了一些。」阿不思.鄧布利多看向了面前的乾瘦老頭,這正是他另一個好友鍊金大師尼克.勒梅,
有些形同枯稿般感覺的尼克.勒梅表情無奈的嘆了口氣,「哪怕魔法石交給了你,可還是有不少企圖從我這裡獲取寶藏的傢伙。」
「我們想要獲得清淨一些的晚年怎麼就這麼難。」尼克.勒梅走起路來顫顫巍巍,不過行走的速度倒是一點都不慢。
看似骨質疏鬆的嚇人,但實際卻也還精神抖數。
「希望我的到來沒有打擾到你們。」阿不思.鄧布利多略顯歉意的開口,他看向了前方那一棟裝修古樸的大房子。
裡面,一個同樣衰老的老太太正在指揮一羣鍊金造物做飯。
「老朋友的到訪可不是打擾。
尼克.勒梅看起來很開心,不過,他也有着和他年齡相符的眼力勁,「我想你是遇到了一些麻煩想要尋求我的幫助?」
說着。
這位偉大的鍊金術師就看向了阿不思.鄧布利多的口袋。
「您曾勸住過我的一些衝動,不過,現在這份衝動再次出現了,更加強烈。」說着,阿不思鄧布利多掏出了損壞的轉化器。
「這東西你們兩兄弟都拿來給我看過,我還是那句話,想要修復它很困難,我們已經遺失了許多關鍵性的材料和技術。」
「當然,現在我最關心的事情,還是是什麼事情又影響了你?」尼克.勒梅接過了阿不思.鄧布利多遞上來的東西。
阿不思.鄧布利多瞳孔微微晃動。
「我想,影響我的事情——-是一份我已經驗證了的希望。
他的聲音帶着異常激烈的情緒起伏。
眼神裡有真正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