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的名字都不願意再提，陌陌的心頭就像是紮了跟刺，一動一疼。
關於他的一切，是好！是壞！以後都跟她沒有半點關係，她不想永遠都活在他的世界裡。
“陌陌，這個…好吧，那陪伯母吃個飯吧！這麼晚了，你一定也沒吃東西，我們只吃飯，只..吃飯…”
本來私自來求她，霍媽媽就心有不安，而又見陌陌如此排斥，她心裡更是不停敲撥楞鼓，不敢打草驚蛇。
因爲雅歌的事，霍黎琛已經進了醫院…趟了兩天，還對她頗多微詞。兩人剛剛緩下的關係也又入僵局，他寧可衝冷水衝到感冒都不碰雅歌，她哪敢再拿他的生命開玩笑？！畢竟，他的體質因爲病，已經較以往差了太多，而今，唯一的希望，就只剩下了她了。
一想起因爲雅歌的意外，適得其反，讓他對女人越發排斥戒備，同時又害得雅歌無臉留下，黎琛對雅歌起了反感，霍媽媽的心裡也是極度過意不去。
雖然他一直說理解他們的愛、不怪他們自作主張、但言語間的堅持，她就知道，心裡，他肯定還是有怨言的！
所以，她來陌陌的樓下，等她，卻也是幾番猶豫，到底要不要實話實說！會不會又是適得其反！所以，等了許久，卻一直沒有給她打過電話。
她真怕又弄巧成拙啊！可是兩人剛剛緩下的關係又弄成這樣——
“好！伯母，你想吃什麼，今天我請客！說起來，真不好意思，我都沒好好孝敬過您…”
微微一笑，陌陌挽着霍媽媽往一側走去，邊走，邊思索着特色的美食、推薦問詢着。
一整晚，陌陌明顯能感覺出霍媽媽的心不在焉、似乎有話想說、可是直至飯局結束，卻始終還是沒有說出口，而她也自然而然地…把這半路嚥下的話，歸結爲了挽留她、撮合她跟霍黎琛的爲難話題，好幾次，感覺到她想開口，她都搶先壓了回去。
曾經，願意給霍黎琛機會，陌陌很大程度上也是看霍家長輩的面子，這一次，她卻不想再這樣，感情，終歸是不能勉強的，不是嗎？如果皇帝不急，太監急死又有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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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地，第二天，霍媽媽又來了，卻沒等到陌陌下班便提前離去。
隔天，陌陌走出公司，看到門口徘徊、再次等候的霍媽媽，也明顯愣了下，這樣頻繁的頻率，真是出乎她的意料，畢竟，她跟霍黎琛之間的事，長輩們其實很少干涉的，偶爾多嘴，也只會在他們回家的時候。何況，這一次，先放手的，並不是她，按理說，伯母要做說客…也不該來她這兒吧！
“伯母，您來這兒有事？還是…等我？！”
“陌陌，關於黎琛….我有些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給我點時間，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好嗎？”
拉着陌陌，霍媽媽決定豁出去了，再拖下去，這渺茫的希望怕是也要沒了。雖然自己跟他父親在一起的時候，是在閨蜜離開後，可私心裡，她還是總覺得有所虧欠。而今難道還要她眼睜睜地等着白髮人送黑髮人，卻什麼都不做、再一次愧疚嗎？
“伯母，我知道你很希望我跟琛在一起，我已經給過他機會了！而且，不止一次！這一次，是他選擇了放手，而我…也徹底死心了。我們之間分分合合，經歷了太多，有過太多的誤會，也有過很多次機會，如果他有心，我們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我真得累了，您就不要再爲我們的事操心了，他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您會有個很好的兒媳婦的！而我，應該…也會尋求屬於我自己的幸福吧！他的事，我不想再聽，我還有事，今晚，不能陪您了…”
“陌陌，伯母求你，求求你了，救救黎琛，救救他吧——”
悲鳴的哭聲身後響起，步子一頓，陌陌轉身，驚見，大庭廣衆之下，霍媽媽竟然放下身段、哭着給自己跪下了。
被眼前一幕嚇得一跳，衝上前去，陌陌彎身用力想要將她拉起來：
“伯母，您這是幹什麼？您別這樣，您真是折煞我了！您快起來？！有什麼話，先起來，再慢慢說…”
這可成何體統？！
“陌陌，陌陌…你是伯母最後的希望了！黎琛愛的人是你，他真得很愛你！他推開你，是因爲他得了不治之症，他不想你痛苦，他寧可你恨他而後永遠忘記他，也不要你陪着他承受一切，而後孤單傷心一輩子…”
抓着陌陌的衣襟，霍媽媽呼喊着，泣不成聲。
“什…麼？！伯母…您…您別開玩笑了…”
慌遭晴天霹靂，陌陌大腦頓時一片空白，傻愣愣的，怎樣也無法接受這樣的噩耗！
怎麼會…怎麼可能？
“我沒有騙你！我說得是真的！真的…他是我朋友唯一的血脈，是她臨終最後的牽掛，她親口託付給我的…我求你，救救他…”
“找個安靜的地方，坐下…慢慢說吧！”
背後突然響起沉穩有力卻難掩悲傷的沙啞嗓音，陌陌傻愣得轉身，竟見霍立朗跟霍以良兩兄弟到了。
不免，又是一驚——
嘴脣不住地顫抖，陌陌卻一個聲符都再也發不出來。
示意地對望了一眼，倆兄弟一人攙扶起一個，往最近的茶餐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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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做了一場夢，陌陌還是恍恍惚惚的：“這兒…到底是怎麼回事？！”
“陌陌，我沒有騙你！黎琛是…慢性白血病。這種病，你應該也不陌生，我們經常聽說的治療方法…就是骨髓移植！其實，本質上是幹細胞移植。所以通常都是遍地徵集配對的，只是，每個個體又具有其獨特的特殊性！具體的，我也說不明白，我只是聽賀醫生說，幸運的，有陌生人是有匹配成功的，黎琛的情況，還有些特殊。現在，具體的情況是，他的病，倚靠藥物應該可以拖一年左右，現在，有一個很大的機會，就是臍帶血內提取的幹細胞，雖然也不能百分百保證匹配，卻是最後的、也是最大的希望！”
一聽，陌陌就明白了，卻不禁苦澀的扯了扯嘴角：
“這個…該不是什麼難事吧！願意爲他生兒育女的女人…大有人在！爲什麼還要來找我？你們…有問過他的意見嗎？也許，他根本不願意，或者是有另外合適的人選！”
他們根本是多餘的，自己的關心，也是一樣，他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他們根本就不必跑這一趟！
“陌陌，你還是不相信黎琛這次離開你…是因爲愛的是你、要的也只是你一個人，甚至全天下，只有你最有可能救他，是不是？！那你看看這個——”
抹了抹眼淚，霍媽媽接過了話，從包裡掏出一份文件：
“這是我無意間從律師那兒知道的，複印件。原本你們的協議，是一年後，若不在一起，就自動離婚的！這是當初你給他機會的條件。其實，雖然有這份協議，黎琛卻從來都沒打算承認…因爲那個時候，他根本就沒想過要跟你分開，所以，他用了個心計，在‘一年後’，這個地方留了個心眼，知道這個空白可以變成什麼嗎？”
伸手點了點，霍媽媽拿過筆，加了個‘百’！
“他從來就沒想過放棄！可是自從他確診了這個病，這個空白就一直空着，他準備的是離婚協議…他把他名下的一半以上的財產留給了你，還有幾處不動產，剩下的，或是分給了公司的兄弟，或是留作了家裡的備用資金，還有一部分，準備捐給慈善機構…這些都可以算作醫囑，已經做過公證了！陌陌，他做這一切，真的都是爲你好…他甚至交代過，這一切，都要在你需要的時候，用最自然的方式給你，或者等你婚後…他是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給你，卻又不想你知道，他想你恨他、忘記他，快樂的生活…我們也不想再拖累你，可是他，除了你，誰也不要，連雅歌主動，都被他給趕出了門外，自己衝冷水衝到進了醫院…”
說着，霍媽媽泣不成聲，真是個懂事的傻孩子！
“陌陌，不，大嫂…你知道我對大哥一直有成見，甚至我以前還做過…很多禽.獸的事情，對不起，希望你大人有大量…雖然我不願意承認，但我不得不說，他真的比我強，很多事，都知道，卻都包容了我！他真得是個很重感情的人！我也不希望哥有事…哥他真的很喜歡你！我以前對他有成見…可是現在…我真得不希望他有事！家和萬事興，我也不想看到家人都難過…”
動情處，霍以良都禁不住紅了眼睛，霍母更是哭得稀里嘩啦，回想着霍黎琛反常的一幕幕，想着那夜看到的一切，陌陌也是淚如雨下。
“難怪…難怪他纔剛跟我求了婚…就..就這麼對我？！他真的好傻，他以爲這樣…我就真的能忘記他，一個人開開心心過一輩子嗎？！”
“嫂子，大哥的病…能拖多久，誰也沒有把握！老天會不會憐憫，在這短暫的時間內賜予子嗣，也是…天意！不過醫生說，臍帶血對大哥的病希望的機率特別大。我們都相信，你會是大哥最強的精神支柱！我們只希望把握住每一分機會，不至於讓哥遺憾，也讓我們…”
“我懂！我懂！我也愛他，愛得刻骨銘心！哪怕只能跟他在一起一天，我也希望做他的新娘、陪他到最後——”
見霍立朗眼中都泛起了淚花，陌陌握緊雙拳，頓時有了不離不棄、堅持下去的信心。
“陌陌，謝謝你！謝謝…”抹掉擦不淨的淚水，霍媽媽彷彿突然看到了希望。
“媽，其實…這件事關鍵不在我…如果他執意…不想牽累我，就算我一廂情願，他也還是會無所不用其極地逼我離開。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一定要打開他的心結，讓他願意正視我、接納我！這件事上，他是主動，我們都是被動，他若不願意，我們再用手段，怕最後也也還是治標不治本…”
既然已經拿定了主意，陌陌努力平息着情緒，努力找回理智。
“他的思想工作，我們全家就差亂翻轟炸地給洗腦了！大哥腦子現在就剩一根筋了，軟硬不吃，是油鹽不進！讓他主動，比讓太陽打西邊出來還難！除非…”
想起這個，霍立朗頭疼地只差當場跳腳了。從來沒覺得他專斷地像驢，這件事上，絕對十匹馬拉不回。
霍立朗眸光一個定睛，陌陌已經猜到了下文：“我有事！”
看着三人，霍母疑惑插話道，“就算你有事，黎琛也可以暗中找人解決，不一定…就會改變心意啊！”
總不能爲了這個，再去傷害她吧。
“所以一定要事態緊迫，來不及找人幫忙，也不能給他思考的時間！而且，一定要嚴重到激發出他全部的愛，讓他親口對你承認他的病情，承認離開你的原因，甚至親口承認不想失去你，親口要你留下…”
想着，霍立朗提出了關鍵的幾項。
“這個…比殺了我還難！哥趕嫂子都來不及，怎麼可能親口要她留下？！除非天塌下來，把大嫂炸成植物人！不，就算砸成植物人，我敢保證，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到哥跑得比兔子還快！”
撇撇嘴，霍以良直覺得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談。什麼事能嚴重到讓他立馬做出改變？爲情自殺？！萬一他鐵了心冷眼旁觀呢？難不成還真讓她去跳樓？！
“只要他親眼看到我蒙難！逼他救人…並不難！要他親口承認對我還有愛，只有一個辦法！徹底毀掉我對愛情、對生活的所有的美好期盼與希望，讓他親眼目睹我了無生機的絕望，也許有可能激發他憐惜的保護欲、挽救欲甚至生存欲…”
擡起頭，陌陌深沉理智地說道。如果他真愛自己愛到必須要推開她，他必然不會忍心自己一個人悲慟地苟延殘喘。
“你…有好的主意？！”
擡眸，第一次，霍以良突然對眼前的女人多了一份智慧的欣賞。
思索了一會兒，蘸着茶水，陌陌在桌面上輕輕寫下了四個字，嘴角不停抽搐，兩兄弟隨即對望一眼，湊到了一起，開始商量細節。但願，他們還能看得到…以後的太陽！
******
瞭解了霍黎琛的苦心，陌陌的心瞬間被什麼填的滿滿的，對他所有的怨恨、不諒解彷彿都煙消雲散，這個世上，能有一個默默承擔一切深愛自己的男人，她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不管老天給他們安排了怎樣的命運，不管上天給他們多少相守的時間，陌陌都很清楚，她要陪他走到最後。
突然之間，她明白，愛，永遠不會因爲距離而消散，不管他離她多遠、哪怕是在不同的世界，她也深信，對他的愛，此生不渝。
如果上天只給他們一年的時間，她就做他一年的妻子，如果只有一天，她就做一天，就算只有一個時辰，她也不會嫌少，因爲，她是唯一一個名正言順屬於他的女人。
從來沒有如此的堅定不移，這一刻，陌陌的心，卻堅如磐石，平靜至極，第一次，愛情，在她的心頭，變得那麼的閃耀、神聖——
***
第二天，陌陌還是一如既往地去上班，所做的工作，更多的卻是…不着痕跡地將自己的部分，交接給了同組的其他同事，她知道，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工作，都將不再是她生活的主題。
而另一邊，自從瞭解了自己身體的病況，霍黎琛每天的工作，歸結到一句話，其實就是——交代後事！
恆萬集團，承載了數數萬員工的生計，絕不能因爲他一個人有所動盪不安。
所幸集團的管理一直都是正規、嚴謹的，每一個分塊都有直接負責人，同時也配備了兩名實力相當的副手，這是警示、也是競爭、更是互相牽制與制約，他現在做的就是逐步將手頭掌管的一切整理清晰，保證以後接手的兄弟，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接起一切。
夜晚的鐘聲早已敲響，空蕩蕩的辦公室夜色瀰漫，舒適的按摩椅上，一個半頹廢的男子優雅地洗着香菸，閉目凝神，同一個動作維持了許久。光亮自他深刻立體的五官上慢慢退去，忽明忽暗的冷硬輪廓似乎帶着淡淡無名的空寂。
不過才幾天的功夫，霍黎琛卻越來越感覺自己的生命在枯燥中慢慢枯竭，越來越不明白，這短暫施捨的偷生對他來說有什麼意義！
沒有遇到陌陌之前，他的日子跟現在大同小異，爲何經過了她的洗禮，這樣的生活，他竟然再也無法忍受？！真不知道，如果現在他就把一切的善後事物…完成了，他是不是該選擇提前結束這陰霾瀰漫、沒有色彩希望的苦難之日？！
譏諷地勾了勾脣角，揮手捻滅手中未燃盡的菸頭，霍黎琛抓起桌上的車鑰匙。
漫漫長夜，他該如何打發呢？！自從少了她的溫暖，相思的失眠就是家常便飯，連沉睡，似乎都變成了一種極致的奢求！
“琛——”
剛走出辦公大樓，霍黎琛一擡眼，夜色中，一抹極致亮眼的白瞬間刺痛了他的眼，許久不曾出現過的心跳悸動，瞬間撞疼了他的心。
見陌陌一身飄逸的白裙，長髮披散，妝容清透，靈秀得純淨，像是從天而降的月光仙子，渾身透着空靈的美，荏苒羸弱的氣息，卻也帶着幾許憂傷的憔悴，霍黎琛的心還是疼了下。
眨眼間，他的臉色卻是更臭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纔剛唸叨一下，她就來了！
今天的他…心情格外的鬱悶，真不想這個時候陪她玩！他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的情緒軟弱或者太過…過火，傷她太重！
“上次，我對你還不夠好？還想再來一次？！我今天很忙，沒空理你！”
沒好聲沒好氣地吼完，霍黎琛直接轉身往一旁走去。
“我來找你，是有話想跟你說——”
隔着一段距離跟在霍黎琛身後，陌陌語氣軟軟又懦懦，更是慢到了極點。
她其實根本沒什麼話要跟他說，就是想煩他，然後像個小可憐地跟着他，最好能逼他去帝豪夜宮繼續做戲跟她看。
“我不想聽！”
“琛——”
“別再跟着我，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找人…招呼你了！”
見才消停了幾天，她居然又開始有亦步亦趨、跟屁蟲的架勢，心裡說不出的複雜，霍黎琛前所未有的煩躁，板着臉、還嚇唬了她一番！
見她她委屈地咬着脣，認錯般低頭，翻攪裙襬的可憐樣，霍黎琛又禁不住一陣心疼，煩躁地大力甩上車門，隨即快速離去。
車子緩緩前行，霍黎琛一邊咒罵，一邊還是不自覺地從車燈中回看着身後刺眼的白影，瞥着那白影消失在身後的出租車上，霍黎琛真是憋得哭笑不得。
他遲早會被這個小女人給逼瘋！他忍得這麼辛苦才撐到今天，還以爲事情算是半個圓滿了，沒想到，她居然在他心思浮動的關頭…又來擾亂！
她還真會挑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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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打算回家吃飯，霍黎琛不得不臨時改變了路線，轉去了帝豪夜宮。而身後尾隨的陌陌，看到他的轉向，就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隨即撥打了霍立朗的手機。
步下車子，霍黎琛一轉身，就見一個白色的身影氣喘吁吁地跑了上來，十米開外，停了下來，一邊捶着胸口順氣，一邊瞪着無辜漂亮、欲語還休地大眼委屈兮兮的瞅着他，霍黎琛卻只是冷眼掃了一下，負氣般甩手走了進去。
知道按照往例，她會等，霍黎琛便一頭扎進了許久不曾碰觸的女人堆，一邊狀似放浪形骸，一邊思索着這次該怎樣打發她！
一如往昔，他還是暗中囑託手下注意着她的動向，自己卻躲在帝豪夜宮的包房裡耗時間，畢竟這種地方…來得時間短了，做戲，都會穿幫。
剛喝了兩杯酒，霍黎琛見剛剛纔彙報過不久的保鏢又回來了，還以爲自己喝暈了，這一個小時才被自己當成了幾秒鐘來過，看着手下，習慣性隨口問道：
“還在？！”
“已經走了！少爺，那位小姐…臨走之前，交給保安的，說是要轉給您的，我就給…拿過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