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放開我,你這個死**,臭流氓,你弄疼我了。”牛二的手死死扣住綠衣女孩的脈門,綠衣女孩大爲奇怪,這種怪異的手法她從來沒見過,但卻感覺到其中的不凡,不敢亂動,皺着眉頭叫道。
“你有沒有聽到,我在和你說話。”見牛二沒反應,依舊扣着自己朝前走,綠衣女孩不滿地大叫道。
“咦?你在和我說話?”牛二這才反應過來,看着綠衣女孩道。
“廢話,這裡只有兩個人,難道我在和空氣說話麼?”綠衣女孩面色漲紅,瞪着牛二。
“那你怎麼不叫我的名字?”牛二似笑非笑地道。
“我哪裡知道你叫什麼?”綠衣女孩臉色一紅,似乎想到自己對牛二的稱呼,有些底氣不足。
“我叫二哥,早說過了?”牛二如同街頭潑皮,見綠衣女孩不點破,他也不說。
“你……無賴。”綠衣女孩一時氣結。她從未見過如同牛二這般不要臉的人,氣哼哼地別過頭去,心底暗暗發誓:終有一天,也讓這個流氓嚐嚐俘虜的滋味兒。
“我叫二哥。”牛二卻毫不理會,任綠衣女孩叫苦喊冤,他一本正經地道。
“你還打算抓到什麼時候?”綠衣女子見牛二胡攪蠻纏,哼了一聲也不在這上面糾纏,擡起被牛二扣住脈門的手道。
“呃?這個、這個……呵呵,交流,僅僅是交流,二哥我是抱着一顆純潔的赤子之心和你做一下密切交流而已,沒有別的意思。”抓了人家女孩那麼半天,饒是牛二臉皮厚如城牆也有點不好意思,無所謂的放開道。
“哼。”綠衣女孩冷哼一聲,生氣地扭過頭去不再看牛二,腳步卻合着牛二的步伐,默默地朝前走着。
她的心裡也有一絲矛盾。最初見牛二,覺得他出言輕佻、雙目發光,就像餓極了的野狼,心底沒來由的討厭,否則也不會甩出那一道陰險至極的綠光。第二次見牛二,就是在秋水城邱家,這次牛二給她的感覺比第一次有過之而無不及,敲詐勒索、坑蒙拐騙,竟然打扮成這幅不倫不類的樣子,還訛詐邱少城一枚戒指和六千兩黃金。
但是當牛二舉起三人粗的檁木拍向她時,她卻生出一個怪異的想法,這個看似二流子的**竟然如此勇猛,比她那些同門師兄弟要強上許多。
直至昏迷醒來,牛二依舊出言調笑,但她卻隱隱覺得,在那個貪財好色的嘴臉下,牛二也有着不爲人知的一面。
陽光透過繁茂的枝葉如碎花般灑落地面。婆娑的樹影下,牛二和綠衣女孩就那麼無聲的並肩走着,如果被不知情人看到,百分之一百二十都會誤認爲他們是一對感情很好雙宿雙飛的小兩口。
“你當時怎麼不拿那口戰刀劈我?”半晌,綠衣女子擡頭看着牛二,開口道。
“劈你?”牛二斜眼看着綠衣女子,微微一笑,“劈了你對我有什麼好處?誰知道你是哪根蔥……哦,不是,口誤,口誤。”牛二一見綠衣女子沉下去的臉,登時擺手,連連解釋,“我是說,誰知到你是誰家的小姐,萬一打了小的出來老的,揍了老的出來更老的,一代接一代,我這輩子豈不都沒了消停的時候?”
“你以爲你是誰?值得我們家傾力出手?連本姑娘都勝不過,還自吹自擂。”綠衣女孩似乎對新鮮事物的接受能力特別強,只是短短半日,就適應牛二詭異的跳躍性思維,擡頭望天,作出一副清高的樣子道。
“還未請教姑娘高姓大名,仙鄉何處,芳齡幾何,可否婚配啊?”牛二眼珠兒一轉,笑嘻嘻湊上前去道。
“本姑娘姓苗,叫苗……”綠衣女子剛說到這兒,突然反應過來,轉頭狠狠瞪了牛二一眼,“我憑什麼要告訴你?還有,什麼芳齡幾何,可否婚配,你這個死**。”
“呃?”牛二微微一愣,這招在前世幾乎百試百靈,屢試不爽,沒想到綠衣女子這麼快就反應過來,尷尬一笑道,“小生只是對姑娘仰慕至極,順便說了點發自肺腑的話而已。”說着,牛二眉毛連挑,臉上掛着下賤的笑容。
“挑什麼挑?小心口歪眼斜,哼!”綠衣女子白了牛二一眼,轉頭看天,一副高傲的樣子甩下牛二獨自走向前方。
“我靠,油鹽不進的傢伙,小黑,給二哥出來。”牛二朝着綠衣女孩的背影低聲罵了一句,隨後朝密林叫了一聲。
“吼……”一聲巨吼,黑猿高大的身影如鬼魅般竄出,停在牛二身旁。
牛二進入秋水城前,吩咐黑猿獨自在東門外密林獵食等候,直到此刻,被綠衣女孩劈得遍體鱗傷,才注意到早跟在身後的黑猿,叫了一聲。
“啊?好可愛的黑猿。”綠衣女孩一哆嗦,回頭正巧看到黑猿高大的身影,尤其是那雙血紅色的眼睛和頭頂一撮隨風擺動的血紅毛髮,明亮的大眼睛一陣撲閃,叫了一聲朝黑猿跑過來。
“吼……”綠衣女孩身材窈窕,長相更是萬中無一,尤其是看向黑猿的那雙眼睛,烏溜溜的彷彿能滴出水來一般。不過黑猿可不懂得欣賞美色,更不知道什麼叫憐香惜玉,除了牛二介紹過並被它接受的人,否則,就算天王老子來了,迎接的也只有那隻黑乎乎毛茸茸、沙包大的拳頭。
見綠衣女子衝過來,黑猿毫不猶豫的吼了一聲,滾滾聲Lang震天動地,鋪散開來。
綠衣女子微微一愣,隨即停下腳步,看着黑猿,雙眼的灼熱不減,半晌才戀戀不捨地將目光轉向牛二:“喂,臭流氓,你讓那頭黑猩猩親近我。”
那頭黑猩猩親近你?牛二腦袋一陣眩暈。隨着歲月流逝,小黑的身形也不斷長高,到現在,已經接近兩米八,體重更逾越五百斤,如此龐大的身形接近看起來嬌小玲瓏的綠衣女子,牛二有些反胃,難道真要上演一場人獸戀?
“喂,臭流氓,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不知什麼時候,綠衣女子從觸物空間裡又摸出那根奇怪的柺杖,遙遙指着牛二道。
靠,如此漂亮的小姑娘,給黑猿豈不是糟蹋了?還不如和二哥緊密一下呢。牛二一翻白眼兒,道:“小黑,去親近她。”說着在黑猿粗壯的手臂上拍了拍,指了指綠衣女子。
“吼……”黑猿似乎聽懂了牛二的話,叫了一聲邁開大步朝綠衣女孩走去。
綠衣女子一動不動,看着朝她走來的黑猿,彷彿朝她走去的不是上古靈獸,而是一頭溫順無比的寵物。
“吼……”又是一聲巨吼,黑猿右手成拳,突然朝綠衣女子砸去。
“我靠,真是失敗,你沒事兒窮吼什麼?偷襲,偷襲懂嗎?像從前一樣,悄無聲息,媽的,大好計劃都被你給破壞了。”後面,牛二雙手抱頭,滿臉痛苦的樣子,一雙眼睛卻一瞬不瞬地瞄向綠衣女孩。
黑猿巨吼一聲,殺氣突然崩現,綠衣女孩雖然慢了半拍兒,依舊反應過來,勉強橫起柺杖擋在身前,和黑猿的拳頭結結實實撞在一起。
砰……
一聲悶響,綠衣女孩只覺一股大力傳來,連層層防護的肺腑都被震得翻江倒海,雙腳離地,嬌小的身形揹着一拳打得倒飛出去。
“吼……”黑猿並沒有繼續追擊,反而停下腳步舉起粗壯的雙臂仰天長吼,彷彿炫耀自己的武力一般。
“媽的,豬頭,跟二哥學的那點本事都壓燒烤底下了,追擊,痛打落水狗啊,強調了那麼多次還不懂,該死的黑猩猩,總有一天二哥把你扒皮也烤成肉串喂狗。”後方,牛二又狠狠的罵了一句。
“牛二,我要殺了你。”勉強壓下體內震盪的氣息,綠衣女子目光一凜看着牛二,嬌叱一聲身形一動,如一片綠葉飄到牛二面前,手中被黑猿一拳打彎的古怪柺杖當頭砸下。
“我靠,它打你,和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讓的?是你自己要親近它的……”牛二急忙跳開,口生蓮花解釋道。
“不是你讓的?你騙誰?我親眼看到的。”綠衣女子說着柺杖連連揮舞,只不過因爲被黑猿打彎,用起來頗不順手,沒有太大威力罷了,不過聲勢絕對駭人。
“咦?我哪裡讓了?只是拍了拍它告訴它去和你親近嘛,又沒有說別的?”牛二隻是躲閃,也不還手,狡辯道。
“哼,不論怎麼說,就是你。”無論牛二怎麼狡辯,綠衣女孩就認準他,手中柺杖帶起漫天棍影砸向牛二。
“這樣,我們做一筆交易好不好?”牛二眼珠兒一轉,道。
“鬼才信得過你。”綠衣女子恨透牛二,凌厲的攻勢絲毫不減。
牛二側身讓過一杖,一翻白眼兒道:“我的信譽有那麼差麼?二哥一向被江湖朋友譽爲‘玉面小白龍,誠實小郎君’的,口中從無虛言,不信你可以打聽打聽,二哥我從未撒過謊。”
“無恥。”綠衣女孩更乾脆,吐出兩個字攻向牛二,似乎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仇怨不共戴天。
牛二左躲右閃,百般解釋無效,卻正看到黑猿若無其事地蹲坐在一顆大樹下,非常人性化地手捧下顎看着兩人邊鬥嘴邊打架,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
牛二立刻火大,恨聲道:“小黑,你那是什麼意思?好啊,我終於知道,原來是你搞的鬼,看苗小姐和我情意甚篤,存心破壞我們親密無間的友誼,苗小姐,你先住手,我找他算賬先。”牛二說着抽身就要走。
“啊呸。”綠衣女孩毫無淑女形象的呸了牛二一句,“誰和你親密無間,不要臉,看打。”話音落點,柺杖更如疾風驟雨,攻向牛二。
“苗小姐,我們做筆交易好不好?我讓黑猿和你成爲好朋友,你也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大家兩清,豈不快哉?”牛二似乎對‘小姐’兩個字情有獨鍾,一口一個地叫着。
“哦?”綠衣女孩聽罷終於停手,疑惑地看了一眼黑猿,又看了看牛二,“不過你要先改變它對我的態度。”
“那是自然,爲了表示我的誠意。”牛二嘿嘿一笑,轉向黑猿,黑社會老大一般擺了擺手,“小黑,過來。”
“吼。”黑猿早領教過牛二的厲害,稍有不從拳腳相加,立刻叫了一聲屁顛屁顛跑過去。
“苗小姐是我的朋友,從今天起,你對她的態度也要好一點,其起碼不能比我差,明白麼?”牛二指了指綠衣女孩,先套出名字,然後在伺機拉近關係,男女感情嘛,都是培養出來的。
黑猿看了看牛二,見他表情不似作假,才點了點頭,朝綠衣女孩走過去。
“過來,讓姐姐看看,姐姐這裡有好吃的。”綠衣女孩也大喜過望,沒想到黑猿這麼聽話,立刻反手一抹,拖出一盤精製的糕點遞給黑猿。
看到吃的黑猿立刻雙目放光,大步走過接,接過糕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嚼起來,綠衣女孩則笑嘻嘻地圍着黑猿前看後看,明亮的大眼睛裡充滿喜悅。
“苗小姐,現在該告訴我你叫什麼了吧。”牛二也十分得意,考慮着以後要不要利用黑猿可愛又威風的外表泡妞,那樣成功率會更大一些。
“嘻嘻,你猜?”綠衣女孩擡頭朝着牛二做了一個人畜無害的表情嘴裡道。
“我靠,騙我,小黑,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