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沈其睿看着白若夏,眸中笑意漸深,尾音拖得曖昧,“要不你餵我吧?”
他作勢就攬了攬白若夏的腰,兩人之間毫無縫隙。白若夏一愣,急忙偏頭去看走廊裡有沒有其他的人,她的脖子還未扭回來,沈其睿手上的動作一緊,颳了刮她的鼻子,“看什麼?這麼不認真。”
“咳咳……”白若夏佯裝淡定的咳了一聲,用勺子切下一小塊蛋糕送到沈其睿的嘴邊,聲若蚊蠅,“張嘴,啊……”
沈其睿眼底笑意更濃,一腔柔情盡容於眼眸,淡藍色的瞳孔亮如星辰,他咬住白若夏伸過來的勺子,竟然起了心思逗弄她不想放開。
白若夏手裡動作一緊,窺見沈其睿眼裡波光灼熱,她輕輕推了推他的胸膛,勺子不要了,就連盤子也索性扔給沈其睿,嘴裡急道:“時間不夠了,我得去換一身衣服。結束後我再找你。”
“哈哈,好。”沈其睿笑得爽朗,與他平日裡沉穩清逸,一派天高雲遠的淡然樣子不同,他周身似有光一般,襯得他整個人更是清雅如玉。
白若夏失神了一瞬,便轉頭跑開了,眼角眉梢都暗藏笑意。
晚宴正式開始是八點,許昊作爲東家已在會場裡和來了的客人打着招呼。
他正要讓人去找白若夏過來,卻見白若夏拎着裙襬朝這邊張望過來,許昊不可控制的眼角一跳,白若夏打扮尚可,倒也不算丟他的人。他叫上白若夏本就是爲了氣沈其睿,沈其巍霸道,把許昊吃得死死的,還讓一小職員來處理兩公司之間舉足輕重的事情,他不氣纔怪,又不能和沈其巍來硬的,誰撞到槍口上他就逮着誰了。
白若夏身穿一條束腰的黑色長裙,裙襬似層層疊浪鋪展開去,隨着她的走動搖曳生姿。她原本盤在腦後的頭髮放了下來,柔順黑亮的直髮披在腦後,左臉邊的發壓在耳後,露出她戴着精緻耳掛的左耳,璀璨的黑色瑪瑙和銀質的邊框相得益彰。纖長的脖子上掛着串珠項鍊,腰間束着一個細細的紅色皮質腰帶,裙子高腰的設計巧妙地揚長避短,顯得她的身材更加修長了一些。
她手裡握着一個精巧的紅色手包,和腰帶的顏色交相輝映,裙襬下漆皮的黑色小高跟鞋不時露出來。打扮是可以,就是白若夏只畫着淡妝,因爲皮膚偏黃便多撲了些粉底在裸露的肌膚上,脣色也不比其他在場的女人的吸引眼球,只是淡淡的一層粉色,很是自然。
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可白若夏普通平凡的五官扔在一堆精心打扮過的美女堆裡,就顯得她猶如塵埃一般,並不惹人注目。
和許昊打交道的人都是頂聰明的,許昊難得帶女伴來這種場合,便多問了幾句,也和白若夏假意問候一兩聲,白若夏到底是在白家長大的人,平日裡也並不隨性,只是尚未有表現的機會,這樣的場合,她自然是多留了幾分心思小心翼翼,舉手投足間雖不美麗動人,卻也自有一股知性婉約的氣質在。
在白天出盡風頭的沈其睿此刻卻不
見人影,白若夏在人羣裡多看了幾眼也沒見着他,便專心和許昊同客戶聊着天,時不時還要替許昊擋一下酒。
做老闆的女伴,呵呵,可不就是擋酒的?
她不知道的是,沈其睿此刻就在宴會的一個角落裡自斟自飲無聊地等着宴會結束和她一塊兒回家。
但偏偏,白若夏替許昊擋酒的一幕幕,被沈其睿瞧了個仔細。
他端着香檳高腳杯,懶懶地擡了擡眼皮便朝白若夏這邊走過來。
從暗處走出來的沈其睿此時沐浴在斑斕的燈光下,高挑清俊,脊背直挺,他穿着黑色的西裝,也比一般人好看了許多。他臉上保持着慣常的微笑,如畫的眉眼間總帶着兩分散漫和倨傲,明明很溫和的樣子,卻讓人覺得生人勿近不可撼動。
白若夏看着這樣的沈其睿有些微微失神,很快的,她又被眼前的幾個客戶拉回了神思。
“許總,這杯酒,我敬你!”一個戴着眼鏡的老總朝許昊舉了舉杯。
每每看到舉杯這個動作,白若夏就覺得頭痛,她已經喝了不少了,她的酒量在女生中算不上差,幾杯酒還是可以喝下去的,再說又是那個位置,不會喝酒怎麼行--可也畢竟是個女人,眼下喝了大概有三四杯的樣子,她已經覺得有些暈了,不然怎麼會看到露出那樣冰冷神情的沈其睿。
可,不喝不行。
許昊已經適時的舉起杯子,就等着白若夏將他攔下。
白若夏也的確那樣做了,端起自己的被子,優雅的扯開一抹禮貌的笑意,聲音溫溫軟軟,“不好意思,我們許總最近身體不怎麼舒服,這酒……看來只有我這個做助理的代勞了,希望老總您不要介意!作爲賠罪,我先乾爲敬,您隨意。”
她說完,動作豪爽,一仰頭就喝光了杯子裡的酒,但願對方不再挑刺的爲難她。
喝酒就怕遇上難纏的,許昊對她也沒有什麼維護的意思,遇上那些不買賬的,一次就得喝好幾杯。
可是越怕什麼就越來什麼。
那老總冷笑着,並不喝酒,銳利的眸子在許昊和白若夏身上來回逡巡着,最終說道:“你這小助理好不懂事,我這杯是敬的許總,你算什麼東西?”
白若夏沒想到這人不僅難纏,還這樣言辭犀利,不願意讓她喝乾嘛在她喝的時候只是保持沉默的看着。然而心裡就算有一百個不爽,白若夏也只能腆着臉笑着賠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吶,不如這樣,小女子自罰三杯,聽聞老總您一向爲人和善受人愛戴,是咱們商圈中的典範,我想,老總您這次不會介意吧?”
那眼鏡老總見白若夏態度謙卑,又誇了他一番,對方畢竟是許昊的人,他也不好再板着臉說什麼,便再次朝許昊舉了舉杯,“想不到許總手下還有這麼個玲瓏剔透的助理,許總的福氣。來,爲這福氣,許總怎麼着也要賞臉喝上一杯吧?”
許昊沒有推脫,就在他舉起杯子的時候,眼鏡老總的杯
子已經被人碰響,來人比他要高一些,氣勢上由剛剛的尚未察覺變得強烈起來,竟然壓過了在場的任何人。
“張總,自上次一別,好久不見。”是沈其睿一貫散漫慵懶的語調。
白若夏如獲大赦,端着酒杯停下了動作。
那個張總扶了扶眼鏡,眼前這人氣勢有一瞬霸道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此刻翩翩有禮的樣子又高貴優雅,他雖沒印象,但想着能被許昊邀請來的人定然身價不會太低,便沒有拉下臉,只疑惑的問許昊:“許總,不知這位是……”
許昊悶頭喝了一口酒,沒有說話。
沈其睿並不在意,薄脣輕掀,抿了一口酒,動作極爲優雅,讓人看起來甚爲賞心悅目。
只聽他道:“在下名不見經傳,說出來想必張總也是認不得的。不過我倒是認得張總,之前和張總合作很愉快。”
說完,他也不顧幾人看自己的眼光有多直白,仰頭喝光了杯中的酒,搖了搖便走開了,“看樣子張總和許總有話要聊,在下就不打擾了,先失陪了。”
幾人不受控制地,竟然主動爲沈其睿讓出一條路來。
白若夏昏昏沉沉的看着沈其睿的身影掠過自己,裙襬好像被誰踩了一腳,她本就醉酒,身體重心一個不穩便往後仰去。
沈其睿眼疾手快的撈住了她的腰,女人在他手裡轉了一圈,柔美的長裙襬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他俊美的容顏和英雄救美的動作引來周圍的關注。
那個張總實在想不起來A市還有這號人物,便悄聲問許昊,“許總,看這人的模樣,很眼生啊,可是最近商圈新起之秀?”
“張總誤會了,他只是沈氏一個小職員。”許昊不欲多談,見白若夏的確喝醉了,便轉身往人多的地方走了。
張總又扶了扶眼鏡,恍然大悟似的,“原來是他。”
他這才記起來,這個人之前來和他談過一單生意,即便打着沈氏的名號,也被他拒之門外了,因爲對方的職位實在太小,和他談話有失身份。最後還是這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纏上了自己的秘書才促成了那筆生意。
白若夏是被沈其睿抱着離開宴會的,她中午晚上都沒有進食,肚子裡空空的,喝了酒更是不好受。此刻不自覺地往溫暖的地方蹭,腦袋埋在沈其睿胸前,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聞到沈其睿的味道,她暈暈乎乎的睜開眼,笑眯眯的:“其睿?是你呀?你怎麼跑我夢裡來了?還抱着我……”
“……”沈其睿哭笑不得。他停在碧桂園的車讓晏楚去幫忙開回公司去了,現在只能打出租回去了。
懷裡的人並不安分,手像貓爪似的不時揉着沈其睿的衣服,直把他的衣服擰得皺巴巴的。等他細看時才發覺她鼻頭上已沁出薄薄的細汗。
坐上出租車,沈其睿讓司機往自己公寓開,白若夏在他懷裡難受的亂動着。
終於出租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白若夏再忍不住,吐了沈其睿一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