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阿銘,不要離開我,如果你走了,我和孩子們怎麼辦?”她突然瘋了般朝着外面跑去,什麼都顧不得了,她要趕到現場去,不看到他,她是不會回來的。
一輛銀色的豪車開過來停穩在別墅門口。
“初初。”樂辰逸從車裡下來看到瘋了般朝着外面跑去的簡初,心中一驚,忙衝了上去,拉住她,驚問道:“初初,你這是要跑去哪裡?”
“阿辰,我要去找阿銘,他已經墜江死了,爲了救我沉入了海底啊,已經一天了沒有任何消息,他肯定是死了啊。”簡初拉着樂辰逸的衣服,痛哭流涕,語無倫次,“阿辰,求求你,帶我去找他吧,我要看到他。”
樂辰逸此時在車上也聽到了相關的新聞,看着簡初此時的痛苦模樣,一時間又心急,心痛。
無可否認,簡初一直都是深愛着徐厲容銘的。
這也是他選擇了放棄的原因。
這麼多年了,他的心情也沉靜了許多,此時的他除了有些微的酸澀外,也不會有特別的難過了。
畢竟他們纔是彼此相愛的一對良人,他們早就應該呆在一起,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了。
可現在又發生了這樣的事,生活真是太殘酷了!
他真心替他們感到惋惜。
“初初,上車,我帶你去。”樂辰逸只略微沉吟了下,毫不猶豫地把簡初塞進了後排座位上,發動了車子朝着海邊開去。
“阿辰,阿銘一定是死了,前天他說過的,他是最後一次出現在我的面前,他說如果我不喜歡看到他,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我的面前了,他說的話靈驗了,不,其實不是這樣的,我沒有不想要看到他,真的沒有,我心裡一直都是有他的,我只是不想看到他跟雪薇在一起。”簡初倒在車座後排上淚流滿面,追悔莫及,“阿銘,如果你是爲了懲罰我,我真的會恨你的。”
她有多後悔啊,多恨他說這句話啊!
像魔咒一樣,靈驗了。
他真的不會再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不,不能這樣。
她掩面而泣。
如果她與晨晨的安全是靠他的生命來換取的,她寧願不要。
沒有了他,以後她和孩子還會有幸福麼!
昨晚在郵輪上,當徐厲容銘揭露雪薇的罪惡時,連她都震驚了。
原來他知道得比她還要詳細。
原來,他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並不是沒有看穿雪薇的真面目的,他隱忍着一切,隱忍着她的不理解,還與雪薇在一起,只是想要演戲給雪寒鬆看,想要利用她而已,爲的只是想要對付雪寒鬆,保護那批黃金的,當然也是爲了她的安全。
她的心很痛很痛。
情深緣淺,人生如戲,她的人生太過悲摧了。
下雨了。
一線一線的小雨點兒很快就連成了一大串,打在車上,簡初的心痛苦不堪。
海水那麼深,還要下雨,該要怎麼來打撈他?
“初初,不要難過了,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徐厲容銘不會有事的,他是一個有本事的男人,不會這樣輕易出事的。”樂辰逸的臉緊繃着,滿臉的嚴肅,心裡也是忐忑不安的,可他不得不安慰着痛苦的簡初,心裡期望着一切都平安。
“不,阿辰,你不會懂的,在那樣的情況下,他中了一槍,想要活命真的難,我有預感的。”簡初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到現在爲止,允劍晨,離落,離伊,陳辛他們都還沒有回來,都在全力搜救,一個人消失在大海里,又受了重傷,這能有好的下場嗎?
她的頭痛得像要裂開來。
這些年,她學會了遺忘,而他卻學會了來愛她。
她刻意遺忘過去的一切,關於與他的一切,而他卻努力記住他們之間的一切,將情根深種!
這就是他們的愛情,永遠的不對等!
這就是他們的命運!
她的手抓緊了胸前的衣服,窒息心痛,心痛徐厲容銘這些年一直默默爲她付出的,也心痛他爲了贖罪將自己逼入到死角來折磨自己。
可這一切已經晚了嗎?
車子很快在簡初無數的自責與痛苦中漸漸抵達了旺角。
風雨漸漸加大,車窗外幾乎看不到景物。
阿銘,你還呆在海底嗎?
讓我來陪你吧。
車子剛停下。
簡初打開車門就朝着外面奔去。
狂風暴雨很快淹沒了她。
“初初。”樂辰逸嚇呆了,大叫一聲,打開車門衝了上去,緊跑幾步拖住了簡初,吼道,“瘋了,快跟我回車裡去,現在這裡都沒人了,在樹林裡,雷聲暴雨的,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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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要去陪阿銘,下這麼大的雨,他呆在海底一定會冷的。”簡初哭喊着,一把推開了他,朝着前面緊跑幾步,腳步一滑,跌倒在地。
一聲悶雷在天空中炸響,天邊閃過道熾烈的白光,白得滲人。
“簡初,能不能冷靜點?”樂辰逸大吼,衝上前去扶起她打橫抱起來朝着車子裡跑去。
這樣的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留在這密林裡太危險了。
樂辰逸真後悔帶她過來了。
打開車門,把已經淋成落湯雞的簡初塞進了後面,他也跟着坐了進來。
擦拭着車窗玻璃,朝着外面望去。
藉着一道道閃電,樂辰逸看到海面上只有雨點,還有幾艘毀壞了的快艇,甚至連郵輪都不見了。
快艇上面也是空無一人。
海邊空無一人,甚至於整個密林裡也是空無一人。
只有風聲,雨聲,雷聲,交替相加,恐怖陰森。
看來搜救工作早已經結束了。
樂辰逸的心頓時莫名的沉重起來,臉上嚴肅得可怕。
如此深諳的海,一個受重傷的人掉進去會是什麼後果,這真的不敢想象。
可當時那麼多高手在場,離落,離伊,允劍晨,還有陳辛,難道他們會救不起他麼?
他覺得這事不應過早下定論,應該問問當事人才行。
畢竟他們都沒有看到真相,甚至到現在爲止,還沒有見過一個在場的人,除了簡初,可她當時是昏過去了的。
這樣思考着,打開車門來到了駕駛室裡發動了車子朝着迴路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