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就在這個時候,傳來了衛欣茹的聲音。
兩個人循聲望去,只見衛欣茹一手扶住了臥室門框,一手緊緊地捂着下腹部,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全身還在輕微地發着抖。
鄭軒不由地心裡一驚,老婆這是生病了。
見到魏江想走過去,他急忙一把抓住魏江用力地把他給推出了門外,隨手重重地關上了門。
“老婆,你這是怎麼了?快,快點躺到牀上去。”
鄭軒說着小跑過去扶着妻子來到了牀前。
衛欣茹坐在牀上,一手依然緊緊的捂着下腹部,看着丈夫,有氣無力地說道:
“老公,你,你聽我說,我跟這個人沒什麼關係,我也搞不明白他爲什麼要上我們家來。”
鄭軒長嘆一聲,坐下來,把手搭在妻子的額頭上,驚叫一聲,說道:“老婆,這麼燙?你這是發燒了啊。”
“嗯,忽冷忽熱的,沒事的了,我躺一下就會好的。”
“什麼沒事,你是不是小腹也疼痛?走,咱們趕緊去醫院。”
鄭軒說着就背起了妻子,感覺到她的身體在發抖,他急忙把背轉爲抱,同時把被褥蓋住妻子,走出了家門。
在門口,他看到了魏江,但他來不及跟他計較,一路狂奔跑向樓梯口。
來到醫院,鄭軒在掛號處排隊的時候,被藍雙燕看到了。
“鄭哥,你怎麼來了?你這是給誰排隊呢?”
藍雙燕走過來問道。
“我老婆發燒了,小腹還疼痛的厲害,我給她掛個號。”
“你還真是傻了,掛什麼號呢,衛姐在哪裡?”
俗話說的好,朝中有人好辦事。
接下去藍雙燕和鄭軒扶着衛欣茹去找了醫生。
檢查結果是患了急性闌尾炎併發高燒,需要做手術,住院治療。
衛欣茹吃了退燒藥,高燒很快就退去了,接下去就是做手術。
妻子被推進了手術室之後,鄭軒就一直在手術室外面,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不停地走來走去。
雖然他知道闌尾炎只需要做個手術很快就會好轉,但他還是很擔心。
藍雙燕坐在那裡,看着臉上寫滿了緊張和擔心的鄭軒,不由地一陣心動,她爲衛欣茹能有這樣的丈夫而感到高興,卻不知道他們很快就要分道揚鑣了。
“鄭哥,過來坐坐吧,闌尾炎手術沒事的啊,你別太擔心了,手術之後一般6天就可以拆線,拆線之後再觀察一天,要是沒什麼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嗯嗯,謝謝你,雙燕。”
鄭軒點着頭,試着坐了一下,卻發現坐不住,只好又站了起來。
大約一個小時過後,衛欣茹的手術完成了,被送進了病房。
衛欣茹被送進病房之後,她的同事們都跑過來看望她,鄭軒的心情有些複雜,他默默地在外面守着,直到妻子的同事們都走了之後,他才走了進來。
“老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看到妻子一臉的憔悴,鄭軒很是心疼,同時也在深深地自責着,他覺得自己如果昨晚
不離家出走,妻子也許就不會突發急性闌尾炎。
衛欣茹看着丈夫,笑了一下,說道:“老公,好多了,你放心啊,等到我出院了,我就跟你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不過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我除了女兒,什麼都不要,老公,好嗎?”
衛欣茹知道丈夫捨不得女兒,也知道丈夫鐵了心,而她又不能把實情說出來,所以她想借助自己生病的機會,向丈夫提出要求。
她知道丈夫一向都很心軟,說不定會答應她。
鄭軒原本就不想提離婚的事,他想把這事先放一放,好好的照顧妻子,直到妻子完全康復出院之後再說。
他想不到妻子手術後第一句話就是跟他說離婚的事,而且一開口就跟他提出要女兒的要求。
他可以什麼都不要,唯獨就想要女兒的撫養權。
只是,妻子現在剛做手術,自己又怎麼能忍心拒絕她呢?
“老婆,這事咱先不要提,這麼些年來,你一直都是在細心的照顧我們爺倆,這一次,就讓我好好地照顧你,這個事就等你康復以後再說好不好?”
唉,看來丈夫確實是鐵了心了,算了吧,就珍惜住院的這一個星期吧。
她原本就想開了,所以這一次她並不是太難過。
相反,因爲自己這一次闌尾炎手術,她得以好好地享受與老公在一起的日子,她覺得老天已經對她很是厚愛了。
在得知衛欣茹做闌尾炎手術後,楊佩就緊趕慢趕地趕到了醫院。
鄭軒正坐在牀邊給妻子削蘋果,見到她走進來後,急忙站了起來,迎向她們,把手上剛削好的蘋果遞給岳母,說道:“媽,您來了,您吃個蘋果。”
“哼,我沒那個福氣。”
楊佩哼了一聲,並沒有接過來,而是坐到了病牀前。
雖然女兒對她一向都是報喜不報憂,但是憑她對女兒的瞭解,在她與女兒通電話的過程中,她還是依稀聞到了一絲不祥的味道。
特別是在看到躺在病牀上的女兒之後,雖然女兒看着她在微笑,但是敏銳的她還是察覺出女兒的笑容有些勉強,而自己的女兒一向都是很樂觀的。
跟女兒聊了一會,她站起來剮了鄭軒一眼,冷聲說道:“跟我出去。”
鄭軒苦笑一下,跟在岳母的身後走了出去。
以前面對她,鄭軒總是有些緊張,因爲她不是很待見鄭軒。如今自要和她女兒離婚了,他的心裡反而是輕鬆的很。
楊佩來到走廊上,左右瞅了瞅,看着鄭軒,說道:“鄭軒,你跟媽說實話,你與小茹最近過的怎麼樣?”
鄭軒想不到岳母會這樣問,他以爲妻子已經跟她說了,雖然他也知道妻子對家人一向都報喜不報憂,但是這畢竟涉及到了終身大事,跟她媽媽說一說也是情有可原。
看來老婆還沒跟她媽媽說,既然這樣那我就更不能說了。唉,能瞞多久就瞞多久吧,當老人的都不容易。
想着,他笑了一下,說道:“媽,我和小茹很好啊,還像以前那樣的。”
“嗯,那就好。辛苦你了啊,鄭軒,媽說句心裡話,謝謝你替我照顧
女兒。她有時候可能會任性一點,你做丈夫的,要多包容一下,好嗎?”
岳母能說出這句話,讓鄭軒始料未及,他甚至在一瞬間產生出了錯覺:那就是岳母一向都很待見很疼自己。
鄭軒忽然發現無情的歲月在岳母的臉上沒有留下太多的痕跡,如果她不說自己是妻子的母親,估計會有很多人說她是妻子的姐姐。
岳母,妻子,還有女兒,這三個人長的真是太像了。
剛走回病房不久,鄭軒的父母就來了,兩個人手上都提着一袋東西。
衛欣茹掙扎着要起身,婆婆趙桂芳急忙跑過去把她給按住了。
“小茹,你剛剛做了手術,別動啊,媽得知你生病了之後,就馬上熬了一點薏米粥,媽現在就給你盛一碗啊。”
趙桂芳說着就要起身,衛欣茹急忙拉住了她的手,微笑着說道:“媽,你辛苦了,不用了。”
“你這孩子,怎麼能不用呢?你剛剛做了手術,現在是需要補充體力的時候,是吧,親家母。”
趙桂芳說着笑了一下然後看向楊佩。
看着趙桂芳善意的笑容,楊佩也是始料未及,不過很快她還是報以善意的微笑。
“嗯,小茹,你就別推了,你生病了,我們當老人的都很擔心,不做點什麼,心裡難免會有些不安。”
“對,還是親家母說的好。”
趙桂芳說着從帶過來的一個袋子裡拿出了一個保溫瓶和一個小碗,盛了半碗,端着走到了牀前,重新坐到了牀前的椅子上。
她充滿慈愛地看了衛欣茹一眼,接着就朝兒子瞪了一眼。
鄭軒趕緊走過去坐到牀上,拿出一個枕頭墊到自己的身上,然後輕輕地抱着妻子靠在枕頭上。
儘管鄭軒已經很快會意很快行動,但是趙桂芳還是斥道:“軒啊,不是媽說你,小茹是你老婆,可是,自從媽進來後,你卻一直站在那邊,像個外人一樣,這哪像是做丈夫的。”
鄭軒看着母親,賠笑着說道:“媽,是,是,我知道了,要不我來吧?”
他其實也是有些意外有些愣神,在這之前,母親對自己的妻子還是有很大的意見,這一次卻是如此地態度。
“那倒不用了,小茹一直都挺關心我們挺孝順我們的,難得有一次我表現的機會,怎麼能讓給你呢?”
趙桂芳說着朝楊佩看了一眼,笑道:“呵呵,親家母,讓你見笑了啊。”
“沒有,親家母,要不還是讓鄭軒來吧。”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楊佩還是不由地在肚子裡悶哼一聲。
這個老摳婆,我且看看她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沒事,就讓我盡一下心吧,他爸,你也給兒媳婦盡點心,就幫她削個蘋果吧。”
鄭父自從走進病房之後就一直沒說話,似乎有點放不開。
聽到妻子的話之後,他看了一眼楊佩,點了點頭就拿起了一個蘋果削了起來。
衛欣茹有些感動,但是想想很快就要與丈夫分道揚鑣,難免又有些傷感。感動與傷感摻雜到一塊,她很快就兩眼通紅,還不由地抽了一下鼻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