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磨殺驢?我父親?”夏若芸不禁一愣,說:“你少血口噴人,父親去世都快一年了,你還想誣賴他麼?!”
楊軒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前仰後合,竟然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半天才勉強止住,說:“當然,當然!你爹多精明,說死就他媽死了,留下那看不見摸不着的一百多個億,就能讓所有人勾心鬥角你搶我奪!陸伯涵死了,鄒長龍也掛了,然後是方家,岳家,連將軍都成了白癡!夏繼嶺啊夏繼嶺,你這一死,死的太值了,也太狠太絕了!”
李衛東全然沒在意楊軒說些什麼,他此時的注意力全都落在楊軒的手上。這座倉庫縱深並不算太長,距離楊軒立足的那架旋梯也不過三四十米,在這個距離上十秒隱身加上七級衝鋒,李衛東自信可以解決任何對手。問題是這個雜碎手裡捏着起爆器,只要稍一鬆手夏若冰身上的炸藥就會爆炸,李衛東有把握制服楊軒,卻沒辦法保證不讓他鬆開起爆器,畢竟作爲狙擊手,楊軒的反應速度就算沒有李衛東那麼變態,也絕對比普通人要快的多!
媽的!早猜到楊軒這次一定會耍花樣,只是沒想到他手段這麼毒!看着吊在天車上的夏若冰,李衛東的心就像給火燒一樣,恨不得一口水把楊軒連皮帶骨給吞了。
腳下忍不住向前跨出一步,這個動作馬上就被楊軒發覺了,衝李衛東一揚手叫道:“來呀!不顧這臭丫頭的死活,你儘管來!李衛東,我知道你很快,正面較量我就算用傢伙也未必是你的對手,不過你就算再強又能怎樣?你馬子就在那裡,想救她麼?試試看啊!”
李衛東盯着楊軒兩眼噴火,一雙拳頭幾乎捏碎。夏若冰氣的大喊:“李衛東你個呆子,大白癡!走啊!我跟姓楊的又沒有深仇大恨,他不過是利用我騙你來罷了,你怎麼這麼蠢啊?走,快走!”
楊軒一聲冷笑,說:“沒錯啊,我就是想把他騙來,既然來了還想走麼?二小姐你可能還不知道你身上炸藥的威力,只要我手指這麼一鬆,整座倉庫都能夷爲平地,就算他李衛東會金鐘罩鐵布衫,你問他擋不擋得住人肉炸彈?”
夏若冰到底還是個女孩子,雖然看上去蠻囂張,畢竟沒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一張小臉已經嚇的發白。但一想到自己死了還要拖上李衛東,立馬豁出去了,扭過頭瞪着楊軒破口大罵:“你個狗日的腦殘王八,你他姥姥的也算是個男人?誰跟你有仇你去找誰去啊,姓楊的,李衛東是強你媽還是你妹了,讓你這麼想不開?媽的,就算炸死老孃,你以爲你能活着跑出去?你個先人十八代……”
要說罵人,夏若冰絕對是個中高手,無論文罵武罵葷的素的無一不精,各種問候紛紛出籠,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楊軒雖然也會罵幾句髒話,大抵除了草就是他媽的,跟夏若冰比較起來實在是貧乏之極。對於這位發起飆來的二小姐,楊軒顯然不是很適應,一張臉不覺就青了幾分,惡狠狠的說:“罵,你盡情的罵!告訴你老子今天敢把你弄到這裡,就沒打算活着出去,我楊軒本來就是個孤兒,爛命一條,就算死了有你們三個陪葬,值了!至於說誰跟我有仇,就是他,李衛東,如果不是他,我又何止於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夏若芸厲聲說:“放屁!李衛東把你怎麼了?要不是他大度,就衝你幾次三番跟他做對,不知道弄死你多少回了!楊軒,好好的人你不做,爲什麼偏要做條瘋狗亂咬人?”
楊軒點點頭,咬牙切齒的說:“好,好!你們還真是親姐妹一條心,都他媽護着姓李的!夏若芸,枉我對你一片癡情,你理都不理我一下,這小子哪裡比我強,你就對他死心塌地?他比我帥麼?爲什麼你要喜歡他?你說他把我怎麼了,如果沒有他李衛東,拯救夏家、幹掉嶽天雄的人就是我,你是我的,夏家,陸家,還有鄒家的產業全都是我的,這是從頭到尾計劃好了的一局棋,本來就應該由我來扮演力挽狂瀾的救世主,我纔是最後的贏家!可是他,這個王八蛋不曉得從哪裡蹦出來,所有的好事就全都落到了他的頭上!爲什麼!!憑什麼!”
楊軒越說越激動,整張臉都扭曲的駭人,夏若芸卻是聽的一怔,說:“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計劃好的一局棋?”
李衛東輕咳一聲,示意她不必多問,楊軒卻是充耳不聞,血紅的眼珠子惡狠狠的盯着李衛東,一字一頓的說:“李衛東,你並不比我強到哪裡,可爲什麼處處露臉出風頭的人是你不是我!草!爲了芸兒,爲了夏家,我楊軒出生入死無數次,可是現在卻什麼都得不到,而你,你搶走了我的女人,還斷送了我的前程希望!爲什麼老天爺會讓我碰上你,我他媽上輩子是不是殺了你全家啊?你說,你說!”
歇斯底里的叫聲,在空曠的倉庫裡盪出陣陣迴響。李衛東微微皺了下眉頭,說:“楊軒,你最恨的人是我,攪了你好事的人也是我,跟大小姐、二小姐無關。如果你還是個男人,有什麼本事衝我來,如果你想殺我,我這條命隨時奉送,只有一個請求,放了她們,行麼?”
“放?哈哈哈,你太天真了!”楊軒一陣狂笑,說:“我已經什麼都沒了,是不是男人又怎樣?李衛東,你搶走了我最渴望的東西,今天我也要讓你嚐嚐失去一切的滋味!這兩個賤女人喜歡你是麼?你也很喜歡她們吧?今天就讓你們死在一起,怎麼樣,我夠意思吧?芸兒,本來呢今天的事我還沒打算帶上你的份兒,可惜啊,你到現在還在替他說話,我在你心裡根本就沒有一點地位!那就對不起,別怪我楊軒手黑了,記住這全都是你自找的!”
一邊說着,握着起爆器的手緩緩揚起,夏若冰情急大叫:“李衛東,夏若芸,你們兩個混蛋!我不用你們管,你們能不能聽我一次?滾,滾啊!”
“媽的,你吵夠了沒有!”
楊軒氣急敗壞,突然伸手在牆壁上的控制盒上重重一拍,天車吱嘎一聲輕響,隨即緩緩啓動,朝着楊軒滑了過去。夏若芸本能的往前衝了一步,喝道:“住手!楊軒,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嘿嘿,老子突然改主意了!”楊軒兩眼眯起,臉上的肌肉一陣**,說:“李衛東,我突然覺得讓你們就這麼死了,太便宜你了。你不是很喜歡這個臭丫頭麼?老子現在就當着你的面幹了她,你搶走我的女人,我就上你的馬子,這是不是很爽很公平啊?”
“你敢!”
楊軒這句話,不單是李衛東,夏若芸、夏若冰也同時變了臉色。狗急跳牆的人是什麼事都可能做得出來的,更何況這雜碎早就抱了同歸於盡的念頭!夏若芸呼的一下舉起手中的狙擊步槍,楊軒卻是毫不在意,拍拍胸脯說:“來,朝這打,老子要是皺一皺眉頭就不姓楊!李衛東,急了吧,可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呢?牌在我手,不如給你出個選擇題吧:一,我們現在就同歸於盡;二,老子先把你馬子乾爽了,然後大家一起玩完!說吧,你想怎麼選?”
李衛東太陽穴劇烈的跳動,儘管體內禁忌之泉帶入他體內的黑氣已經被小甜甜淨化掉,但是此刻的李衛東仍然無可遏制的暴怒起來,就如那晚在日本東京泉水副作用發作、血屠山田家滿門時的感覺一樣。從打出生到現在,十九年來似乎只有兩個人能把李衛東激怒到這種程度,第一個是羅北,高中時的仇人,第二個,就是眼前這個楊軒!
即便在高中那一次羅北欺負林雨萌,也並非是當着李衛東的面,而是趁着放學想要動手不巧被李衛東撞見。除了楊軒,好像還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在他面前說出這樣的話,李衛東只覺身體裡有一股無法形容的怒火瞬間升騰而起,一寸一寸灼燒着他的肌膚,什麼冷靜、理智也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幾乎就要不顧一切的衝上去將楊軒撕成碎片!
“別動!別衝動!”夏若芸明顯注意到李衛東因猙獰而變得駭人的臉,那種近乎瘋狂的表情跟在日本那次如出一轍,連忙抓住他的手臂說:“東子,千萬冷靜!衝動救不了人,你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冰冰出事!”
楊軒得意的縱聲大笑,說:“李衛東,來啊,你不是很強麼,不是身手牛逼的不行麼?二小姐就在這裡,怎麼你不敢來救她?我還以爲你真是無所不能的神,原來也是個怕死鬼,廢物!”
夏若冰這時也顧不得罵人了,她兩隻手臂都給吊在天車上,嚇的放聲大叫,兩腳在半空中亂踢亂蹬。但是很快吱嘎一聲響,天車在楊軒面前停了下來,楊軒站在旋梯上居高臨下,伸手捏住夏若冰的下巴,淫邪的目光緩緩盯着她清純俏麗的臉蛋,說:“罵啊,你他媽的接着罵啊!李衛東,你馬子長的很不賴麼,我怎麼早沒想到送頂綠帽子給你戴?跟你一起住了那麼久,估計早不是處了吧,可惜,可惜。不過也沒關係,能幹到夏繼嶺的女兒,老子不介意替你刷鍋!”
夏若冰拼命掙扎,卻哪裡抵得住楊軒的力氣,情急擡腿朝他踹了過去,卻被楊軒反手一個嘴巴抽在臉上,打的她滴溜溜的轉了起來,鮮血頓時順着嘴角泌出。楊軒罵道:“賤丫頭,裝什麼貞潔烈女?我上你是你的福氣,草,我不比李衛東長的帥麼?告訴你我那裡也很厲害,保管讓你欲仙欲死,來來來,現在就讓你嚐嚐真正的男人是什麼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