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符三年(1100年)農曆元月19日早上,二叔龍天振、三叔龍天海、阿龍、再起和阿貓等,備好了兩三車禮物,他們告別龍再興、龍再旺等龍家軍頭領後,他們八部雙驅大馬車,在幾十個精銳武裝的陪同下,二叔和阿龍他們車隊從城西門出城,然後,沿着海鹽城與嘉興縣城連接管道馬路走了!
由於海鹽城到嘉興縣城只要幾十裡的路程,而且這些丘陵山路也不是太難走,因此,他們在中午之前,趕到了嘉興縣城的南城門外,阿龍他們通過臨安城護城軍的公務通行證,順利通過城門檢查,進入了嘉興城裡。
他們通過街上巡邏衛兵的指引,很快到達了嘉興縣衙門外廣場。
通過門衛衙差通報後,錢秀柳知縣帶着幾個隨從出來迎接阿龍他們!
兩波人相互認識之後,錢秀柳笑着說:“阿龍啊!你們來的人馬太多了!這衙門是一個小衙門!裡面的客戶也不過四五間小房子!現在,我在衙門附近租了一套小院子住着!我住的小院子旁邊有一個大客棧!那裡停車、餵馬、住宿、吃飯、存放東西都行!你們不如在那個客棧先住下!等你們安頓下來了!我們再慢慢談事情吧!”
阿龍笑着說:“好啊!秀柳哥!我跟您帶來幾車禮物,有銀子、乾魚、臘肉、好酒、茶葉和乾菜等!您看這些禮物我們幫你放在哪裡?!”
“哎呀!阿龍啊!你也太客氣了!你是來給我們幫忙做事情的!你們反倒給我送禮!你們這樣做真是讓我羞愧難當啊!既然,你們已經送來了,就將它們放到我居住的小院子裡吧!我從家裡帶來了幾個人傭人,他們在這裡幫我們打理生活上的事情!走!我跟你們一起去!”
然後,錢秀柳領着幾個隨從在前面帶路,阿龍他們車隊跟在後面慢慢走。
走了幾段路,拐了幾個彎後,他們到了錢秀柳大人居住的一個四合院裡,其實這個院子不小,能夠容下八部大馬車和這羣人!
他們停穩車子後,阿龍給錢大人送了2000兩銀子的厚禮!
然後,二叔、三叔他們將十幾麻袋的乾魚、臘肉、好酒、茶葉和乾菜等搬到錢秀柳的廚房倉庫裡!
錢秀柳拍着阿龍肩膀笑着說:“阿龍啊!每次見到你!你都讓我有很多收穫!我只能說多謝了!你先去我院子對面的客棧安頓下來!下午,我們開始談事情!到時候,我讓衙差去通知你們到衙門裡會談!”
然後,阿龍他們趕着馬車隊,一羣人出院子,併入住馬路對面的悅來客棧!
這個客棧確實很多,而且能夠安頓好他們人馬和車輛等。
安頓下來後,阿龍他們幾十號人在客棧餐廳點菜吃飯。
阿龍、二叔、三叔、再起、阿貓等龍家軍頭領坐一桌,他們邊吃邊談!
“唉!嘉興衙門也太寒酸了!我們來幫他們辦事,他們還讓我們自己掏錢住店和吃飯!他們這種誠意,我們能跟他們辦成事情嗎?!”
阿貓很不高興看着阿龍和在坐各位長輩和大哥!
二叔笑着說:“唉!這叫清水衙門!明白嗎?!衙門裡的錢財,一分一毫都是皇帝老兒一個人的!錢大人他要敢亂花衙門金庫裡的錢!要是讓人舉報到皇上,他要被砍頭的!懂了吧?!”
阿貓略有醒悟地笑着說:“喔!原來如此啊!但是,我就想不通啊,錢家已經富可敵國了!錢大人幹嘛還要跨越萬水千山,來這裡當那麼個窩囊知縣啊?!”
三叔笑着說:“再有錢也有用完的一天!官場是最容易掙錢的地方!這叫醉翁之意不在酒啊!表面上我們看到的現象,只是衙門的清正廉潔!這些門面功夫都是做給朝廷巡撫和欽差大人們飽眼福的!每個官不論大小都有管人管事的權力!這些權力不僅能夠管人管事,而且還能管天管地,管人的生死禍福!比如說,你要在嘉興城擺一個小攤檔,賣小玩意掙錢餬口!官差不讓你擺,你就不能擺!當然,你給幾個小錢的稅錢或者小費等,官差肯定讓你擺了!看到了吧,小差人是這樣這錢的!往大的說,你要投資修一條,然後設卡,對過往的行人和車輛收買路錢!官府不讓你修路,也不讓你設卡收錢,你敢不敢幹?!因此,你還要先給當官的好處!這次這個大官掙的就不是幾個小錢了!明白了沒有?!”
阿貓笑着說:“懂了!他們在做表子立牌坊!他們是糧倉裡的碩鼠!”
大家笑了!
......
下午,一個衙門官差到悅來客棧請,阿龍、二叔、三叔、再起和阿貓等,到嘉興縣衙門與錢秀柳知縣商議大事。
於是,阿龍他們帶着幾個家丁乘坐一輛馬車,跟着官差去縣衙。
到了縣衙的車馬院子後,他們停好車輛,那官差帶着阿龍他們到衙門的客廳裡,與錢秀柳知縣及他的幕僚等人,商議組建嘉興軍民守備軍水軍,以及給守備軍劃撥經營資產的問題。
“歡迎各位大人!老爺!來到嘉興縣!我跟龍寒風是知己好友!也是我邀請各位遠道而來!由於,大家時間都非常寶貴!因此,我們不用客套了!我們直接切入主題談事情吧!目前,我們規劃在嘉興縣沿海地區建設一個具有7000名水軍官兵,包括60艘裝備火炮戰艦、一個給這隻艦隊提供補給、維護、訓練和休整的軍用海港及兵營等裝備及設施的海軍!同時,我們規劃在嘉興縣城大運河邊上開挖和建設一個維護運河治安、防範河匪的水軍碼頭及兵營,這隻河上水軍具有3000名官兵,40艘裝備火炮的戰艦!我們進行過仔細的預算,要建設海港、船塢及軍營等設施,以及組建和訓練部隊等,需要投入120萬兩銀子!建設河港、船塢及軍營等設施,以及組建和訓練部隊等,需要投入80萬兩銀子!兩隻部隊投入運營後,海軍沒年的花費不少於50萬銀子!河軍的花費不少於30萬兩銀子!我們要做這些事情,縣衙門、路治所衙門、大宋國朝廷等都不給我們一分錢!因此,我們只能自籌經費,從地方經濟中謀取利益,來建設和供養這支水軍!爲了讓你們海鹽城軍民總督府能夠承接這個項目!我們計劃將海鹽城周邊的農田、山地、鹽田和海洋捕撈業等資產劃撥給你們經營,這部資產應該能夠產生每年產生20萬兩銀子的經營利潤!然後,我們再將海鹽城地盤以東的兩個大鹽田、農田和山地等劃歸海鹽城總督府管轄及經營,這裡應該可以產生40萬兩銀子的經營利潤!我們再將一個具有五千畝土地的物流中轉貨場及倉庫區,交給河軍來建設和經營,這裡能夠產生每年30萬兩銀子利潤!最後,水軍與嘉興衙門聯合經營嘉興航運檢查站,檢查站收上來的過路費、檢查費和罰金等,這裡產生利潤中,河軍分得三成,七成歸嘉興衙門!檢查站應該每年給水軍帶來10萬兩銀子左右的利錢!這樣,以後嘉興縣水軍的資產及經營的利潤收入爲100萬兩銀子!水軍每年費用開支爲80萬兩銀子!你們每年剩餘20萬兩銀子金庫存款!你們的一次性投資是200萬兩銀子,這樣,你們正常經營10年就能夠就投資成本收回了!以後,你們就年年有餘,年年掙錢了!怎麼樣?!各位這個方案非常完美吧?!”
錢秀柳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他非常興奮,並滔滔不絕地一口氣將他想說全部說完了!
三叔龍天海笑着說:“錢知縣真是好口才、好思維啊!我是海鹽城軍民總督府副總督兼財務相!知縣大人所說預算及經營方案非常可行,與本督的預算及經營構想差不多!明天之後,我們想去考察河軍軍港、船塢和軍營,以及物流基地、聯合檢查站等建設場地!考察新劃撥給我兩處鹽田及配套的村社、農田和山地等!如果,我們認爲這些資產和經營,如知縣大人所言,我們將與大人商量簽定《聯合建設及經營嘉興縣水軍合約》的事情!錢大人,我想諮詢,如果,我們與你們簽定這個合約,我們海鹽城軍民總督府,以及目前總督府在冊5萬多軍民將如何處置?!未來我們接管的地盤及產業,以及接管之內的百姓等應該如何處置?!”
錢秀柳笑着說:“三叔果然是師爺出身啊!你的問題抓得太準了!你們考察資產及經營的事情,明天早上我安排嘉興衙門負責稅收及資產管理的主簿史東明大人,帶你們去考察那些地方!海鹽城軍民總督府的命名、職權、地盤及軍戶地位等,已經在十年前在朝廷多個部門登記、註冊和備案過!嘉興縣衙門再次發佈公告聲明海鹽城軍民總督府權利及義務就行了!至於海鹽城軍民總督府新進接管的資產、地盤和人口等,我們將它們劃入海鹽城軍民總督府的管轄範圍後,我們再向兩江路治所經略安撫司及朝廷戶部司庫等部門,上報和備案你們的新進項目就行了!龍家軍的兄弟們!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二叔笑着說:“錢大人!我是海鹽城軍民總督府總督及龍家軍當大家!如果,錢大人能夠兌現承諾!我們總督府上下五萬多軍民,以及兩萬多龍家軍官兵,一定盡心竭力完成錢大人交給我們的使命,建設和經營好嘉興水軍,協助嘉興衙門管理好海防、河防,以及維護地方的安定!我是一個粗人,我就說那麼多吧!”
大家高興地給二叔鼓掌了!
主簿史東明大人笑着說:“各位軍爺應該對我有些印象吧!十年前,你們與嘉興縣衙門簽定剿匪合約時,我是縣衙的文秘!錢大人到任後,提撥我做了主簿!因此,本官對海鹽城軍民總督府及龍家軍非常熟悉!錢大人是一個開明儒官,他到任後馬上撥亂反正,恢復了海鹽城軍民總督府和龍家軍地位和作用!因此,我們大家應該齊心協力爲嘉興縣的安定和繁榮盡力!”
史東明大人是一個五十歲瘦小老頭,他一頭白髮,但是顯得非常精神和剛毅,看起來是一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好官啊!
......
農曆元月20日至22日期間,史大人帶領阿龍、二叔、三叔等人蔘觀和考察了嘉興城外,大運河邊上準備建設水軍港口、船塢和軍營,以及準備建設中轉物流場地及倉庫等規劃土地,阿龍、二叔、三叔等人都感覺在這些地方,非常合適建設河軍基地、物流基地和檢查站基地等工程項目,而且,項目的建設成本應該能夠控制在投資預算內。
同時,他們還參觀了位於海鹽城地盤東部兩個大型鹽田,以及配套的村社、農田和山地等,這兩處資產的土地面積一共有25萬畝左右,人口將近3萬人,二叔和三叔認爲這個地方非常適合經營海鹽、漁業、農耕和種植等,如果,這些地方跟海鹽城連成一片進行聯動開發和管理,一定要能夠產生非常的經濟效益。
農曆元月23日早上,阿龍、二叔、三叔等人在嘉興縣衙門知縣辦公室,與錢秀柳知縣簽定了海鹽城軍民總督府與嘉興縣衙門簽定了《聯合建設和經營嘉興縣守備水軍及附屬資產合約》。
合約內容包括:
海鹽城軍民總督府自籌經費200萬銀子,建設海軍基地及火炮艦隊一套(詳見土地規劃圖、建設圖紙及裝備設施清單);建設河軍基地及火炮艦隊一套(詳見土地規劃圖、建設圖紙及裝備設施清單);建立水道聯合執法隊及設施一套(詳見土地規劃圖、建設圖紙及裝備設施清單)。
建設週期爲元符三年(1100年)農曆2月1日起至兩年後(1102)農曆2月2日止。
元符三年(1100年)農曆2月1日起嘉興縣衙門將河軍基地、物流基地、檢查站基地等土地交給海鹽城軍民總督府及龍家軍使用(詳見土地宗地圖);將海鹽城以東兩處鹽田及附屬土地等(詳見土地宗地圖及戶籍登記人口冊)移交給海鹽城軍民總督府管轄及經營。
合約簽定即日起,嘉興縣衙門將此事全盤上報路治所及朝廷各部門,並向全社會公告此事!
簽定合約之後,錢秀柳握着阿龍手說:“兄弟啊!我錢秀柳仕途和命運已經捏在你們龍家軍手上了!如果,你們不能幫我把這支水軍建設和運作起來!我只能回家種田了!”
阿龍笑着說:“秀柳哥!你放心了!我們龍家軍也想着早日幫嘉興縣衙門和朝廷建功立業啊!投入建設和運營水軍的資金我保證給足!而我二叔、三叔等人是建設和管理水軍的行家裡手!因此,兩年後,嘉興縣衙門一定要有一支來之能戰,戰之能勝的威猛水軍!”
三叔笑着說:“錢大人!我們經營水軍已經三十多年了!什麼樣情況和戰鬥我們都經歷過了!在江河、在海里沒有人是我們對手!你就等着給朝廷寫邀功文書吧!”
大家笑了!
錢秀柳的心裡應該是非常踏實的,其實,嘉興縣被沒有給海鹽城支付一分錢,海鹽城得到的只是三塊空地,兩個鹽田及荒地,以及一份承諾書!如果,這支水軍能夠建立起來,錢大人確實在朝廷立大功了!
簽約結束後,阿龍他們收拾文件和圖紙等返回了悅來客棧。
在客棧餐廳吃午飯時,阿龍、二叔、三叔、再起和阿貓等,在一個包房裡吃飯和商量事情。
“阿龍啊!明天起,我們就要按照合約派出得力人員去接管資產,並馬上要準備開工幹活的事情了!因此,你看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
三叔看着阿龍邊吃邊說!
阿龍說:“三叔!等下吃完飯!你馬上帶一對人馬返回海鹽城!然後,安排人手去接管建設各種基地用的土地,以及鹽田等資產!並組織工程師和工匠們研究海軍、河軍、物流和稽查等基地的設計和工程施工的問題!你們儘快將工程施工及管理等費用預算給我!然後,我按照預算給你們提供現金!我感覺,全部的工程建設費的預算應該控制在120萬兩銀子之內!剩下的60萬兩銀子,我們用來建造60艘海上炮艦,40艘河上炮艦,以及一萬多水軍官兵單兵裝備等!因爲,我們現在回臨安城太晚了,在路上走夜路不安全啊!因此,我和二叔明天早上再從這裡返回臨安城,安排相關事宜!”
三叔說:“這個安排很好!等下吃完飯,我和再起等人一起返回海鹽城吧!然後,我們馬上安排人手去接管土地和資產等,同時,馬上進行河軍基地、海軍基地、物流基地、檢查站基地等項目的規劃設計及工程施工預算!設計圖紙和預算出來後,我跟龍再起乘船去臨安城西城碼頭,裝運工程建設的現金回海鹽城,這樣,我們就可以開工建設各種基地了!”
阿龍說:“好的!就按照三叔意思辦吧!吃完飯後,我們送你們出城!”
三叔笑着說:“哎呀!大家都在路上!你們也不要送我們了!我對這裡路線比你們熟悉!”
大家笑了!
......
吃完飯後,三叔帶着龍再起,以及海鹽城二十幾個弟兄,乘坐五輛大馬車離開悅來客棧,他們快馬出城了!
......
元符三年(1100年)農曆2月2日大清早,阿龍、二叔和阿貓等在客棧結賬後,他們帶着十幾個家丁乘坐三輛大馬車離開客棧,並離開嘉興城返回臨安城了。
嘉興城與臨安城有200多裡的路程,由於路上河渠渡口很多,而且沿途多有起伏蜿蜒的山路,因此,阿龍他們的車隊除了中午停車做短暫休整之外,一路都在不停奔馳着。
下午太陽將要落山時,他們才從臨安城的東門進入臨安城裡。
進城後,二叔龍天振帶着興龍府的人馬回興龍府休息了。
阿龍和阿龍帶着匯龍府家丁及兩部馬車返回了匯龍府。
就這樣,阿龍他們嘉興之行的談判和簽約之旅結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