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宇。”黑夜中,急急趕過來的暮辰風看到了他,含笑叫住了他,伸出拳頭在他肩上砸了下,“你這小子,又不聽指揮提前行動了。”
阮瀚宇面無表情,冷笑一聲,嘲諷地說道:“我若不提前行動,恐怕你這輩子也抓不到莫彪了,這些天的忙碌也都要白廢了,你這功勞更是無法圓滿了。”
暮辰風一笑,撓了撓頭,自知糊弄不過他。
“好吧,我承你的情,這次緝毒事件你確實暗中幫了我不少忙,但我馬上就會還你一個人情,讓你知道我對你的心那是槓槓的。”暮辰風神態可掬,一臉莫測的笑。
阮瀚宇可不想答理他,也不相信他能替他做什麼事,自從攤上這個傢伙,似乎都是他在幫他,爲了他的政績,他的仕途,他可是費了不少力,半分好處都沒有撈着,真若聽他的話,那就不可能在今天審問到莫彪,知道這個驚天的消息了。
喬安柔肚子裡的孩子並不是他的,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太重要了!
從來,他都不相信自已動了她,可那些無法解開的迷團卻讓他無法自圓其說,好在今天知道了這一切,還好,不算晚,還來得及。
“開車把我送回阮氏公館去。”他冰着一付臉朝着暮辰風叫道。
暮辰風笑笑,“好吧,我親自送你,辛苦你了。”
阮瀚宇冷哼哼!
暮辰風發動了車子,阮瀚宇拉開車門坐了上去,車子朝着前面駛去。
“本來想參加你們阮氏公館的新年晏的,看來還是晚了一步,但願能參加得上你的婚禮。”暮辰風開着車,滿臉遺憾的說道。
阮瀚宇繃着臉不說話。
“用得着這樣給我臉色看嗎,阮少爺。”暮辰風被阮瀚宇的滿臉發黑弄得有些難堪,嘻嘻一笑,討好地說道:“好吧,就算我欠你的情了,那你結婚那天我給你一份大禮當作補償,如何?”
阮瀚宇的臉更加陰沉了。
暮辰風直言怕了他,不再說話了。
阮瀚宇緊緊握着手機,一直都在按着那個熟悉的手機號碼。
那個手機號碼自從她離開阮氏公館後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死女人,到底去哪裡了?
難道就這樣離開阮氏公館了嗎?眼前閃過她與景成瑞在一起親熱的畫面,心裡是一陣陣的煩悶,如果沒有猜錯,她應該還是跟景成瑞在一塊,很有可能再也不會回到阮氏公館了。
臉色又沉又冷,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冰冷徹骨。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在黑沉沉的夜色中開着遠光燈急速地馳了過來。
“停車。”阮瀚宇坐直了背,聲音有些莫名的緊張。
勞斯萊斯開得很急,幾乎是從他們的車旁邊呼嘯而過的,看來車上的人心情很着急,像
是要急着趕出哪裡。
“回頭。”阮瀚定只沉吟了一下,急速叫道。
“什麼?”暮辰風腦袋有點反應不過來。
“快,回去。”阮瀚宇低吼,側過臉去望着那臺車。
“哦”暮辰風終於被他吼明白了,也弄不懂他要回去幹什麼,可他看着那臺車,神態卻是那麼的着急,似乎還有什麼事情要發生般。也來不及多想什麼,掉過頭朝着那臺車追了過去。
只一會兒功夫,他們就返回了現場。
勞斯萊斯在岸邊急促停了下來。
車門很快打開了,一個嬌弱的身影從裡面衝了出來。
儘管夜色深沉,藉着微弱的車燈,阮瀚宇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正是他一直糾心牽掛着的木清竹。
如果不是爲了她,今晚他是不會提前行動的,那莫彪或許就真的逃脫了。
“清淺,清淺。”她跑下車焦急地喊道。
還在車上,木清竹就看到警方已經控制了現場,可她擔心的還是木清淺的安危,儘管警方已經來了,畢竟來晚了一步,而在這個時間段,落入兇狠殘毒的莫彪手中,能有好結果嗎?
“對不起,小姐,這裡是辦案場所,警戒線內,你不能進去。”有警察過來攔住了她。
“清淺,木清淺在哪兒?她怎麼樣了?”她焦急地朝着攔信她的警察問道。
警察滿臉的莫名其妙。
“這樣吧,我們是過來打聽下有個叫做木清淺女人的安全的,她是她的妺妺,今天據說已經被莫彪的手下捉到郵輪上來了,想知道她現在哪裡?情況怎麼樣?”景成瑞走上前去很有禮貌地朝着警察詳細清晰地解說道。
“這樣啊。”警察打量了他們一眼,搖了搖頭,說道:“這位先生,小姐,你們弄錯了,現在莫彪的郵輪都已經被我們控制了,裡面只有一個叫做年菁菁的女人,並沒有看到什麼其她可疑的女人在,因此這裡沒有你們要找的人,你們的消息應該是聽錯了。”
這樣嗎?木清竹聽到這裡沒有木清淺後,懸着的心纔算放了下來。
可很快又覺得不對,阮沐天明明告訴她說是莫彪捉去了木清淺的,難道已經毀屍滅絕了?這樣一想,更覺寒意深重。
“小竹子,既然這裡沒有,那就說明沒有什麼事情了,都這麼晚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現在莫彪已經被活捉了,有什麼消息明天都會知道的。”景成瑞望了眼黑漆漆的海邊,微弱的燈光下,警察正在忙碌着,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異常來。就輕聲勸慰着木清竹,畢竟她現在懷着身孕呢,而此時天寒地凍的,對她虛弱的身子不太好。
可是木清竹卻固執着不肯離去,人命關天的,若等到明天,只怕屍體都找不到了。
阮瀚宇跳下車來,望着站在夜色中的俊男美女,他們是那麼的相配,真是天生一對。
他劍眉擰緊了,臉色陰沉,心裡是陣陣的痛楚。
暮辰風跳下車來時,一眼就看到了木清竹與景成瑞,再回頭看了眼緊繃着臉,黯然站着的阮瀚宇,心中明白了,嘴角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
原來,他要趕回來,是爲了木清竹。
可他不是要結婚了嗎?
看他望着木清竹那有些癡迷瀟索的眼光,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呵,這阮大少墮入情網,爲愛神傷呢!
他搖了搖頭,朝着木清竹走去。
“暮廳長,您好。”警察看到暮辰風過來,忙向他敬禮。
“嗯,你們先下去吧。”暮辰風點了點頭,朝警察揮了揮手,警察馬上轉身走了。
“清竹,這麼晚了,怎麼會到這裡來?”他滿臉微笑地望着她。
她的臉上因爲着急紅紅的,可眼裡卻藏不住焦急。
“暮廳長,木清淺怎麼樣了?”像看到救命道草般,看到暮辰風時,木清竹的眼睛亮了,忙着急地問道。
“木清淺?”暮辰風有點驚訝,“她是誰?怎麼了?”
木清竹這一聽真傻眼了,連這警察頭子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也太詭異了吧,難道木清淺真的沒有被莫彪捉過來嗎?可阮沐天沒有理由騙她呀。
不,越是這樣,越說明事情有奚蹺。
“木清淺是跟在喬安柔身邊的經紀人,是我的堂妺,因爲與我長得有幾分像,被莫彪的手下誤當作我抓了過來,凶多吉少啊。”木清竹真的着急了,很認真的解說着。
這下暮辰風有點丈二尚摸不着頭腦了,撓撓頭說道:“清竹,你弄錯了吧,現在的莫彪已經被我們活捉了,現場也找不到其她女人,這要是有其它情況,也要等到審訊完莫彪後才能知道實情,現在着急也沒有用,這樣吧,我派人在這附近一帶找尋下,看會不會有什麼意外收穫。”
本着人命爲上的原則,暮辰風正準備吩咐警察在附近先搜索下有沒有其她可疑的女人,卻聽到一聲斷喝:“不用找了。”
阮瀚宇正陰着臉從一旁走了過來。
“瀚宇,原來你也在這裡。”木清竹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纔看到了阮瀚宇正站在後面,心中一喜,明明聽得阮沐天說過的,‘但願瀚宇能及時趕來保她一命’。
那他肯定知道情況了!
“瀚宇,清淺呢,她有沒有什麼事?”顧不得衆人在場,轉身就抓住了他的胳膊,明眸裡帶着焦急的光。
阮瀚宇目光沉沉的望了她一眼,緊繃着臉。
眼光落在她抓着他的手臂上,又慢慢移到她的小腹上,再落到她焦急的臉上。
“人,已經被我送到醫院去了。想知道的話,就跟我走。”他淡淡說道,擡眼看了眼在一旁站着的景成瑞,倏地轉過身去,朝着暮辰風喊道:“借你的車用下。”
從暮辰風手中拿過車鑰匙,長腿朝着前面的車走去。
木清竹沒有遲疑,跟着他的腳步就要走。
“小竹子,你真的要去?”景成瑞見她擡腳就要走,忙抓住了她的胳膊。
“瑞哥,清淺都已經送進醫院裡了,生死未卜,我必須要過去看看,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再去找你。”木清竹回頭朝着景成瑞笑笑,肯定地點頭說道。
“可是……”景成瑞根本就不放心,在他的眼裡,阮瀚宇的眼神有些詭異而可怕。
“沒事的,放心吧。”她給了他一個放心的微笑。
“到底還去不去?不去就算了。”阮瀚宇在前面聽到他們卿卿我我的,心裡直冒火,冷言冷語地叫道。
“去,去。”木清竹當然知道他的牌氣,忙跟上來討好的笑着。
阮瀚宇冷哼了聲,打開了車門,坐上了駕駛室裡,木清竹忙從側門上了副駕駛室。
他發動了車子,臉無表情,眼睛不時盯着倒視鏡,臉色沉暗如口黑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