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爆發時一樣,鄴柏寒的仰天長笑又驀然止住。他兩眼赤紅,冷聲吩咐陳助理:“把他帶到會客廳,我馬上過來。”
“嗯,好的。”點頭應允,陳助理退了出去。
鄴顯政的秘書呆的時間不長,大約十幾分鍾就走了。等他一消失,鄴柏寒抓起桌上的信函,呼呼幾下撕了個稀爛。
鄴顯政,你以爲你這麼做,我就會原諒你?你也太天真了!
宋開陽進來,看到滿地的紙屑,他一改平時的嘻戲,滿臉嚴肅走到鄴柏寒面前,然後扳住他的雙肩,用力握了握。
鄴柏寒狂躁中含着沮喪,單掌死死按住桌面上的文件夾,手背上的青筋,凸得高高的。
許久,許久,他將手下的文件夾朝前一送,文件夾就滑到了宋開陽面前。
帶着疑惑掃了鄴柏寒一眼,宋開陽急切地垂下頭,打開文件夾快速翻閱起來。
文件夾前面,是鄴柏寒在美國各個時期的照片。有讀研的、有給別人送貨的、有受了刀傷在私人診所包紮的,其中還有一張,是他和鄴柏寒走進黑社會總部的背影。
宋開陽倒吸了一個涼氣,像這種隱秘的地方都能夠拍到,而且還沒有被他倆發現,可見,鄴顯政花了相當大的代價。
照片之後,是一些文字說明及一份已經生效的遺囑。
原來兩年前,兒子暗中收購鄴氏股份的事,鄴顯政就知道。於是,經他人之手,他便慢慢將自己手中的部分股份,轉賣給了兒子。
最後那份遺囑,除極少的財產給了妍麗及八歲的女兒,其他的全部留給了鄴柏寒。
看完這些,宋開陽心中五味雜陳。是啊,切肉不離皮,鄴顯政再心狠手辣,但對兒子,還是關心,還是愛護的。
好半晌後,宋開陽嘆息着,勸慰了一句:“柏寒,讓所有的怨與恨,都跟隨他一起消失吧!”
不,決不!內心狂暴地嘶吼着,鄴柏寒猛力一扒,文件夾飛到了門邊。整整十四年,他被這刻骨的怨恨折磨得幾近瘋狂,單憑這些就想要他卸下仇恨,他做不到!
還有那個縱火燒他母親的騷貨妍麗,他也不會放過!
週一上午,汪小雨一接到姐姐的電話,便扔下課本,風急火燎趕了回去。
遠遠的,就瞧見大門口圍了好多看熱鬧的鄰居。她分開衆人,一路小跑衝進了客廳。
客廳裡亂七八糟,除了汪守雲,其他三個女人都在抹眼淚。
看到小雨,劉敏珍像是看到了救星,拉起小雨的手,邊哭邊哀求起來:“小雨,你哥被法院的人帶走了,你要救救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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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喉嚨像是哽了塊硬物,焦急和爲難,汪小雨躁了一頭的汗。
“雨兒,媽求你,求你看在養了你十九年的份上,救救你哥,救救他吧。”
“小雨,你一定要救救你哥啊,嗚……”白玫呼天喊地,典着大肚子也奔了過來。
她滿臉淚痕,抓住小雨苦苦哀求着:“我馬上就要生了,求你看在小寶寶的份上,小雨救救你哥,嗚……嫂子對你不簿,你一定要救他呀,嗚嗚……”
說到未出生的孩子,白玫哭得更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