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然趴在牀頭,用蠟筆在紙上畫着圖畫,不久,一個長髮女人躍然紙上。他將畫紙舉起來,露出開心的笑:“月亮姐姐,我畫了個媽媽哦。”
那畫上的女人擁有一張溫柔的臉,與他媽媽林染是截然不同的類型。
“如果我媽媽也這麼溫柔就好了。”顧然抱着畫紙,可憐兮兮地嘟囔着。
畫上的媽媽只是他的幻想。
他是個不幸的孩子,媽媽一點不愛他。昨天從爺爺家回來,媽媽把他狠狠地教訓了一頓。手臂上被媽媽的長指甲掐破好幾處。在媽媽離開後,他悄悄從牀下找出創可貼貼上。可是那傷口卻仍疼得他一晚上沒睡好,早早便醒了。
走廊裡的響動引起顧然的注意。他把畫紙藏到枕頭下,躡手躡腳地走到門邊,無聲地將門打開一條縫探出小臉。
“林染,我給你二千萬,你能不能把錄相給我……”榮昌順用腳擋住林染臥室的門,用商量的口吻問道。
他做爲a市市長,決不能出緋聞。如果林染錄下來的東西被人知道,不僅會斷送他的政治前途,還會因此被調查,若再牽扯出經濟問題,他下半輩子就都得在牢裡度過。
林染擡起手,含着嫵媚的笑湊近榮昌順,在體貼地幫他整理好領帶後,拍拍他的胸口,笑道:“姑父,咱倆的iq都不低。是吧?”
榮昌順聽到林染的話,明白她斷不可能把錄相給他。“你夠狠!”
“罌粟有毒,可是仍然有許多男人趨之若鶩。”林染朝榮昌順露出勾魂的一笑,她那搔首弄姿的樣子,就像在面對影迷,笑得萬種風情。
榮昌順如果不是着了她一道,一定會被她勾走三魂七魄。他咬了咬牙,毫無辦法地轉身離開。
花了一千萬,竟然只玩了她一回,以後還要受制於她。想想他就覺得窩囊。
林染看着榮昌順下樓,冷笑着關上臥室的門。
顧然悄悄看着從媽媽房間出來的男人,奇怪着姑爺爺爲什麼會來他們家。他縮回房間,坐到自己的小牀上,繼續仰頭看着將明未明的天空。
“月亮姐姐,你可不可以把爸爸帶回來?”
突然,門被打開,顧然嚇了一跳,立刻跪起來。林染一步步逼近小牀,顧然惶恐地一步步後退:“媽媽……”
林染緊眯着豔麗的眼睛,捏住顧然的下巴,惡狠狠地說道:“不管你看到什麼,都給我忘了!你敢對外人說一個字,我就掐斷你的脖子!”
如果不是顧定邦,她根本不會要這個沒用的孩子!
“小然什麼也沒看到。”顧然防備地看着林染。媽媽每次露出這種眼神時都會打他。
林染用力一推,冷哼了一聲,便無情地離開。
家裡沒人的時候,她沒必要做一個慈母。尤其是那孩子的眼睛,清澈透明,每次看到那對眼睛,她就想發怒。
七年前,她好不容易釣上顧朝,卻被一個剛畢業的乳臭未乾的醜丫頭給毀了。顧朝只有在跟秦莯初吵架的時候纔會來找她。多少男人夢中情人的她成了顧朝可有可無的牀伴。她不甘心。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她玩弄男人,不許男人玩弄她。
顧然的後腦撞到牀頭,磕了一個大包。他捂着後腦,含着眼淚跌在牀上:“月亮姐姐,媽媽爲什麼不愛然然?” ωωω_ ⓣⓣⓚⓐⓝ_ ¢O
月亮在天上搖了搖頭,漸漸消失在雲層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