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我就這麼讓人討厭?
夜幕降臨,花燈初上,屋裡靜得彷彿連針掉落的聲音都能聽到,佇立窗前,遙望着遠處的星空,音音光染的臉龐掃下層層落寞的陰影。
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嘎然響起。空靈的天來之音,嚇得音音呼吸都慢了半拍,轉身,才往牀頭的櫃子邊走去,拿起手機,瞥了一眼,音音在牀頭做了下來,按下了接聽鍵:
“喂,青蓮----”
“音音啊,在呢,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大晚上的,你丫的忙活啥呢?”
大大咧咧的豪放嗓音響徹而起,音音嘴角卻禁不住露出了笑意:
“青蓮。你就不能淑女點?!真浪費了一個詩情畫意的好名字!瞧瞧你,張口就開始冒髒字……”
“好了,好了,我的大小姐,我的大編劇,別文鄒鄒的寒磣人,行不?你又不是不瞭解我?要我跟你一樣,還不如殺了我呢!丫的,我有了,那個豬頭終於如願了,我下週末要結婚,記得來喝喜酒哈!奶奶的,我真想踹他兩腳,居然搞大老孃的肚子!還想給你女兒當乾媽呢!你先給我女兒當乾媽吧!你說你怎麼這麼不爭氣,三年也不給我弄個乾女兒出來?!還要我先生給你玩?我大概上輩子就是欠你的!上學保護你。長大了還得伺候你!丫丫的!死豬頭,要是敢讓我懷個兒子,我一定剝他一層皮……”
聽着好友的絮絮叨叨,音音嗅到的卻是滿滿的幸福。嘴角不由得流瀉出一抹苦澀,祝福的話還沒出口,電話那頭卻又傳來陣陣嗷嗷直叫:
“好了,別催了
!音音,不跟你聊了,死豬頭給我煮了宵夜,喊我吃呢!現在,寶貝他的孩子呢!這沒良心的!記得下週末來參加我婚禮…哎喲,煩死了,不跟你說了,下週末之前,有事也別找我,都說不結婚了,真要人命…掛了掛了!”
還沒開口。電話那頭已經傳來了掛斷的嘟嘟聲,想着好友現在可能四處跳腳的模樣,她卻真羨慕她的幸福。青蓮雖然說話大大咧咧,人也沒心沒肺的,可待人真誠,也算是個小美女,也許真是傻人有傻福吧!就遇到一個對她死心塌地的好男人,雖然那個男人長得是有點胖,可對她,真是掏心掏肺,而她,雖然一口一個死豬頭,對他卻也真是愛進了骨子裡,還記得他不過貪吃傷了腸胃住了幾天的醫院,青蓮就不辭辛苦的天天給他送飯。請假也照顧他,一邊訓他,一邊還特意請人給他燉湯。或說,青蓮的廚藝絕對是能吃死人的那種,所以,他們家,一直都是男人在做飯,青蓮洗碗。
這樣的生活吵吵鬧鬧卻也真的幸福…而她,會做飯又怎麼樣,做了給誰吃,又有誰會惦記呢?
兩相對比,音音情不自禁地又潸然淚下。愛,不愛,果然是天淵之別!
抽噎着,手不自覺地垂下,一絲異樣的冰涼沁上指尖,扭頭,朦朧中,一抹玫紅闖入眼簾,望着牀上攤開的今天剛買來的性感單肩小短裙,音音揮手抹去了眼角的淚滴,抽過了裙子。
長夜漫漫,她爲什麼要在這兒自怨自艾呢?
起身,換上緊身的連衣裙,將半乾的頭髮吹乾,蓬鬆地挽了個高高的髮髻,別上水鑽的頭飾,戴上靚麗的手環,音音還特意畫了個極致妖嬈的嫵媚濃妝。
絲毫不介意自己的裝扮會不會引人誤會,她只知道她不要留在這個孤寂的房間做了可憐的女人,他要跟別的女人出去鬼混是嗎?他要流連夜店夜夜笙歌是嗎?她就陪他,她倒要看看當着她的面,他是不是真的可以全然置她於不顧、可以心安理得地眠花宿柳、任她自生自滅?
想着,音音套上十公分的純白水鑽高跟鞋,拿起手包,撈起手機就出了門。
知道閻心成是夜色皇宮的常客,去那種地方,免不了要沾酒,所以音音沒有開車,而是直接叫了出租
。
直抵夜色皇宮,音音沒有故意去詢問閻心成的蹤跡,也沒有去探查什麼,只是挑了一個進出口最容易看到的位子,坐了下來,然後點了一瓶紅酒,自斟自飲了起來。
心情本來就不好,加上這種嘈雜吵鬧又時常有人來搭訕叨擾,每每都挑動着音音脾氣的底線。她並不確定閻心成今晚會不會出現,只是想佔着一個顯眼的位置,然後等他出現的時候,讓他鬧心。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等待的人始終沒來,倒是不請自來的人比比皆是,一杯杯的灌着紅酒,音音卻越來越清醒,越來越暴躁地想發火。
剛斟了一杯紅酒,音音一擡眸,卻見面前又多出一抹油頭粉面的身影:“小姐,一個人?我請你喝一杯,怎麼樣?”
眨了下眼眸,音音端着酒杯倏地站起了身子,剛想開口回絕,一擡眸,竟見門口出現了等待的身影,只不過,他的身邊,一如往昔,還跟着身着黑裙的賴新柔。
怒意上涌,音音隨即火大地低吼道:“也不看看你是什麼貨色,癩蛤蟆也想吃天鵝肉?滾!”
“你怎麼說話的?!”被激怒了,男人隨即大聲叫罵道,激動地剛伸出手,就被突然多出的手臂給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
打發了男人離去,轉身凝望着面前雙頰薰紅的女人,閻心成擰了擰眉,上前,就拉起了音音的手:
“你來這種地方幹什麼?還喝這麼多酒?我幫你叫車,回家去!”
“我不走!你能來,我什麼不能來?!你來幹什麼,我就來幹什麼!要我回家…你送我!”
扭動着手腕,音音挑釁地眸光望向了一旁的賴新柔。她想知道…他到底有多不在乎她,當着她的面,他可以跟這個女人好到什麼程度?!
望着音音,賴新柔心裡氣悶地有些不舒服,她的眼神,她懂,可是她也知道,自己沒有權利生氣,所以她只能沉默,委屈也不敢吱聲。
“音音,不要無理取鬧
!這裡龍蛇混雜的,一個女人,很危險!聽我的話----”
打量着音音一反常態妖嬈的裝扮,陌生卻也魅惑,站在一個男人的立場,憑良心說,音音真是個很美的女人,外表嬌柔婉約,有時候他都會覺得她像是民國劇裡的小媳婦,堅強而隱忍,可她的骨子裡隱隱還透着一股驕傲的烈性,如陳年的美酒,聞之醇香,卻可能後勁十足,不是每個人都消受得起的!說着,閻心成就將音音拖下了高臺的椅子。
一個踉蹌,順勢偎入閻心成的懷中,音音輕扯着他的衣襟略帶哭腔道:
“我們回家,好不好?!心成…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心知肚明,雖然你在做什麼生意我不甚清楚,可我知道,一週三天以上要來這裡談的,絕對不會是什麼正正經經的生意!心成哥哥…小時候你也經常牽着我到處玩,我們在一起,一直都很好的,我們從來沒有吵過架,你會跑很遠買我喜歡的棒棒糖給我吃…長大了也一樣…爲什麼…爲什麼這麼久,你就不肯試着給我一次機會…我一直在等,我那麼喜歡你……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聽着音音似醉似醒的告白,閻心成的心也猛地像是被什麼敲擊了一下,不由得放緩語調輕喚着她:“音音…我…”
剛想解釋些什麼,突然想起身後的人,閻心成又將心底的話深深埋藏了回去。就是因爲他們感情深厚,就是因爲她的一片真情,他更不能傷害她。他走得是一條不歸路,他已經不能回頭了!他不能再連累她!
喉頭一陣酸澀,看她爲自己意志消沉至此,閻心成也倍感愧疚,這一生,是他欠她的!沉默了片刻,閻心成拉着她,再度開口道:
“你喝多了!我幫你叫車……”
“我說了,我不走!要不…你跟我一起走?!我們一起回家?!”
彎着身子甩開閻心成的手,音音躲避地後退了兩大步,而後又緩緩上前,滿眼期盼地扯住了他的衣襟。
“音音…”
見閻心成倍感爲難,賴新柔也怕再這樣下去,他會心軟,隨即開口提醒道:“心成…我們該走了,還有客人……”
賴新柔的話還沒說完,音音突然直起身子,大聲呵斥道:
“你算哪根蔥?我們夫妻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插嘴了?”
理直氣壯地一聲怒吼,瞬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各種疑惑、好奇、指責的目光復雜的交織而來,下意識地垂下頭,賴新柔臉色一陣蒼白的難堪,抿着嘴,自知理虧般,連頭都不敢再擡起
。
知道音音爲他吃盡了苦頭,又正在氣頭上,再想起白天的事兒,想起莫晚的話兒,即便對她潑婦般的惹人矚目的態勢頗有微詞,閻心成卻並沒有大聲指責她,也沒有維護賴新柔,只是安撫地輕握着她抓在自己衣襟的小手,試圖讓她理智一點:
“好了…音音,我真的有要事要忙!聽我的話,早點回家去!你這樣在這裡,很危險!音音…是我對不起你…不要爲了我這樣的男人,拋棄你高貴的修養,丟了面子,嗯?!聽我的話,離我遠一點,好好生活…你會有屬於你自己的幸福的!”
輕撫着音音的臉蛋說着,閻心成拉過她,給了她最後一個緊緊的擁抱。
隨即,閻心成鬆開她轉身離去,一怔,賴新柔也隨即轉身跟了上去,背後,回過神來,音音卻淚如雨下。
三年來,他都沒這樣抱過她!沒想到….分別之際…她才能得到這樣一個…夢寐以求的擁抱!不知道該說自己可憐呢還是可悲!望着遠去的背影,音音淚水越涌越兇,止不住地氾濫…
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這一刻,音音徹徹底底地放棄了。抹去眼角的淚痕,音音轉身往門口走去,第一次主動轉身,兩人背道而馳,音音知道,今天之後…他們兩個將越走越遠,再也不會有交集。
剛走了幾步,突然一排黑影壓下,接着,密密匝匝的幾雙男式皮鞋、旅遊鞋交錯闖入眼簾,擡眸,就見四五個身着半休閒襯衫、牛仔褲、參差不齊的男子佇立眼前。
不想惹是生非了,音音自動側身讓出了一條路。
眼前一亮,爲首的一名身着淺色襯衫、黑色緊身西褲的男子頓時雙目放光,咧開了有些齙牙的嘴:
“小姐…沒見過?認識一下吧
!林豹,人稱齙哥的…就是我了!小姐,怎麼稱呼?”
說着,男子挺起身板,輕咳了一下,隨即朝音音伸出了手。
“抱歉,我要離開了!”
冷冷地掃了面前的人一眼,音音皺了下眉頭,就想從一側擠過去,突然,一道白影擋了過去,而後,一行人呈包抄狀地將她圍了起來。(無彈窗廣告)
“你們幹什麼?!讓開!”
有些生氣,音音後移着身子,大聲叫罵道,言語間還真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味道。
“怎麼,不給面子,是嗎?何必着急離開呢?夜…纔剛剛開始呢!齙哥請你喝一杯…如何?”
爲首的男子賊溜溜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音音,言語充滿了猥=褻的暗示。
眯起眼眸,音音怒氣蒸騰,仰起下巴,迎上了對面的男人:
“怎麼,想泡你姑奶奶?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歪瓜裂棗的,還有臉出來見人?!也不怕你那一口爛齙牙嚇死小孩!姑奶奶有的是錢,你泡得起嗎?給我滾開!”
張口,音音極不客氣地罵道,囂張的態勢頗有幾分大家小姐的驕縱,一時,真唬得幾名男子一愣一愣地,爲首男子竟下意識地就將口給閉了起來,臉色有些掛不住的難看。
趁機,音音推開衆人,從人縫裡鑽了過去,剛穿出身子,手臂卻猛地一把被人扯住:
“媽的!還真把自己當大小姐了?還沒人敢跟你齙爺這麼說話!今天就算你是千金小姐,老子也泡定你了!”
“放開我!想仗勢欺人啊!你也好意思說出口?齙爺個鬼,我看你齙孫子還差不多!”
掙扎着,音音手腳並用的又抓又踢,££?,連他也想欺負她,她可不是軟柿子,任人扭?捏的!
被罵得臉色一陣紅一陣青,林豹對音音卻莫名喜歡得緊,拉扯着她的手腕,隨即大聲命令道:
“你們都給我讓開,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過來
!哥今天好好教教你規矩!哥就泡個千金過過癮!”
說着,男子拉扯着音音,伸手就往他腰間抱去,作勢就要親吻。
兩人的吵鬧聲瞬間傳遍了廳堂的角落,霎時,四周聚滿了人羣,聞聲,閻心成轉身就想去幫忙,手臂卻突然被賴新柔拉住了:
“別過去了!你過去,她只會越鬧越兇,更有理由纏着你了…她是富家千金,肯定認識她的人不少,不會有事的!我們快進步吧,約定的時間早過了!”
想想賴新柔的話倒也有理,兩人隨即轉身往樓上走去。
另一邊,音音卻被男子糾纏得發瘋,質劣的狐臭氣息伴隨着濃烈的男人香水味撲鼻而來,音音噁心得差點沒當場吐出來,不服輸地,她又踢又踹,奮力掙扎着,扭打着,男人倒是沒佔到半點好處。不過四周,被他的手下近乎圍了起來,她也討不到半點便宜。
女人的力氣終歸有限,一個不慎,音音腳下一歪,整個人後退着朝一旁的圓桌倒去。
“啊----滾開----”
“別躲了,你跑不了了,千金小姐?哼哼,真不一樣,就是香啊----”
驚呼一聲,男子已經撲了上來,讚歎着就往音音的臉上摸去,腳下的鞋子已經掉了一隻,四周還有些手下吆喝起鬨,音音的腳用不上力,眼睛瞪得大大的,渾身地汗毛都豎了起來,原本以爲這麼大的吵鬧聲起碼也會有人上來幫忙的,真沒想到,人心不古,一個發善心的都沒有。
“嗯,滾開,滾開,你敢碰我,老孃找人閹了你!”
扭動着頭顱躲避着,平時經常受青蓮薰陶,音音隨口就罵了出來。
“還真?¬的辣啊,我喜歡!”
說着男子興奮莫名地俯身就想親,抓扒着摸到一隻酒瓶,音音一個用力砸了過去,只聽,砰得一聲,伴隨而來的便是陣陣痛苦的哀嚎跟刺鼻的血腥。
霎時,男子捂着頭站了起來,慘叫不已:“哎喲,疼死我了----”
四周瞬時一陣哄亂,見狀,音音也嚇得有些傻,蹭地跳起身子,轉身就往門口跑
。
被砸的頭破血流,男人霎時也火了,推開衆人,又追了上去,猛地一撲一抓,伸手就將音音身上輕薄的雪紡短裙撕裂了一個大口子,按住她,也撈起了一旁的一個瓶子:
“媽的!臭婊?子!老子殺了你!”
“啊----”
尖叫一聲,音音趴在地下,本能地…雙手抱起了頭。
預期的疼痛未至,顫抖着身子自雙臂中擡起頭,就見兩名黑衣男子一左一右地抓着男子的手腕,攔下了他。
心有餘悸的一陣心跳加速,音音蹭地坐起身子,縮回小腳,拉扯起破碎的衣衫,蹭地一下爬起身來,音音就想跑,猛地一個轉身,陡然撞入一個寬廣溫熱的厚實胸膛,音音這才發現不知何時,身後多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迎着男人毫無贅肉的結實身軀上移,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閃着刺目光芒的白金圓環,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頭,音音還沒及反應,男人低沉的嗓音突然親暱地耳邊響徹:
“怎麼,這樣…就想跑?你以爲…你跑得了嗎?”
男人的聲音很輕很輕,輕到音音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可炙熱的氣息耳邊繚繞,清晰到曖昧,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下一秒,腰間傳來一股強有力的圈抱,音音心底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不會這麼倒黴吧!該逃出虎穴又掉進了狼窩!
本能地,音音又想掙扎,連赫單手卻緊緊將她細柔的身軀圈制到了自己的懷間,兩個人的身體緊貼着,音音也有些動彈不得,抗拒的小手剛推到男人的胸前,窮兇惡極的聲音背後突然嘎然而起:
“你是誰啊?我勸你別多管閒事!這個女人把老子打成這樣,說不定爺下半輩子就這麼給廢了!不給我賠罪道歉,重金補償!好好伺候我到舒服、氣消,我跟她沒完!”
手一頓,音音的呼吸都頓時慢了半拍,都說寧可得罪閻王,也別招惹小鬼,跟她…沒完?
!他不會賴上她了吧!
擡眸看清面前男人的臉龐,一見是連赫,雖然清楚地知道自己並不認識此人,可倒也有幾分眼熟,所以,音音直把他當成了救命稻草,原本想要推開他的手也緊緊抓到了他的衣襟上,瞬間更是死黏地將臉貼近了他的懷中。
不知道爲什麼,她有一股深沉的預感,他會幫她,也一定能幫他。
“你胃口倒是不小!她,是我的女人!你隨便調-戲我的人,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了!給你兩條路選,一,這一酒瓶就當你調戲的代價,我們就扯平了,互不追究;二,我就如你所願,將你打廢了,送到醫院鑑定…然後再給你賠禮道歉外加重金補償!至於要我的女人伺候你…那就要看你到時候還有沒有命…活着走出來了!怎麼樣?!選什麼?!”
從閻心成進門,他就緊隨其後,剛剛的一切,他都盡收眼底,說不上爲什麼,進了夜色皇宮,他的全副注意力就全被這個絕強又悲傷的小女人給吸引了過去,她像是一匹上等的烈馬,無人觸及的時候溫順如羊,一旦被欺壓,就會爆-發出驚人的剛烈勇敢,剛剛看她被男人欺負,他本想等她求救,沒想到,她性子這麼烈,居然還敢拿酒瓶砸人,她就不怕被人生吞活剝了?!真不知道該說她勇氣可嘉呢還是直的愚蠢!
倒是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話,心底劃過一絲莫名的異樣,音音苦澀地扯了扯嘴角。他的女人?她真是可憐…自己的老公摟着別的女人不顧她的死活,她卻被一個陌生男人搭救?想起閻心成,音音的眼底不自覺地又有了溼意…她以爲他回來幫她的…沒想到……這就是她默默喜歡了多年、連做夢都渴望成爲他愛人的男人!
他口口聲聲說把她當妹妹,就算是妹妹,這個時候,他也該伸出援手啊!何況,她還是他名義上的妻子,曾經願意付出一切地去幫他,包括揹負了這樣一段有名無實的婚姻?!他怎麼能這麼冷血?!
這一刻,音音心底的愛意一點點淡去消散,她突然不知道走到今天,到底是自己的‘幸’還是‘不幸’?
“你算老幾?我憑…憑什麼要聽你的?!”
不服氣地,林豹掙扎着想要收回手,卻被兩個男人制得死死的!怒火狂飆,他隨即破口大罵:
“你們都是死人呢
!愣在那兒幹什麼?還不動手?!”
一見這架勢,四周的小嘍囉,你推推我,我瞅瞅你,來回逡巡着,竟不知道該上哪邊,目光剛一調向連赫,一道冷冽如寒箭的目光掃射而來,不約而同地,一行人竟害怕地貼靠着往後退了一步。
“廢物!蠢貨,怕什麼!我們人多!上啊!”
氣得整個臉龐都扭曲了,林豹催促地大吼道。
隨即衆人一哄而上,連赫一個顏色,兩名保鏢瞬間退了回來,三兩下,就將衆人落疊着按到了地下,霎時,哀嚎陣陣,慘絕人寰。
顯然沒料到狀況是這樣,林豹攥着酒杯的手明顯有些汗溼,吞嚥着口中,有股想逃的衝動,見兩名保鏢按着自己的手下,突然想起自己手中的酒瓶,擡手,吆喝着,林豹朝連赫衝去:
“呀----”
“少爺!”
驚呼一聲,保鏢剛想上前,卻見連赫擡腿,一腳踹到了男人肚子上,一手接過酒瓶砰得一下砸到了男人頭上,另一隻手還強力的按在音音的頭顱上,不讓她看這樣血腥的一幕,可即便如此,有所感應的音音還是尖叫了一聲,嚇得主動摟着他閉上了眼。
砰得一聲跪倒地下,哀嚎的變成了傷上撒鹽的林豹,捂着腦門,抱着肚子,只差在地上打滾了!
“給你路你不走,偏要找死!我就成全你!好好幫他長長記性!以後學聰明點,不要隨便動別人的女人!”
陰鷙地眯起眼眸,丟掉手中的酒瓶,連赫吩咐道。
隨即,兩名保鏢上前,對着地下的男人拳打腳踢了起來,而一旁得以舒緩的小嘍囉卻一溜煙跑得一乾二淨。
片刻後,男人狼狽的抱頭鼠竄,大聲哀求道: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選一,選一,我錯了,不要打了,求求你……”
輕輕一個擡手,連赫低沉道:“好了……”
隨即兩名保鏢退了回來,一左一右站到了連赫的身後
。
垂眸瞥了懷中的女人一眼,見她頭髮散落,鞋子掉了一隻,微露的白-皙肌-膚上有着輕微的刮擦抓痕,微微擰了下眉,連赫對着地上的男人吩咐道:
“去把鞋子撿過來!”
被打得鼻青臉腫,男人不敢再有異議,跪爬着就把一旁掉落的白色高跟鞋拿了過來,怯生生地輕扔到了連赫的腳下。
“嗯?”
不悅的一聲輕哼自鼻息溢出,男人一手捂着淌血的鼻子,一手趕緊將歪倒的鞋子給扶了起來擺到了音音的腳邊。
瞥着腳下的一幕,音音下意識地擡眸看了看連赫,見他點頭,她隨即擡腳穿套了進去。
示意地回眸瞥了一眼,連赫吩咐道:
“去開一間房,拿點消炎止血、祛瘀的藥!通知張總,他的人,不看了,明天叫她直接去公司面試,剩下的過了明天再談,今晚的飯局,取消!”
話音落,兩名訓練有素的保鏢隨即分成兩個方向而去,收回目光,連赫冷眼瞥了地下慘不忍睹的男人一眼,掏出一打鈔票扔給了一旁的服務生,隨即擁着音音轉身離去:
“我們走!”上扔縱扛。
隨即,四周看熱鬧的人竊竊私語着也陸續散去,剛剛跑掉的小嘍囉突然又都竄了出來:
“大哥,你怎麼樣?”
“大哥,你沒事吧!”
“大哥,要不要回去召集弟兄,好好收拾收拾……”
“大哥……”
衆人你一手我一腳的攙扶起地上的男人,七嘴八舌地建議着。
捂着頭爬起身子,林豹轉身扇過來打過去,左一拳右一腳地教訓了上去:
“媽的
!膽小鬼!馬屁精!全都是些馬後炮!早幹什麼去了?!關鍵時候,沒一個頂用的,哎喲----”
扯動傷口,男人不自覺地又捂着臉哀嚎了起來。
“大…大哥,不是我們不努力…是那兩個人…太厲害,一看就像是專業訓練的…手勁真大,我胳膊都像是脫臼了似的…….”
一個瘦小的男子畏畏縮縮地剛解釋出聲,林豹的巴掌對着他的腦門又拍了過去:
“還頂嘴?!頂嘴!媽的!哎喲,疼死我了,這筆賬,老子給他記着,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否則,以後,還怎麼混?!”
拿着賠償金,收拾着東西,服務員是在聽不下去地擡身多嘴了一句:
“我說這位大哥…您還是算了!您知不知道剛剛那位爺…是誰啊?!他就是赫赫有名的‘三少’之一的連少爺,他爲人低調神秘,甚少出入夜店,卻與萬利的閻總、賀少並列齊名,人力物力財力,都不容小覷的!三人經常同進同出,這三年,閻總甚少來玩,連少卻開始頻繁出入,這裡沒人敢輕易得罪他的!連家是做什麼的,你不會不清楚吧!隨便報道幾個字,光是唾沫星子都淹死你了!何況‘天城三少’好到就差穿一條褲子了,得罪他…不是自找不痛快嗎?!這位大哥…看您也是見過世面的,我勸你吃點小虧就吃了,忍口氣,退一步,海闊天空…真要得罪了連少,怕你以後去銀行辦個業務都要受人白眼,去吃飯購物都找不到舒適的地了……”
感嘆地嘆了口氣,服務員拿着垃圾轉身離開,身後,林豹目瞪口呆,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混雜着血跡流滿了整個臉龐,他卻嚇得連疼都感覺不到了。
難怪他那麼狂、那麼囂張,看人彷彿都用鼻孔的!原來…是真有兩把刷子啊!幸好,幸好還沒造成大錯,否則,天啊,砸上他全家祖宗八代,怕是都不夠賠啊!
聽得一愣一愣的,一旁被打得眼冒金星的男子撥弄着頭髮,來回逡巡着兄弟,傻乎乎的開口問道:
“大…大哥,那我們還要不要…找人報仇啊?!”
“你傻啊!活得不耐煩了,自己找棵樹去!”又是一陣來來回回的拍打,叫囂着碼完,林豹心底的氣也撒得差不多了
!
望着面前不倒翁一般搖頭晃腦的手下,忍不住直翻白眼,他怎麼會收了這麼一個腦子不靈光的蠢貨?!
“都愣着幹什麼?過來扶我走啊!哎喲…疼死我了,去…去醫院,快…”
哀嚎着,衆人一陣稀里嘩啦地往門口走去。
包房裡,保鏢送了藥進來後,連赫便擡手打發他們出去,隨即打了一盆清水,拿了一塊毛巾回到了牀邊,俯瞰着牀頭披頭散髮,一身狼狽、滿臉灰花的狼狽女兒,連赫不自覺地勾挑了下嘴角:
真是邪門了!他向來有潔癖,這個小花貓一般地髒兮兮地女人,他竟然還會覺得…她美得動人?!
不,不是美,是一種特別撼動人心的氣質!突然,他竟有種‘一眼,萬年’的錯覺!
這個小辣椒,真是個性地讓人難忘。
蘸溼了毛巾,連赫遞了過去:“擦擦吧!”
滿臉的黏膩淚痕,音音也覺得有些不舒服,虛驚過後,她心神俱疲,只想好好睡一覺,明天把這一切通通都忘掉!
眼未擡,音音一把奪過毛巾,就粗魯的往臉上摸去,大幅度的動作毫無美感可言,可在連赫心底,卻純真到無可比擬。
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哪一個不是妝容精緻,舉止優雅?連說話都細聲細氣地像是古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媳婦?!也正因爲如此,所有人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加上連畫的妝都一樣,對他而言,毫無半點新鮮感而言。
此刻望着音音,連赫死寂了多年的心突然有種怦然心動的復活衝動。
目不轉睛地打量着她,看着她臉上遮掩的面具一點點褪去,如花似玉的美麗臉孔一點點呈現,純稚嬌美,晶瑩靈透,美得奪人呼吸,一瞬間,連赫不由得驚了,毫無所覺地,擡手就往她柔美細膩、泛着光澤的臉蛋上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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