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把她打包當禮物?
轉眼,又是大半個月。馬上到了寶寶滿月的日子,由於尚未跟閻擎宇結婚,寶寶雖然得到了閻家所有人的認可,終歸有些名不正、言不順。所以一家人決定,滿月酒席也只是請親戚好友來參加,並未大肆鋪張。
對此,莫晚並沒有異議。她本就不是個注重名利的人,也不喜好熱鬧,只要寶寶安好,其他一切,對她而言,都只是個形式。
日期訂了下來,自然也有人打理一切,莫晚不用操心。倒也樂得輕鬆。每天唯一的工作,就是照顧愛子。看着他一天天突飛猛進的變化,拍照,抒寫,記下他成長的點滴,就是她最快樂的事。
這天,哄着孩子睡下,莫晚突然覺得有些悶。都說坐月子不宜外出,所以從回來後。她近乎就沒出過大門。加上月子不讓吃鹽,她又十分想念鹹餅的味道,莫晚便下了樓,打算親自下廚。
剛步下樓梯,就見一羣人圍在客廳一角的桌子上,忙活着什麼。
好奇地,莫晚擡腳往前走去。
“寫好的名單跟請帖都詳細覈對一下,每個字都要檢查,不要漏掉,更不能有錯你們負責檢查,千萬別出紕漏,這些賓客非富即貴,哪一個,我們可都得罪不起..”
“管家,滿月酒席在四月六號啊五號。不是大少爺生日嗎是一起辦了還是接連兩天都有安排呢四號我排休假,不會.也要回來加班吧”
“對啊,你不說我們還沒注意到呢不過,以往大少爺的生日,也就是加個菜,就算慶祝,估計大少爺也不會回來吧我記得有兩次,大少爺都是過了十二點才進門的,而且。喝的醉醺醺的,懷中還摟着兩個女人每次,都跟老爺吵得雞飛狗跳,還把老爺氣得不輕雖然大少爺平時不愛說話,脾氣也不怎麼好可我還是蠻喜歡他的”系樂醫血。
“.”
“都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呢主人的事兒,不該問的都不要多問,更不要亂嚼舌根,該加班,會提前通知你們的幹你們的活兒,多做事少開口,小心禍從口出”
訓斥完手下的一幫人,管家一擡頭,竟見莫晚站到了身後,隨即恭敬地站起了身子:
“大少奶奶您有什麼吩咐”
驀然回神,見一行人都站起了身子,莫晚不好意思地撥弄了下頭髮,乾笑了兩聲:
“呵呵,沒什麼事那個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的我是想想過來問問我爹地的請帖,寫好了嗎我爹地不喜歡外人打擾,他那兒,還是我親自去跟他說比較好”
接過請帖,莫晚隨即轉過了身子,腦海中,卻只剩下一個念頭急速膨脹:
四月初五,是他的生日
去廚房做了點想吃的鹹餅,莫晚便急匆匆地端回了房間。寶寶還沒醒,莫晚就打開電腦登了下個人空間,見好友不在,習慣性地瀏覽了幾個網頁,莫晚便關了機。
這個下午,寶寶醒的時候,她就陪着孩子吃喝玩樂,寶寶睡着的時候,她就靜靜地思索着自己的事情。
一年的期限轉眼即到,莫晚越來越搞不清自己心底的感覺,嚴格說起來,她跟閻擎宇的關係近乎是原地不前,兩個人,似乎也談不上什麼感情。可每次一看到懷中稚嫩脆弱的小寶貝,莫晚只想傾盡所能地去呵護他,給他最好的一切,讓他無憂無慮地、健健康康地長大,哪怕是犧牲自己的生命,她都在所不惜。
或許是因爲從小就在單親的環境里長大的緣故,潛意識裡,莫晚並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跟自己一樣,記憶裡充斥得都是孤獨、壓抑、渴望,做夢甚至幻想着雙親在身邊的日子,她想要自己的孩子快快樂樂地、在一個最正常的環境裡成長。
想起閻擎宇的生日,莫晚無意識地已經摸向了自己的頸間。
想起去年她的生日,自己的失誤,莫晚心底不由得萌生出一股想要補償的念頭,劇烈澎湃。閒暇之餘,就開始思索着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孩子總是嗜睡的傍晚時分,纔剛吃過,便又香甜的酣睡了起來。瞥着牀頭喜慶的燙金請帖,莫晚隨即拿起手機走了出去。
方家豪宅裡,管家接過了電話,便徑自朝樓上角落的房間走去。
輕輕敲了下門,管家隨即緩緩推了開來。
臥房很大,光線卻幽暗得像是陰天,房間的窗簾一年四季都是拉起的,可方父還是喜歡坐在窗前品茶、下棋,自己跟自己對弈。
走上前去,管家在他身後站了下來,靜靜看他擺弄着一盤棋,沒有吭聲。
片刻後,放下手中的黑子,方父沙啞的嗓音才響起:“什麼事”
“小姐剛剛來電話了,說是四月初六,是孩子滿月宴,在閻家豪宅親友小聚,希望您能出席”
“你怎麼回覆的”
“我說老爺還在越南出差,我會通知老爺,卻不一定能趕回來,到時候,我一定會去”原話轉述完,看了看輪椅上的男人,管家忍不住又多嘴了兩句:
“老爺,您真得一點都不想去看看小姐過得究竟如何,好不好嗎這樣沒名沒分的跟着一個男人,還有了孩子”
想也知道,怎麼可能會好
說着,管家都忍不住替莫晚叫屈,可惜他的話還沒說完,方父突然想到什麼地,先急切出聲打斷了他,聲音更莫名激動地、隱隱有些顫抖:
“孩子對了,孩子怎麼樣有問題嗎”
清楚看到了他眸底迸發的光芒,也聽出了他口氣裡的古怪,更清楚他想問什麼,管家也直言不諱:
“小少爺十分可愛、很健康、也很聽話,像是天生就懂得看人臉色一般,真的很討人喜歡聽說閻家給了不少的見面禮,對小少爺,倒是寵愛有佳、疼得不得了”
“很健康”
低喃着,眸光一暗,方父畸形的手掌用力地攥握了下柺杖,青筋隱跳,許久沒再說話,不知道想些什麼
許久,才緩緩鬆開了拳頭:
“滿月宴,你替我去吧就按你說的多帶些見面禮就照他的標準”
說完,老人略顯頹廢地輕輕揮了揮手,管家點點頭,隨即自動退了出去,他自然不會不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誰哪怕傾家蕩產,老爺怕是也不會在閻家人面前低頭、折了面子
轉身,管家的步伐,明顯有些沉重
只是,小姐
哎
不確定閻擎宇會不會回家,也已經很久沒有刻意等待過某個人,這一晚,莫晚卻帶有明確目的地有意無意地在期待。
十點多鐘的時候,她終於如願聽到了樓梯傳來熟悉的腳步聲。翻身下牀,莫晚一路小跑地衝了出去,樓梯口處,一把攔下了他。
四目相望,彷彿隔了一個世紀之久未見一般,許久,兩人一動未動,氣氛莫名地有些陌生的尷尬。
冷冷地打量了莫晚一下,甩着西裝,閻擎宇卻故作無謂地收回了目光,剛想擡腳離去,手臂上突然多出了一道輕扯的力道:
“這週六晚上是寶寶的滿月宴”一句話,莫晚直指重點。
沒有回頭,閻擎宇意興闌珊地輕嗯了一聲:“知道了”
說完,閻擎宇繼續擡步,手臂的力道卻並未放鬆,下一秒,溫婉的嗓音繼續響起:
“那前一天晚上,你可以早點回來嗎我想”
替你慶祝生日
後半截的話還沒說完,細白的小手卻猛地被一個摔打的力道甩了出去,隨即,明顯不耐的嗓音嘎然而已:
“知道了煩”
閻擎宇轉身回了臥房,立在原處,莫晚呆愣了許久,臉色也有些青白的難看。心扎針似的疼,他的不厭其煩,突然讓她明白他是多麼的厭惡自己
如果換作以往,她一定會有自知之明,斷然不會自討其辱。
而這一次,莫晚也不是沒有動過這種心思,可是一回到嬰兒房,看到柔軟小榻上酣睡無憂的無辜小臉,心底剛剛建起的城牆,卻再度轟然倒坍在她的面前,寶寶的幸福,寶寶的未來,是最重要的而其他一切,都變得不值一提,甚至包括尊嚴
這一刻,莫晚腦海中就只有這樣一個強烈的念頭,在茁壯成長
黃昏,門前,一個身着白色公主裙的小女孩端坐在石頭上,呆呆地望着馬路上牽着小夥伴走過的一男一女,眼神呆滯而羨慕的畫面陡然竄入腦海情不自禁地,莫晚猛然搖了搖頭:
不她不能放棄她若放棄了,她的孩子是不是也要重複她的老路用渴求而無助的目光等待着父親或者母親
低喃着,莫晚柔和的目光不自覺地再度回落到了牀榻酣睡的一點上。
閻擎宇的生日近在眼前,現去挑禮物已經來不及,再加上自己時間有限、也不方便出門,前思後量後,莫晚決定親手編織一條圍巾。
雖然冬天已經過去,春天卻剛剛開始,莫晚突然想到了一款薄款的男士裝飾圍巾很適合他正巧家裡又有給寶寶鉤織剩下的大批高質量細棉線可以利用。
最後莫晚挑了經典的藏搭配,準備編織一條藍白交間的規整細圍巾,完全可以搭配在西裝領口做裝飾。打定了主意,選好了花樣,照顧寶寶之餘,莫晚就開始着手準備。
兩天的時間終歸是有些趕,再加上要時不時照顧孩子,莫晚不得不經常熬到半夜。可是一想着能爲他的生日做點什麼,再辛苦,她又覺得甘之如飴。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生怕第二天有事耽擱會影響禮物的品質,這一晚,遣退了保姆傭人,莫晚一邊守着寶寶,一邊織着圍巾。孩子醒了,她就喂孩子,孩子睡了,她就拼命地鉤織圍巾,每一針每一線卻都極致用心,甚至有一點點不工整,都會極盡所能地去改、去修補或是拆掉了重新來織。
終於,凌晨三點的時候,她如願完成了自己的禮物,細心整理了一番,放入自己設計的包裝盒裡,莫晚纔打着哈欠,安心地趟到了牀上,笑着闔起了眼。
連日的疲累讓她的體力明顯有些透支,第二天,時睡時醒,昏昏沉沉地,莫晚一直睡過了下午一點。
起牀後,看過孩子,將孩子交給乳母照顧,莫晚才轉身出門,打算準備一點材料,晚上親手做個生日蛋糕。
下了樓,莫晚才發現一家人都出去了,而家裡竟然真得半分生日的喜慶氣氛都沒有,傭人各忙各的,廚房裡的菜色也是一如往昔,沒有人記得叮囑該準備一碗長壽麪、或者一個象徵性的蛋糕。
走進廚房的那一刻,莫晚的心隱隱地有些作痛。突然間,竟覺得自己並不是那麼可憐。雖然她也是隻有父親,每年生日也很少跟父親一起過,可至少父親會讓劉叔給她準備蛋糕,會記得給她買生日禮物。
這一刻,她是同情閻擎宇的,甚至開始有些能理解他的乖張邪佞、叛逆不羈,像是得不到關注的孩子在用盡全身的力氣渴求那一點點溫暖的關注,即便那關注是來自於憎惡
莫晚的心,越發痛了
這天下午,莫晚多半的時間都是在廚房度過。晚上過了八點,莫晚才親手烘烤了一個蛋糕,在上面散滿了奶油,鋪上了水果,還象徵性地畫了三顆紅心,雖然有些歪扭。兩顆大的心心相映,圈套着一顆小的,代表他們一家人。
她是真誠的希望能夠跟他和平共處,哪怕沒有愛,哪怕只是爲了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
最後加上了“happybrsday”的生日祝福,莫晚纔將蛋糕盒子扣好,小心翼翼地端上了樓。
不想有人打擾他們一家的團聚,也不想被人看到這一幕再徒惹事端。早早地,莫晚便遣退了所有的傭人,一個人,守着寶寶,望着蛋糕,殷切地等待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莫晚還是失望了。
臨近十二點的時候,莫晚去廚房煮了一碗麪,雖然壽星公不在,可她還是虔誠又執着地想要給他過一個生日
忙活着,等待着,這一刻,莫晚彷彿突然明白了那夜他等自己的心情,焦急,期待,慢慢轉變成失落,甚至憤怒
端着麪條上樓,打開蛋糕盒,十二點之前的最後幾分鐘,莫晚喃喃地輕聲自語道:
“生日快樂”
雖然他不在,可莫晚還是依舊爲他慶祝着。而後吃了一點麪條,吃了一口蛋糕,望着對面爲他準備的麪條蛋糕跟尚未送出的禮物,嘴裡不禁也盈滿了苦澀。
呆坐了片刻,幽幽嘆息了下,莫晚剛想收拾東西,突然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悶沉而起。倏地起身,莫晚衝了出去,擡眸,便見一抹頹廢的身影歪歪扭扭地拐向了一側。
急匆匆地折回房間,端起麪條跟切好的蛋糕,莫晚往閻擎宇的臥房奔去。
剛進門,一股濃烈的酒氣便撲鼻而來,擡眸,就見閻擎宇高大是身軀仰躺在牀上,西裝也被拉壓得起了褶皺。放下手中的碗盤,莫晚隨即轉身進了浴室,片刻後,端着一個小盆走了出來。
想讓他睡得舒服一點,莫晚便小心翼翼地幫他除去了身上拘謹的外衣、外褲,努力幫他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還細心地用熱毛巾給他擦了下臉。
安頓好一切,莫晚直身正準備離去,手突然被人抓住,閻擎宇猛地一拉,身子一個踉蹌,轉眼便跌到了他的身上,隨即一陣天旋地轉,還來不及反應之時,人已經被迅速壓到了身下,而後,狂躁的嗓音暴怒而起:
“你怎麼會在這兒誰準你進來的”
被閻擎宇青筋暴突的暴戾模樣嚇到了,大腦霎時一片空白,傻愣着,莫晚瑟縮了下身子,聲音也顫抖得戰戰兢兢:
“那個我是我沒有惡意生日快樂我只是想跟你說一聲我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生日禮物”
慌如麋鹿,顛三倒四地,莫晚腦子還有些迷糊,卻本能地掙扎着想要自他腋下竄逃。
“禮物呵呵這份禮物,我倒真是很喜歡”
眸光一個低垂,閻擎宇深沉的眸底,嘲弄的戾光一閃而逝,擡手,沿着她睡衣的邊扣,一個大力扯了開來,頃刻間,大片如花的美景映現眼前,那毫無遮掩的豐盈也跟着彈跳而出,瞬間掀起層層迷離的極致誘惑..
隨即,一雙薄繭的大掌便粗魯地覆了上去.
一驚,莫晚慌亂地拉扯着衣服,臉上熱起一片羞赧的潮紅:“你幹什麼你不要這樣”
“裝什麼裝來都來了,不是要送我禮物嗎再裝,就矯情了”
腥紅着眸子,眯了眯眼眸,閻擎宇大力撕扯着她的衣服,俯身,狂熱的吻已經落了上去。
“你你誤會了我說的禮物不是這個”
扭動着身子,莫晚想要抓拿些什麼,一擡眸,對上桌上的蛋糕跟麪碗,這纔想起自己精心準備的禮物還在房間根本沒拿過來
別過頭,莫晚懊惱地咬了下脣,被桎梏得死死的,身體被他捏的生疼,一時間,莫晚急得額頭都冒了汗:
“你別這樣,你先放開我.”
今夜的他,似乎格外的不一樣,讓人莫名的恐懼
“你別這樣,你先放開我你真得誤會了禮物,在寶寶房裡”
“怎麼怕瞭如果你夠聰明,就不該來招惹我”
是你主動來招惹我的
心情莫名的煩躁,藉着酒勁兒,閻擎宇便撒起了酒瘋一個用力,便撕開了她的衣服,剛硬的身軀強勢的壓了上去。
他的動作格外的用力,彷彿在宣泄着什麼一般。
“啊很疼你誤會了,你真的...嗚嗚你別這樣”
扭轉着身子,一度,莫晚被他滿眼腥紅的樣子嚇到傻眼,像是餓狼掌下的美味,她根本無法掙脫。眸光一個交匯,見他受傷的小獸一般,理智盡失,不自覺地,她伸手撫向他的髮絲,溫柔的撫觸着,試圖安撫他失控的情緒。
莫晚並不知道,閻擎宇一生中,如果有某天是他最討厭的,那一定就是他的生日跟閻心成的生日
因爲,這兩天,一天是所謂的母難日,一天是他母親的祭日。
可潛意識中,他又渴望自己像所有正常人一樣,快快樂樂地過生日、吃蛋糕慶祝,長久壓抑的矛盾讓他在這一天的情性就會大變,忽冷忽熱,異常暴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每年的這一天,他都會異常墮落,只能用酒精跟女人麻痹自己。
可今晚,他卻格外的奇怪,酒一點沒少喝,可女人,他居然要不了甚至女人都到了他的身下,他的身體也明顯已經有了衝動,可是臨門一腳,他的腦海中居然浮現出她抱着孩子的身影,他居然愣生生地讓自己醉了
或者,更確切地說是他給自己找了個理由臨陣脫逃的理由
似乎感受到了什麼,輕眯着眼眸,閻擎宇的動作開始變得柔情,吮吻的動作沒有停止,卻不再生猛
神經緊繃,莫晚卻還是細心地體會着、關注着,忍耐地等待着他的理智恢復。
身體一陣明顯的異樣,同時滋生的便是一股落荒而逃的念頭,見閻擎宇的手已經轉移了陣地,撐起身體,用盡全身的力氣,莫晚剛想推開他,如山的力道卻毫無預警地又重重壓了上來,下一秒,卻是一切嘎然而止,粗重的呼吸耳畔繚繞。
他睡着了
癱下身子,莫晚鬆了長長的一口氣,擡手,輕輕拭了下額頭的汗滴,猛然驚覺他的手竟然還在自己衣服裡
暈該做的,不該做的,全做了,只差最後臨門一腳了
臉色突然變了幾變,一點點推開他,拉好衣服,三步並做兩步,莫晚逃難一般地飛速衝了出去:
哎呦,丟死人了這下,可真得沒臉見人了
一口氣衝回到嬰兒房,莫晚便狼狽地躲進了浴室,深呼吸地調息了許久,臉上的熱紅卻許久未退。
直至臥房傳來寶寶的哭鬧聲,她才走出,抱起愛子,剛拉開衣服,一片痕跡,臉上瞬間又是一陣火辣辣地
坐在牀頭,哺餵着寶貝,瞥着牀頭上綁着絲帶的白色紙盒,莫晚心底五味陳雜,禮物尚未送出,她卻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儼然沒了第二次踏出腳步的勇氣。
低頭望着吃得嘖嘖作響的寶貝兒子,莫晚剛想換個方向的功夫,孩子就嗷嗷哭鬧不休,再次,連力道都明顯加大了,感受着,莫晚脣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摻雜着些許幸福的淡淡苦笑:
還真不愧是父子小小年紀,優點沒遺傳到,脾氣倒是一樣的急,一樣的霸道
第二天,閻擎宇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渾身散發着腐朽酒氣的酸臭味,嗅着,不禁越發難受地厲害。
揉着發疼的額際,渾渾噩噩地站起身子,閻擎宇半趔趄着就轉進了浴室。
衝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抽過西裝,閻擎宇一轉身,突然,桌上一碗冷掉的麪條跟明顯風化的生日蛋糕闖入眼簾,些許模糊的畫面腦海閃現,扔下西裝,鬼神神差地,他就走了過去。
一絲說不清的複雜情緒心底股動,像是要破繭而出的蝶兒一般,騷撓着他煩亂的心。
擡手,挑了一口奶油放入了口中甜膩的滋味舌尖散開,談不上好吃,他竟並不討厭。
天知道,他向來不喜甜食,六歲以後,更是從來就沒吃過生日蛋糕。
抿了抿脣,閻擎宇的手不自覺地又伸了過去,還沒碰到蛋糕,一陣突兀的開門聲突然響起,隨後便是一道微微顫顫的女聲:
“少爺對不起,我不知道您還在纔沒有敲門,我這就出去”
蹭地收回手,閻擎宇臉色不冷不熱地,輕咳了兩聲,才故作無事地緩緩轉過了身子:
“沒事收拾吧”
快步抽了張紙巾,閻擎宇偷偷擦着手轉向了牀邊,拿起了西裝往門口走去,出門之前,還頗爲戀戀不捨地又看了桌上冷掉的麪條跟蛋糕一眼。
樓梯口處,閻擎宇的腳上就像是突然壓了千斤重擔,不自覺地,已經剎住了步子。若有所思的目光呆呆地凝望着對面空蕩的樓道,許久許久
陣陣頭痛的不適間歇性襲來,輕眯起眼眸,閻擎宇又伸手捏了捏。
宿醉的感覺,真是糟糕透頂
睜開眼,他的腳上就像是長了意識,側身往對面的樓道走去。
嬰兒房裡,保姆正在整理着牀鋪,換着新的被褥,牀邊的沙發上,莫晚正抱着孩子小心地哺餵着,嘴裡輕哼着什麼,嘴角還勾着甜甜的笑意
站在門口,凝望着母子兩人,閻擎宇的心,轟得一聲,突然像是被什麼重重敲擊了下。
換好牀鋪,傭人一起身,率先看到了門口的人,隨即招呼出聲:
“大少爺,早”
猛然嚇了一跳,慌亂地回眸看了一下,莫晚臉色丕變,看了看懷中的寶貝,見他似乎吃得差不多了,隨即趕緊拉下衣服,提前結束了哺餵,心裡還很是納悶:
他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