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雪寒鬆笑了笑,“如果有些事情必須取捨,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了,無毒不丈夫嘛。”
實際上雪寒鬆也在賭,他了解徐厲容銘,就算是他真的拿雪薇來要挾他,他也不會做得太過份的,他太仁義,下不了手。
否則五年前,也不會救他的女兒了。
“爸。”雪薇顫粟着喊着,臉色白得可怕,嘴脣哆嗦着。
這還是那個愛她疼她的爸爸嗎?那個什麼要求都可以答應她,寵她溺她的爸爸嗎?
如果沒有聽錯,剛剛,他話裡行間的意思就是不會在乎她有任何危險的!
雪薇失望無助痛苦的叫聲讓雪寒鬆臉上的肌肉扭曲了下,心中生痛,可一會兒後,他咬緊了牙關,痛心說道:“小薇,自小爸爸愛你疼你,想盡辦法給你一切,可現在沒辦法,是你自己不爭氣,不能得到男人的心,今天,我若是答應了徐厲容銘,那我們雪家從此後再無東山再起的可能了,爸爸已經盡力了,今天你真不該來啊。”
說到這兒,眼角流下了心疼的眼淚。
雪薇目瞪口呆,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假,面前的這個男人,她最親的男人好虛僞。
原來在他的眼裡除了財富地位,竟是毫無親情可言。
在這樣的一刻,她悲哀到了極致。
“銘哥哥,你還是殺了我吧?能死在你的手上,我也高興。”她淒涼的一笑,爬起來朝着徐厲容銘懷裡撲過去,拳頭在他胸口上捶着:“這一輩子,我只愛過你一個男人,可你爲什麼不愛我啊?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愛我,也沒有人真正關心我,我寧願去死,五年前,爲什麼要救我?要是不救我該有多好啊,你殺了我吧。”
她悽慘地哭着,把臉埋進了男人的懷裡,死死摟抱着他。
徐厲容銘身子僵直,嘴角是冷冷的笑意。
他伸出手來捉住了雪薇的手,推開她。
“銘哥哥,讓我再抱抱你吧。”雪薇哭着又纏了上來。
“雪薇,夠了。”徐厲容銘眸眼中有不耐煩之色,冷聲喝道。
眸光不期然朝着簡初望去。
簡初也正在看着他。
二目相撞。
簡初眸眼裡的光冷靜堅毅。
可徐厲容銘還是從她的眸眼裡看到了抹潛藏的痛。
他的心一緊。
海面上,一輪紅日從海邊冉冉升起。
天,終於要亮了。
黎明的曙光終於來臨了。
此時的雙方都處於膠着狀態。
簡初感到手臂上雪寒鬆的手正在抖動得厲害,顯然,他在心虛。
白天到來後,於他而言更加不易逃脫了。
“徐厲容銘,快,把玉配交過來,否則我先斃了她。”雪寒鬆越加的心虛焦躁了,他等不及了,聲音也越加的窮兇極惡,扣動了板機,整個人處於瘋狂狀態中了。
“雪寒鬆,少羅嗦,趕緊開槍吧。”簡初的心一直都在吊着,此時的晨晨連哭聲都沒有了,不知道是不是暈過去了,她憂心如焚,朝着雪寒鬆怒喊。
她想要儘快結束這一切!
而且看到雪薇那樣纏着徐厲容銘,她感到噁心!
“tm的,找死,老子先斃了你再說。”雪寒鬆惱羞成怒,手哆嗦着,手指扣動了板機,子彈一觸即發。
“不,雪寒鬆,放開她,我給你玉配。”徐厲容銘心尖一顫,厲聲怒喝,甩開了雪薇,伸過手來,張開了五指。
半塊玉配正躺在他的手上,迎着朝霞,發出瑩潤的光。
雪寒鬆的眼裡瞬間放出奇光異彩,露出貪焚的光,扣着扳機的手也不由自主地鬆馳了下來。
徐厲容銘死死盯着他的食指,直到手機的板扣放鬆了,才放下了心去。
雪寒鬆推着簡初走前了幾步,一手拿槍頂着簡初的頭,一手伸過來從徐厲容銘手中奪過了玉配,貪焚地打量着。
“阿銘,快去救晨晨。”突然間,簡初趁着雪寒鬆盯着玉配的瞬間,猛地整個身子朝着雪寒鬆撞去,保持高度警惕的雪寒鬆立即手指扳響了扳機,劇烈的槍聲響起,子彈朝着半空中射去。
槍聲一響,打破僵局。
“簡初。”徐厲容銘驚呼一聲,朝着簡初跑去,窮兇極惡的雪寒鬆迅速一手握緊玉配,一手握着手槍朝着簡初掃去,徐厲容銘幾乎是衝過去抱起了簡初朝着甲板上滾去,整個身子嚴嚴實實地護住了她。
子彈無情。
儘管徐厲容銘動作迅速,可終究還是沒有躲過雪寒鬆的子彈掃射。
一發子彈直直射進了徐厲容銘的後背。
徐厲容銘悶哼一聲,緊緊抱住了簡初,臉色發白。
與此同時,身後的離落眼疾手快,一槍精準的射向了雪寒鬆。
雪寒鬆慘叫一聲,捂着胸口,倒在了甲板上。
槍聲響起的一剎那,陳辛目光如電,先發制人,長袖舞起,暗槍掃向了黑老七。
黑老七被突發的狀況弄得反應遲鈍了下,劇痛襲來,身子中槍,背彎了下去,窮兇極惡的他把手中舉着的晨晨摔向了海面。
“晨晨。”允劍晨傻眼了,他率領人馬圍殲了岸上趕過來的福江幫殘餘,緊色調來了十來艘快艇團團圍住了郵輪,卻不敢輕舉妄動。
畢竟此時的郵輪上,簡初,晨晨被雪寒鬆控制住了,他怕不小心激怒了正在垂死掙扎的雪寒鬆,真的會傷害到簡初和晨晨,只能是圍在水面上,腦中卻在想着如何突破這個僵局。
他真的沒有想到簡初會在這個時候,趁着雪寒鬆貪焚盯着玉配時主動瞅準了時機打開了這個僵局,幾乎只在那麼幾秒間,這一切就發生了,快得他不及反應。
徐厲容銘的身子在護着簡初時,眼睛卻看向了晨晨。
那個小傢伙,幾乎自第一眼看到起,徐厲容銘就喜歡上她了,原來是他的女兒。
那樣的一種感動讓他覺得人生是那麼的美好。
“晨晨。”看到那小小的一團被殘忍的拋向海面時,徐厲容銘撕心裂肺地叫了聲,翻身爬起來,縱身躍了過去。
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
那麼深的海,如此高的郵輪。
他幾乎是孤注一擲地躍了起來,伸出雙手,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接住了晨晨,朝着允劍晨大吼一聲:“快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