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懷,你別急她,讓她咳一會,沒事兒的!”胡爺爺從座位上站起來,口氣異常灑脫的說。
那種故作灑脫的口氣,也是怕陸歷懷發覺什麼吧?
“我沒事…咳咳…你讓我趴一會,咳咳……”我說着又佯裝咳了幾聲。
此刻,我才知道胡爺爺讓我嚼藥根的原因。若不是這藥根,我可能一陣氣出不來就真的動了胎氣。
“歷懷,來,給小秋拿藥!嘿,瞧你擔心的,上次放着小秋在這過夜,也沒見你這麼着急。”胡爺爺回到藥櫃那兒語氣輕鬆的說。
陸歷懷有點猶豫的移着步子,一步三回頭的問:“小秋,怎麼忽然咳的這麼厲害?”
“通氣,自然是要咳出穢物才行。來,把藥放到車上後,到院子裡來陪我喝杯茶。”胡爺爺將藥包好後遞給他說。
我想,應該是想支開他一會吧?
“我沒事的。”我趕忙站起來,看着陸歷懷焦急的臉說。
“以後可不能這麼嚇我,”他說着拿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笑着說:“感覺到了嗎?現在還咚咚咚的亂跳不停呢。”
當我在感受着他的心跳時,他卻不知我此刻的心跳要比他的快太多太多。
如果讓他知道路北不是陸亦年的話,他肯定不會吃驚,因爲他一直都覺得他們變化太大,變化的讓他接受不了。
可是,若真的讓他知道了真想,他的報復力度絕對是超級恐怖的。甚至,會直接傷害到自己的親人吧?
就像胡爺爺說的那樣,陸爺爺和陸正庭現在都那麼寵愛路北,他們怎麼會輕易相信胡爺爺的話?
“你快去放下藥後,過來陪胡爺爺喝點茶水吧。順便讓胡爺爺給你查查身體。”我輕輕的抽回手放在他胸口的手說。
最近,他壓力那麼大,我也怕他身體出毛病。
而且,那晚他在書房喝醉的事情,雖然我沒有追問,但是我心中也有多關於蘇柔的疑問,只是因爲他最近太煩亂,也不好問他。
他應聲後,親暱的看了我一眼,顯然沒有發覺出我的異常。
見他出去之後,我便去幫胡爺爺拿茶具。
胡爺爺見我走過去的時候,臉上也兜不住了,“小秋,你可千萬要守住這些秘密啊。”
“這些秘密我們應該說出來纔對的啊?”我說。
“間不疏親啊……我不管怎麼說都是一個外人,我不能去做這些事!”
“您要我去說嗎?”
“不,你現在什麼都不要說,你要去查!你現在懷了陸家的骨肉,陸家人也認同你,所以,你有責任也有身份去查清這些事!”
我去查?
我怎麼查……
好不容易跟陸歷懷死心塌地的在一起了,難道還要讓我主動的去找路北嗎?
爲什麼,爲什麼這一切會這樣?
胡爺爺臉色一沉的低聲在我耳邊說:“你要知道,這件事並不簡單!這東西跟看病是一個道理,不能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很多病的根其實都在裡頭,你不剝繭抽絲,根本就找不到病因。我對你們陸家太熟悉了,幾十年了啊。我的直覺告訴我,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所以,你千萬不能打草驚蛇,沒有查清之前,千萬要保守住秘密。”
“路北不知道嗎?”我問。
“我沒有告訴他!我只是讓他帶她媽去精神病院看一下,但是沒有指出他不是陸亦年。”
“您是怎麼知道的?”
“我見過小時候的陸亦年,也給小時候的陸亦年看過病。每個人的脈象雖然會因爲疾病而不同,但是脈象的根一般是不會變的。而且雖然陸亦年的體質比陸歷懷的好,但是也有些天生的病。他的腸胃一直很弱,那天我給路北把過脈,把脈時就感覺不對,於是我問他腸胃怎麼樣。路北笑着說他腸胃從小一直很好。然後……”
“然後怎樣?”
“然後,我又將他的手反過來,看了看他的手背後,我就斷定他不是陸家的人!歷懷和亦年、甚至陸正庭和你陸爺爺的手,你仔細看時就會發現他們的手型都是細長的。而路北的要寬厚很多,跟小時候的陸亦年完全不同。所以我斷定,他不是——”
“你們怎麼一直在聊天,不喝茶嗎?”陸歷懷忽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我倆趕忙換上另外一幅“面孔”,微笑的看着他。
“小秋,我幫歷懷把把脈,你去沏一壺暖茶,天入秋了,腸胃可不能受涼。”胡爺爺吩咐後,便招呼陸歷懷過去。
我走進裡屋的茶櫃上拿茶的時候,心裡就有越來越惶恐不安。
路北竟然不是陸亦年,那他究竟是誰?
楊雪晴是他媽媽,這是確定的啊。
如果他不是陸亦年,那麼真正的陸亦年在哪兒?
胡爺爺說這裡面還有很深的關係,難道背後還有很大的陰謀嗎?
W?
是不是W也參與了?
所有的一起,忽然細思極恐……