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文軒說出‘吳清’的名字,羅勇說,“你怎麼知道的?”說話間,他把手機還給文軒,“哥們兒,把這裡面的東西刪掉,免得萬一手機掉了,泄露出去。”
文軒說,“我已經在電腦裡保存了一份,這是沈茹出軌的證據,萬一,她想打官司和我爭女兒,這個還有用。”說完,文軒把手機裡的照片和錄音全部刪除了。
“哥們兒,那個吳清是不是沈茹告訴你的?”
“哦,是那天沈茹辭職,公司的同事給他餞行,在歌廳的時候,張曉峰來了,還帶着一個女人,聽他們說,我才知道她叫‘吳清’。後來,沈茹也給我提了一下,說這個吳清是銷售部的,現在跟着張曉峰處理合同事宜。”
“對,現在就是這個吳清時常跟在張曉峰身邊,除了去會所外,沒有發現其它可疑的地方。但是剛纔你說了張曉峰情人的事情,你覺不覺得這個吳清就是他之前隱藏很深的情人?”
“我也是這麼想的,之前,沈茹還說過,這吳清雖然是銷售部的人,但是一直在搞市場研究,所以很多時候,她都在外地出差,回公司的時間比較少,所以沒人發現她和張曉峰的關係也很正常。”
羅勇說,“張曉峰升職之後,就打了你老婆的主意,所以他更不願意暴露他還有一個情婦,說不定,還想一腳踢開她。可惜,他和你老婆的關係還是被發現了,就上演了一幕爭風吃醋的好戲。現在可能爲了安撫這個女人,所以又讓她跟着自己了。我估計,昨晚你老婆去見張曉峰,就是去質問這個女人的事情。顯然你老婆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的存在。不過張曉峰出來後的表情,一臉得瑟的樣子,似乎他又穩住了你老婆,這王八蛋不簡單啊!”
“那張曉峰後來去了哪裡?”
“又去了名亨會所,兩個小時後和吳清一起出來的,八成在裡面鬼混。”
“哥們兒,我來之前,和楊秋分析了一下,我覺得委託你們監視沈茹和監視張曉峰的不僅是同一個人,而且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劉星!”
“劉星?你說經常陪你老婆吃飯的那個放高利貸的?”
“對,就是他。”
接下來,文軒把得出的原因告訴了羅勇。
“你們這麼一分析,這傢伙還真的很可疑啊!”
文軒說:“這傢伙肯定也想打沈茹的主意,而且也博得了她的好感,他和張曉峰是在明爭暗鬥,結果讓張曉峰近水樓臺先得月,劉星肯定是不會服輸的,所以他現在監視張曉峰,估計就是要從中獲取什麼線索,而對他展開報復。那個委託人有沒有對你們交待過什麼?”
羅勇說,“他讓我們把每天張曉峰去過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都告訴他。”
文軒說:“你不要忘了,劉星在公司裡還有葉娟這個幫手,可能張曉峰在公司的活動是由葉娟彙報給他的。而這一點,你們辦不到。還有會所,劉星也可以收買人,向他報告張曉峰在會所的情況。”
“對,對,我想起來了,當時我們曾經給他說過,我們只能監視張曉峰在外面的動靜,他在公司裡,或在會所裡,我們沒有能力跟蹤。那個委託人說,不用我們操心。看來應該和你說得一樣,他另外找了人。”
“哥們,現在只是我們的猜測,你有沒有辦法這個人就是劉星?”
想了一下,羅勇說,“這個委託人從沒在我們公司出現,現在唯一和他的聯繫就是手機,而他使用的這張手機卡是不記名的。”
文軒說:“你們老闆那裡應該有客戶的資料吧?”
羅勇說:“應該有的,但是資料都在電腦裡,我沒法拿得到,更重要的是,這些客戶未必使用的是真實資料。這種情況我清楚,我們也不要求客戶使用真實資料,都是爲了保護客戶的隱私。”
“那就沒有辦法查清委託人的身份了嗎?”
“有的客戶倒不在乎自己身份泄露,但是這個委託人沒有讓自己留下痕跡。既然我們懷疑此人是劉星,應該可以想到辦法查證。”說到這裡,羅勇眼睛一亮了,“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
“我們想複雜了,其實很簡單。這個委託人不是要和我們通話嗎,我找個機會把他的聲音錄下來,然後我再安排一個人,用另外的號碼,以向他諮詢貸款爲由,和他通個電話,把二者的聲音一比較,不就行了?”
文軒一拍桌子,“這個方法簡單可行!怎麼當初沒想到呢?”
羅勇說,“當初你根本沒想到是劉星啊,何況我們監視你老婆的時候,拍得第一張照片就是他和你老婆吃飯,所以我們潛意識認爲他不可能是委託人,沒理由自己把自己暴露了,當然了,他也不知道我會向你泄露。我現在想來,他那樣做,最大的可能是對我們偵探的一個考驗,看是不是我們在認真辦事兒。看來我們取得了他的信任,所以這次監視張曉峰又找上了我們。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我和你的關係。現在想來,那段時間,他後來沒出現,可能是人在外地,不然的話,他不可能不和你老婆吃飯。”
文軒說:“還有一個原因讓我沒想到是他,那時候,我和楊秋也在分析這個監視者,楊秋說,有可能是沈茹公司某個與她利益有關的人,現在看來,就不可能是那張曉峰的情人。如果那個女人就是吳清的話,就更不可能了。所以,最有嫌疑的就是劉星。”
“放心吧,如果是他,很快就會知道的。問題是,哥們兒,現在你和你老婆搞成了這個樣子,就算你知道劉星是監視者,又有什麼用呢?”
羅勇的問話讓文軒沉默了,對啊,知道是劉星又如何?老婆已經墮落了,還能挽回什麼?
見到文軒沉默,羅勇說道:“哥們兒,等我們確定了是劉星再說,不過,這個張曉峰搞了你老婆,讓你從天堂跌到了地獄,他自己還逍遙快活,難道就那麼打他一頓就算了?人家譚軍還找那姦夫要了一筆錢,還讓他從單位滾蛋呢!你如果想要報復他——”羅勇一拍胸脯,“這個忙我一定幫,咱別的沒有,力氣一大把,收拾他是小菜一碟!”
文軒的目光變得凌厲起來,羅勇的話激起了他的熱血,奪妻之恨這仇不能不報!
想到這,文軒說:“兄弟,先謝了。不是我不想報仇,但這事不能明着來,我不想更多的人知道我老婆的醜事,不爲別的,也是爲了雙方父母和我的女兒。”
“這個簡單,找個機會,矇住他的眼睛,把他暴打一頓,只要不打死就行,就算他心裡明白,他也不敢報警,這醜事一宣揚出去,他肯定也在公司呆不下去,他只能啞巴吃黃蓮,自己認了。”
文軒搖搖頭,“打他一頓太便宜了。”
“你想弄死他?”
“說真的,我很想他死,但是我不想把自己搭進去,女兒還得靠我。我不想逞匹夫之勇,最好找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讓他生不如死,又能保全自己。”
“哦,那樣最好,那你慢慢想,想出來了,需要我幫忙,就說一聲。來,先乾一杯!”
兩人碰了杯之後,羅勇說:“你是鐵了心和沈茹離婚了?”
“事已既此,沒有迴旋的餘地了。”文軒斬釘截鐵的說,但心很痛。
“也是,任何男人遇到這種事情都無法容忍,除了那些靠女人吃飯的軟蛋。只是你們的女兒太無辜了,大人的過錯要讓小小的孩子來承受。就算她現在不明白,以後長大了也會知道她母親是個不要臉的女人,那對她的傷害是多大啊!”
“所以我不會原諒沈茹,她可以對我不忠,但她不能傷害女兒。”
“是啊,她出軌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的女兒呢?”
“算了,說這些都爲時過晚了。”文軒苦笑了一下,又端起了酒杯。
“不說我了,說你吧。”
“說我?”羅勇笑了笑,“我有什麼可說的?”
“你小子還裝,現在我和譚軍的前車之鑑在那裡,你小子可要清醒點。”
“呵呵,你是指蘇雲吧?我可是有賊心沒賊膽,退一萬步說,如果我和她真有什麼發展,也要雙方離婚才行。這個感覺不現實,雖然我對我老婆沒什麼激情了,但結婚這麼多年了,她也沒有什麼過失,何況還爲我生了一個兒子,所以於情於理,我都不能撇下她。初戀雖然是美好的,但是現實卻無法逾越,只能說有緣無份。”
“算你小子有良心。”
“對了,以後如果沈茹和張曉峰見面,還要不要我通知你?”
“現在名義上,她還是我老婆,所以有什麼消息還是給我說一聲。”
“那好。”
接下來,兩人又說了些其它的話題。
接近八點鐘,兩人才離開了餐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