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章 暗殺之夜
裕和茜子身爲日本皇室的小公主,從小到大都是在極其嚴格的教育下長大的,舉手投足之間都必須帶着皇室的氣勢和威嚴,也就養成了她即使只有十七歲,卻已經清高冷傲的一面。
平日裡根本不曾將那些巴結自己的毛頭小子看在眼裡,那些世家的子弟都是因爲身後擁有雄厚的家族而已,而品學兼優,才情出衆的裕和茜子第一眼就看中了譚驥炎,之後雖然知道他是中國人,也知道自己初動的感情夭折了,可是越是如此,裕和茜子卻更加有一種強烈的情緒,而此刻,看着和譚驥炎在一起的童瞳,之前的一面之緣,讓裕和茜子突然厭惡起能站在譚驥炎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
“茜子小姐。”玖蘭源頭愈加的痛,不過還是快速的走上前來,將跌坐在地的裕和茜子給扶了起來,優雅含笑的視線掃過全場,似乎如同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而被玖蘭源目光看過的衆人也都立刻明白過來,將那份震驚都壓了下來,同樣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我沒事,玖蘭君。”高傲的昂起下巴,裕和茜子抽回被玖蘭源握住的手,帶着皇室的驕傲向着一旁的休息區走了過去,只是眼中的陰狠和嫉恨卻被完美的隱藏下來。
玖蘭源自然也跟了過去,而一曲差不多結束了,譚驥炎也帶着童瞳去休息了,終於停止咳嗽的淺蒼貴井卻一反常態,偏偏用着無比哀怨的目光看向玖蘭源,那眼神怎麼看都像是被拋棄的苦情戀人,讓玖蘭源幾乎維持不住臉上優雅的笑容,無法想象一直都是沉默柔和的淺蒼竟然也有這樣的頑劣的時候。
“譚先生,我身體有些不適,先失陪了。”咳過之後的臉還有些的酡紅,淺蒼貴井無視着玖蘭源指控的目光,轉過身先行離開了大廳。
而一出了大廳,淺蒼貴井身影向着黑暗中走了過去時,那原本看起來清瘦孱弱的臉上卻漸漸的轉爲了一種深沉的肅殺,低聲的對着衣襟上的聯絡器開口,“夜鶯,準備行動,夜梟負責支援,行動一結束,立刻離開東京。”
譚驥炎清楚的感覺到童瞳看向玖蘭源的眼神分明是寫着不高興,突然離場的淺蒼貴井似乎也知道什麼,而察覺到譚驥炎審視目光的玖蘭源此刻只是有苦說不出,童瞳的思維太讓人無語了。
“譚先生喜歡東京嗎?”裕和茜子一直都是極其自律的,可是卻在此刻,生出一股叛逆的心思之後,又或者是因爲譚驥炎太過於優秀,所以裕和茜子放下了身爲皇室貴族的驕傲和尊嚴,也忘記了之前跌倒的狼狽,灼熱的目光看向譚驥炎,主動的邀約,“開場舞已經過了,不知道茜子能不能請譚先生共舞一曲。”
撬牆角?還當着自己的面!童瞳剛還在瞪着玖蘭源,此刻聽到裕和茜子的話,不由瞪大眼睛看着盛氣凌人的裕和茜子,然後習慣性動作的一把抓緊了譚驥炎的胳膊,無比凜冽的目光看向裕和茜子,宣誓着譚驥炎的所屬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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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冷靜,這裡還是日本,這些都是日本人,弄不好又是國際糾紛,對於已經接二連三闖禍的自己,童瞳努力的剋制住自己要冷靜一點,所以此刻童瞳倒沒有露出什麼不該有的眼神和神情,看起來倒如同是要被搶走心愛玩具的孩子,因爲童瞳怕啊,她這一不冷靜,要是失手了,裕和茜子說不定就沒命了。
“童小姐難道沒有一點禮貌和家教嗎?不知道這樣是非常失禮嗎?”裕和茜子冷冷的譏諷着童瞳,眼角高挑着,看着童瞳就如同看一個沒有教養的下等人。
“茜子,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聽說童小姐是孤兒院出生,和一個沒有父母教養的孩子說禮貌,根本就是浪費口水。”齋藤香的聲音尖銳的插了過來,裕和茜子不知道童瞳的身份,可是她知道,而且已經都查的清清楚楚了,一個演藝圈靠出賣臉面的小藝人,孤兒院出生,沒有背景沒有家世,根本給自己提鞋子都不配。
“原來如此,難怪童小姐一點也不懂社交禮儀,不過我不會在意的,童小姐也不用感覺過意不去。”裕和茜子聲音稍微提高了一點,依舊是一副優雅高貴的模樣,此刻站起身來,面帶微笑的看向譚驥炎,然後率先伸過手,“譚先生,請容許我代表日本皇室邀請譚先生共舞一曲。”
裕和茜子的聲音說的很大,讓四周的人都聽見了,而且她說的是代表日本皇室,那麼譚驥炎再拒絕就不僅僅是失禮了,也等於間接的看不起日本皇室,這是任何一個官員都不會犯的低級錯誤。
童瞳極其無辜的眨了一下眼睛,她忽然感覺國際糾紛很容易就形成,所以真的不能怪自己會惹禍,不過此刻,看着裕和茜子那一副驕傲的模樣,目光灼熱的看着譚驥炎,卻連一個眼神都不給自己,明擺着是看不起自己,然後又依仗着中日友好這個大帽子,讓譚驥炎都無法拒絕她的邀請,童瞳開始不舒坦了。
玖蘭源此刻嘴角勾着笑,戲謔的眼神看着童瞳,她要怎麼應付呢?其實一般而言,譚驥炎和裕和茜子跳一支舞也絕對沒有什麼,可是看着童瞳那氣鼓鼓的小臉頰,努力瞪大一雙細長眼睛的模樣,玖蘭源敢斷定童瞳絕對不會善了。
“看來譚先生很得茜子小姐的欣賞,那麼這一支舞就是中日友好的象徵了。”齋藤千山朗笑的接過話,陰狠的眼神看向譚驥炎和童瞳,打着場面話。
日本人都是拉皮條的嗎?童瞳很想問一句,可是中日友好四個字如同魔咒一般,童瞳特憋屈的忍了,這個時候童瞳知道自己該表現的大方大度,雍容優雅,然後鬆開譚驥炎的胳膊,讓他和裕和茜子跳一支舞,可是童瞳那抓着譚驥炎胳膊的手卻越收越緊,譚驥炎的袖子直接被她給蹂躪的皺巴巴的。
譚驥炎寵溺的目光看了一眼童瞳,看着她一臉醋意,憋屈的小模樣,如同炸了毛的小野貓,只要一碰肯定要伸出鋒利的小爪子,可是這會卻還在隱忍着,可是那表情是怎麼看怎麼可愛,譚驥炎於是沉默的抿着薄脣不開口。
譚驥炎,你不厚道!童瞳忍不住掐了一下譚驥炎的胳膊,自己剛將求助的目光看過來,譚驥炎竟然敢如同沒有發現,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無視模樣。
“童小姐?”裕和茜子不願意第二次被譚驥炎拒絕,所以此刻刻意將目光轉向了童瞳,雖然她根本不願意看這樣的平民一眼,依舊保持着驕傲,可是卻刻意的在眉眼之中多了一份被羞辱的委屈,讓在場的日本官員立刻看向童瞳的目光多了一份憤怒,一箇中國的孤兒竟然敢如此羞辱日本皇室!
“你不能和玖蘭先生跳舞嗎?”童瞳衡量了一下,然後抱着對不起淺蒼貴井的愧疚,直接將玖蘭源給推了出來當擋箭牌。
“童小姐,我舞技拙劣,更何況,茜子小姐代表着日本皇室,這一支舞我跳不合適。”玖蘭源嘴角抽搐了一下,然後優雅的笑着將問題又推給了童瞳。
童瞳很想補上一句譚驥炎舞技更拙劣,可是這太丟國人的臉面了,所以童瞳不滿的看了一眼玖蘭源,然後瞪了一眼作壁上觀的譚驥炎,然後再對上裕和茜子那明顯等的不耐煩的表情,童瞳小眼睛裡光芒一亮,好吧,非要讓自己下狠手才痛快!
“茜子小姐,譚驥炎不太擅長跳舞,所以希望你不要太失望。”童瞳終於鬆開挽着譚驥炎胳膊的手,然後在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的表情之下,童瞳對着露出勝利笑容的裕和茜子端莊一笑,然後踩着高跟鞋從她身邊走過,非常識趣的退到了一旁。
只是誰也沒有看見童瞳在經過裕和茜子身邊時,掌心裡不知道何時多了一把鋒利的利刃,刀鋒從裕和茜子禮服的腰間迅速的掠了一下,身爲玉石雕刻師,刀功自然是極其好,而利刃很精緻,在掌心裡一晃而過之後又被童瞳給收了起來,這樣的宴會帶手槍不是可能的,所以童瞳就帶了這打造精緻的利刃。
譚驥炎倒有些疑惑童瞳的大方,不過看着她那明顯落落大方的表情,譚驥炎明白童瞳一定做了什麼。
裕和茜子驕傲一笑,然後用完美的表情轉向譚驥炎向着他走了過來,今天譚驥炎是現場最優秀的男人,而自己是皇室的小公主,這纔是天造地作的一對。
一步,兩步,三步!童瞳抿脣笑着,努力的保持着泱泱大國的寬容風範,可是在玖蘭源看來,童瞳這根本就是一副等着看好戲的模樣,果真等童瞳數到第五步的時候,裕和茜子突然聽到布帛裂開的聲音,然後她白色的小禮服採用腰間裂開了縫,而剛剛跨步的動作直接刺啦一聲,昂貴的小禮服變成了從腰間到大腿處都開叉的性感禮服。
玖蘭源口中一口酒差一點嗆了出來,英俊的臉上難得出現了錯愕,不敢相信的看着一幅我很無辜表情的童瞳,玖蘭源搖搖頭,快速的將西裝脫了下來向着裕和茜子走了過去。
裕和茜子腦海裡一片空白,呆愣愣的看着自己暴露在衆人視線裡的腰側肌膚,然後臉上猛的一陣青白,扭曲的目光憤怒的瞪向一旁的童瞳,恨不能立刻衝過去殺了她。
“茜子小姐,請穿……”玖蘭源剛要將西裝遞過來,而裕和茜子惱羞成怒之下,一手拉住腰側裂開的禮服,拔腿向着門口跑了過去。
真的不能跑!童瞳雙手快速的捂住了眼睛,然後指縫微微的張開不忍心的看了過去,果真裕和茜子還沒有跑到門口,禮服原本只是從腰側裂開,可是隨着奔跑呼啦一下,直接裂開到了大腿處,然後暴露出裕和茜子的白色內褲。
譚驥炎從始至終目光都沒有看向裕和茜子,一直都是落在自己在意的這個孩子身上,看着她努力裝出一副大度的模樣退讓,然後退到三米之外的安全距離,如同偷笑的小貓兒一般,最後雙手捂着眼睛,似乎是不忍心看,可是那飛揚的嘴角,張開的指縫,都讓譚驥炎明白這個孩子在乎自己,在乎到不願意自己和其他人跳一支舞。
“庭院安排了煙花,諸位可以出去觀賞一下。”原本是九點才放煙花助興的,可是在裕和茜子這樣差一點光着半邊屁股跑出去之後,玖蘭源身爲主辦人不得不將煙花欣賞提前了。
齋藤香還想要說什麼,可是卻在齋藤千山警告的目光裡不甘心的閉上嘴巴,衆人也都感覺氣氛有些的詭異,所以大家打着哈哈走出大廳,院子很大,四周也種植了櫻花,明亮的月亮,深藍色的夜空,真的讓人感覺很安靜。
而正在休息室這邊,突然聽到煙花綻放到夜空發出的聲音,淺蒼貴井臉色一變,快速的走到了窗口,夜空之下,一朵美麗的煙花綻放出最妖嬈的風姿,然後片刻之後消失,怎麼回事?
“夜梟,你到了沒有?”通過特殊的聯絡器,淺蒼貴井快速的詢問着扶着善後的夜梟,可是比預訂的時間提早了半個小時,夜梟果真還沒有安排好,而負責狙殺的夜鶯卻已經就位,畢竟失去了這一次的機會,想要有第二次機會就太難了,猶豫了瞬間,淺蒼貴進下達了執行的命令,自己大步的向着門口快速的走了過去。
暗殺齋藤千山非常的困難,平日裡,齋藤千山非常的小心謹慎,行蹤不定,身邊都帶着四個形影不離的保鏢,而齋藤千山的官邸更是防守嚴格,外人根本混不進去,食物也都有嚴格的檢查標準,所以今天他來參加這個晚宴,因爲是玖蘭源的地方,所以齋藤千山只帶了兩個保鏢進來,餘下兩個人外外面,是唯一的機會。
而淺蒼貴井因爲事先知道地點,所以狙擊手夜鶯才能在暗中事先踩點,尋找最適合的狙擊點進行暗殺。
庭院裡煙花綻放在夜空之中,絢麗多彩,帶着夜視鏡的夜鶯已經準備妥當了,透過準星,十字瞄準的槍口正對着齋藤千山的心臟處。
淺蒼貴井不動聲色的到了人羣之中,目光掃了一眼不遠處的齋藤千山,穩了穩心神,當又一個煙花咻的一聲向着夜空飛昇而去,巨大的綻放聲遮掩了狙擊手的子彈劃破夜空的聲音。
“爺爺……啊……”齋藤香剛推了一下身邊的齋藤千山想說什麼,突然感覺有什麼從自己眼前劃過,然後一股溫熱的液體飛濺到了臉上,帶着腥味,手一抹,掌心裡赫然是鮮血,而同一時間,別墅和庭院裡的燈同時熄滅了。
“有狙擊手!”齋藤千山不遠處的保鏢厲聲的喊了一句,然後身影快速的撲向了捂着胸口的齋藤千山,餘下一人向着狙擊手藏身的別墅樓頂看了過去,立刻通知着外面的兩個保鏢。
庭院裡立刻大亂起來,有的人快速的向着四周逃竄了過去尋找藏身的地方,暗中玖蘭源別墅的保鏢立刻出來保護庭院裡的客人。
“李成,保護譚驥炎!”黑暗裡,童瞳掌心裡已然多了一把利刃,然後拉着譚驥炎迅速的向着一棵時候躲藏了過去。
玖蘭源和淺蒼貴井第一個衝到了齋藤千山身邊,齋藤千山胸口有一個傷口,汩汩着流淌着鮮血,可是子彈射偏了,所以雖然嚴重,但是卻不致命,而被驚嚇到的齋藤香還在呆傻的看着滿手的鮮血,被保鏢護到了一旁,卻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立刻聯繫醫院,護送齋藤先生去醫院搶救。”玖蘭源臉上失去了往日優雅的笑容,在自己的宅子裡齋藤千山這個政敵被刺殺,玖蘭源知道自己難逃其咎,所以齋藤千山一定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在自己的地盤上,否則就說不清楚了。
“我過去,還有中方出訪團的人在,他們更不能出事。”淺蒼貴井對着冷怒着臉的玖蘭源開口,也不等她回答,快速的和齋藤千山的兩個保鏢迅速的護着重傷的齋藤千山離開。
“小心!”童瞳提醒着譚驥炎的同時,身體快速的一個側閃,一顆子彈打到了童瞳所藏身的岩石後面,子彈在石頭上迸發出明光的火光,可是黑暗裡,人太多太混亂,女人的尖叫聲混雜在了一起,根本察覺不到是什麼人在放黑槍。
“先退到大廳裡去!”玖蘭源的聲音在一片慌張的慌亂裡沉穩的響了起來,臉色陰厲的有些駭人,原本玖蘭源是以爲暗中的殺手是狙殺齋藤千山的,卻沒有想到譚驥炎和童瞳也是射殺的目標,玖蘭源第一次臉色如此陰沉難堪,不管是齋藤千山還是譚驥炎在自己的別墅裡被暗殺,對玖蘭源而言都將是非常棘手的大麻煩。
這邊看到衆人向着大廳退了過去,又一顆子彈咻的一聲射了過來,還沒有等衆人反應過來,大廳裡餐廳去堆積的兩米多高的玻璃酒杯嘩啦一聲破碎,隨後又是密集的槍聲,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再次被激烈,讓躲在屋子裡的人再次驚恐的瑟縮成一團。
槍聲,女人們害怕的尖叫聲,保鏢衝進來的腳步聲,和玖蘭源那讓人安心的聲音混雜成了一片,可是因爲事先電路被破壞了,所以太黑之下,突然的雜亂之後,又是戛然而止的安靜,保鏢找不到目標也不敢亂開槍,而暗中的殺手和狙擊手似乎也在等待着最佳的射擊時間。
院子外有狙擊手,所以相對而言大廳是安全一些的,童瞳靠在角落裡,手被譚驥炎的大手溫暖的握住,四周這是她熟悉的環境,槍聲,慌亂的人羣,火藥味和血腥味混雜在了一起,讓童瞳沒有了以往的寂寞和肅殺。
大廳門口有一個死掉的保鏢,因爲外面的月亮不知道何時被雲層遮擋住了,黑暗裡,看不見鮮血,可是那血腥味去撲鼻而來,也有不少人在慌亂的躲避裡摔倒受傷,此刻黑暗之中隱隱的是隱忍的哭泣哽咽聲。
一般一個任務裡都是一個目標,而童瞳一開始以爲被狙擊手射傷的齋藤千山是目標,可是之後幾槍分明是對着自己和譚驥炎來的,童瞳一時也有些弄不準這些殺手到底是要殺誰。
可是殺手隱匿在暗中,甚至隱匿在保鏢或者別墅的員工裡,甚至是僞裝成了客人,這樣一來,越拖延時間越久越危險。思索片刻之後,童瞳快速的看了一眼隨行進入別墅的保鏢,和小楊對望一眼,同樣是國安部的人,童瞳更願意相信小楊。
這是讓自己掩護?小楊一直密切注意着童瞳和譚驥炎的安全,突然看到童瞳打的熟悉的手勢之後,猛然的瞪大眼睛,年輕的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可是容不得他多想了,快速的舉起手槍替童瞳掩護起來。
“譚驥炎,你進屋!”童瞳手裡握的是李成丟過來的手槍,小心的將身體探了出去,然後清澈的眼睛微眯,手指扣動了扳機向着之前殺手可能藏身的庭院方向快速的開了一槍,然後身體一個利落的翻滾迅速融入到了夜色之中。
譚驥炎臉色一寒,可是時間不等人,一旁李成和另一個保鏢一左一右護着譚驥炎快速的向着屋子裡後退,而一旁七八個中方官員也抓緊了時間撤進屋子,讓譚驥炎不得不大局爲重,無力的看着童瞳身影剛出現,咻咻的子彈立刻向着她的方向射了過來,而小楊立刻掩護的回擊。
身體利落的一個側閃,童瞳冷眼一笑,一顆子彈從槍口裡射了出去,而幾乎在同時,槍聲戛然而止,童瞳射中了一個殺手。
又藏身到了樹後,童瞳冷靜的觀察着四周,因爲狙擊手還在,所以除了躲避在屋子裡,倒沒有人敢離開,因爲一旦現身就有可能是狙擊手的活靶子。
狙擊手應該藏身在不遠處的那一幢別墅後,可是這裡是別墅羣,剛剛應該已經有保鏢過去了,到現在沒有解觸危機,童瞳知道狙擊手肯定換了地方,還藏身在暗處隨時準備着給狙擊目標緻命的一擊。
童瞳看了一眼四周,對着小楊再次的打了個手勢,自己不相信日本人,所以童瞳需要過去親自解決狙擊手,小楊挫敗的看着童瞳的身影快速的翻過了圍牆消失在了視線裡,頭皮一麻,隨後也快速的追了過去,幸好暗中沒有狙擊手的子彈,也沒有殺手的子彈射過來,可是小楊還沒有來得及舒一口氣,卻發現自己跟丟了童瞳。
一片黑暗裡,童瞳屏住了呼吸,隱身在黑暗之中,如同夜魅一般,迅速的向着門口的方向挪移了過去,突然,聽到輕微的槍聲時,童瞳迅速的躲避了身影向着槍聲的方向看了過去,猛然的愣住。
卻見淺蒼貴井快速的槍殺了齋藤千山身邊的兩個保鏢,而自己一個躲閃不及,被齋藤千山的手裡的匕首狠狠的傷到小腹,而淺蒼貴井則是直接在齋藤千山的心臟上補了一槍,剛要將齋藤千山手裡的匕首給奪下,暗中有腳步聲過來了,淺蒼貴井只來得及將手槍給收了起來,身後的保鏢已經過來了。
童瞳凝眉沉思着,淺蒼貴井小腹上的傷口,和齋藤千山手裡的匕首刀口一比對,淺蒼貴井殺人的計劃就暴露了。
砰的一聲,最近的一個保鏢突然被狙擊手的子彈給一槍射中了眉心,童瞳一愣,快速的看向狙擊手開槍的方向,自己應該已經暴露在了狙擊手的槍口之下,他爲什麼沒有對自己動手?
狙擊手的子彈爲淺蒼貴井贏得了一些時間,他快速的蹲下身來,裝作保護齋藤千山的模樣,將他的屍體拉到了一旁的角落裡趁機拿下了他臨死握在掌心裡的匕首。
童瞳突然對着淺蒼貴井方向快速的開了兩槍,故意將子彈打偏了,讓暗中的玖蘭源的保鏢注意到這邊。
淺蒼貴井猛然一怔,迅速的向着童瞳的方向看了過來,卻見童瞳對着搖搖頭,然後手腕一動,銀光一閃利刃射向了淺蒼貴井的小腹。
鮮血汩汩的從傷口流淌出來,淺蒼貴井跌坐在地上,似乎明白過來,對着暗中的狙擊手快速的開口,“目標已經射殺,立刻撤離!”
童瞳射出利刃之後,立刻向着左側的方向快速的飛馳而去,和趕過來的小楊撞擊到了一起,而兩人的聲音也引起了玖蘭源的保鏢的注意,不過一看是童瞳兩人,倒也沒有開槍,只是依舊戒備着,然後一行人迅速的向着淺蒼貴井的方向小心翼翼的靠了過去。
“立刻去通知玖蘭,齋藤千山被殺了。”淺蒼貴井捂着腹部的傷口,臉色愈加的蒼白,踉蹌的站起身來看向童瞳,“童小姐,危險還沒有消除,童小姐小心一點。”
一個保鏢迅速的聯絡着玖蘭源,餘下兩個保鏢護在淺蒼貴井身邊,剩下一人檢查着被淺蒼貴井射殺的兩個保鏢,頭部中槍,是從背後偷襲的,所以才一槍致命,而齋藤千山胸口有兩個傷口,一個正中心臟。
“你的傷要去醫院。”童瞳看着淺蒼貴井腹部的利刃,自己射出的地方即使不夠精準,不過淺蒼貴井應該會將傷口拉大,遮掩住齋藤千山之前的那一刀的傷口,而且自己是當着玖蘭源保鏢的面動手的,那些保鏢應該看到暗中射向淺蒼貴井的利刃,從而不會懷疑到淺蒼貴井纔是真正射殺了齋藤千山的真兇。
“童小姐還沒有解除危機,你先和我一起離開。”淺蒼貴井靠在一個保鏢的身上,對着童瞳開口之後,又繼續道,“我們先去醫院。”
小楊和玖蘭源的三個保鏢護送着童瞳和淺蒼貴井向着門外快速的撤退,然後上了車向着醫院的方向呼嘯而去。
“你流血很多,靠在我身上。”後座上,童瞳讓淺蒼貴井靠到了自己肩膀上,小楊在副駕駛位置上,開車的是一個保鏢,而前面一輛車裡是另外兩個保鏢。
淺蒼貴井知道童瞳問的是什麼,無聲的笑了起來,雖然臉色還是蒼白,腹部的傷口捂着他的西裝外套,卻也被鮮血溼透了,淺蒼貴井抓着童瞳的手,然後在她的掌心裡寫上國安部三個字,對上童瞳震驚的眼神,疲憊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在童瞳手掌上寫了一個機密的號碼,讓她可以去求證自己的身份,齋藤千山那一刀,加上童瞳這一刀都是在腹部,失血之下,淺蒼貴井感覺生命力在一點一點的消失,不過卻也完成了獵殺齋藤千山的任務。
醫院,急救室的紅燈刺眼的明亮着,童瞳深呼吸着,然後轉頭看向守在自己身邊的小楊,看了一眼沉默的三個保鏢,淺蒼貴井如果能活下來,今晚的行動一定要圓滿解決。
“有沒有受傷?”正在童瞳愁着如何善後,譚驥炎已經快步的走了過來,臉上帶着擔心,快速的將童瞳打量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受傷之後,這才放下心來,可是隨即峻臉卻又在瞬間轉爲了陰霾,譚驥炎沒有忘記之前童瞳以身犯險的引出暗中殺手的事情。
“譚驥炎,我沒事。”童瞳拉着譚驥炎走到了走廊盡頭的窗口,瞄了一眼他陰沉沉的臉色,再對上譚驥炎那冷漠的不見一點溫度的黑眸,有些疑惑的開口,“你在生氣?”
譚驥炎冷眼掃過童瞳,然後直接將目光轉向了窗戶外看着夜色,只留給童瞳一個冷冰冰的側臉,不是在生氣,是非常非常生氣。
“喂,譚驥炎,你之前都讓沐哥冒險,我的身手可是比沐哥好太多了,而且我也沒事啊。”童瞳抓了抓頭,雖然還是一臉的不解,不過想到還需要譚驥炎善後,於是討好的笑了起來,小手拉着他的衣袖撒嬌着,“我保證,以後絕對不冒險,譚驥炎你不要生氣了。”
可惜面朝着窗戶外,譚驥炎還是那一張冷峻的側臉,霜寒的氣息,讓童瞳瞄了一下四周,然後快速的踮起腳在譚驥炎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軟膩膩着嗓音,“我真的知道錯了。”
“下次不犯了?”臉頰上那柔軟的觸感,再聽着童瞳這樣軟軟的聲音,縱然是生氣童瞳冒險去引出殺手,尤其是在還有狙擊手的情況之下,可是看着她小雞啄米般的猛點頭,一副乖巧認錯的模樣,譚驥炎卻也沒有辦法再生氣。
雨過天晴!童瞳終於明白適當的認錯是非常有必要的,此刻眉開眼笑着,然後主動握住譚驥炎的大手,壓低了聲音,“譚驥炎,今天是兩班人動手的,暗殺齋藤千山的狙擊手是國安部安排的,不過對我們開槍的是另有其人。”
譚驥炎一怔,鳳眸銳利的看向童瞳,剛剛纔柔軟的臉龐再次陰沉沉的黑了下來,從牙縫裡擠出話來,“敢情你之所以道歉根本就是爲了讓我替淺蒼貴井善後?”
一雙細長的眼睛倏地瞪圓,童瞳目瞪口呆的看着開口的譚驥炎,小臉上寫滿了錯愕,“你知道淺蒼貴井今的身份?”
“不知道,齋藤千山死了,淺蒼貴井進了醫院,而你在這裡。”譚驥炎是不知道淺蒼貴井是國安部的人,可是剛剛童瞳一開口,他立刻將想到了這一切,狙擊手是在煙花燃放的時候動手的,這是一個契機,而玖蘭源身邊最得力的助手就是淺蒼貴井,當時齋藤千山受傷也是淺蒼貴井主動要求護送去醫院的,這麼一聯想起來,就知道淺蒼貴井很有可能就是內奸。
而童瞳卻到了醫院,對一個陌生的日本人,童瞳不可能這麼在意的,送到醫院不說,還守在這裡,所以童瞳一說有國安部的人,譚驥炎立刻就聯想到了淺蒼貴井。
“我過來的時候,一個殺手被你擊斃了,另一個殺手重傷活捉了,餘下的殺手情況不明,這些人應該是衝着我們來的。”譚驥炎沉聲的開口,將之後別墅的情況告訴給了童瞳,深邃的黑眸睿智的斂聚着精光,應該是淺蒼貴井這邊動手之後,暗中的殺手趁着混亂對自己和小瞳開槍,目前判斷,這殺手應該是白狼殘餘的人,如此一來,倒是可以將齋藤千山被殺推到白狼這些殺手身上,淺蒼貴井的身份也算是瞞住了。
“還有一個活捉了?”童瞳皺着眉頭,不管抓到的是國安部的人,還是其餘的人,都是非常的麻煩,如果是國安部的人,必定不可能暴露淺蒼貴井,可是這樣一來,這個特工就會被犧牲,如果是另一邊殺手,那就更棘手,他如果招供了,那麼玖蘭源肯定會知道今晚上有兩組人在動手暗殺,那麼淺蒼貴井就非常有可能被發現,所以這個活捉的人如果是另一邊殺手,那必須得死。
“不要胡思亂想,玖蘭源抓了這個活口,怎麼可能讓人輕易的殺了,如果淺蒼貴井挺過來了,這件事他來處理就行了。”冷着嗓音,譚驥炎直接將童瞳腦海裡還沒有形成的計劃給攔腰斬斷了,在玖蘭源的別墅裡發生齋藤千山被殺,玖蘭源爲了洗清自身的嫌疑,除了他親近的人,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接觸到這個活捉的殺手,更不可能將人救走或者滅口。
“那怎麼辦?”童瞳哀怨的小臉,在東京,只怕要找到被玖蘭源抓住的這個活口真的非常麻煩,是救是殺都是危險重重,弄不好還會將自己給搭進去。
“涼拌。”譚驥炎冷哼一聲,對上童瞳不可置信的小模樣,臉色依舊不悅,“如果淺蒼貴井活着,他是玖蘭源信任的人,自然有辦法殺掉這個活口,或者將人救走,如果他死了,今晚的行動曝光了也無所謂了。”
呃!童瞳眨了眨眼,然後發現譚驥炎說的非常有道理,淺蒼貴井如果真的死了,那麼今晚的行動曝光了也就無所謂了,反正玖蘭源是查不到國安部頭上,可是之前還是讓自己那麼糾結的問題,怎麼到了譚驥炎這裡突然就不成問題了呢?
“好了,我們回去,再待下去反而會讓人起疑心。”譚驥炎對着不遠處的小楊使了個眼色,直接攬着童瞳的肩膀向着電梯口方向走了過去。
麗嘉皇家酒店。
“小丫頭,你果真是個禍頭子,到哪裡哪裡就出事。”雖然一開始知道譚驥炎和童瞳被暗殺,譚景御還驚了一下,不過後來知道兩個人都平安無事了,於是就翹着二郎腿啃着蘋果,優哉遊哉的調侃終於回來的兩個人。
“譚三哥,你就幸災樂禍吧。”童瞳沒好氣的瞪着譚景御,氣鼓鼓着腮幫,然後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譚驥炎,方向他還在生氣,便不由哀怨垮着小臉,自己都沒有受傷,不就是將暗中的殺手給引出來擊斃了,譚驥炎有必要這麼生氣嘛。
“自己反省!”可惜譚驥炎就是這麼生氣,直接走進書房,然後砰的一聲關上門,隔絕了身後那慘兮兮的小臉,否則譚驥炎擔心自己再多看童瞳兩眼,就狠不下心來讓這個孩子記得教訓。
“二哥那眉頭皺的都能夾死蚊子了,小丫頭,你又做了什麼惹二哥這麼生氣?”唯恐天下不亂着,譚景御本着自己傷員的優勢,靠在沐放的肩膀上,早知道這麼熱鬧,自己就該也去摻和一下。
於是童瞳將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然後聳了聳肩膀,無力的靠在沙發上,“沐哥當初涉險還是譚驥炎自己制定的計劃,再說我今天也沒有受傷。”
“小丫頭,我支持你,你完全沒有錯,是二哥小氣,無理取鬧,冷戰就冷戰,我們在理,不要理他!”譚景御知道了前因後果,氣憤的直咬牙,二哥還真是區別對待,讓小放放當誘餌引白狼上鉤的時候,那個一個狠字,今晚上小丫頭以身犯險的引殺手出現,二哥就心疼了,難道我不會心疼小放放嗎?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不要胡鬧!”沐放看了一眼咬牙切齒的譚景御,直接一肘子撞在了他胸膛上,然後對着童瞳溫柔的笑了起來,“譚驥炎是擔心你才生氣,你想想如果今天是譚驥炎這樣冒險引殺手現身,暗中還有狙擊手,你護不擔心不生氣嗎?”
“我……可是我比譚驥炎身手好。”童瞳一琢磨似乎是這個道理,即使自己身手再好,只要去冒險,譚驥炎還是會擔心。
“小放放,我也心疼你。”譚景御直接雙手抱着沐放的腰,下巴親密的抵在了他的肩膀上,“二哥心疼小丫頭,我也心疼你啊。”可惜自己不敢和二哥對着來,所以只能忍氣吞聲。
沐放掙脫着,可是又擔心譚景御手臂上的傷口,力氣便小了許多,只能被身後的譚景御抱着,聽到譚景御忿忿不平的抱怨,心頭忽然軟了幾分。
“小丫頭,二哥說的對,這善後的事情關鍵是看淺蒼貴井,他活着自然有辦法善後,他若果死了,也就不需要善後了,淺蒼貴井腹部的傷口也是你的利刃扎傷的,這些玖蘭源的保鏢都看見了,自然不會再懷疑到淺蒼貴井身上。”譚景御看着終於不再掙扎的沐放,嘴角勾着勝利的笑容,於是好心情的替童瞳分析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嗯。”童瞳也想透徹了,自然也就不糾結淺蒼貴井的事情,可是看了看緊閉的書房,想到譚驥炎,小臉再次垮了下來,然後無力的看着吃着豆腐的譚景御,“譚三哥,你確定你和譚驥炎真是一家的?”
“怎麼說?”譚景御疑惑的看着童瞳,這個丫頭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爲什麼沐哥這麼揍你,你都不生氣,譚驥炎卻動不動就生氣,還甩門,他怎麼就一點風度都沒有呢。”童瞳抱怨的嘀咕着,還記得最開始看見譚驥炎的時候,那就是一個冰山,生氣都看不出來,可是現在呢,譚驥炎一生氣就黑着一張臉,眼神像是冰刀一樣,讓童瞳看到的渾身冒冷氣,小心肝抖了又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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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譚驥炎,你怎麼還生氣……啊……我的腰……”童瞳哀怨的抱着被子,被折騰狠了,小蠻腰軟的沒有一點力氣,譚三哥的餿主意根本一點用都沒有,譚驥炎還不是黑着一張峻臉。
“一會去醫院看淺蒼貴井,你過去嗎?”譚驥炎慢條斯理的開口,峻寒的臉龐,雖然昨晚上某個男人已經將送上門的小可憐裡裡外外給吃了一遍,不過早上醒來之後,該教訓的還是要教訓,該板着臉的時候一定不能心軟。
“去,爲什麼不去!”童瞳恨恨的開口,一掀被子,豪情萬壯的小牀,然後雙腿一軟,幸好譚驥炎眼明手快的抱住她的身體,避免了童瞳大清早就和地板接吻的悲劇。
一個小時之後,洗了澡,吃了早飯,然後很無力的由譚驥炎攬着自己的腰,童瞳邁着艱難的步子離開酒店去醫院看望淺蒼貴井。
流血過多,不過腹部的傷口倒沒有傷到要害,半夜淺蒼貴井就醒了,而玖蘭源差不多是一夜沒有睡,將別墅的客人送走之後,活捉的殺手被他下了死命令嚴密看守起來了,然後就急匆匆的來了醫院,在等淺蒼貴井甦醒的時間裡,打電話將今晚上的情況向着上頭彙報着,然後又快速的重新部署了一下自己的勢力。
齋藤千山死了,這對玖蘭源而言是一個非常好的契機,福禍相依,弄好了,他就能吞下齋藤千山的勢力,所以差不多忙了一整夜,早上六點的時候這才閉上眼在病房的另一張牀上小睡了兩個小時又醒了。
“醒了,別動,腹部的傷口很深。”玖蘭源看着睜開眼的淺蒼貴井,擔了一晚上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快速的按住他要起來的身體,然後拿過杯子倒了一杯溫水過來,用習慣喂着淺蒼貴井喝着水。
“你受傷了嗎?”淺蒼貴井溼潤了沙啞的喉嚨後,目光快速的看向牀邊的玖蘭源,確定他只是臉色有些疲憊之後,這才安下心來,“其他人有沒有受傷,死亡的?”
“齋藤千山死了,死了幾個保鏢,有個殺手也死了,不過活捉了一個,狙擊手受傷逃走了,其他的人都是輕傷,沒有什麼大礙,”玖蘭源快速的開口,然後就病牀給升了起來,拿出一個枕頭靠在了淺蒼貴井的頸後,讓他可以坐的舒服一些。
“這就好,中方的人沒有出事,否則問題就棘手了。”淺蒼貴井仔細的看了一眼玖蘭源,發現並沒有任何異樣,心頭這才真正的安心,看來他還沒有來得及審問被抓的殺手。
敲門聲忽然響起,玖蘭源就停止了說話,看着進來的譚驥炎和童瞳,立刻露出了慣有的優雅笑容,“淺蒼已經醒了,還要多謝童小姐護送淺蒼來醫院,如果再遲上幾分鐘,淺蒼就危險了。”
“不用客氣,你好一點了嗎?”童瞳笑了笑,目光關切的看向臉色蒼白的淺蒼貴井,臥底在玖蘭源這樣的人身邊,能取得他的信任,只怕淺蒼貴井付出了很多很多。
“沒事了,只是身體有些虛弱,昨晚上多謝了。”淺蒼貴井笑容依舊顯得有些蒼白,看得出失血過多造成的孱弱不是一晚上就可以康復的。
譚驥炎對着淺蒼貴井微微頷首,然後和玖蘭源向着走廊走了過去,順手關了玻璃門,讓病房裡的童瞳和淺蒼貴井無法聽到他和玖蘭源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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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定位淺蒼貴井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