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藍雪聲音很溫和,清清淡淡的,像是一抹清風一般舒適。
這部《巴黎聖母院》,夏藍雪唸了很久,這是一部很長的名著。
楚旭東以爲夏藍雪會很不賴煩,可是這麼些日子,只要他想聽,她都會念給他聽。
唸的時候也是溫溫和和的,不驕不躁,沒有半絲的不賴煩。
楚旭東越發喜歡夏藍雪,幾乎已經認定了夏藍雪就是他未來的兒媳婦兒。
當然,如果容小子不懂得珍惜的話,那就另作別話了。
“義父。”
“你小子還知道來看我啊。”
“抱歉,義父,這些日子公司出了點問題。”
夏藍雪看着裝着一臉嚴肅,其實內心很高興容景晟來看他的楚旭東,憋笑,憋得很痛苦。
“誒……要不是一直有小雪照顧我,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呢。”
容景晟蹙了蹙眉道:“義父,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哎,人老了啊,很多事都力不從心了啊。”
“義父……”
楚旭東看着容景晟緊蹙的眉頭,笑了笑。
“人固有一死,只是早晚而已。”
容景晟和夏藍雪都不說話了,雖然是都知道的問題,但是一旦關係到自己和自己的親人時,很多人都無法釋懷。
他們誰都不是聖人,誰都無法看着自己在乎的人遠去。
“我累了,睡一會兒。”
“嗯,好的。”
容景晟將楚旭東抱上牀,夏藍雪替楚旭東掖好被子。
又放了一杯水在牀頭,讓楚旭東醒來口渴的時候可以喝。
容景晟和夏藍雪輕輕替楚旭東關上門,走到走廊上,夏藍雪抵着頭,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和容景晟相處,這讓夏藍雪很是尷尬。
“你……你吃早餐了嗎?”
容景晟看了看夏藍雪。
“你這是在關心我?”
夏藍雪一愣,瞬間臉色通紅。
“誰……誰關心你啊!我……我只是……只是……”
容景晟走近夏藍雪,彎了彎腰,灼熱的呼吸灑在夏藍雪的耳邊。
“只是?只是什麼啊?”
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淡淡的香水味兒,突然逼近的距離,都讓夏藍雪無所適從,她甚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
不想容景晟卻一把摟住她的腰,並往下滑,摸到了她的翹臀。
夏藍雪頓時渾身都繃緊了,她渾身僵硬,面色通紅。
“明明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完了,你的反應怎麼還是這麼純情呢?”
“你……”
明明是你臉皮太厚。
當然後半句夏藍雪不敢說出來,要是說出來,容景晟非得扒了她的皮不可。
“我?我怎麼了?”
迫於容景晟的淫威,夏藍雪嘟噥道:“沒……沒什麼……”
容景晟的頭越埋越低,就在夏藍雪以爲容景晟會吻下來,她認命的閉上眼睛時,容景晟突然放開了她。
半天不見有吻落下來,夏藍雪奇怪的睜開了眼睛,卻看見容景晟正站在不遠處笑。
頓時間,夏藍雪的臉色通紅。
他……他居然逗她。
“還站在哪兒幹什麼?難不成你在期待着什麼?”
“誰……誰期待什麼了,我……我只是腳麻而已……腳麻而已……”
夏藍雪走的很快,但是紅得滴血的耳朵還是泄露了她的害羞。
容景晟站在走廊上,看着夏藍雪的背影,也許把她留下來是個不錯的決定。
夏藍雪簡單的給容景晟準備了一些吃的,放了一杯熱牛奶在容景晟的手邊,又開始做自己的事了。
廚房裡,夏藍雪忙碌的身影,餐桌前,容景晟若有所思的吃着早餐。
明明可以讓下人做,這個女人還真是不懂得享福。
要是別的女人攀上他,不知道會得意成什麼樣子,什麼名包,名錶,不知道會買多少。
偏偏夏藍雪什麼都不要,給她穿什麼就穿什麼,她就像是牆角的小草,不管風吹雨打總能生存下來。
這個女人真是神奇,怪不得義父這麼喜歡她。
吃完早餐後,夏藍雪就將盤子洗了,然後收拾好廚房。
“讓下人做。”
“沒事,我閒着也無聊。”
容景晟蹙了蹙眉,夏藍雪還真是閒不住。
“陪我出去一趟。”
“做什麼?”
“我又不會吃了你,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沒……沒有啊……”
“那就好。”
夏藍雪收拾好廚房後,便去換了一身衣服。
“要去多久啊?義父一會兒醒了要是找不到我又該急了。”
容景晟不想楚旭東對夏藍雪已經這麼依賴了,居然會到了看不到夏藍雪就會着急的地步。
他看了看夏藍雪,也不知道夏藍雪給義父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讓義父這麼喜歡她。
說起來,義父還是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容景晟覺得夏藍雪就是一個不懂得享受,天生勞碌命的女人,實在不知道義父喜歡夏藍雪什麼。
“去不了多久,應該下午就能回來。”
夏藍雪一驚:“這麼久!”
“義父又不是小孩子,你那麼緊張做什麼?”
夏藍雪低下頭,道:“沒……沒有……我只是想多陪陪義父……義父一個人挺孤單的……”
容景晟不料夏藍雪居然會說一個叱吒風雲的老人孤單,看來夏藍雪還真的只是把楚旭東當做一個普通的老人來看啊。
“嗯,我知道了,儘量早點回來。”
夏藍雪頓時眼睛一亮,直直的看着容景晟,道:“真的嗎?”
容景晟被她的反應給震到了,不由放柔了眼神,道:“嗯。”
容景晟給老管家交代了一下,就帶着夏藍雪出去了,老管家在後面看着他們,欣慰的笑了笑。
容景晟是自己駕的車,車上只有他和夏藍雪兩個人。
夏藍雪感到很尷尬,兩個人誰也不說話,車裡連廣播聲都沒有,安靜的可怕。
爲什麼要帶她出來啊,兩個人根本就沒有話題啊,車裡只有詭異的安靜。
他難道不會覺得尷尬的嗎?夏藍雪如坐鍼氈,眉頭緊蹙。
“你不舒服嗎?”
夏藍雪一愣,這才反應過來容景晟是在問她。
“哦,沒有,有點
困而已。”
“就讓你別起那麼早,還不聽。”
夏藍雪簡直要在心裡咆哮了,你那麼聰明聽不出來這是藉口嗎?
夏藍雪想了想,覺得睡覺總比兩個人不說話好多了。
“嗯,那我睡一會兒。”
夏藍雪閉上了眼睛,她只是想養一下神,沒想到真的睡着了。
“小雪,生日快樂。今年也要乖乖的哦。”
夏藍雪看着小小的自己站在門口驚詫的看着面前的布偶熊,然後是母親燦爛的笑臉。
小小的夏藍雪開心的撲進母親的懷抱。
夏藍雪看着自己的母親溫柔的撫摸着自己的頭,突然有些淚眼模糊。
景色一變,是自己上初中的時候,那個時候的母親臉色已經很不好了,由於操勞過度,瘦削的駭人,她那段時間總是面色蒼白,一臉的憔悴。
但是就是這樣的母親卻依舊溫柔的關心着夏藍雪,操持着家裡的家務,偏偏夏卞年不知好歹,嗜賭成性不說還喜歡喝酒,每次喝醉了都會打夏藍雪。
母親很多時候護着夏藍雪,都會一起被打。
夏藍雪看着記憶裡的母親,不由的淚眼模糊,這是母親陪伴她的最後一個生日,她一直都記憶深刻。
但是當再一次看見這一幕的時候,夏藍雪的眼淚還是忍不住流了下來。
母親端着一個小小的蛋糕,上面插着蠟燭,母親的笑容很燦然,但是在這張凹陷的臉上,這個笑容看起來格外的駭人。
母親的臉上還殘留着夏卞年昨天喝醉時打她留下的指痕,看着這樣的母親,讀初中時候的夏藍雪哭了,她緊緊的抱着母親,母親溫柔的拍着她的肩膀。
“媽的!居然有錢買什麼破蛋糕。”
“啪!”蛋糕被掀翻在地上,母親被夏卞年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初中時候的夏藍雪看夏卞年還有打母親的意思,立刻護在了母親面前。
“給老子滾開,你這個賠錢貨。”
滿身的酒氣,夏藍雪知道夏卞年又喝酒了。
他醉了,他沒醉的時候還會好好的和母親,夏藍雪說話,但是夏卞年一旦喝醉後就會變得很暴躁,經常打夏藍雪和她的母親。
“把錢給老子交出來,老子就知道你這個臭婊子一定把錢藏起來了。”
夏卞年一把推開夏藍雪,然後扯着夏藍雪母親的頭髮,把她往牆上撞。
“不要!不要!放開我媽媽!”
夏藍雪當時還小,根本不是夏卞年的對手,哪裡推攘得過夏卞年,夏卞年一把就把她推到在地上。
家裡亂作了一團,甜膩的蛋糕味兒在狹小的屋子裡飄散。
那一天簡直就是夏藍雪的惡夢,是她不願意想起卻記憶猶新的一天。
“不要啊!家裡最後的錢,你要餓死我們母女啊,你別去賭了啊!”
母親抱住夏卞年的腿,苦苦哀求,可是夏卞年哪裡聽得進去,他只知道賭,賭,賭。
夏卞年一腳踹開了母親。
“去你媽的!給老子滾遠點。”
夏藍雪看着這一幕,眼淚不住的往下流,後面的事情,她不願再看。
她不想再一次感受母親的離開,那種刻骨銘心的痛,她根本不想再嘗一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