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瑩瑩慌張地大叫起來,“樹,快點去找她,不好了,她現在這個樣子會出問題的,既然她的力量還沒有釋放,隨時都有可能殺人的。”
樹一下子想起了,以前葛妃甲覺醒之後的種種,拉起皇瑩瑩的手,衝出門去,迎着寒風跑在街道上,“沒有妃甲的人影,可惡,她到底去哪裡了啊!”放下腳步,環顧四周。
皇瑩瑩也吐出大量的白氣,被樹拉着跑了長長的一段路,終於停了下來,雙腿發軟,呼吸困難地嚥了口口水,“希望不要出現受害者,樹,你說,葛妃甲到底是善還是惡呢。”
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大概善惡跟她都沒有關係吧,她是不能用簡單的善惡來評價的,不管是壞人,還是好人,都是有自己的觀點的,她連自我都找不到,連說話方式,行爲舉止,都只是一味地模仿別人而已。”
“那她殺人的行爲呢?有模仿誰嗎?還是說這是她唯一能拯救自己的方式。”皇瑩瑩認爲這種殺人這種特殊的手段應該不是模仿身邊的某個誰的吧。
“大概是人的本能吧,找不到活着的實感,就會想要觸碰生命體,屍體也好,血也好,能讓她感覺到生命在流動的東西,就會把體內空虛的部分填滿。”樹覺得自己難能可貴地能理解到這種程度,都歸於對妃甲相識的時間久。
兩人邊說着,邊慢慢走到一中前面的橋上,橋面的冰,雖然被清理掉了,但是欄杆上的冰還在。
皇瑩瑩有趣地摸着橋欄上的冰,用熱乎乎的手把冰捂熱成水,“妃甲這個女生,明明是個砍人魔,竟然有點可愛,我對她產生好感了喲。”
樹很難想象皇瑩瑩會對葛妃甲產生好感,輕輕拍着一臉玩得起勁的瑩瑩的臉,玩笑道:“你這是在誇她嗎?”突然感覺瑩瑩的臉色不太對,樹心想只是微微弄了一下她的臉,又不是扇她巴掌,瑩瑩這個人應該不是這麼容易當真而生氣的吧。
樹收回了手,停了下來,卻依然看見皇瑩瑩逐漸變得慘白的臉,“你怎麼了?”
皇瑩瑩慢慢展開自己溼溼的手,給樹看,“這是血嗎?”
樹皺眉眯起眼看着瑩瑩手指間的水裡夾雜着淡淡的血絲,“這是誰留下的?”還沒來得及思考,空氣中的血腥味開始濃重起來了,樹立即察覺到了狀況,“葛妃甲,你給我差不多點!”
樹大步朝前,尋着血腥味的來源,到底在哪裡?一定要找到妃甲,她的罪孽,等她哪天醒過來了會壓垮她的,不能讓她繼續再殺人了。
此時,樹心中萬分緊急,應該不會很遠纔對,噁心的味道也越來越濃厚了,跑進人煙稀少的拐角處,樹急促地停下腳步。
視覺的衝擊,讓樹空嘔吐了起來,地上橫豎亂七八糟躺着的屍體,有些傷口還在向上噴射出紅色的液體,一片血色之中,立着的少女緩緩回頭,轉過一張虛弱的臉,淚痕交錯地看着樹,“痛••••••好痛••••••”
樹無視妃甲如同求救般的話語,用意念形成長長的黑刀,刀尖指着她的下巴,警告道:“哭也沒有用,再這樣下去,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妃甲失落地低下頭,“這樣啊,要砍了我嗎?”
“如果你再殺人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樹一次次不斷地給她找理由放過葛妃甲,可以這一次他真的怒了,羣殺是什麼觀念,就會成爲像羅柚這樣的砍人魔,沒有殺人的動因,只是具有了殺人的本能而已。
妃甲委屈地哭泣了起來,“我也不想的,殺人也是沒有辦法的,只有這樣我才能正常了,我不是真的要這麼做的。”
“以前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可是,現在我發現我錯了,你可能不太瞭解你自己,葛妃甲,你已經成爲真正的砍人魔了,這種無差別的殺人,你其實樂在其中吧。”樹討厭這樣的妃甲,一臉痛苦的樣子,其實迷戀上了殺人的快感了吧。
“不是這樣的,我好痛苦,身體好痛。”機械地擡起一隻手,紅彤彤的手指,軟弱無力地握住扳手的柄,“不受控制地想要殺人,不是樹想的這樣的。”
“那你也想想那些無辜的人啊!”樹的確是個不愛多管閒事的人,沒有救世主情懷的人,但也不是能無動於衷地看着有人爲了自己一時的快感,不把人當人命看待,“我討厭無差別殺人的行爲。”
樹逼向妃甲,刀刺向妃甲的胸口,終於在無數次的藉口中,發現了自己的真實想法,“我不會殺了你,請你休息一段時間。”
“不要,樹,求你了。”妃甲搖着頭,驚慌得不知所措。
“妃甲,別求我,沒用的。”樹沒有一絲猶豫地刺進她的胸膛,卻避開了她的要害,這樣她就能在醫院裡安分一段時間了。
樹拔出刀,帶出她的血,舉起刀一揮,地上留下一條血跡,看着倒在地面上的妃甲掙扎着,樹要過去抱她送去醫院,發現妃甲的腳亂蹭着漸漸不再動了,樹又不好的預感,“妃甲,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
“腿沒有了知覺,是不是很嚴重,連意識,也要失去了,樹••••••”妃甲沙啞的嗓音越說越弱。
樹半抱住妃甲,“腿怎麼會沒有知覺呢?是凍得失去知覺了嗎?”樹馬上抱起她前往醫院。
好幾個小時之後,醫生從急診室出來,告訴他那個女孩子昏迷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醒來,也許一輩子也不能醒來也說不定,要是能抽出點時間陪病人說說話,那樣對病人恢復有好處。
樹關上了病房的門,妃甲靜靜地躺在病牀上一動不動,柔和安詳的臉,讓樹意外的安心,樹從一邊拉過凳子,坐在牀頭,雙手握住妃甲的一隻手,用自己的臉蹭着她的手心。
感受着她的體溫,磁性的聲音,低沉地說:“你能靜一靜,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啊!不知道多少時間會醒來,總是別盡給人貼麻煩了!”
妃甲會突然昏迷,樹雖然很意外,但也不是壞事,樹走出病房,對門外的皇瑩瑩說道:“皇瑩瑩,我要回去了。”
瑩瑩對樹會心地一笑,“我知道了,那掰掰喲,我會通知羅柚過來照顧葛妃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