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顧家,大家都不陌生,畢竟他們都是顧氏的股東,自然知道一點顧家的歷史。德國顧家自戰亂遷徙過去之後,一直是貴族,甚至經過幾代發展,比起德國本土的一些家族都要來的煊赫,若是能跟德國顧家的人合作,那麼顧氏幾乎可以生生提升一個階層,在國內都排的上號了。
顧西弦讓李黎將企劃案發到各位股東手裡查看,他們在看到企劃案上的內容之後,非常震驚,因爲雖然這是顧氏新開拓的一個領域,但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這裡面巨大的財富。
與顧西弦相比,顧振環的與季家合作案就非常寡淡了,一點吸引力都沒有了。
沒想到顧西弦竟然一聲不吭的,就談下了這麼一個大CASE,不啻於重磅炸彈。
顧振環急匆匆翻看了一下,頓時心裡一驚,顧西弦是什麼時候做的,他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收到,原本拉攏的股東完全倒向顧西弦,而顧西弦之前的過錯也全部被洗白,他竟然再一次的慘白。
什麼時候,顧西弦竟然成長到了如此地步,他才二十八歲,竟然就如此老練。
顧振環臉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心裡已經在喟嘆,大勢已去。
沒想到事情還沒完,顧西弦再次投擲一枚炸彈:“爺爺,我一直覺得,同爲顧家人,血濃於水,但是我沒有想到,你竟然想置我於死地。”
“你在胡說什麼?!”顧振環再次心驚,大聲斥責道,“顧西弦,別以爲你拿到了德國顧家的合作就可以隨意污衊,我什麼時候想置你於死地,你說話要有證據。”
顧西弦微笑:“我從不說沒把握的話,說出來也是因爲,我確實拿到了證據。我已經給了警方,相信他們已經等在外面了。”
“你!”顧振環站了起來,神色驚疑不定,完全搞不清楚顧西弦到底說的是真是假,但是顧西弦的表情太完美了,他看不出絲毫的破綻,他不敢賭。
在座的股東聽到這樣的消息,心中皆是驚濤駭浪,此刻都沉默不語起來,畢竟這是顧家的家務事,他們雖然是股東,但也無權干涉,只需要跟着顧西弦走,等着拿錢就好了。
因此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恨不能隱身不存在了。
“你覺得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但還是被我找到了證據。”顧西弦語氣淡淡,依舊寵辱不驚,“你手裡的股份,最好全部交出來,否則……”
顧西弦並沒有說完,但其中威脅意味很濃。
顧振環若是到現在還不明白顧西弦的計謀,也不叫老狐狸了,他萬萬沒想到,顧西弦心思竟然深沉到了可怕的地步,之前他以爲自己算計了顧西弦,將他弄進去,結果顧西弦竟然只是將計就計,猜到了他所有的想法與行動,反過來算計他。
顧西弦知道他會趁着他入獄提請召開臨時股東大會,知道他手上股權不夠會搜刮顧家其他人的,顧西弦最終的目的,就是藉着他的手,將顧家人的股票收集起來,再拿走!
這樣顧家人最恨的就不是顧西弦,而是他,顧振環!
他成了顧家的罪人,一無所有了。
太狠了,顧西弦的心思真的太狠了,若他們不是對手,顧振環甚至要給他鼓掌了,但被算計的人是自己,就有些可悲了,枉他自詡聰明,竟然敗在了一個才二十八歲的年輕人手上。
“顧西弦,你真是好算計。”顧振環慘淡一笑,站起來,突然身體搖搖欲墜,下一刻,就往地上栽倒。
離得近的股東連忙撈了一把,免於其栽倒在地的命運,顧振環雙眼緊閉,很像是受不了打擊,刺激過度暈厥過去,他倒也聰明,這種情況下,顯然不適合再逮捕,顧西弦也不急,宣佈散會之後,便讓李黎打了120急救。
鄭雨桐等的都快睡着了,門突然開了,她立刻轉頭去看,就看到顧西弦一臉輕鬆走進來。
她迎上去問道:“怎麼樣?”
“做好了。”顧西弦勾脣淺笑,俊美無比,“多謝你的幸運之吻。”
他不常笑,一張俊臉總是淡淡,正因如此,笑起來才更加勾魂攝魄,令人迷醉,鄭雨桐恍惚一下才清醒過來,臉有些紅:“恭喜你,那我走了。”
“我送你。”顧西弦並沒有
挽留。
鄭雨桐覺得奇怪,難道顧西弦竟然真的只是拿她當做吉祥物?
但是出門在看到大堆的媒體的之後,鄭雨桐就明白過來了。
記者們爭先恐後的問問題,語氣快的像是爆豆,幾乎聽不分明:“顧總,請問您的祖父買兇害你是否確有其事?你們明明是祖孫,爲何會鬧到這樣的地步?”
“顧總,聽聞您與德國顧家達成合作意向,下一步顧氏發展方向是什麼您可以說明一下嗎?”
“顧總,拆遷戶受傷一事您作何解釋……”
“……”
也有眼尖的記者發現了鄭雨桐,因而迅速關心起八卦來:“顧總,旁邊是您的前妻鄭雨桐嗎,你們爲何會一同出現,難道有復婚意向?”
“顧總唯一鄭重承認過的只有您身邊的鄭雨桐小姐,請問你們兩個是真愛嗎?”
而顧西弦對此的回答就是攬着鄭雨桐的腰,在保鏢的開路下,護送她上了車子,兩人一同乘車離開,其動作立刻就表明了顧西弦的意思。
記者們頓時打了雞血一樣,恨不能立刻就奔回去寫篇稿子出來發表佔據頭條。今天實在有太多的爆料了,先是顧西弦擊敗顧振環穩居顧氏總裁之位,之後爆出顧振環買兇殺害顧西弦,最後則是顧西弦的情感曝光,簡直太讓人興奮。
鄭雨桐在車裡朝他翻了個白眼,說不氣憤是不可能的,語氣也不太好:“顧西弦,你是什麼意思,利用輿論坐實我們的關係,逼我就範?”
如果不是鬧起來會更加引起關注,引起記者更加不負責任的報道,鄭雨桐一定不會就這麼被他攬着。
“沒有。”顧西弦淡淡道:“我只是想告訴所有人,你是我的。”順便敲打一下某些對鄭雨桐心生覬覦的人,向他們表明態度,鄭雨桐不是他們能夠覬覦的,她是他的。如秦之煬鄭戎之流,雖然並沒有太大威脅,但顧西弦向來防範於未然。
不過這個目的便不能說出來了。他現在贏了,並且所有的後患都已經解除,便可以好好追求鄭雨桐了。
這句話如同誓言,如同蜜糖,甜蜜的讓人猝不及防。
鄭雨桐呼吸一窒,半晌才找到聲音:“你這樣,太霸道了。”
女人都是矛盾的生物,一方面渴望獨立,得到尊重,得到絕對的地位,另一方面卻又希望有人主導自己的世界,最好能夠將她完全保護起來,霸道寵着。
鄭雨桐也不例外,顧西弦太霸道強悍,他寵着的時候,就是把全世界奉在你的面前,將所有都爲你想到做到,所以纔像是刻在鄭雨桐的心上一般,讓她久久都磨滅不去他留下來的印記。
所以她儘管理智上想要生氣,但是着實氣不起來了,只能掩飾一樣道:“下次不要這樣了,我不喜歡。”
“嗯。”顧西弦哪裡猜不透鄭雨桐的意思,帶着笑意應了下來。
車裡的氣氛有些曖昧起來,鄭雨桐輕咳一聲道:“你叫我來一趟,不準備將事情告訴我一下麼?”
她也是沒話找話說,不想讓兩人之間那麼曖昧,但顧西弦真的一點一點將他所有的謀劃都告訴了鄭雨桐。
早在德國主家的人來探望他時,他們就初步定下了合作計劃,之後一直在修整,不過是秘密進行,顧振環完全不知道,之後跟季家訂婚,顧西弦確實一時沒有辦法,被季家打壓了一下,但不是完全不能反抗,只是不想將大部分精力放在這上面而已,況且他那時候拿到顧振環買兇的證據,便將計就計設計了一個大圈套,徹底將顧振環打落塵埃,再不能翻身。
因此他步步算計,顧振環果然按照他所想開始搜刮顧家其他人的股份,然後召開臨時股東大會,最後按照他的計劃一敗塗地,這時候再將他買兇證據放出來,將他送進監獄,將股票拿回來,顧家人不敢恨顧西弦,必定對顧振環恨之入骨,想必他在獄中也不會好過的,根本不需要顧西弦再出手,而他最後不費吹灰之力就收攏了留在顧家手裡的股權,從此整個顧家都需要仰他鼻息。
顧西弦說話言簡意賅,幾句話就將這個驚心動魄的計劃說完,鄭雨桐聽到之後,簡直震驚了。
她一直以爲自己已經非常厲害了,畢竟她完全依
靠自己就將唐菲菲與鄭國安對她造成的傷害報復回去,但是跟顧西弦一比,瞬間被比成了渣渣,論心思縝密程度,她連顧西弦十分之一都不到,看來她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太多。
人都會對比自己強大的人崇拜,鄭雨桐現在就非常崇拜顧西弦,她之前就覺得顧西弦厲害,但怎麼個厲害法,她也說不上來,經過這件事,鄭雨桐便對他有了新的認知,覺得他簡直如同神祗一般。
這樣的男人,如何能夠不愛。
顧振環被送到醫院後,經過檢查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只是一時刺激過度造成暈厥,這話的意思就是顧振環身體很好,完全可以承受牢獄之災,他原本想買通醫生,開證明逃避懲罰,但是顧西弦算計到這個地步,又如何能夠遺漏這一點,因此顧振環儘管再掙扎,仍然避免不了被逮捕的命運。
方雅嵐並沒有跟隨顧振環去顧氏,她留在顧家老宅等消息。
但是不知怎麼的,心裡總是有着不好的預感,右眼皮猛跳,跳的她心神不安。
她本來不信這個,但是右眼皮跳的越來越厲害,她打開電視想轉移注意力,卻一眼看到有關顧氏的消息。
在看到顧振環被控殺人,暫時暈厥送醫的消息之後,頓時也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她拿出手機給顧振環打電話,卻遲遲沒人接通,方雅嵐心裡的預感越來越不好,立刻起身想要去醫院探望。
但是她沒有走出去。
憤怒的顧家人已經趕了過來,將方雅嵐團團圍住,以顧建城爲首的顧家人看向方雅嵐的神色滿是厭惡,他們接觸不到顧振環,心裡又憋着火氣,只能朝方雅嵐發泄。
顧建城一個巴掌甩到方雅嵐臉上,罵道:“賤人,若不是你從中攪和,我們怎麼能落到這樣的地步!”
方雅嵐被打,也只能一聲不吭,悄悄受着,她心裡委屈極了,但是一點都不敢表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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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一個女人發怒實在太沒成就感,但是他們急需要發泄,顧西弦他們惹不起,便只能找方雅嵐宣泄。
很快,方雅嵐就被趕出了顧家老宅,她的東西都被扔在地上,天寒地凍的正月,她穿着薄薄的衣服凍得瑟瑟發抖。
也許她並沒有那麼大的過錯,但是每個人都應該爲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她當初若不是答應顧振環去顧建瑄身邊做臥底,又怎麼會淪落到如今的下場。
顧振環如是,她亦如是。
方雅嵐坐在地上,無處可去,捂着臉小聲哭泣,面前突然出現一雙鞋子,方雅嵐以爲顧家人還不肯放過她,擡起頭來才發現來的人竟然是顧西漠。
顧西漠經過這些事,變得成熟許多,少了幾分陰鬱,也流露出俊逸模樣,他跟顧西弦原本就有幾分相像,如今更有了他幾分氣度。
“你來做什麼,看我的笑話嗎?”方雅嵐對顧西漠恨死了,顧西漠明明是她的孩子,卻處處偏幫顧西弦,甚至還背叛他們,如果有能力,她一定不會放過顧西漠。
顧西漠並不是來看她的笑話,他雖然也憎恨她,但她到底是他的母親,將她養育長大,他不可能罔顧這一點:“我給你聯繫了養老院,你過去養老,我們就算兩清了,你以後不要鬧事,否則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方雅嵐一怔,又哭了起來,她不甘心,她怎麼能甘心!
從顧家女主人到去養老院養老,這其中的落差方雅嵐怎麼可能適應,如何能夠接受,她恨顧西漠,更恨顧西弦。
如果不是顧西弦,她怎麼會失敗?
她眼裡一瞬間聚集起巨大的仇恨,卻因爲一直低着頭,顧西漠並沒有看到。
顧家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到了顧西弦這裡,他對顧家鬧出的幺蛾子並不關心,一羣需要靠他養活的人,很難再翻出什麼浪花,聽過就罷了。
他現在好容易騰出空來,自然要好好陪伴鄭雨桐。
顧西弦說起最近一直忙碌沒有好好陪伴鄭雨桐,便想帶她去度假,鄭雨桐剛要答應,猛然想起來她下午就要離開洛城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她踟躕的樣子很快引起了顧西弦的注意,他輕聲問道:“雨桐,怎麼了?”
“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