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會聽你的話。”徐昶揉了揉葉廷雲的頭，寵溺着說道，“只要是你說的話，我一定會聽。我會和我娘好好談談，知道她同意我們在一起爲止，若是她不同意，那我就不輕易去找我爹要婚書，知道我娘願意點頭，好不好？”
“嗯，這纔是孝順的孩子嘛。”
“我可不是你的孩子，你少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徐昶挑眉道，“不過在沒有拿到婚書之前，那我們就要繼續保持着這種曖昧又不怎麼正當的關係了。其實我覺得你應該在乎的，這樣不是很有損你的名聲嗎？”
“如果你的腦子不太好的話，那我就再和你聲明一遍。我是男人，沒有名聲不名聲的問題好嗎？”
“好，你說得對。”徐昶點頭，“所以將來就算是我拋棄了你，那你還能再轉頭去和別的姑娘成親，做一回真正的男人，是吧？”
這話本身是沒什麼問題的，不過以徐昶的語氣，再結合說話的語境，聽上去就有些奇怪了。
葉廷雲撇嘴，沒說什麼。因爲他知道以徐昶這三寸不爛之舌，不管他說什麼，到頭來都會被徐昶再說成另一番模樣。
“那你到底要不要和我回去？”
葉廷雲搖頭：“我不去了，我今天去其他店裡看看，順便再去看看給顧若晴開的那個店。你自己回去吧，要是有好消息固然是好的，要是沒有好消息也無妨，再等，再努力就是了。”
“所以在我娘答應之前，你都不打算跟我回去了嗎？”
葉廷雲想了想。
“也不是吧，偷偷摸摸回去還是可以的。只不過不讓你娘注意到，不讓她們看到就好啊。”
“也好。不過你一個人可以嗎？我放心不下。”
葉廷雲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放心吧，能有什麼事呢？聽你說這話就好像沒有你我就什麼都做不了，哪兒都去不了似的。我好歹也是個大男人，這點行動力還是有的。再說我活了那麼多年，在我們確定關係，你時時刻刻粘着我之前，我還不是活的好好的。當然了，我也知道你接下來要說什麼。你接下來一定想說我現在身體虛弱，所以你不放心云云，可事實就是我雖然沒有完全恢復，但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啊。我再說一遍，我沒有那麼脆弱不堪，我不是女人！”
“好，我知道你不是女人，知道你恢復得差不多了，也知道你有自理能力，有行動能力。”徐昶無奈地搖了搖頭，“那今天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吧，不過晚上要一起吃完飯，就在這裡，好嗎？”
“沒問題。”葉廷雲想了想，“我大概用不到中午就回來了。對了，你回去之後從你的書房給我帶幾本書來吧，閒得無聊好打發時間。”
“好，我多給你帶幾本回來。”徐昶說完之後低下頭在葉廷雲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記，“那我先走了。”
“去吧。”
看着徐昶離開的背影，葉廷雲深深地陷入了沉思中。
如果他就這麼不管的話，只讓徐昶一個人努力，似乎也不公平，對徐昶不公平。明明是兩個人的事情，當然要一起努力。
可是想了又想，葉廷雲覺得自己現在是空有力量，但是使不出來，也不知道該往哪兒使。
他總不能跟着徐昶一起去勸說徐夫人吧？他敢保證，他不出現還好，他一出現，那必定是火上澆油，他還沒缺心眼到這個地步。哪怕他幫不上忙，那也不能跟着添亂，起到反作用。
葉廷雲煩躁地嘆了口氣。
這種無力感還真是不怎麼舒服。
算了，他還是去店裡看看，還有顧若晴的那家若晴坊，受人之託忠人之事，總得把若晴坊辦好才行。
而另一邊得知自己馬上就要做老闆的顧若晴表示非常愉悅，整個人的精神都高度亢奮，自從那天見過葉廷雲得知了這個消息回來之後，她整個人就一直在傻笑，鳳清行都制止不了。
鳳清行甚至開始懷疑做這種決定是不是不太對呢？本來沒有若晴坊，她至少還是個正常的姑娘，現在可倒好，她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哪裡正常，簡直就是精神失常。
“若晴，你能不能不要傻笑了啊？”鳳清行伸出手試着把她的嘴角拉平，“就算我也知道你的笑容很好看，但是你這笑了那麼長時間，不會覺得累嗎？”
顧若晴搖頭：“不會啊，怎麼會覺得累呢？這明明就是很令人開心的事情啊。我跟你說，不久的將來我就是老闆了。你是王爺，我是老闆，待我的若晴坊開得紅火起來，那我們的身份可就平等了。”
雖然話是這麼說，不過顧若晴也很有自知之明。
就算她是老闆，那也不過是個平民百姓而已，怎麼能和堂堂睿王爺說什麼身份平等呢？只不過她這樣的身份和之前比起來，和鳳清行站在一起，也就不會顯得那麼不般配了。
最重要的是，倘若有朝一日鳳清行沒有錢了，那她還可以用自己的銀子救濟一下鳳清行。
“豈止啊，到時候你做了大老闆，那你的地位可就在我之上了。”鳳清行哄着說道，“所以你還是趕緊恢復正常吧，好嗎？”
“你覺得我不正常啊？我哪裡不正常了？”顧若晴嘟着嘴控訴道，“你難道不希望我每天都很開心嗎？你總不會希望我每天都哭喪着個臉，眉頭皺得老高吧？”
“那倒不是，只是你這從昨天開始就笑到今天，說實話也有些嚇人。”鳳清行感嘆道，“不然你去看看，有哪一個正常人會這麼笑個不停的？好像是中了什麼毒一樣。對了，你該不會是中毒了吧？”
“去你的，你才中毒了呢。”顧若晴深呼吸，感受着這世界的美好，“以前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還能有今天，能當了老闆。我之前倒是想過我可能會成爲老闆娘，但是當我知道自己就可以做老闆的時候，心情真的是激動不已。這就好比你第一次知道自己是王爺的那種心情，激動又緊張，滿懷期待，還有對未來的嚮往，是吧？”
“那我還真的沒有。我生下來就是皇子，成爲王爺那也是理所當然的，這有什麼好激動的呢？”
鳳清行確實沒有辦法體會到顧若晴現在的這種心情。
他覺得顧若晴現在的心情一定不是正常人能體會得到的。
說真的，只不過是當了老闆而已，真的有必要這麼開心嗎？當初葉廷雲自己開了第一家店的時候，無非就是請客吃飯，也沒見他何時瘋癲成這個樣子。
還是說葉廷雲也有偷着樂的時候，只不過他不知道？
不行，現在若晴顯然和他不是同一個層面上的人了，他有點無法理解這位女老闆的想法。看來找個時間他還是得向葉廷雲仔細請教一下，請教一下專家第一次做老闆真的一定會這樣嗎？
順便再請教一下徐昶，這老闆夫到底該怎麼做。
“不過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笑得那麼開心了，雖然我知道你是老闆，但你現在是在宮裡，你依然還是宮女的身份。我擔心你這個樣子若是被被人看見，不知道那些人會怎麼想，然後會怎麼傳出去。你不是不希望被被人知道你在宮外做的那些事情麼？”
顧若晴愣了愣，笑容頓時僵了下來。
對啊，她現在是宮女，這纔是她明擺着的身份，她可真是不能太過於得意，不然笑着笑着就得樂極生悲。
“咳，你說這宮裡真的沒有宮女不能在外面做生意的規定嗎？”
她對宮裡的規矩也不是很熟悉，只知道那些最基本的事情，這種能不能做生意的問題還真是沒聽說過。
鳳清行想了想，搖頭說道：“也不是，只是之前也沒有先例，大概正是因爲無跡可尋，所以沒有人會想到這種可能，就沒有規定吧。”
“沒有規定，那應該就不算是壞了規矩。”顧若晴送了一口氣，“不過我想這件事還是得和皇
後孃娘說一聲，到時候如果真的東窗事發，還有皇后娘娘照應我們，你說呢？”
“我就能照應你啊。”鳳清行自信地說道，“好歹我也是睿王爺呢，不必皇后娘娘差到哪兒去。到時候若是有人追究起來，直接表明我們的身份。就算宮女不能在外面做生意，那王妃可就沒人管得着了。”
“是嗎？”顧若晴眼冒金光，“沒有人能管得了王妃？沒有人能管我？”這麼好？
“當然還是有的。”
“你剛纔不是還說沒有嗎？顧若晴撇嘴，“好吧，那是誰能管我？皇上和皇后？”
鳳清行搖頭：“不是。”
“不是？”顧若晴又想了想，“我實在想不出來了，莫非是你之前提過的那個什麼太妃？”
“她更是管不到這裡來啊。”
“那到底是誰？”
鳳清行指了指自己。
“自然是我。你是我的王妃，我是你的丈夫，那能管你的當然就只有我了。”鳳清行從顧若晴的背後環住她纖細的腰身，“所以我就是你的依靠，也是你的監管人，你就應該無時無刻地想着我，吃飯睡覺的時候都在想，這纔對。”
顧若晴失笑。
“那我方便的時候呢？是不是也要想着你？”
雖然這聽上去有些怪怪的，不過鳳清行不在乎這些，毅然決然地點頭：“當然。”
顧若晴無奈地嘆氣道：“你說你到底哪裡像是個王爺啊？簡直一點王爺的尊嚴都沒有。我真好奇你是不是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是這個樣子？所以纔會有人說你性格古怪吧？也對，你這個樣子，換做是我，我都得說你古怪，非常古怪。”
“那也無所謂，別人覺得我怎麼古怪都無所謂，你覺得我正常就行了。”
鳳清行一邊說着，一邊在顧若晴的脖子處蹭了蹭，顧若晴覺得癢癢，就從他的懷裡鑽了出來。
“爲什麼大家都覺得你脾氣古怪？你之前到底都做了什麼啊？”
鳳清行無奈聳肩：“我什麼都沒做，那些人偏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大概只是因爲我很少在宮裡呆着，就算回宮了，我也多數不會用我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出入，而是用太監、侍衛，甚至是直接偷偷潛入。所以到現在宮裡真正認識我的人也不多，有一部分在宮裡呆的時間久的，資歷比較深的人小時候見過我，現在見也未必能認出來。”
“所以說你這個人就是古怪透了。哪裡有人這麼折騰的？不好好呆在家裡，反倒用這麼多稀奇古怪的身份，看上去好像你多不喜歡這個身份似的。”
“這個身份是爹孃給的，我自然無從選擇，也沒有喜歡和不喜歡之說。不過我不喜歡住在宮裡，這倒是真的。原本按照規矩，成年的皇子都得出宮建府，可是因爲之前我皇兄妄圖奪位，我就是除了皇上之外，剩下來的先皇唯一的兒子了。我留在宮裡其實並不只是因爲皇上疼我這個弟弟，也是因爲其他臣子啊，那些猜忌太多的老臣擔心我會和那幾個皇兄一樣，也會篡位，覺得要是把我留在宮裡，就近看着總比把我放出去強。”
“那正常情況下，如果你成親了，那是不是就要離開京城啊？”
鳳清行點頭：“是這樣沒錯。但是我現在連皇宮都出不去，更何況是京城之外呢？不過我倒是希望遠離京城，倒是省心，我想你應該也是這麼希望的吧？”
顧若晴連連點頭，若是能去她的家鄉，那就太好了，不過這應該不太可能。
“可你這樣到底是皇上對你有戒心呢？還是隻是因爲那些無聊的大臣們？”
“皇兄待我很好，長兄如父，他和嫂子一直都在照顧我。我就比太子虛長兩歲而已，他們其實是把我當成兒子來照顧的。但畢竟皇兄是皇上，他也有很多無奈，不然朝廷就會不穩定。而且他也覺得若是然讓我留在宮裡，相比之下也確實比較安全，所以就這麼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