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綾仍然站在那裡,表面一片平靜,但誰也不知道,她緊抓着包包的手,緊得指甲都快嵌入肉裡,心更是跳得飛快,特別是在他靠近她時,會不會突然間的拿出把刀,一把將她捅死?
“謝謝夏部長,我從來都不吃酒!”清綾開口道,隨後轉頭,身子不由自主向後退了步,望着面前的夏明漢,“你大可以威脅我甚至綁架我,但是你也應該明白後果,我不是季建輝,也不再是當年的小女孩,我已經長大了,我也給你一句忠告,多行不義必自斃!”
清綾也冷下臉來,最後一句,一個字一個字說着,眼盯着面前的臉,手緊緊捏着包,剛好話說完時,包內的手機叮一下,響起聲音。
清綾嚇了一跳,可能是捏得太緊了碰到了手機哪個鍵,錄音的這些對話正要放出來。
她慌忙伸手進去掏出手機,按下HOME鍵,隨後放在耳邊,假裝接聽電話:“哦是我嚴律師,我在……”清綾邊說着邊往門外走,門口的人還堵在那裡,有絲猶豫,望向清綾身後的夏明漢,夏明漢吃不準剛纔的是什麼聲音,真的是電話進來?但聽到她已經說出了地址,只能對着門口的人揮了揮手,讓其讓開。
清綾邊說着邊往外走,走到大堂內時,幾乎是奔了出來,一直奔至自己的車子上,啓動行駛,開出好大一段,纔將車子停靠於路邊,而她,早已渾身是汗,雙手雙腳都在發抖。
她怎麼能這麼大意,碰到了錄音鍵?幸好進去的時候只是沙沙的腳步聲,沒有說話的聲音,要是出來說話聲,那就完蛋了!
清綾拿出手機,開到錄音處,回放了一遍,雖然放在包裡,但她當時有心,將包放在桌子邊上,也沒有碰到,所以,兩人講話的聲音還是聽得較清楚。
如果把這個給冷元勳,能不能定他罪?應該也不能將他扳倒吧?她現在一定要有十足把握,才能把手上的證據拿給他們。
而聽夏明漢的口氣,上面的人定是打通了關係,一不小心,她不僅不能將他告倒,反而搭進了自己,更是害了單牧爵。
現在,是不是應該把那些證據拿出來?
清綾還在想着,拿在手中的手機突然響起,她手心一麻,嚇了一跳,看來電顯示,原來是西雅,定是起牀沒看到她,着急了。
她忙接聽,果然,那端的西雅一副焦急的口吻:“清綾你去哪了?怎麼一大清早就不見人影?”
一大清早?現在都快進中午了吧?清綾在這邊笑:“出來逛了一下,就回來了,你起來了?”
“大清早的逛什麼?再說了,你逛也得叫上我啊,一個人多危險?萬一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和單總交代?”安西雅心一急,就把實話說了出來,說出來,才自己發覺,忙閉上嘴,還吐了吐舌頭。
清綾沒說話,只是緊攥着手機,西雅突然電話她,突然過來,還非要在她家過夜陪她,她就覺得有些奇怪,原來真是單牧爵吩咐的。
心裡一下子便暖暖的,他總是會有那麼多的意外,給她如此多的驚喜,無論他在哪裡,她殾有感受到他的那份心。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你什麼時候到家啊,我肚子好餓啊……”西雅試圖想要解釋,說到一半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只能轉移話題。
“你叫華嫂給你做點早餐,我已經吃過了,馬上就會回來……”清綾如是說。
掛了電話,啓動了車子,駛出去的時候,還沒有決定要去哪裡,或許,應該去找嚴緒然?或是關廷宇?先把手機中的錄音給他們?
……
夏明漢沒有追出去,只是看着清綾消失在包廂內,剛纔已經沉下去的臉,此刻更是烏雲密佈。
包廂內掛着一大幅字畫的牆壁突然就轉動起來,從裡面出來一個人,原來,這樣的屋子都有密室。
而讓人出乎意料的事,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單博文。
“她不會交出證據的,如果她肯交出,那也是給我,不是給你!”單博文站在夏明漢的身邊,也同樣望着包廂門口說道。
夏明漢轉頭望了他一眼,轉身走向沙發:“不見得!這個女孩看似單純,但心機挺深的!”
“不管那證據能不能拿到手,你也不能拿着我兒子做誘餌,你馬上下令放了他!”單博文也走過去,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他怎麼就不弄自己的女兒?
“老單,看你,又心急了吧?我說過,保你兒子沒事,只要他肯娶了我家小嬈,我又怎麼可能會讓我夏明漢的女婿有事?”夏明漢替單博文也倒了杯茶,拍了拍他的肩,狀似寬慰道。
“你怎麼就不懂?這感情的事是能勉強的嗎?牧爵那脾氣,你又不是沒體會,他是容易控制的嗎?他又不是小孩子!”單博文對於他的點子表示出不滿,如果能將單牧爵牽着鼻子走,他老早拿到證據了,又何必他出來多此一舉?
“你看,你又心急了吧?感情的事是可以慢慢培養的,我就不信我家小嬈沒那個魅力,再說了,男人嘛,有哪個會嫌女人多?而且是關係到自己前途命運的大事,他會想通的!我也會讓他想通的!”夏明漢拿起茶杯當酒杯,對着單博文碰杯。
“我警告你,可別做得太過份,我可不會放過你……”單博文雖然也伸手舉杯,但臉色並不好看。
“老兄你放心,我們已經合作了十年了,還有什麼可不信任的?十年前,我們都成功了,現在,又怕什麼?”夏明漢表情一副樂觀,但單博文笑不出來,心裡總是那麼忐忑着。
“你可別掉以輕心,十年前叫你不要留那個人,你偏不聽,現在好了,人家手上都有證據,萬一真捅出去,那你我都完蛋!”單博文沉着一張臉,對着身邊的人說着。
當年是面對面開戰的,而現在,他們在陰,他們陽,不知道他們到底使什麼手段。所謂的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他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去戰?
“你放心,我保證你家牧爵會聽我的,只要他一切都聽我的,那我就保證他沒事……”夏明流脣角揚起笑,隨手掏出手機,撥了號碼。
……
清綾開到半路的時候,接到了冷元勳的電話,說是清輝的案子正式受理,想
讓她去協助做調查。
清輝的案子一直沒有結,總是放在邊上,沒有理會,而這次,怎麼突然間重新受理了?
清綾的心裡咯噔下,難道說……
她不敢想下去,如果她去了也和單牧爵一樣,不能出來了,那麼那些證據怎麼辦?
猶豫了半於,她還是給關廷宇打了電話:“關律師你好,現在有空嗎?”
關廷宇還是挺夠義氣的,自己實在忙脫不開身,替她打了電話找小師妹。
而清綾沒有想到的是,來的是居然是採桑。
自從知道當年的事情,採桑的爸爸也有參與後,她就有點不想見採桑,每次見到,都會想起,也明明白白知道那件事跟採桑一點關係也沒有,可是,就是會不由自主想到那些,從而對着她產生一種牴觸。
採桑 見到她仍然如從前一樣,有些事情,真的不知道爲好。
“你這傢伙這些天怎麼都不見人影?連我電話都不打了?居然還讓我師兄給我打,你就不可以直接打給我嗎?”採桑看到她,對着她一頓炮轟,爲了她不給她電話。
清綾只得抱歉地笑笑:“最近有點忙,阿姨不在了,公司因爲火災一直沒整頓好,牧爵也忙得不見人影……”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敢打你電話,對了,聽師兄說,你那案子要辦理了?”採桑坐在副駕位轉頭望她
“嗯,剛纔冷檢察官打我電話通知的,要我過去協助調查,你也知道,十年前的事正顯露端倪,我就怕有人搗鬼,我的案子爲何之前不動之後不動偏偏現在受理?”清綾不能不懷疑,這莫不是有人在做手腳,就是被人控制了。
“你懷疑和十年前你爸的案子有關?”採桑轉頭望她。
清綾點了點頭,車子很快拐入了檢察院。
停車的時候,清綾看到單牧爵的車子停在那裡,她下車呆呆望了好久,直到採桑叫她,才反應過來。
他的車子一直停在這裡沒有開走嗎?那意思是不是可以說明,他也在這裡沒有離開過?
冷元勳的助手接待了她們,也跟她們說了關於清輝這案子的大致經過,清綾卻有些心不在焉,只是朝着檢察院的大廳望着,不知道他在哪裡,嚴緒然不是說了能保釋的嗎?爲何到現在沒有一點聲音?如果單牧爵出來的話,他應該會打她電話吧?
“季小姐?”冷元勳的助手叫着她。
採桑忙捅了她一下:“叫你呢。”
“啊,哦,是……”清綾忙反應過來。
“請問您最早一次回國,是在几几年幾月幾號?”冷元勳的助手問着她。
“最早?”清綾不太明白意思,她以前就是在這裡長大的。
“他的意思是你出國去之後,什麼時候回來過?”採桑忙補充說道。
“沒有,沒有回來過,要不是總公司這次的調動,我想,我到現在都不會回來……”這裡有太多痛苦的回憶,她不願意也不想再回來。
“但是據我們去查的資料顯示,五年前,你曾經回來過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