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江先生自重。”裴暮雪故意穩住氣息,造成自己一點都沒有慌亂的錯覺,只是心跳騙不了人,從她進了咖啡廳,看見江夜寒開始,心跳就已經開始不規律了餓,只是她還在硬撐,臉卻已經像是紅透的番茄。
江夜寒看在眼裡,甚至覺得面前的她是有一些可愛的,和當初一樣。
縱使時過境遷,裴暮雪依舊是他最喜歡的樣子,這就是爲什麼他不願意將就夏名紫的原因。
江夜寒其實有一些話早都想對裴暮雪說了,今天這個心情正好可以說出口:“暮雪,如果不是因爲你母親的事兒,我們的將來一定會很美好的對不對?”
母親是裴暮雪絕口不提的禁,雖然因爲這事而她一直恨着江夜寒,但是她更恨的是自己,如果當初自己不那麼懦弱,稍微果斷一點,也不會造成難以挽回的結局。
裴暮雪拎着包就要走,江夜寒很快追了上去,擔心拉拉扯扯會引起注意,等出了咖啡店之後,江夜寒才強硬的把裴暮雪拽到車上。
“你放開我!你幹嘛?”剛纔那種感覺讓她一下找到了當年的江夜寒的樣子,說完話她看見江夜寒臉色有些微微的紅,表情很嚴肅,看起來很是焦急的樣子,被他的表情這麼一唬,裴暮雪反而乖乖的坐在副駕駛不敢動了。
江夜寒突然靠近,將裴暮雪困在他的雙臂和車座之間,距離慢慢拉近,裴暮雪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她的呼吸噴在自己臉上,一時間很緊張,手緊緊的握着坐墊,恨不得把指甲摳進肉裡。
江夜寒看着裴暮雪抗拒的表情,他知道就像當年一樣,裴暮雪還是無法安然地接受自己。
放棄想要親吻她的衝動,只是把頭放在她左邊的肩膀上,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我知道我犯的錯真的很嚴重,但是能不能停止折磨。”
裴暮雪聽見這句話突然覺得心裡特別痛,就像被螞蟻噬咬一般密密麻麻的從心臟的位置擴展開來,一直到四肢百駭。
她何嘗不想停止這種折磨,只是一想到母親的事,想到過去犯的那些錯誤,裴暮雪就怕了,她再也不敢嘗試去愛上這個男人,若心安理得的接受了江夜寒的道歉,也答應重新開始,那麼她覺得母親的在天之靈一定不會安息的。
“請你讓開。”裴暮雪憋了半天就說出來這麼一句話,但是卻擲地有聲,正當的砸在了江夜寒的心臟上。
這種厭惡太真實,江夜寒很害怕裴暮雪內心對自己的厭惡……
在江夜寒的人生中,他從沒有覺得像現在這樣無助,她輸不起,在裴暮雪的問題上永遠都輸不起,如若她真的討厭了自己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江夜寒突然有些頹廢把頭再次放在裴暮雪的肩膀上,而後閉上眼睛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裴暮雪覺得江夜寒的那聲嘆氣讓自己的心也跟着沉重了起來,過往的那些美好不是騙人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寶貴的記憶。
兩人在一起的快樂時光裴暮雪無法忘懷,那
些讓人想起來就會覺得開心幸福的片段時常在她的腦海裡回放,就像是現在……
江夜寒一把把裴暮雪抱緊,就像只要一鬆開她就會消失不見一樣,裴暮雪發現自己都透不過氣了,這才小聲的求他放開。
聽見裴暮雪的聲音,江夜寒這才如夢初醒,一把將眼前的人放開,坐回到自己駕駛的座位上,躺在駕駛座上閉着眼睛長舒了一口氣。
裴暮雪可以看出來他有多麼的糾結,也可以從他的嘆氣聲知道他的心有多麼難過,只是她要掩飾自己對江夜寒的關心,她對他的情感只能有一種,那就是恨。
當裴暮雪的母親去世的那一刻就註定了是這個結局,既然沒有結果,裴暮雪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了,越糾纏卻放不開,她決定開車下去,裴暮雪不想再繼續這樣下去,不想給自己希望。
江夜寒大手卻一下子抓住了裴暮雪的小手,曾經這雙柔若無物的小手是自己最愛的,而現在她卻要絕情的離開,江夜寒緊緊的抓住不讓她走,他的聲音帶着微微的沙啞,即磁性又疲憊。
“暮雪,能陪我一會兒嗎?就一會兒就行,求求你別走。”
裴暮雪曾幾何時見過這樣的江夜寒,她簡直認不出來現在眼前這個眉宇間充滿疲憊之色,正在哀求自己的男人,竟然是不可一世霸道非凡的江夜寒。
他的哀求確實打動了自己,裴暮雪的心一瞬間柔軟了下來,她停住了要走出車門的衝動坐回座位。
裴暮雪告訴自己,一會兒,就一會兒,這一會兒是對江夜寒的可憐,也是讓自己再任性一次,是的,她也覺得很累了,就休息這一下也好。
車內的時間好像靜止了,兩人一動不動,而江夜寒已經做好了決定,既然已經答應了夏名紫,那麼也只能按照約定做她一個月的男朋友,在這期間,不能告訴任何人,想必還要籤一個合約。
江夜寒是個言而有信的人,那就說明裴暮雪會誤會自己,而這一關,對自己來說是最難過的,所以現在他要從裴暮雪的手中汲取能量,無論遭受怎樣的誤會,他要挺過去,等到可以守得雲開見月明的那一天,裴暮雪肯原諒自己,兩人重新在一起。
江夜寒睜開眼睛,而後就像剛纔那一切沒有發生過一樣,對裴暮雪說道:“暮雪,我送你吧!”
裴暮雪也瞬間回到現實:“不必了,我打車回去就行。”
“既然離公司遠,爲什麼要來這麼遠喝咖啡?”江夜寒無情地問出來這個問題,讓裴暮雪心中一驚,是啊,她很怕江夜寒知道她還念着舊情,所以隨口說道:“這裡的咖啡,我喝的習慣而已,請江先生不要多想。”
裴暮雪句句冷漠,江夜寒又怎能聽不出她的意思,多說無益,他霸道地固執己見就是要送裴暮雪回去,既然只是送自己回去沒有別的要求,裴暮雪也不打算繼續再爭執下去,這樣對自己也沒有好處,便默認了他的想法。
只是這一路上江夜寒在沒有說話,甚至連看都不看
裴暮雪一樣,這樣的舉動讓裴暮雪有些摸不着頭腦,更不明白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等把裴暮雪送到雜誌社之後,江夜寒看着她進了門這纔開車走開,裴暮雪甚至有個錯覺,似乎兩人之間沒有發生過那些事情,還是和以前一樣,而爲什麼江夜寒今天會這樣表現,可能在她心中永遠是個謎。
裴暮雪裝作已經走進去的樣子,其實在門口觀察,等江夜寒開車走了之後,她又忍不住出來看了一眼,爲什麼今天江夜寒感覺怪怪的,不過已經來不及想那麼多,現在手上的事一堆等着去處理,要趕緊忙起來才行。
江夜寒心裡很亂,不過在看見裴暮雪之後,突然覺得安心了許多,他驅車回到公司,卻發現夏名紫早已經在辦公室等候多時了。
看見她,江夜寒心中禁不住一陣厭惡,又想到她拿照片威脅自己的事情,更加難以抑制,不過當務之急,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重要的是要解決問題。“夜寒,你回來了。”夏名紫看見江夜寒回來特別高興,拿着包站了起來一臉的欣喜,她已經完全將上午的衝突拋在腦後。
夏名紫覺得只要江夜寒願意當自己男朋友,哪怕一個月,哪怕只是合約,她也是高興的,興奮的她不知道怎麼表現纔好。
江夜寒長腿一邁走進辦公室,剛剛衝出來歡迎的夏名紫也隨着進去。
江夜寒坐在辦公椅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右手玩着左手的扳指:“合約帶來了嗎?”沒有過多的拖泥帶水,直接進入正題。
夏名紫從包裡拿出制定好的合同,在遞給江夜寒的手又偷瞄了他一眼,發現江夜寒一臉嚴肅,嚇得她立即不敢再看。
江夜寒認真真的看了一遍合同,和今天上午說的差不多,只是這期間兩人不能把這事告訴任何人,看來她早有準備,沒準這個計劃已經謀劃許久了,只要有機會就能把合約拿出來。
想到這裡,他就更加氣憤,江夜寒看完合約,拿出鋼筆在簽字處龍飛鳳舞地寫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擡頭看了眼夏名紫說道:“從今天就開始嗎?”
夏名紫已經處在幸福的雲端,聽江夜寒這麼說立即笑着點頭:“是啊,從今天開始。”
當你討厭一個女人的時候,那麼她就算笑着也是令人令人厭惡的,江夜寒不去看夏名紫,而是在落款上又寫下了日期。
簽上合約那一刻開始,江夜寒知道,現在眼前的這個叫夏名紫的女人是自己的女朋友了,若自己是普通人肯定也沒什麼影響,但是以自己現在的身份肯定會引起一場大風波。
夏名紫將合約拿過來,然後仔細看了一眼江夜寒的簽名,確定計劃已經完美成功的時候,將合同裝進了包裡。
“夜寒,你現在是我的男朋友了,咱們的關係應該找一個正式的場合公佈一下不是嗎?”
江夜寒早知道夏名紫不會這麼低調的做事,點了點頭:“好吧,場合你來選,現在我要工作,等6點以後再聯繫我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