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惜?”
念惜的話未說話,就聽到了熟悉的驚愕聲。
“高劍風,你、、你不是轉學了嗎?”
念惜的驚愕不比高劍風少。
“是,我是來向我媽辭行,今天下午我就離開臺北了。”
高劍風笑得有些苦澀。
以前不知道自己爸是誰的時候,總是想知道,現在知道了,卻反而後悔。
不過換一種環境未嘗不好,總比在臺北被人譏笑強。
“祝你一路順風。”
念惜低首悶聲道。
“你來學校是爲了找我嗎?”
高劍風奔至念惜身邊,很是期待的問。
“我、、我是來還錢的。”
念惜本想說請他幫忙,但是他下午就要走了,還是不麻煩她了。
“只是還錢嗎?”
高劍風有點受打擊的問。
“嗯,這些夠嗎?”
念惜將五張全塞進了高劍風。
“這錢是他給你的嗎?”
高劍風捉着念惜的手問。
“風兒,你這是做什麼?”
高副校長看到兒子那緊張的神情很是擔心道。
“我與她有點事,你們在這等我。”
聽到高劍風的話,念惜擡首,這才發現校長室裡還有四個黑色西裝的男人,而且是外國人。
“不用了,我要回去了。”
念惜不敢多想,錢給他了,至少不欠他的,反正沒有卓偉霆簽字,醫院也不會給她打胎的,沒必要了。
“跟我來。”
高劍風霸道的扣着念惜的手往外拽。
念惜想掙扎,但是他的手像鉗子似的,根本不容她掙扎。
這次高劍風沒帶念惜去體育場,而是到了西邊的小樹林。
“你這錢是他給你的嗎?”
高劍風手拿着錢再次問。
“嗯,這是我欠你的。”
念惜不敢看高劍風,她不想讓他知道他偷了卓偉霆的錢。
“念惜,你看着我,這錢真是他給你的嗎?”
高劍風見念惜一直低首,心知有異,便托起她的臉問。
沒想到念惜卻一臉的淚水。
“這是你從他那拿的?不問自取的?”
看着念惜的淚,高劍風恍然有些明白。
“我想打胎,可是我沒有錢,他給我的金卡我也不知道怎麼用,所以……”
念惜嗚嗚的哭,這是她出生以來做過的第一件錯事。
“爲什麼?因爲他逼你打胎,還是你自己想打胎?”
高劍風看着念惜,眼神灼灼。
“我自己想打的。”
念惜別開頭,不想讓他看到太多。
“爲什麼?你曾經那麼想要這個孩子,爲什麼現在要打掉?發生了什麼?或者說他對你做了什麼?”
高劍風一步步緊逼,他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念惜曾經那麼想要這個孩子,當初念惜在體育場說的話他到現在還記的。
“就是不想要了,其他的沒什麼。”
念惜無法別開頭,只好閉上眼。
“一定不是這樣,告訴我,他到底做了什麼?你不說我怎麼幫你?”
高劍風的聲音越來越高亢,念惜瘦了,雙眸好像失去了一些光彩。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我只是不想要這個孩子,我想過普通人的生活。”
念惜也回以尖銳的嘶吼。
她不想說,她不願意說,她不願意高劍風知道他當初的預言成真。
“好吧,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也不問,我現在只想知道,孩子打掉後,你有何打算?”
見念惜如此激動,高劍風終於放棄了。
從心底裡,他也不希望念惜生下這個孩子。
如果孩子沒了,她與卓偉霆之間也就沒有任何聯繫了。
“上學,然後參加大學聯考。”
念惜轉身,看着教學樓的方向,孩子沒了,她不知道他還會不會要她。
不管怎麼樣,她都會堅強的活着,只有她知道活着是多麼的幸福,她不會傻得想不開的。
“你會離開他嗎?”
高劍風知道念惜在迴避,但這纔是他想知道的答案,她會離開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嗎?
“唐念惜,你回答我,你會離開他嗎?”
高劍風再次逼問。
“我不知道,你別逼我,我還沒想好。”
念惜抱着頭,拒絕回答,她的心是捨不得離開的。
可是如果他的心裡已經沒有她了,她留在卓家也就是人厭了。
“惜兒,跟我走吧,我們下午就走,孩子不管你留或者不留,我們到英國再作決定好嗎?”
高劍風自念惜身後將她緊緊抱在懷中。
看着她這樣,他真的好心疼。
她這樣,他又如何離開?
“不、、不行的,他是我的監護人,沒有他的同意,我根本走不了的。”
念惜沒有掙扎,她真的好怕,雖然這溫暖是不需要她的,但是她現在借用一下。
“可以的,我們去找他,他說過,只要你願意,他會讓你跟我走的。”
高劍風親吻着念惜的秀髮,他想帶她一起走。
“不,我不求他,我決不求他--”
念惜奮力掙開了高劍風,她不求人,尤其是卓偉霆。
如果她與高劍風一起出現在他面前,他永遠都不會相信她了。
“你、、跟我走。”
高劍風看着這樣的念惜,又心疼又難過。
“不,我不走,我要回去了,我出來好久了。”
念惜搖首,以爲高劍風還是要帶她離開臺北。
“你是自己偷偷跑出來的?”
高劍風看念惜的表情,意識到她與卓偉霆之間一定發生大事了。
從偷錢,打胎,到偷跑,這一連串的事都不像原來的念惜會做的。
“錢還你了,我要回去了。”
念惜沒有回答高劍風,拔腿就要跑,但是高劍風先一步擋在了她面前。
“既然你不願意說,我不逼你,你要打胎,我陪你去。”
高劍風扣着念惜的手,不管是什麼原因,打胎這件事,他都會陪她。
“不行的,我去了醫院了,他們說要監護人陪同纔可以。”
念惜搖首,她未成年,高劍風也一樣,所以,即使他肯陪也沒用。
在念惜與高劍風爭執的時候,卓家早已亂成一團了。
蘭嫂買菜回來後,即煮了花膠湯,結果敲門敲半天都沒人應。
“阿蘭,你今天有沒有看到少奶奶出來?”
蘭嫂疑惑的看着客房的門,以往少奶奶睡得再沉,聽到敲門聲也會醒的。
即使不吃,也會迴應一下。
“沒有啊,少奶奶的房門一直關着,可能睡着了吧,孕婦都比較嗜睡的。”
蘭嫂笑着道。
“也是,只是少奶奶吃得這麼少,很讓人擔心。”
蘭嫂聽了蘭嫂的話後,兩人回到了廚房,聊了起來。
到了中午,蘭嫂看着緊閉的房門,這才覺得有異。
忙拿來鑰匙將門打開,看到疊得整齊的被子,她一下子就暈倒了。
這麼多人在家,少奶奶怎麼會不見了呢?
保安掐人中,做急救,蘭嫂才醒過來。
“快,快打電話報警、、不,打電話給少爺。”
蘭嫂一邊掙扎着直情迷,一邊往電話機邊抓。
“總裁,您家裡電話。”
接到蘭嫂的電話,秘書忙轉到了卓偉霆辦公室。
“蘭嫂,是不是惜兒出什麼事了?”
電話一接進來,卓偉霆即緊張道。
今天上午他一直心神不寧,眼皮也不停的跳。
雖然他不迷信,但是蘭嫂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加上這幾天與念惜的僵持,他很是擔心。
“少爺,您快回來,少奶奶不見了、、”
蘭嫂哭着道。
他們這麼多人將一個活生生的人弄丟了,如何向少爺與老爸交代。
“我即刻回去。”
這次卓偉霆沒有多問,念惜有上次離家的前科,這次她肯定又是跑了。
原本四十分鐘的車程,卓偉霆竟然二十五分鐘就到家了。
一進家門即往樓上奔。
“少爺,少奶奶早上吃過飯後便回房睡了,一直都沒出來,中午我叫她吃飯,沒人應門,拿鑰匙打開後,便發現少奶奶不在了。”
蘭嫂不感隱瞞,一五一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