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朵跟在他後面走了進去休息室,看到秦琳奄奄一息地靠坐在椅子上,醫護正在處理她小腿上的傷口,被蛇咬過的痕跡十分明顯,有人在幫她擠出毒液。
拍戲是具有一定的危險性的,所以一直都有隨行的醫護人員。
洛景琛低頭檢查了一番,問:“這條蛇有毒嗎?”
醫護人員轉過頭,看到是他,便恭敬地說:“洛總,蛇沒毒,毒液擠出來基本就沒事了,但秦小姐受到的驚嚇不小,而且她本身體質較弱,還是要送過去醫院那邊看下比較好。”
男人點點頭,秦琳張開眼睛看到洛景琛,隨即撲向他懷裡,萬分驚恐地哭着說:“阿琛,有蛇啊,蛇啊!”
好像還沒有從那種驚嚇的情緒脫離出來,她整個人還在發抖。
男人拍了下拍她的肩膀,“沒事,蛇已經被抓到了。”
他越安慰秦琳好像就哭得越傷心,“阿琛……”
向朵在心裡冷笑了一下,這蛇又沒有毒,不過就是被咬了一口,哭成這樣是要哭給誰看?不過她這副柔弱的表情還真是我見猶憐啊。
掃了一眼她的腿部,“秦小姐,醫護說了這蛇沒毒,你的小命還能保住,不必這樣。”
過於冷靜的口吻顯得很沒有人情味,至少在洛景琛的眼裡是這樣,他低聲道:“小琳,別擔心,你沒事的。”
向朵看着他輕聲安撫秦琳的模樣,微微失神,如果今天被蛇咬的人是她,他估計會嘲笑說:你看蛇都喜歡跟你作伴,因爲你們是同類。
蛇是冷血又狠毒的動物,在他心裡,她不就是這種人麼?
“你別怕,等下再去醫院打血清針,確保你沒事。”
秦琳躲在男人的懷裡,好像椅子下面還藏着蛇隨時會出來咬她一樣惶恐,緊緊抱着他的手臂,“阿琛,我剛纔一個人在這裡,真的好害怕好害怕啊。”
說完她又哭了,延綿不絕的哭聲傳入向朵令她很厭惡,真是受不了這把軟綿綿的哭聲,不就是被蛇咬了一下,弄得好像死人了一樣,即使是要博取
洛景琛的憐惜,這哭戲的尺度也過火了。
導演跟其他幾個工作人員站在一邊,也覺得她哭得有些誇張,向副導那天摔得滿身傷好像都沒有見到她哭過,這女人跟女人之間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但礙於老闆的面子,他們幾個也不敢出聲說點什麼,只是眼巴巴地看着。
向朵摁了摁眉角,極其不耐煩地說:“夠了!你別再哭了!”
遇到事情一個勁哭有什麼用,被她吵得頭都有點疼了。
秦琳聽到她這樣兇的聲音,一下子哭得更加厲害了,“嗚嗚……阿琛……”
向朵睨着她,這個秦琳其他演技沒什麼突出的,但這萬年白蓮花的寶座卻穩如泰山,十年如一日的戲路,看來這輩子她是沒有辦法轉型了。
剛想再說她幾句,卻感覺有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她對上洛景琛的視線,溫溫淺淺地笑了起來,那精緻的眉眼盡是嘲弄,“不好意思,我一時心急口快,言語上冒犯了你的心上人,你趕緊哄哄她!”
洛景琛注視着她的臉,她站在那裡,跟一個局外人一樣看着他們,但整個小臉蛋滿滿都是嘲諷的味道。
心上人?在場其他人一臉懵逼!這向副導是直接承認這個秦小姐是小三,並且默許?
這個時候秦琳卻出聲了,“向朵,你離開會議室後去了哪裡?”
聽到她的聲音,向朵緩緩地將目光對準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琳已經止住了哭泣,聲音聽起來有點啞,但條理十分清晰,“我知道你很討厭我出現在劇組,也不喜歡我接這部戲,但我真的是很努力想要演好這個角色的。”
又擦了一下眼淚,可憐兮兮的模樣,“我家裡沒有錢,我現在賺的錢都要交到家裡,我只是希望你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好好表演,希望你不要看不起我。”
表面上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問了向朵剛纔去哪裡,然後又提起反對她進劇組的事,如此一來,讓人很容易將這兩件事聯繫到了一起。
向朵微微眯起星眸
,“你的意思是懷疑這蛇是我故意放來咬你的?”
休息室裡面的人都很尷尬,這裡確實只有向朵一個人有這種動機,不同意秦琳接這個角色,而且她跟老闆的關係匪淺,向朵真的能無動於衷?
而且這裡別說蛇了,老鼠都沒有,一時之間,幾乎所有不利的證據都指向了她。
向朵臉上那點笑意徹底消滅,冷着聲音說:“秦琳,我哪時哪刻哪分哪秒說過看不起你?不過恕我直言,就你這樣的,還不值得我出手。”
她揚了揚倨傲的下巴,清麗的臉龐佈滿星星點點的輕慢,眼神又極其冷,“我的行蹤沒有必要向你彙報,還有你家裡有沒有錢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毫無關係,不同意你接戲跟你被蛇咬是兩回事,我站在這裡不是等你來質問我的,所以別把什麼屎啊尿啊,往我身上潑,我嫌髒!”
秦琳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說她是白蓮花都擡舉了她!
“洛太太!”
洛景琛聲音嚴厲了幾分,卻始終維持在不太出格的語調上,似乎只是想警告她別說得太過分而已。
向朵看了眼洛景琛,發現他眼裡的眸光復雜,勾脣問:“洛先生,你該不會以爲我會那麼無聊,放蛇咬你的心上人吧?”
那種淡漠的表情,傲慢的姿態,好像是在說別人家的事一樣。
男人放開了秦琳,站了起來看着她,“我沒有這樣以爲,但既然大家有疑問,那麼就去查下外面的監控閉路。”
向朵攥緊掌心,表面上說沒有,實際上卻在懷疑,她會那麼白癡?在這裡動手害秦琳,何況,她素來不屑這種明道明槍的傷人模式,更加崇拜殺人於無形的做法,懷疑是她的做的簡直是在侮辱她的智商。
乾淨利落地道:“不好意思,你們要查就去查,我沒有興趣奉陪!”
說完她準備要走,才擡起步子,胳膊就被拽住,她扭頭,視線順着男人的胳膊往上爬,笑得很溫涼,“洛先生,是覺得上次把我甩下樓梯,卻只是摔出腦震盪跟磕破額頭而感到不滿意,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