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是許妙容?”
關曉曉拿着叉子插了插面前的意麪,“她和祁瑩瑩的關係這麼好,她說什麼,祁瑩瑩都會相信。”說着,她皺下眉似乎在思考着證據,但是對許妙容瞭解不多,率性把叉子拿開,“反正,我覺得許妙容非常可疑!”
但是目前沒有任何證據,她們在這裡多說無益,公司裡還有很多事情等着處理。
藍悅先回去一趟,晚上特意去了祁家吃晚飯,卻沒有碰見祁瑩瑩,詢問傭人才知道祁瑩瑩已經搬去了雲芳的孃家,這幾天都不會回來。
沒有辦法,她只好直接去找許妙容,總部可能任由許妙容和祁瑩瑩在背後不停的潑髒水。
“妙容還在休息。”
給她開門的人是顧玄,顧玄穿着黑色的襯衫,領口稍微攤開,露出小麥色鎖骨。他站在門前,有些居高臨下的看着藍悅,“你找她有什麼事?”
藍悅淺酌,“既然這樣,我只好跟顧先生說了,希望顧先生能給我一個交代。”
她沒必要逃避顧玄的眼神,正如關曉曉所說,許妙容和祁瑩瑩的關係很好,許妙容輕易就能在祁瑩瑩面前抹黑她。
聽了藍悅說的事,顧玄眼底閃過暗光,臉上卻掛着戲虐,“你過來就是爲了這件小事?”
“這對我來說並不是小事。”藍悅毫不閃避,“我的公司正處於上升期,在這個時候鬧出醜聞對我來說是致命的。顧先生早早就繼承了顧氏集團,相信也沒有經歷過這些事。”
“你這是在諷刺我。”
顧玄眯下眼。這女人分明就是在說他家大業大,可以毫無節制的揮霍!
“那可能是顧先生聽錯了。”藍悅展顏一笑,“顧先生是顧氏集團的總裁,在商界舉足輕重,我怎麼可能出言不遜,只是希望顧先生答應了的事情就要做到。”
顧玄額上隆起青筋,感覺自己被這個女人挑釁了!
但是藍悅沒有給他多說的機會,“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顧先生有消息可以通知我。”
顧玄抿脣不說話,不得不承認,藍悅鋒芒畢露了許多。先是貶低他,接着又給他戴高帽,最後才提出自己的要求。
要是他不把許妙容的事情問清楚,藍悅也不知道會怎麼諷刺他。
隨手將門關上,他眉目間染上些煩躁,望向二樓,想起許妙容還在休息,顧玄硬生生的忍下要抽菸的衝動,從廚房裡端出了鐘點工在早上就熬好的燉湯放涼。
半個小時後,他掐着時間把溫好的燉湯拿到房間裡,正好看見許妙容穿上拖鞋。
他的眼神柔和了些,“睡醒了?先把燉湯喝了,已經放涼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因爲在睡覺,許妙容只穿着一件低胸的睡裙,能清楚的看見底下雪白的豐盈。突然聽見男人沙啞的聲音,許妙容驚得趕緊把外套披上,意外的看見顧玄端着湯碗站在走進來。
她臉上露出戒備。
結婚這麼多天,他們幾乎從來沒有同時在這間別墅裡出現過。顧玄像是避開她,老是聲稱公司又急事,每天都加班到很晚,最近乾脆住在了公司附近的公寓裡。
許妙容也落得清閒,要是顧玄每天都回來,她早就搬出去了。
“早上剛回來。”
看見她的防備,顧玄眼裡閃過失落,“藍悅剛纔過來了。”
“你過來做什麼?”許妙容厭惡擰眉。
顧玄擡了下眼簾,讓她把燉湯喝完再說。
許妙容心繫着藍悅的事,即使知道顧玄是故意扯開她的注意力,她也沒有計較,小口的把湯喝完,“可以說了嗎?藍悅找我有什麼事?”
“你最近是不是跟瑩瑩見面了?”顧玄問。
許妙容雙眸微瞪,很快又笑了笑,“我的確是跟瑩瑩見了,她被雲阿姨關起來這麼多天,難得可以外出,我只是陪她一下。這有什麼問題?”說着,她往浴室走去。
裡面很快傳出嘩啦啦的流水聲,掩蓋着顧玄的話。
顧玄站起來沒有追問,只是臉色陰鬱了些。根據他對許妙容的瞭解,藍悅說的那些事多半就是許妙容做的。
她是覺得自己沒有證據,所以就大方承認和祁瑩瑩見面一事。就算去追問祁瑩瑩,祁瑩瑩也會幫着許妙容,矢口否認她們曾經聊起過藍悅。
這樣一來,就成了藍悅無理取鬧。
他隔着磨砂玻璃門凝望着許妙容的身影,可以明顯的看見她的小腹隆起來,和纖細的身軀異常不協調。
算算時間,她已經懷孕快三個月了,孩子基本已經成型,強行打胎會對許妙容的身體造型嚴重的影響,可是——他眯了下眼,想起和祁宴君的約定。
趁着許妙容還沒有出來,顧玄走到大廳上,給祁宴君打了電話。
這個孩子,總得要有一個歸處。
……
等到下午,藍悅纔等來顧玄的電話。
他表示過幾天會帶着許妙容出國養胎。
儘管沒有明確的指責許妙容,但顧玄做出這個決定,就代表他在約束着許妙容,不讓她回國鬧事。
“顧先生是打算讓這個孩子姓顧?”藍悅直接問了出口。
顧玄和祁宴君聊過,應該知道這個孩子是什麼來歷。他帶着許妙容出國養胎,豈不是允許這個孩子出生?
“對。”電話裡,男人言辭簡潔。
藍悅微驚,“那真是恭喜顧先生了。”
這番話是諷刺,而是真心佩服顧玄。他一定是很在意許妙容,要不然是容忍不了這個孩子,只可惜,許妙容會懂得珍惜。
但身爲局外人,她不方便多說,兩人聊了幾句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一看日曆,明天又是週六。
藍宸皓和容修遠都會提前放學,她答應兩個孩子要過去看他們。思及此,藍悅打了個內線電話給秘書,將沒有處理好的文件都拿過來。
一不小心就碰到了手機。
手機自動解開了屏幕,她望見了在微信上和祁宴君的聊天記錄。
想起來,祁宴君已經離開了一個星期。
儘管在這一個星期裡,祁宴君每天都會跟她彙報行程,藍悅仍是有些恍惚,開始想念祁宴君,想念他的氣息和體溫……
藍悅強行打算思緒,把注意力放到工作上。
……
而此時,祁家的別墅裡駛來一輛迷彩越野車。
車門被推開,穿着軍裝的祁翰墨冷臉下車,軍靴在地上踩出利落的響聲,聽在耳中讓鼓膜隱隱作痛。
“翰墨,你終於回來了。”
一早在門口等候的雲芳激動的迎上前,見兒子曬黑了,人也瘦了些,頓時心痛不已,“先進來吧,我讓廚房準備好了你喜歡吃的菜,應該快好了,先進來。”
“媽,你在電話裡跟我說的事,有證據?”祁翰墨擡了下手,示意不急。
雲芳擰下眉,辛辛苦苦盼着兒子回來,他一開口就聊起這些事,“這件事,你進來再說!”雲芳飛快的看了眼二樓的某個房間。
雖然視線很隱蔽,但是祁翰墨還是看見了,他順勢望過去,那邊正好是他的房間,看來他母親有事瞞着他。
祁翰墨沒有說穿,進屋裡簡單喝了些湯水,又在雲芳的催促下回到房間裡換衣服。
剛把門推開,他敏銳的聽見房間裡傳來急促短暫的驚呼聲,就在藏在窗簾後。但房間裡沒有開燈,他看不清楚那裡的情況。
佯裝着毫無發現,徑直來到衣櫃前脫掉軍裝,剛要解開襯衫的鈕釦,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呼聲。
他擰着的眉頭鬆開了些,“瑩瑩,你不留在外婆家裡,躲在我房間做什麼?”
“大哥。”
祁瑩瑩謹慎的探出腦袋,兩眼微紅,“你要幫我向藍悅討回公道!你不在的時候,她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