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嶇的山路上。
十幾輛車隊開着,順着山繞阿繞。
窗戶打開,一陣的風吹的舒坦。
維克托把手伸出去,嘴上還叼着香菸,看着旁邊的卡薩雷笑着說。
“政治是一羣人在桌子上分利益,暴力是把桌子給掀了!暴力從來都不忠誠政治。”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找誇烏克莫特嗎?”
卡薩雷搖搖頭。
“我打不過纔講政治,打得過…我TMD就讓他講口徑!”
維克托瀟灑的吸了口煙,然後將菸頭按在車門上,熄滅火種後就隨手一丟。
兄弟,不要帶火源上山!
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我們現在還沒有實力對全境的墨西哥毒販進行打擊,卡洛斯不會允許,那些墨西哥城的高官們不會允許,甚至是…”維克托停頓了下,“CIA不會允許。”
“我們但凡要摧毀全部毒販時,那些早就已經從毒販手裡收取賄賂的CIA絕對不會坐視不管,也許,到時候在戰場上我們面對就不是顧問團了,而是從前線下來的美軍士兵。”
CIA可不單單就是簡單的情報機構。
美國爲什麼入侵巴拿馬?
雖然是綽號“菠蘿臉”的諾列加高舉“反美”旗幟,但這傢伙在前面幾十年可都是CIA的人,1968年從美國回來後,馬上就和自己的上司兼朋友托裡霍斯發動了武裝政變,建立了統治巴拿馬20多年的巴拿馬軍政府。
然後…
他見哥倫比亞大毒梟巴勃羅.埃斯科巴爾每年能賺幾十億,有點眼熱,於是,諾列加聯絡麥德林黑幫,願意幫他們打通販毒路線,將毒品僞裝成貨物從巴拿馬過境,直接開往美國,這比他們開着小飛機運毒或者用身體運毒的效率高多了。
當然了,諾列加的抽成比較高,但哥倫比亞人秉持“薄利多銷”的原則,和諾列加合作很愉快,諾列加靠這個生意每年收入幾千萬美金。
而在其中CIA扮演了什麼角色用PY都能想明白。
其實最最最重要的是…
從CIA裡走出來不少美國高層,香火情在的。
對於維克托來說,他們就是龐然大物。
他嘆息了口氣,從兜裡掏出一枚巧克力,塞進自己的嘴裡,“所以,我們得給自己找在美國的盟友,DEA就很不錯,最起碼我們跟他的理念一樣。”
而且,跟CIA有仇。
有時候結仇很簡單的,你掃毒,CIA販毒,這就是仇,很多看上去沒有搭嘎的兩個機構甚至都能成爲盟友。
“儘快把金特羅抓捕歸案。”
打不過…
能有什麼辦法,只能先選擇加入咯,到時候,藉着DEA將CIA按在地上打。
維克托不擔心對方不重用自己。
跟CIA比,緝毒局有什麼,還不是腰桿子不夠用,但凡兇殘點,卡馬雷納會犧牲的這麼悽慘?
不過,到時候CIA發動整個世界的毒販來圍剿自己怎麼辦?
車隊行駛了大約個把小時。
終於到達此次的目的地。
一處名叫:San Miguel(聖米格爾)的村莊。
身爲領導總要上山下鄉的吧…
最主要的是,亞歷杭德羅將在這裡開展“村莊民兵”試點,這個村莊距離墨西卡利大約有90多公里,卡在跟索諾拉州的交際處。
時常有一些小毒販會來收什麼“種植費”,因爲他們認爲農民將他們應該用來種植DM的地用來種了玉米等經濟作物,這是一種破壞。
需要給錢。
但San Miguel(聖米格爾)的村民也是硬骨頭,好幾次跟他們發生衝突,並不是每個村莊的人,都願意去種植DM的。
這個村莊大約有400餘人,主要靠打獵爲生。
在維克托來的時候,已經有一隊的EDM先行上來了,他們總要給老大先看看場子。
他一從車上下來,一看上去上了年紀的老頭就靠了上來,“歡迎維克托先生!”
“這是村長,安維爾。”秘書在旁邊輕聲介紹道。
維克托很自來熟的就跟他交談在一起,臉上帶着笑容,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天生愛笑。
村子裡的路大部分都以泥巴路爲主,能夠看到有小孩子膽怯的站在不遠處,身上衣服髒得很,像是鼻涕和泥巴混合在一起。 腳上都沒有鞋子,拇指都開裂了。
維克托朝着他揮了揮手,對方竟然也很大膽的迴應了下。
“那小孩叫艾尼瓦爾,父母都跟毒販衝突中被殺了,他每天就被村民救濟着。”村長嘆口氣說。
“艾尼瓦爾,走!讀書去了。”
就這時一名半大的女孩朝着小男孩喊了聲,後者點點頭,還十分懂事的朝着維克托揮手告別。
“這裡還有學校?”
“有!就有一個老師,不過是墨西哥國立自治大學的高材生。”
維克托這麼一聽就來了興趣,“走,去看看。”
墨西哥國立自治大學那可是墨西哥和拉丁美洲地區歷史最悠久、規模最大的綜合性大學,也是世界上規模最大的高等學府之一。
1551年就創立了。
村長帶着一行人來到村子最西邊,這裡就稍顯空蕩蕩,就看到不遠處的一座土房子,能夠聽到朗朗的讀書聲。
走進學校,甚至能聞到空氣中的豬屎味。
趴在窗戶邊,就看到下面坐着2.30名學生,講臺上站着箇中年老師,帶着眼鏡,彎着腰,臉色看上去很疲憊。
“同學們,今天我們來講一講毒品的危害,誰知道有什麼危害?”
下面有個學生舉手,老師點到他。
“毒品會讓人失去理智,會沒有精神,會生病。”
老師笑着點點頭,“還有嗎?”
那個跟維克托打招呼的小男孩艾尼瓦爾站起來,他看上去比同齡人小很多,“毒品會讓我沒有爸爸媽媽。”
小孩子的話很純真的,甚至他們都不知道失去是什麼意思,但他明白,見不到了。
這話讓大人們都沉默了下來。
講臺上的老師勉強一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腦袋,張了張嘴,“你的父母都去了天堂。”
“天堂?老師,那裡應該沒有毒品了吧。”艾尼瓦爾天真的問。
“沒有沒有,那邊很漂亮。”
維克托就看了眼,然後走了,心裡很是沉重。
販毒的、運毒的、製毒的都TMD要死!
還有同情毒販的。
殺光他們!
世界纔會清明許多。
……
女記者萊安娜·LS羅·卡特斯驚恐的坐在椅子上渾身發抖。
旁邊站着兩個男人,遞給她一個手機和一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着很多字。
“給金特羅打電話,按照上面的說。”
“我相信記者小姐說配合我們,不會失信的吧?”
萊安娜雙手發抖着將紙拿起來掃了一遍,上面都是撩男人上火的語句。
有不少甚至還帶着赤果果的明示,就是想要上牀的意思。
沒有男人不吃這一套。
伱告訴男的,你說有演唱會他們不一定會去,但你要說你姨媽走了,他們幾百公里都能連夜開車到。
“那維克先生答應我的2000萬美金也會給我嗎?”萊安娜忽然擡起頭問。
兩名“墨西哥國際新聞部”的“記者”互相看了眼,同時點點頭,“當然!維克托從不失言!”
萊安娜點點頭,深吸口氣,拿起電話打了過去。
等接通後…
她這張臉上就忙換了個笑容,甚至好像就連害怕都沒了,膩聲的喊了句。
“Papá!(爸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