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心。”張宛心剛走到墨園的走廊,迎面就遇上了阮家俊。
阮家俊顯然找得她很着急,臉有焦慮,看到她就急急地叫。
張宛心低着頭,自顧自地快速走着,聽到阮家俊的叫聲,頭都沒有擡一下,腳步更是像生了風般,恨不得從阮家俊的身邊飛走。
張宛心的臉色冷漠,看到阮家俊就像沒見到般,反而快速從他身邊走過去了,阮家俊心裡感到一陣難過,只是緊跟在後面,大聲說道:“宛心,別走那麼快,我有事找你。”
張宛心根本不想理他,冷冷地說道:“家俊哥,我現在很忙,若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還是不要說了吧。”
說話間,客房就到了,她拿出房卡打開了門,反手就要關上,阮家俊卻趁機撐住了房門,閃身跟了進來。
“請你出去!”張宛心用手指着門,疾言厲色。
“宛心,你這是怎麼了?連跟我說幾句話都不願意嗎?”阮家俊上前就拉住了她的胳膊,很有些委屈地說道:“我又沒有得罪你,幹嘛要這樣對我?”
他的手緊拉着她的手臂,他的臉離得她很近,呼出的熱氣直接噴到了她的臉上,燙得她的臉有些發紅,可她的眼睛卻盯着他握住她的手,冷冷地說道:“家俊哥,請你注意下形象與影響,你這樣的行爲就已經是很得罪我了,知道嗎?”
她的聲音近乎嚴厲,小臉脹得通紅。
阮家俊被她的嚴厲嚇着了,手不由自主地放開了她。
“家俊哥,請你以後好自爲之,不要動不動就拉拉扯扯的,這對你對我的形象都不好,懂嗎?”張宛心繼續嚴辭厲色,公事公辦,聲音裡的怒意毫不掩飾。
阮家俊從沒有見過如此嚴厲的張宛心,雖然那天冒犯了她,可這二天,她明顯已經放下了,與他相處得也融洽了些,沒想到,才一個上午,她就變得這麼正經,這麼不近人情了,他有些呆呆地望着她,卻不知說些什麼好。
“既然有事,那就說吧,快說快走,我還有暑假作業沒有完成呢。”張宛心見阮家俊有些無所適從,就放緩了語氣,但仍然很生份地說道,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宛心,你的腿傷好些了沒有?天氣熱就不要走太多的路了。”阮家俊低頭看着張宛心的腿,滿臉的關心,“我想說的是,現在阮氏公館裡環境複雜,你要小心點,而且儘量不要遠離我。”
阮家俊知道昨晚有人進去了奶奶的臥房,而且聽公館裡的保安說,這幾天老是能在夜裡看到陌生人,就心驚驚地,很擔心張宛心會受到傷害,畢竟她經常喜歡呆在外面素描,一呆就是幾個小時的。
“就只是這些嗎?”張宛心皺了皺眉,“首先,我的腿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謝謝關心,然後,你說的這些我都已經知道了,會自已保護自已的,不用你擔心了,O.K,現在就請你出去,我還有要事。”
張宛心一邊把畫夾放好,又把手提電腦打開,準備再工作會兒。
阮家俊站着沒動。
“宛心,你能不能不要對我這樣冷淡?”他有些泄氣地請求道,底氣很不足,張宛心對他這樣的冷淡,讓他的心裡難受極了。
他整天都想着她,只想找時間與她單獨呆在一起,可在他看來,她完全是沒心沒肺的,甚至是對他越來越冷漠了,讓他覺得心痛的同時,又很不甘心。
他不喜歡他們之間越走越遠的感覺,而應該認爲是越來越親密才行。
張宛心拿着電腦的手抖了下,極力隱瞞了那絲不安。
“家俊哥,你也知道現在阮家很亂,你一個男人,現在瀚宇哥出事了,你就是家裡的主心骨,你不是應該忙着做正事幫助清竹姐姐嗎?幹嗎非得要跟我來牽扯不清呢?要知道這樣下去對你和我都是不好的,這點你不會不明白吧?”張宛心極爲冷靜地分析着。
“宛心,你說的這些我都懂,也都在做到了,但這並不妨礙我來關心你吧,我不過就是與你說幾句話,關心下你而已,這與我這個男人有什麼關係呢?”阮家俊很不解也很心痛地問道。
他沒有想到張宛心會這麼冷漠,這麼的不在乎她,甚至會對他的關心而感到反感,他的心也是肉做的,也會感到很痛很痛的。
張宛心微抿了脣,背過身去,極力隱忍着內心的情緒,卻突然感到心裡很煩亂,甚至感到呼吸都很困難。
“宛心,求你,不要這樣對我。”阮家俊的情緒激動起來,情不能自己,伸開雙手從背後抱住了她,緊緊抱着,喃喃說道:“宛心,不要這樣對我,求你了。”
張宛心渾身一滯,阮家俊已經抱緊了她,一手扶着她的後腦勺,滾燙的脣就落在了她的紅脣上,開始瘋狂霸道的吻她。
張宛心的意識一陣迷糊後,很快就被他炙熱的呼吸與在她檀口裡橫衝直撞的長舌驚醒過來,眼眸裡的阮家俊已經意亂情迷,他脹紅着臉,正瘋了般地吻着她。
“啪”的一聲,她警醒了,拼命推開了他,揚起手狠狠給了他一巴掌,厲聲說道:“家俊哥,太過份了。”
五個清晰的手指印印在了阮家俊白哲的臉龐上,他呆呆站着,看到了張宛心眼裡的眼淚。
張宛心用手捂着脣快步走了出去。
“宛心,去哪裡呀?”剛走到墨園的客廳裡就看到覃楚楚正滿臉春風地從奶奶的臥室裡面走出來,熱情地跟她打着招呼。
張宛心低下了頭來,直直穿過客廳朝着辦公室裡走去了,剛走進去,反手就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覃楚楚愕了下,再擡頭就看到阮家俊失魂落魄地從張宛心的客房裡走了出來。
她頓時明白了什麼,嘴角邊浮起絲冷笑。
麗婭這一覺直睡到中午纔起來,因爲昨晚的事,她也不敢去墨園的飯廳吃飯,現在的她越來越覺得這個家離她很遙遠。
昨晚上,她把季旋推了下去,可以想象這個後果會有多嚴重。
活該,誰叫她多事呢,麗婭收起了心中的不安。
打開手機來,裡面的未接來電竟然好幾個。
她細細一看,竟然好幾個都是加鴻纔打來的,還有二個不知名的號碼。
麗婭冷冷一笑。
看來加鴻才知道他懷孕了,心急了,這下正在想辦法找她呢?
他越急,她就不急。
想讓她這樣乖乖的打掉孩子,門都沒有!
她坐在沙發上,蹺起了二郎腿,啃着蘋果。
電話又響了起來。
她慢悠悠地接起了電話。
“麗婭,在哪兒?”加鴻纔有些惱怒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來,今天打了她好幾個電話,她都不接,這讓他心裡很窩火。
“加哥,我在睡覺,你也應該知道女人懷孕嘛,身疲力倦,吃東西也沒有胃口,只想睡覺嘛。”她嗔着嘴,嬌嗔嗔地答道。
聽到‘懷孕’這二個字,加鴻才心中一陣煩燥,眼中閃過一道厲光。
“麗婭,我現在警告你趕緊把孩子打掉,否則的話後果自負。”他在電話裡惡狠狠地威脅道。
“加哥,爲什麼要這麼絕情?”麗婭的眼圈一紅,哽咽着說道:“要我打掉也行,給我一個億。”
一個億?加鴻才的眼睛眯了下,額前的青筋暴露,眼裡是暴唳殘忍的光。
這個女人太TM可惡了,他把手中的菸蒂嗯滅,惡向膽邊生。
“麗婭,今天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乖乖把孩子打掉,否則的話,到時你就會知道後悔了。”加鴻才鄭重的說完這句話後,掛掉了電話。
麗婭拿着手機發了會呆。
警告?他能怎麼樣她?
只要他敢動她一下,她就會把懷孕的事向媒體公佈,然後跑到加家去大鬧,看你加家如何能收場?
想到這兒陰笑了一聲,絲毫不把加鴻才的話當回事。
“加董,查到了加少爺的事了。”加以民正準備召開董事會,卻見特別助理蔣正東急急趕了過來。
“怎麼回事?”加以民擡起了精明的小眼,陰沉着臉問道。
“加董,原來少爺在A城包養了個女人,給她買了套別墅名車,少爺的那幾千萬都是花在她身上了。”蔣正東很認真地彙報道。
加以民一下就肉疼了,臉色陰沉得像烏雲。
豈有此理!
他把手中的文件狠狠摔在了辦公桌上,暴怒如雷:“孽子。”
此時的蔣正東臉色複雜,欲言又止,可只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很認真地說了出來:“加董,那個女人叫麗婭,已經懷孕了。”
什麼!
加以民驚得差點彈跳了起來,這孽子不僅在外面包女人還讓女人懷孕了,這麼大的事,他竟然會不知道,豈有此理!
他失神了一會兒後,又重重跌回到沙發上,愣怔着沉聲問道:
“小蔣,那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是不是好人家的女兒?”
“哎。”蔣正東搖了搖頭,“加董,那女人倒是長得漂亮,可人品實在是……”他搖着頭,就把調查到的麗婭情況詳細地說了遍。
“原來她就是前陣子阮瀚宇登報取消娶妾婚禮的那個女人?”加以民眯起了眼睛。
“是啊,加董,也不知道這阮奶奶是怎麼回事,聽傳聞說,她竟然立遺囑裡要阮瀚宇娶這個女人爲妾,想這阮瀚宇是何等人物,怎麼會肯娶她呢,於是她現在就賴在阮氏公館裡不走了,那阮家的人竟然拿她無可奈何。”蔣正東很費解地說道。
“荒唐,一個阮瀚宇將要迎娶的小妾竟然懷了我們加家的孩子,這要說出去會笑掉大牙,快給我把那個孽子叫回來,這阮氏集團也是他能惹得上的嗎?這小子成天好事沒做一件,這惹上了一身的騷,真是氣死我了。”加以民氣得直喘粗氣,在商界,他還真不想明的得罪阮瀚宇,畢竟有許多商業來往都是相輔相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