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給他送鈕釦的時候兩人也沒有多說什麼，這個男人還打算請她喝酒，但她那個時候疑心太重就拒絕了。
還以爲兩人不會再見面，誰知道才過了沒幾天，這個人就成了他們部門的客戶了。
何組長雖然沒有和她多說，但也能看得出，他和楊經理對這份文件非常看重，要不然也不會特意讓她送過來，平時都是直接讓快遞送過去的。
胡思亂想間，她又抿了口咖啡，除了覺得口感有些苦澀外，沒有任何情況。想起自己上次居然懷疑對方在酒水裡加了東西，她懊惱的敲了敲腦袋，懷疑自己是想得太多了。
“小姐。”
“啊？”
磁性的聲音突然響在身後，她猛地扭過頭才發現男人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身後，眼裡帶着細碎的笑意，“文件我已經看完了，需要修改的地方還是挺多的。你要是覺得不方便，可是先回去，等我弄好了再給你們送回去。”
“不，不用了，你改吧，我就在這裡等着就好了。”
楚恬慌忙擺手，臉頰微微泛紅，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方纔的小動作被看見了，所以才被認爲她是等得不耐煩了？實在不想得罪一個客戶，她趕緊扯了個理由，“其實，我是剛纔淋了些雨，好像把衣服給弄溼了，坐着有些不舒服。”
“哦？”男人詫異挑眉，“樓下有一個浴室我沒有用過的，平時也會有鐘點工過來收拾，你可以先過去換一身衣服，免得感冒了。”
“那……好吧。”實在沒有想到會演變成這個局面，可既然藉口已經說了，她總不可能現在就打自己的臉吧？
乾脆順着男人所指的方向，去到了一樓的洗手間。但她不敢在陌生人的房子裡換衣服，剛好這裡有烘乾器，她把衣服脫掉，直接烘乾就打算繼續穿。
方纔那場雨來得太過突然，就算臨時買了雨傘，也免不了溼身，幸好，只是弄溼了一點點，很快就弄乾了。
正好，男人也把文件給改好了。
“外面的雨還很大，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不用了，我到災年打車，很快的。”
“那好，你路上小心。”
男人笑了笑，倒也沒有勉強，給她遞了把雨傘站在門口目送她離開。
確認對方已經回到屋裡了，她鬆了口氣。不知爲什麼，每次看見這個男人都會覺得不自然，儘管對方彬彬有禮，可卻總有一種讓人難以接近的感覺。
她不敢細想，趕緊拂掉心中多餘的思緒，快步去到馬路邊攔了車子，回到公司把文件交給何組長。
因爲弄溼了衣服，何組長特別允許她能提前下班。
可是這一來一往，回到家裡已經很晚了，根本來不及去超市，更何況，她還要先換衣服。
本以爲，祁翰墨早已回去了，沒想到推開門一看，大廳裡黑漆漆的。
她“咦”了聲，下意識的望向男人得房間，那邊也沒有任何動靜，難道祁翰墨沒有回來？
平時這個時間，他應該早就回來了？楚恬一遍狐疑着，迅速換好衣服去到附近的超市裡。
因爲早就清楚祁翰墨的口味，她也沒打算問他，直接就買了一袋子的食材，回去發現祁翰墨還沒有回去，已經六點多了。
外面的雨水還在淅瀝淅瀝的下着，氣溫也霎時下降了許多。
實在沒忍住，她打了個電話過去。
對方很快就接通。
“你……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打算做飯。”聽見電話接通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抿了抿乾燥的脣，就連呼吸也急促了些。
“我還有些事情，你不用等我了。”
“那好吧。”
她失落的掛了電話，看着廚臺上擺滿一桌的新鮮食材嘆了口氣。有些食材是不能過夜保存的，她挑了一些，簡單的做了一個人的份量。
正準備動筷，門口那邊卻傳來了聲音。
該不是祁翰墨回來吧？她驚訝的望過去，還沒有收斂思緒，門就被推開，果然是那穿着黑色運動服的男人推門而進。
“你不是沒有時間回來的嗎？”她下意識的上前幫他接過雨傘。
祁翰墨身上還帶着一股很重的雨水味，應該剛把事情處理完就回來了，他肩上的衣服也被淋溼了一些。
“剛處理好。”他隨意用手拂了拂，望見餐桌上的飯菜，神色平淡，“我先把衣服換掉。”
“好。”
楚恬看着他走進房間，懊惱的看着桌面上簡單的白飯青菜，趕緊擼起袖子把冰箱裡的食材都拿出來，臨時又做了幾碟菜。
“我還以爲你不回來，就隨隨便擺弄的弄了些，這些都是剛做好的。”
“不用這麼麻煩。”祁翰墨幫她把碗筷都放好。
換了一身衣服，能從他深山嗅到淡淡的剛陽氣息，想必是陽光殘留在衣服上的味道。她忍不住多了幾眼，“你今天去哪裡了？”
問出口才覺得自己唐突，祁翰墨的工作行程又豈是能隨便透露的？兩人住在一起這麼久了，她從來沒有主動問過，就不知道今天爲什麼居然突然就問出口了。
祁翰墨偶爾也會跟她說了一兩句，從不細說，每次到了下班的時間又會過去接她，大多數時間都會直接留在公寓裡，但偶爾也會出去。
“去了一趟你朋友的學校。”
正式懊惱間，忽然就聽見了男人平淡的回話。她一愣，“季子柔的學校，你過去是爲了我哥哥嗎？”
“恩。我過去問過了，的確有幾個人能作證，他們都知道你朋友找過你哥哥。”
“但是——爲什麼？”楚恬擰下眉，“你怎麼這麼關心這件事？你是不是知道我哥哥去哪裡了？”
當初神秘人找上她的時候，也跟她說，如果想知道她哥哥下落就去找祁翰墨，要是祁翰墨不知道的話，爲什麼要讓她過去找他？
其實這一點，她早就猜到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問出口，太過唐突會顯得她好像在懷疑祁翰墨。
“不知道。”
出乎意料，男人的回答很平靜。
“那，那爲什麼他們讓我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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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
祁翰墨擡眸望來，眼中的銳利驚得她一時說不出話來。他接着道，“要是他們沒有合適的理由，你會願意把我攔下？”
“呃……不會。”突然提及兩人第一次見面時的場面，楚恬臉頰微燙。那時候的她和現在的她真是相差了很多，那時候衝出去攔車並不覺得尷尬，可現在突然被說起，卻止不住心中那股羞恥感。
“所以，他們需要一個理由。”
幸好祁翰墨很快就撤回視線，他似乎是順道提起，並沒有向她追究的意思。
不由地鬆了口氣，“那你今天還問出了什麼？我上次過去看的時候，那些人都不認識我哥哥，我給他們看了照片，他們才記得起那幾天我哥的確去過他們學校，還有人看見我哥和季子柔在一起。”
“我沒有帶照片過去，問到的事情也不多。”
祁翰墨簡單的跟她說了一下。
因爲和季子柔同一屆的學生幾乎都畢業離校了，再加上沒有照片，祁翰墨能問到的事情的確很少。幸好，季子柔是系花，在學校裡還是挺有名氣的。
旁人一聽見季子柔的名字，或多或少都會知道一些事情，有幾個剛好也知道楚恬曾經過去詢問楚祺的下落，所以對她也有些印象。只是他們告訴祁翰墨的事，和她知道的差不多，等於沒有任何進展。
她嘆了口氣，現在已經不抱任何奢望了，只求哥哥也像往常一樣，只是出去一趟很快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